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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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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创造性的。前进!沿着道路过来!对我发表言论!让我发表言论!判决!杀戮!    
    101。合唱。——我们笑得痛快。我们年轻,日子美好,走廊高大的窗户外面是一个无边无际的鲜花盛开的花园。有时那在我们身后走来走去的仆人会说一句话,要我们安静一些。我们几乎没有看见他,我们几乎听不明白他的话,只有他那在石砖上空空作响的脚步声使我察觉他遥远的警告的声音。    
    102。我们说不上来,我们是否有去看看一个神秘画家的心理要求。情况是,一种天生就轻微地、难以察觉地存在着的心理要求,在注意力日益集中的情况下几乎就要消失了,只通过随之马上就出现的真实才又留在了属于它的位置上。就是这样,我们很久以来就怀着那么一种难以察觉的好奇心,想要看见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她们用出自内心的、然而是陌生的力量画着一朵高于月亮的花,然后是深海植物,然后是留着巨大的发型、戴着头盔的变形的头颅,完全与本来面目不一样。    
    103。1920年9月15日。让他大为惊讶的,你往你的嘴里塞的不是吃的东西,而想把尽可能多的匕首捏成一束塞进去,尽你的嘴的容量。    
    104。疾病怀着难以捉摸的意图蹲在树叶下。如果你弯下腰去看它,而它发现被你发现了,它就会蹦起来。这个瘦小沉默的坏蛋,它不想被你压碎,而想受到你的滋养。    
    105。1920年9月16日。有时似乎是:你得到了一个任务,具有完成它所需要的恰到好处的力量(不太多,不太少,尽管你必须保持它,但又不必为之担惊受怕),你有足够的可以操纵的时间,工作的旺盛意志你也有。那么阻止这一巨大的任务成功完成的障碍又是什么呢?不要为寻找障碍耗费时间,也许一个都不存在。    
    106。人的根本弱点不在于他不能胜利,而在于他不懂得利用胜利。青春战胜一切,战胜原始欺骗、隐藏的魔障,可没有人在那儿适时地捕捉住那些胜利,使之变成活生生的东西,等到有这人出现,青春已经过去。老年不敢再去碰一下那个胜利,而新的青年则由于马上就要受到新的一轮进攻而痛苦,想要获得自己的胜利。于是魔鬼虽然不断地被战胜,但从来未能被消灭。    
    107。死亡必将把他从生活中端出来,就像人们把残疾人从轮椅里端出来那样。他是那样沉重地稳坐在生活中,就像残疾人坐在轮椅中那样。    
    108。我生来对我自己有一种怀疑,就像一个被收养的孩子对他的养父母的那种怀疑,即使人们细心地注意让他相信养父母是他的亲身父母。那儿总有一种怀疑存在,即使养父母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他,温柔和耐心一点都不少,这种怀疑也许只不过在很长的间歇时间后出现短暂的瞬间,在一些偶然的小事上表现出来,但它毕竟是活的,没有消失,并且还在积聚力量,在适当的时候从微不足道的不快中一跃而起,成为庞大、野蛮、凶恶的,没有任何束缚的怀疑,冲动地把怀疑者和受怀疑者的一切统统摧毁。我感觉得到它的蠕动,就像怀孕者感觉到肚子里孩子的蠕动那样,而且我知道,它真正降生的时候就是我的末日。万岁,美丽的怀疑,伟大强悍的上帝,让我死去吧,让我这个生下你的人,这个你让他生下你的人死去吧。    
    109。世界上存在着恐惧、悲伤和寂寞,他懂,但是这也仅仅是因为,它们都是含糊而一般的、只触及表面的情感。其余所有的情感他一概否认,说是我们所列举的如此种种都只是假象、童话、经验和记忆力的影子。    
    怎么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呢,他说,因为真正的事件永远也不会为我们的情感所达到或者甚至超过的。我们只在那个真正的、转瞬即逝的事件之前和之后经历它们,它们是梦一般的、只限制在我们身上的虚构的东西。我们生活在半夜里的寂静之中,我们转身向东或向西,经历着日出和日落。    
    110。某些苦行者是贪得无厌的人,他们在生活的各个方面进行绝食,想由此同时达到如下的目的——    
