国际贸易法[第2版] 郭寿康、韩立余编著-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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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诉方为自己抗辩没有违反相关义务留下了余地。
　　　　　　（3）是否有足以明确提出间题的法律依据概要。申诉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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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据概要，既是申诉的法律依据，也是辩护的法律依据。法
律依据主要指世界贸易组织的相关规定。申诉方可以在同一
申诉中提出多项诉求。
　　　　　　申诉法律依据的重要性显而易见。DSB　　在批准专家组申
请时并不对申请的具体内容进行审查。正如上诉机构所指出
的，设立专家组的申请在I35B　会议中通常是自动批准的。设
立专家组申请通常不受DSB　的详细审查，而是专家组对设立
申请进行仔细的审查，以确保符合DSU　第6　条第2　款字面和
精神上的要求。但实践中，对于什么是明确提出问题的法律
依据概要有分歧。
　　　　　　实际上，申诉法律依据的明确性问题，并无一个绝对标
准。需要根据具体案件的具体情况来进行分析。对这一问题
的理解和要求经历了一个变化的过程。上诉机构在开始时认
为，申请方列举指控被违反的具体协议的规定即已足够，是
最低基本要求。但如果列举的条款确立的是多重义务而不是
明确的单一义务时，仅仅这种指明就没有满足要求。设立专
家组申请中实际使用相关协议中的用语。而没有列举条款，
也视为提供了明确提出问题的法律依据。这一间题应据个案
来解决，要考虑到被诉方的抗辩能力，根据专家组程序的实
际过程，是否因为仅仅列举条款而受到损害。
　　　　　　被诉方对申诉方设立专家组的申请不明确的异议，可以
在争端解决机构会议上提出，也可以在专家组组成后立即向
专家组提出。这是被诉方享有的两种不同的异议机会和权利。
　　　　　　　　‘三）专家组程序中的举证责任
　　　　　　专家组程序中的举证问题包括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
是否违反了有关协议，第二个问题是违反了有关协议是否造
成了利益的丧失或损害。
　　　　　　第一个问题实际上是哪一方负责证明违反有关协议的义
务问题。对于这一问题，世界贸易组织的现有规则中并没有
作出明确的规定。但上诉机构指出，仅仅主张权利要求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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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举证。不同的国际审理机构，包括国际法院，一直接受
并适用这样的原则：提出事实的一方，无论是申诉方还是被诉
方，负责提供由此的举证。同时举证责任在于提出肯定性的
具体要求或抗辩的一方，这一原则在绝大多数司法制度中也
被普遍接受。如果一方提出证据足以得出其要求是真实的推
论，则举证责任即转移到另一方，该方如果不提出足够的证
据反驳该推论，即败诉。根据GATTl　　　947　下的专家组报告确
立的规则，确定违反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第23　条第1　款（a）项的
责任在申诉方。如果申诉方未能提供足够的证据证明被诉方
违反了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的规定，则即不能证明被诉方采取
的措施与有关协议的要求不一致。世界贸易组织争端解决机
构遵循了这一规则。一方主张另一方违反了世界贸易协定的
规定，必须提出证据并证明这一主张。一旦该方如此行为，
即轮到另一方提出证据和论据来反对这一主张。当事人承担
的举证责任为初步证据责任。
　　　　　　在具体要求上，提供多少、提供何种证据来建立这种推
论，因措施不同而不同，因规定不同而不同，因案件不同而
不同。I76U　不要求专家组在被诉方提出抗辩和证据之前对申
诉方是否提出了初步证据作出裁定。专家组不能利用其享有
的重要调查权，在申诉方没有提出初步证据的情况下，作出
有利于申诉方的裁决。在争端双方都没有提出某一证据的情
况下，专家组不得使用专家提出的这种证据，作为判定被诉
方是否违反相关协议的依据。申诉方是否提出了初步证据，
被诉方是否进行了有效的反驳，由专家组在最终裁决时作出
裁定。
　　　　　　一方违反有关协议的规定，并不必然得出其措施使该协
议的有关成员据该协议的利益丧失或损害的结沦。换言之，
