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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44-女疼:花城凹凸系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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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那能耐,他们说。    
    还是只能扯出长长的布满了声音的东西,这就是多年来我反复在拒绝的想像,在我身体的出口处,我总以为那些东西迟早会抽出来,对,就是广播室的声音,这是绝对存在的,不行,我再忍不住了,我要关心它,万一被别人扯出来呢。    
    李佳说,鲁英她还在。    
    开了家美容中心。中山东路入口处。    
    磁带一定在她那,我可以发誓,学院里的人知道,她拿走了磁带,所以……李佳说。    
    我们从奇园饭店出去时,冷风灌着我们,小街已不像从前那么黑了,我又记起当初我请她到小街吃饭的情景,现在我要见她吗?干什么?    
    找回磁带,你必须学会消灭那声音,仲政说。    
    在心里消灭它,李佳说。    
    找回磁带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意见,我这两个朋友比鬼还要精,他们了解我的弱点,他们动员我拿回磁带,这样他们才可以去接受我在苏北的一切。那儿有我的妻子、家庭、事业,还有我完整的现在的所有存在意义,也许,我再不敢来南京了,但我如何永远埋伏在阜阳?我们在小街上唱着恋曲1990,多少年过去了,声音还是那样的杂乱,纯洁与尖锐只是永恒的假设,我们最终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接受失败。


《女疼》 第一部分鲁英怀孕了(1)

    把你的日程改一下,或者我们另外安排车子送你回苏北,仲政说。    
    鲁英的美容中心就在中山东路入口,以前那儿是南京最好的公厕,新街口东侧新华书店的边上,记得吗?    
    鲁英的美容中心门口往左三十米就是9路车的起点站,站在美容院门口,还没有进去,我很敬佩她的为人,她把店子开在这,至少是对王涛的一种纪念。相形之下,我时常刻意要求自己遗忘过去是多么不应该啊。我不能原谅自己居然对那种声音有了畏惧和特殊的依恋,现在来找回磁带是一个荒谬的举动,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从哪个地方才能扯出那些细线呢。    
    鲁英见到我并不吃惊,倒是躺在她边上的那个半裸上身的女人尖叫了一声。相遇在美容院的长长的躺椅边无疑给我们的重新结合带来了某种奇妙的吸引。她很冷漠,正在乐于为一个女人做胸部美容,不易于对男人表示好感。之前我们通过电话,她对那个躺着的叫芳姐的女人说,别介意,他没事。芳姐放下搂起来的双手,再次闭上眼,胸部细微的颤动令我紧张。她把手弹了弹,站起来,让芳姐休息,和我到里间去。    
    这些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当然会回到她身边。看到鲁英立即就粉碎了我这么多年来给自己所虚设的防线。其实,我仍然是那种无所谓的人。此时,我的激情与多年前有所不同,比如当我到里间时,我还是不自主地回想刚才那个躺椅上的女人。    
    美容中心很现代,以前我不相信胸部也要美容,当然,鲁英从学校出来之后,就留在南京搞这一行,她现在的朋友非常多,谈话中手机不停地响,许多人约她去聊,我有些局促不安。    
    结婚了?她问。    
    小霞,你应该知道的,我说。    
    我不管,她说。    
    虽然她说话的腔调有些硬,但仍透着一种亲密的含意,她在细心地洗手。脱掉外衣,她的身体包在那紧身的毛纺短裙中。    
    生活得不是太好。    
    在哪方面不好?她问。    
    她恢复了一种以前我所熟悉的姿态,2000年的鲁英不再是过去学校里那个和我玩游戏的人了。    
    这样吧,我记着那带子呢。    
    你以为这是游戏吗?她问。    
    我喝了口水。屋子里有空调,她的身体比以前更丰满了,但在她身上我找不到以前    
    的影子,也许早就被另外的人淘汰了。    
    你不是跟她过得很好吗。    
    这不是错误,而且那是相当正确的选择,我对我的妻子充满深情,正因为这一点现在我来找你,我想消灭那种声音。    
    永远不可能的是声音已经存在,再说,你根本不理解我说的,鲁英站起来,那个叫芳姐的女人裹着大毛巾走了进来,她浑身没穿衣服,弄得我脸红,但芳姐把我当成一个无所谓的人,对鲁英讲她胸部的问题,显然,女人们需要更美,并且,没有节制,鲁英熟悉她们女人自身的品性,那么她为什么不考虑小霞呢?在我看来,小霞有更多的理由成为一个最受人关注的女人。    
    仅仅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我们从不在床上说话,我说。    
    芳姐坐在沙发上。另一个美容小姐为她抹上一层芦荟膏,脸呈浅绿色,她伸出腿,毛巾向下拉了些,但在我这个位置仍能看见她光着的侧面。    
    请原谅,我这很少有男人来,鲁英跟芳姐讲。    
    芳姐说,床上的事情到床上去说吧。芳姐即使裸着,也赶不上鲁英,在美容院里,肉体都属于鲁英,她是这儿的老板。    
    我没有声音,我发不出声,你看,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我和小霞都有十年了,可我仍没有声音。    
    为什么呢,难道我这儿有什么绝窍吗?她说。    
    芳姐被一个小车子推了出去,又上了层保护膜,还有几个女人在外边要求鲁英亲自去处理。鲁英却关上门。可能她比我更无所谓。我相信在她内心深处我从未存在过,现在她要干什么?    
    即使有带子,在我里边,你拿得走吗?她说。    
    听起来就像她从没有恨过我,就算我那时有玩的意思,现在也进入新游戏了。再没有痛苦,我们都充分的成熟了。    
    从窗子向外可以看到马路,一辆双层9路车停在拐角那儿,她每天都能看见9路车,那是王涛出事情的地方,她的用意很明显。    
    没有声音是不行的,这是一种病。    
    那你不可能治好它的。她说。    
    她的唇上涂着褐红色的口红,双唇一般紧闭,眉毛仔细地修饰过,描得很长,眼睛比以前更大了。假如现在她有一个情人,我相信那一定是一个出众的更无所谓的男人,否则,她不会这样。她的冷僻令我如此绝望。但是,我感到自己仍能有所作为。她的手在桌子轻轻地摸着,突然低下头,眼睛转过去,脸在抽动着。    
    你什么都知道了吗?她问。


