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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44-女疼:花城凹凸系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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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的那种好感。我是从南京来的,他们可以把我当成个侦探,但千万不能以为我很虚弱。我不会为他的死去抱怨,对他的兴趣仅仅因为他已经死去,而在内心,他却活着,什么大围巾,鲁英的话,广播室行动,都是他所反映的一种后遗症。    
    他会更加清晰。    
    我见到他的妻子小霞时,我的误解向另外的方向滑去,也就是说,我的思维根本拴不住自己,这时我认为我有些疯狂。而王涛,也是对疯狂的一种表现。    
    我们得到了病态的结合。    
    小霞就是对我和王涛的证明。这个女人令我捉摸不透,她不讲阜阳话,家里的摆设也与当地人不同,她说,她在北京读过书。    
    我也在北京读的大学,我们可以谈论北京。    
    小霞面对大门,对我说,王涛是在南京出的事。    
    现在,我完全可以遗忘鲁英,她不是我的爱情理由,她仅仅给了我一个结果,检验了我对肉体结合的绝望与无能感,现在面对死者的妻子时,我对王涛的感觉已在钝化,我没有多少精力去进入我所无法得到的东西——那些王涛与鲁英的生活。    
    我的耳孔里回响着广播室里那种虚传的东西,我们的声音,小霞不会知道,从而她不可能把王涛向更陌生的地方推进,他的青春限定在南京那最后的春色中。    
    她说,我们都在北京读书,我们的恋爱是奇特的。    
    我问,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她说,他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他并不爱我。    
    我想王涛是个可恶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是跟她结婚了呢?    
    她说,我决定去爱他。    
    也许,他有某种优点。    
    可能什么也没有,小霞的选择是小霞自己的事情。    
    我从南京来的,我说。    
    小霞看着门外的黑色,一种幽暗的冷气萦绕在我们周围,空间如此寂聊,时钟可怕地动着。    
    她说,你不会了解他的。    
    然而,我根本没有必要了解他。我和他的青春完全按两种不同的方式去冲动,比如,他伟大,那么我宁愿渺小,假如他渺小,那么我宁愿虚无。为什么?    
    因为,我们绝对按两种相反的方式接近并处理了与鲁英的关系。    
    而小霞,她知道我和鲁英的关系吗?    
    我说,他应该是爱你的。    
    那你就以为我仅仅是他的妻子,小霞问我。对小霞的希望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在一点一点地积累,她不会逼迫我作出任何交待,我对王涛的打探是我个人的问题。    
    就这样,我在阜阳住了下来。    
    每天我都在体会她的话,他已经死了。她不仅拥有他的大围巾,也许还有他所有的书信,衣服,或者小纪念品,以及体内他曾经的精血。    
    冷天,我自己给自己加注热情。令人安慰的是小霞的课程已完,正在等待放假,我每天都到她家去,我们什么都说,交往得很密切。她的知识面比我广,曾是北师大的高材生。    
    王涛去进修数学,以便为师专的数学系增强力量,她说。    
    王涛的院子有不少空盆子,结着冰,我坐在竹椅子上,阳光照着我的脸。我说,我在大学里什么也不想学。    
    经济学院?她问。    
    我捡起一小块木头,在盆沿上敲着,阳光很强,天空异常通透,我感到自己跟裸着没什么两样。    
    她从不问我在阜阳呆多久。而我的计划并不严密,我身上的钱也不多,但我很懒惰。王涛成了我的口头禅。    
    她说,他在南京时很好。    
    我心想,是不是因为离开了你?而我绝没有考虑到鲁英。    
    我总想把鲁英的存在反映到她的头脑中去。但小霞不给我这个机会。她向我描述过一个平庸的王涛,至少比我还要平庸。以至我无法把自己跟他区分开来。


《女疼》 第一部分阜阳师专飘着一股香味(2)