申诉方关于其利益丧失或损害的申诉并不必然成立。如何以
及谁证明利益的丧失或损害是举证问题的第二个方面。关于
这一问题，r｝su　第3　条第8　款规定：　　“如果违反有关协议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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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义务，该措施即被视为初步构成利益丧失或受损。这通常
意味着一种推定，即违反规则对该有关协议的成员造成了不
利影响，在此I｝况卜被诉方应对这种指控进行反驳。”实践中，
在指控违反义务的案件中，这一推定实际上是很难反驳、不
能反驳的。另外，这种推定的利益丧失或受损。与执行程序中
仲裁人确定申诉方的利益丧失或受损，不是同一概念。后一
概念是被诉方拒不执行裁决或执行裁决不合要求给申诉方造
成的预期损失。
　　　　　　在非违反性申诉中，申诉方无须证明被诉方违反了相关
协议的要求，申诉方需要证明被诉方的措施造成了其利益的
丧失或受损。如果申诉方不能证明其利益丧失或受损，则其
诉求得不到支持。这是与前述违反性申诉不同的地方。
　　　　　　三、上诉机构程序
　　　　　　（一）上诉机构程序概况
　　　　　　争端各方都可以对专家组的报告提出上诉。上诉只应基
于法律问题（paints　f　Iaw）和专家组的法律解释，但不能审查现
有的证据或新的证据。
　　　　　　根据《上诉审查工作程序》，上诉程序应公正、有序，并
据该工作程序进行。如果有该工作程序没有包括的问题，上
诉庭应为该上诉通过适当的程序，该程序应符合I35U　的规定。
该通过的程序应立即通知上诉各方和第三方以及其他上诉机
构成员。在例外的情况下，如果严格按照时间表会导致明显
的不公正，有关各方可要求上诉庭修改原规定的提交文件的
时间或目头审理的时间。
　　　　　　上诉程序包括：提交上诉通知；上诉方提交文件；在多方上
诉的情况下，其他上诉方提交文件；被诉方提交文件；第三方提
交文件；口头审理；分发上诉报告；争端解决机构通过报告。
　　　　　　作为一般规则，从争端一方正式通知提出上诉决定之日，
到上诉机构分发其报告之日的程序，不应超过60　天。如果上
诉机构认为不能在b0　天内提交报告，则应以书面形式向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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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机构通报延迟的原因，并告知预期提交报告的期限，但
最长不得超过90　天。上诉时间据上诉是否为一般上诉或禁止
性补贴上诉而不同。一般上诉总的时间为6（1　天至90　天，禁
止性补贴上诉时间为50　天至80　天。
　　　　　　上诉机构的报告应在该报告向各成员发布的30　夭内由争
端解决机构通过，并由争端各当事方无条件地接受，除非争
端解决机构一致同意不通过该报告。
　　　　　　一般来说，从争端解决机构设立专家组到争端解决机构
通过专家组报告或上诉机构报告这段时间，如对专家组报告
没有提起上诉，时间不应超过9　个月；如果上诉，不应超过1｝
个月。
　　　　　　（二）上诉权
　　　　　　根据r｝su　第1b　条第4　款的规定，在专家组报告散发各成
员之日起60　天内，该报告应在DSB　会议上通过，除非一争
端方正式通知争端解决机构其上诉决定。如一方已通知其上
诉决定，则在上诉完成前，争端解决机构将不审议通过该专
家组报告。根据上诉机构制定的《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
20，上诉应在上诉方依照｝SU　第16　条第。4　款书面通知D｝并
同时向秘书处提交上诉通知后开始。
　　　　　　上诉机构的设置是世界贸易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中最特别
的特点之一。上诉机构具有审查专家组报告的权利和职责。
如果争端方认为专家组在作出裁决时出现错误或规则解释错
误，则可以通过上诉程序获得救济。因而，上诉审查程序对
保障争端方的权利是非常重要的。上诉机构特别强调了争端
方的上诉权。“对专家组的法律结论和法律解释进行上诉的权
利是乌拉圭回合制定的DSU　确立的重要的新权利。上诉审查
工作程序规则｝a　第2　款及其他规则的规定应给予最适当的理
解，以便赋予上诉权全面的含义和效力，并给予认为自己受
害的一方真正的有效的机会表明结论和解释中的错误。”①
　　　　　　争端方对专家组报告上诉的权利。是一种当然上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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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取决于上诉机构或争端解决机构的酌情决定？在发起专