《女疼》 第一部分鲁英怀孕了(2)

    她说了些,我说。    
    她没有向我寻问小霞的情况,按道理我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评论我的妻子。我妻子也没有寻问过鲁英,她们双方的回避是王涛造成的,我隔在中间。    
    外边的人叫了起来,可能某个美容小姐弄疼了雇主的胸口,我们出去时,四个女人在躺椅上抬起热情的目光,我发现鲁英的胸部比她们都要高,她向她们打招呼,然后,我们走到街上,夕阳还没有全部落下去,从中的山东路拐过中央路,就到鸡鸣寺那儿。梧桐树上一片叶子都没有,只有细看,才能看到黄暗的枝顶上有些凸起来的小尖子。    
    我没有再提拿带子的事情。    
    我们走得很近,既像是情人,又像是兄妹,反正我们的关系只有我们自己去把握。    
    说话吧,想谈就谈,想停就停吧,现在可以了。    
    鲁英只能把我带到她自己在拓东路上的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阴气很重,她承认她平时一直住在金陵饭店,她现在神气的很,和一个从南边过来的老总长期泡在金陵饭店。她人虽然是那种金碧辉煌般的瑞气,可气质并未变,我发现她的忧郁,这就是当初那个无聊游戏的必然性,也许她什么也不在意,除了王涛,我们都是小丑,那么就让我们偷偷地按小丑的方式来对待所有的游戏吧。    
    即使把我身体里的一切都掏出来,还是碰不到那种声音,事情最奇怪的也就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她现在还有声音,可不再是以前所讲过的话,岁月的变迁,使她的一切节奏都变了,她这么陌生,并非她现在的处境,而是因为她从来就不曾熟练地处理我的感情。    
    我有小霞,还有工作,我也畏惧,可她统统不管。    
    现在我们接触到的鲁英仍然是以前的鲁英,但她更加远离了我,我和她的心灵之间无路可通。    
    在阴气森森的房子里,在孝陵卫那一带的小区里的路上,她或者会带上随声听,每天都重听一次那广播室的声音,她越听就会离我越远,在我看来,那声音只有王涛,这已不再是秘密,不论是美容中心处于9路车起点,还上孝陵卫房子紧挨梅花山一带,她的生活都设计在我所怀疑的逻辑中,但愿她比我想像的还要隐蔽与深情。带王涛走吧,到比死亡还幽暗的地方去吧,我宁愿你们幸福。可我本人永远是无聊的。    
    鲁英在两个月之后来了电话,我正在我阜阳的公司里开会,办公室的人说,有长途电话打在手机上,姓鲁,从南京来的。    
    我下意识地抽了一下。    
    我怀孕了,鲁英说。


《女疼》 第一部分梅花山(1)