    要想给自己更多的理由,那只能说小霞逐渐成为一个对我很关键的人。她并不美丽,但充分的特殊。她的知识帮了她的忙。也许她本来就是个最聪明的人,我已习惯了她那种真诚的处人方式。    
    她欢迎我的一切。    
    那是春天,寒假过去之后,王涛给数学系的尖子班上课,在三月份他的头很疼。    
    以前头疼过吗?我问。    
    她说,他的头疼病不要紧的。    
    头,支在身子最上边,发射了许多欲望,顶在女人的腹部,这就是青春的黑暗,他在南京搞上了女孩。她就是鲁英。小霞没有承认,没有讲,尽管她知道鲁英使事情一直迅速地发展,恶化。    
    她是四月初去南京出事的,她说。    
    那时,正是春天,梅花山上芳香溢人。9路公共汽车挤得很,他是在9路车那出的事。    
    9路车,我坐过,起点金陵饭店拐口,终点明孝陵,倒数第二站就是梅花山。    
    我说,我也爱梅花。    
    小霞说,我就不爱。    
    如果我说,我可以爱鲁英。她么她一定说,她不会爱。    
    苏北的大地上弥漫着纯正的泥土气息,积雪并不多,快要消融尽了,土很硬。黄海在东边的七十公里处,许多农民穿行在小路上。师专的北头往上是一望无尽的平原。    
    我问她,去过南京么?    
    她说,坐火车经过,从没玩过。    
    她说,王涛爱玩,喜欢景色。    
    一定是春天的景色,过于诱人,即使他头疼,他也能笼络鲁英的芳心,这个我懂,我处在鲁英的角度想。    
    我在阜阳已经呆了十天,读一读当地的报纸,有时跟王涛生前的朋友吃吃饭,我发现阜阳这地方不错,但可能不适合王涛。    
    一切都是小霞说的,她说他不爱她。那么,她呢?    
    她的活跃,包含在她身体的最深层。别人的选择永远不是你主观能接受的东西。我对小霞的喜爱就是从这个意义上衍生的,我试图找到更多对她有利的东西。她的一切我都很喜欢,它们使我区别于别人,而且区别于过去的那个自己。


《女疼》 第一部分头疼不是病,是一种生理

    我们在校外的路上散步,春节就要到了。她不准备回她的老家过年。    
    她不跟我在一起时,就到图书馆查资料,听说她在搞一个课题。我一开始顺便帮她带点菜,有一次,我帮她洗了衣服,她没有反对。    
    我不仅遗忘了其余的爱情,甚至失去了自己的专业知识。我喜欢观察王涛的遗妻,一个特殊的年轻女人。    
    我没有给学校打电话,也不打算找鲁英。    
    喝一口酒吧,我说。    
    她不喝。她吃得也不多。鼻子一挺一挺的。    
    这多么不愉快啊,永远这样?吃很少的饭,保持冷寂,宽容,理解,不倾诉自己的痛苦与欲望?    
    一切都早已不可能的,仅仅因为他们的生活发生在我不认识他们的那段时间,透过鲁英只看到他们的存在,而看不到他们的内心,我想,他们的痛苦我无法分担。    
    她问我,那你说,头会说疼就疼吗?    
    我的兴趣转移到她的身上。头疼不是病,是一种生理,就像现在,我处于一个男人的位置上,面对一个女人,在一个苏北的城市,枯躁,无聊,那么我的生理就偏离了所有曾经的计划,无聊透顶的我伸了手,握住她。    
    她没有反对。    
    我吻了吻她,她的舌头非常软。只要把她的头发向上整一下,她的脸型就会变掉,清秀而含情。    
    从阜阳直接回南京的班车是早上五点发车,因而我决定买从阜阳至盐城,再从盐城回南京的联程票。其实,我回南京的意义非常微小,可以讲,到哪都一样,小霞为我收拾东西,早上十点钟,我们在院子里吃早饭,昨晚睡得晚了一点,小霞和我的脾气有些地方很相似,我们都不是那种有心眼的人。不过,小霞热爱她的工作,这点比我强。我想我很快就会回来,回南京,这个说法有点欠妥当,应该说我是去南京,阜阳因为小霞的存在富有了特殊的新生的意思,我爱上了这片土地。小霞的头发扎了起来,这才看出她显得特别小,甚至比鲁英还要小,她的清纯是那种令人难忘的心底的阴影,和她的身世很难结合,王涛的一切都没有必要了,对他的打探使我无聊的日常生活发生了重大改变。阜阳车站的大院子里,坐车的人很多。我在车窗里向外看着小霞,她穿着淡青色的羽绒服。胸前抱着一个大大的文件袋,看来我走后,她又要坐到书桌前搞她的课题了。我觉得自己跟她睡过很多年似的,我无法澄清她是如何就扑入了我的怀抱,在我这一方面,完全失去了辨别力,可能主观的意愿过于强烈,而她又如此吻合,她在窗外向我招手。从阜阳到盐城有七十公里,再坐四百公里就可以到南京,我不知道我如何在南京过春节,但可以肯定春节一过,我就会到阜阳来,我的心里布满了急切的欲望,我知道这种东西正是对过去某种黑暗中的激情的重复,也许那激情也同样支撑过像王涛一样的人。回南京,不再是返回鲁英,也不是返回那个广播室的声音,仅仅是要空出一小段时间,好让小霞的生活适应新的一切。