家组程序时，被诉方对申诉方提出的设立专家组的申请可以
请求延迟设立专家组，但专家组最迟在申诉方提出设立专家
组申请的第二次争端解决机构会议上设立，除非争端解决机
构一致决定不设立专家组。我们看到。DSU　第16　条第4　款的
规定和（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20，没有提到争端解决机构
会议，没有提到被上诉方的反对。《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U
名称即为“上诉程序的开始”。它要求上诉方通知争端解决机
构其上诉决定。并同时向秘书处提交上诉通知。这些要求都
是上诉方单方面的行为。从这一角度理解，上诉方行使上诉
权是不需要争端解决机构批准的，被上诉方也不能提出反对。
　　　　　　（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30　规定了上诉的撤销。“在上
诉中的任何时间，上诉方都可以通过通知上诉机构，撤销其
上诉，上诉机构向争端解决机构通知这一情况。”从这一规定
看出，上诉方可以随时撤销上诉，撤销上诉的条件是通知上
诉机构撤销上诉。与上诉相比，上诉方撤销上诉无须通知争
端解决机构，无须向秘书处提交撤销通知。这实际上不仅意
味着撤销上诉的权利完全在上诉方，而且其撤销上诉比提起
上诉更为简便。上诉方只需通过自己的单方面行为决定是否
撤销上诉，同时也决定是否继续进行上诉。整个上诉程序的
发起与停止取决于上诉方的意志和决定。上诉方撤销上诉不
需要提供任何理由。在印度汽车案中。印度对专家组报告提
起了上诉，提交了上诉方陈述；被上诉方也提交了被上诉方陈
述；上诉机构安排了口头听证的日期。就在口头听证的前一天，
印度通知上诉机构，撤销该上诉。上诉机构在接到通知的同
一天通知了争端解决机构和被上诉方及第三方，终止了上诉
程序。另外，《上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30　第2　　款还规定，
在上诉程序当中，上诉方和被上诉方自己可以另行达成相互
满意的解决办法。这种解决办法通知争端解决机构后，通知
上诉机构，也导致上诉的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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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上述内容可以看出，上诉方享有的上诉权利确实如
上诉机构所期望的那样，获得了全面的含义和效力。实践中，
也产生过对上诉权的争议，但都是以上诉机构维持上诉权而
告终。
　　　　　　根据前述规定，上诉方提起上诉只需通知争端解决机构
其上诉决定，并同时向秘书处提交上诉通知书。在这两项要
求中，上诉通知书对于上诉事项来说，更具有实质意义。《上
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20　（2）规定了上诉通知书应包括的内容
或信息：｛l）提起上诉的专家组报告的名称；C｝）提交上诉通知书
的争端方名称；（3）争端方送达地址、电话和传真号码；（4）上诉
性质的简要说明（brief　statement　of　the　nature　of　the　appeal　），包
括对专家组报告的法律问题及专家组进行的法律解释错误的
指控。在这四项具体要求中，前三项是常识性的基础性的，
第四项才是对上诉对象的说明。如同设立专家组的申请中必
须指明争议措施和法律依据一样，第四项的要求起到指明上
诉对象和法律依据的作用。上诉机构曾经指出，《上诉审查工
作程序》规则20　反映了上诉程序中的正当程序要求。就其实
质对象来说，应该理解为主要指对上诉性质的简要说明。对
上诉性质的简要说明，使得被上诉方和潜在的第三方了解问
题所在，对需要进行的抗辩做好准备或表达自己对相关问题
的关注；同时也确定了上诉机构的审查范围。因此，上诉机构
说规则2t？反映了正当程序要求，是恰如其分的。
　　　　　　考虑到上诉通知书具有这样的重要作用，是否对上诉通
知书本身还有特别的要求。比如说具有一定的格式、应当使
用某种用语？在美国虾案中，被上诉人提出上诉人的上诉通知
形式上存在缺陷，因而未能将案件适当地提交上诉机构。被
上诉人认为上诉通知言词模糊、随便（cursory　　　　　　　　　　　　　　　　　　　），不符合《上
诉审查工作程序》规则20　（2）　（d）的程序性要求，也没有在规
则29　要求的时间内提交，因而要求上诉机构驳回上诉。被上
诉人指出，至少有两个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