    初春的南京,在街边长满了小小的绿尖子,从树上,花上,或者从临街窗户的盆子里,梧桐树的尖顶由暗黄变成微微的青黄。我不觉得事情出现什么转机,我临走时对小霞说过,这次是急事,是急事,我真的是急事。    
    小霞不会阻拦我。现在是2000年,我们的年龄已足够大了,特别是小霞比我还要大些,经过这些年的婚姻生活,她理解我的一切。    
    这已不仅仅是为了恢复床上的声音,作为两个在特殊的时间结合的人来说,我们无声地生活,做爱,相恋,完全合乎常情。再改变,也只是做种姿态。    
    下车之后,我打的到了我们以前学院附近,没有通知任何人,天色还早,下午四点钟。这些街道跟当年的格局有了变化,我体内的血也不像先前那么热了。不知怎么,她的怀孕并不刺激我,一切都平淡极了,我也不怕了,这我很清楚,我和鲁英之间不再有故事了,一切都是注定的玩笑而已。    
    学院门口拐向钢窗厂的福建路中段已被一幢新起的公寓楼隔开,需要绕行到山西路,才能到钢窗厂大门,钢窗厂也改成一家合资厂,面目全非,以前的小街还在,还是那些饭店,小街上的树皮很黑,初春天气,仍没有变色,小街的阴冷跟想像仍然一致。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怀孕了。    
    在我的思想中,就像她一个人怀的孕,那么我呢?就那么几天,就是我了?而一定是我,她在电话中说得很清楚,她怀孕了。她是注意这一点的。怀孕也不能使我对她的身体有更多的理解。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叫上李佳仲政他们来聚一聚,也许我在观察生活中是否有新的机会,尽管我永远都无法超脱于过去的事了。    
    在金陵饭店的大厅里,有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和鲁英坐着喝咖啡,我在外边下车时就看到了他们,我不想见那个年轻人,等我进去时,年轻人哈着腰告别了鲁英,他是?    
    无你无关。    
    穿着丝袜的腿,斜着,优美的曲线固定着我的思维。    
    是真正的怀孕。    
    在房子里,她脱下外衣,问我,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因为我们在怀孕了。我说。    
    鲁英站起来。侧着。光线从窗子射进来,衬托着她的挺着的身体。她怀孕的情况良好,也许我们不必做过激的处理,我没有想更多。她的双手扶在胯上,嘴唇轻轻地张开,向外细微地吐着气。    
    她怎么了。我靠近些,很近。听得见她的呼吸。    
    她的双手抬起来,轻轻地拢起胸部,薄薄的毛衣托着那丰满的双乳。    
    在外边,我亲眼看到那毛衣上染出了水渍。    
    这是她的奶。我的眼睛有些难过,说不出话来,手指头在口袋里动,但掏不出来。屋内摆设很好,我稳定住自己,这似乎是很重要的关键时刻。    
    她掀开毛衣,把它脱了。那美丽的双乳向外强烈地挣着。红褐的乳顶硬硬的,一些乳的水渍围在下缘。她用手轻轻地挤了挤,一小滴挂着。    
    过来。    
    我就在这,我在呢。    
    喝吧。    
    不,我不能。忽然我的浑身涌动着可怕的力量。    
    她低下头,咬着下唇,眼睛湿润了。那一年,你应该知道,他喝了,她说。    
    我只知道王涛那时头疼。    
    她的乳房美丽、纯净,乳白的乳汁富含着神秘的气质,它曾动摇并支持了王涛,使他品味它时,明白了他的处境是怎么样的。    
    她说,他喜欢,那时我第一次怀孕,沉默的乳房里挤满了这东西。    
    我知道了她的一切。    
    那你就像他了,你以为你就像他一样,在他妻子的身旁,安静地生活?    
    那是,我的妻子,我说。    
    不,鲁英昂起头,激动地叫到,不,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们的妻子。    
    她的脸扯动着,反正小霞不在场,王涛不在场,只有我们,这对曾经在生命的一瞬    
    结合过的人。我无法阻止她的情绪,可怕地传染着,影响着我。    
    他喝过我的奶水,我永远记得她的头顶挤着我,有一绺头发湿湿的,她的唇儿抿了抿,那是一个上午。阳光很好,所有的花儿都开了。    
    之后他去了梅花山。    
    在9路车出了事。    
    那样圆,曲线的身体在屋子里充斥了所有的空间,我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可能这是命运,而绝不是重复,在我看来自己一定有不同于别人的地方,也许我满足她的另一种需要。    
    没有声音,我说,从来都没有声音。    
    这是我们俩啊,是我们俩,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摇晃着她。    
    她的头一直昂着,胸口贴着我。


《女疼》 第一部分梅花山(2)

    那褐硬的乳顶在嘴中软了,轻轻地拨动着,乳汁在甜蜜中透着细微的苦涩,她的身体喑喑地牵动着。    
    她的脸上浮现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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