《女疼》 第一部分和小霞确定了恋爱关系

    就这样,那个开春的日子,我和小霞确定了恋爱关系,我毫无怂恿她遗忘王涛的意思,我会用很长的时间在心底里隐藏王涛与鲁英的秘密,但在表面,我活得很真诚,而这正是小霞常给我的感觉,我们结婚了。假如小霞注定是一个终生对我都唯一重要并影响我的爱情的人,那么,我相信所谓的广播室事情只是一个难忘的插曲。这些年,生活过得不是太好,但也不坏。时间转眼就到了现在,这个我们在过去所盼望过的在那时还觉得遥远的日子。我有了新的工作,新的朋友圈,在事业上也有了新的起步。小霞的身子有一股灵巧劲儿,这几年来,她顶了不小的压力,在师专里有了名声,成为一个很有作为的青年教师,同学们都喜欢她,我更喜欢她。她的个子不高,经常锻炼身体,不想长胖,跟她时间呆久的人才会发现她那种深沉中的美丽,她不爱装扮自己,除非在一些她认为很重要的时候,这样的时候我就捕捉到过。作为成年人,只要她放下工作,认真地弄弄头发,穿上紧身一点的衣服,就会令你心动。由于我们做的事情不一样,所以我们并不是整日厮守,但她那种隐藏在身体里面的信息无数次勾引我,我对我的妻子的真情很大程度上受制于她那种独立的黑暗处的诱惑力,说实话,我对她的工作不怎么看重,我无数次经历她的身体,感到了她那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固执的禀性。这是一个比其他我相处过的女人要特殊许多的对象,我一直试图与她完整地融合在一起。她不爱在床上跟我讲话,她有她自己的原则。我也从不想过问她的私事,通过几年的生活,我差不多已完全遗忘了王涛,我根本就意识不到她曾经是他的妻子。在我理解起来,我是她唯一的丈夫。夫妻生活的盲目自信使我变得肥胖而敏感,我的朋友很多,也经常上南京。    
    她不爱讲话,在床上,李佳问。    
    他的声音不大,其余人正在喝酒,窗外黑虚虚的,南京的变化很大,可我们总爱到奇园饭店吃饭,这是我们以前大学教书时聚会的好地方。    
    我按着他的肩膀,说,就是在床上不讲。    
    李佳看看周围的人,突然把声音提高了,饭店外边大堂的人都能听见,叫到,她不说话,老兄,这都2000年了,不说话,那行吗?    
    在饭桌上讲床上事情是由我挑起来的,这些年来,其实我并未从根本上摆脱鲁英,也不能摆脱那个时候的激情后遗症。小霞不说话的原因在我,我知道我在床上不但不说话,甚至连哼一声也不会。    
    你就这么忍着,李思清问我。    
    忍什么忍?我把筷子砸在桌面上,站起来,有点醉意的我猛然十分怀念教书时代。    
    可我被开除了。    
    另一个人我还不熟,据说也是在我离开南京后才调入学院教书的,现在和李佳的关系不错,他扰住李佳的耳朵对他说,我知道那个人。    
    现在?    
    我们到里间的包房室唱歌,李佳和我坐在拐子里,另几个男男女女站在麦克风前,我的脸红极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你还是没有忘掉那声音,对不对?    
    怎么了,又不是真的操得那么响,我记什么了?我?我问。    
    别人不会理我,李佳扯着我的手。仲政在门口那儿使眼色,好像害怕别人戳穿我什么。我的手揉在肚子上,肚子有点挺了。    
    你怎么混的,你,你看,不就是那个声音么?我要重提么?李佳问。    
    我想他一定是喝醉了,否则不会讲这倒霉的事情,奇园饭店这儿离我们学院只有三百米,可我不会再进去了,再没有女生,或某一个另外的鲁英了。我会老掉的。    
    不,你还没有,要不要摸摸自己?    
    我问,什么?    
    李佳拉下仲政的身子凑在一起说,你还有没有蛋。    
    他们仍不能宽恕,一直无法接受我的生活。我也从不想把小霞介绍给他们。这事情如果奇怪,就让它永远奇怪好了,反正已经是2000年了,新世纪都到了,还怕什么?    
    我有些愤怒,想挣脱他们,可他们按住我。我们三个多年以来一直非常亲密,也许他们在我的身体之外看出我自己所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如果我们在你这儿扯,你说能扯出什么?李佳指着我的小肚子说。    
    会扯出很长的东西,仲政说,另一个人要过来凑话,被他俩轰走了,别人在唱歌。    
    我说,扯出长长的好几米的东西。    
    你没有那能耐,他们说。    
    还是只能扯出长长的布满了声音的东西,这就是多年来我反复在拒绝的想像,在我身体的出口处,我总以为那些东西迟早会抽出来,对,就是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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