    1。一个声音应该说:够啦,你禁食已经够久了,现在你可以像别人那样吃饭,而且这不能算作吃饭。    
    2同一个声音应该同时说:现在你已经在强制下禁食这么久了,从现在起你将带着欢乐禁食,这将会比饭菜还香(可同时你将真的吃起饭来)。    
    3同一个声音应该同时说:你已经战胜了世界,我解除你的义务,即吃饭和禁食(可你将同时既禁食又吃饭)。    
    此外,还有一个一直都在对他们说着话的持续不断的声音:你虽然禁食不彻底,但是你有这个善良的愿望,这就够了。    
    111。我能经历死亡,不能忍受痛苦。由于试图逃脱痛苦,我明显地增强着痛苦。我能顺从死亡,不能顺从受难,我没有内心的激动,这就好比是全部行装都已经收拾好,已经拉紧的皮带折磨人地一再重新被拉紧,可就是不启程。这种不致人于死地的痛苦,是最糟糕的。    
    112。两个男子坐在一张制作粗糙的桌子旁边,一盏煤油灯挂在他们的上方。这里远离我的家乡。    
    “我落入你们的手里了,”我说。    
    “不,”一个男子说,他身子笔挺地坐着,左手使劲掐住自己的大胡子,“你是自由的,所以你也就完了。”    
    “那么,我可以走了?”我问。    
    “是的,”那人说,一边对他的邻座悄悄说些什么,一边友好地抚摸他的手。那是一个老汉,身子直溜而且很强壮。    
    113。许多人在等待,一大群人,在黑暗中渐渐辨认不出了。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显然提出了某些要求。我将听取这些要求,然后作出回答。但是我不会到外面的阳台上去的。即使我想去也去不了。冬天阳台门是锁上的,钥匙不在手头。但窗户跟前我也不去。我不愿意见任何人,我不愿意让人搞乱了自己的思想。写字台前,这就是我的位置,双手支着脑袋,这就是我的姿势。    
    


第三部分:杂感我不得不离开她

    114。我在斗争。没人知道这一点。有些人有所感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履行着我每天的义务,可以看到我精神有些不集中,但不是很严重。当然每个人都在斗争,可是我甚于他人。大多数人像在睡眠状态中斗争,他们如同在梦中挥动着手,想要赶走一种现象似的。我却挺身而出,深思熟虑地使用我的一切力量来斗争。为什么我要从这些吵吵嚷嚷、然而在这方面却是战战兢兢的寂静的人群中挺身而出呢?为什么我要把注意力都吸引到我身上来呢?为什么我的名字上了敌人的第一份名单呢?我不知道。另一种生活对我来说似乎没有生活的价值。战争史书上把这样的人称为具有士兵天性的人。但事情并非如此,我并不希望胜利,我在斗争中感到快乐,并非因为它是斗争,使我快乐的唯一理由是有事可干。作为这样的斗争,它带给我的快乐显然比我实际上所能享受到的要多。比我所能赠予的要多,也许将来我不是毁灭于这种斗争,而是毁灭于这种快乐。    
    115。我爱一个姑娘,她也爱我,可是我不得不离开她。    
    为什么?    
    我不知道。那样子,就仿佛她被一批手持武器的人团团围住了似的。他们向外举着长矛,不管我什么时候趋近过去,我都撞在长矛尖头上,受到伤害,不得不退回。我吃了许多苦头。    
    姑娘对此不负责任吗?    
    我以为不负责任,或者说得确切些,我不知道。上述的比喻并不完整,我也被手持武器的人包围着,他们向里举着长矛,就是说,长矛是对着我的。每逢我向姑娘挤过去,我总是先被包围着我的武士们的长矛缠住,这一关就通不过。也许我从来没有到过围住姑娘的武士们的跟前,万一我去过的话,我也是已被我的那些长矛手刺得鲜血淋淋,失去知觉了。    
    姑娘保持独身了吗?    
    不,另外一个男人已经挤到她身边,轻而易举,未受阻挠。我过度疲劳,筋疲力尽,那样漠不关心地在一旁看着,仿佛我就是空气似地,他们的脸就在这空气中互相贴住,初次接吻。    
    116。他很强壮,越来越强壮。他似乎靠别人负担生活费用。人们不妨把他想象成荒野里的一头动物,晚上,它独自缓慢、悠闲、晃晃悠悠地去饮水。他的眼睛是混浊的,人们往往不觉得;他两眼盯着的东西他倒是真的看清了。可是妨碍他的不是精神涣散,不是工作繁忙,而是一种麻木不仁。他显然不是一个酒徒,但他的昏花的眼睛却是酒徒的眼睛。也许他受了冤屈,也许是这冤屈使他变得如此深沉,也许是他总是遭受冤屈。这似乎是那种不明确的冤屈,年轻人常常会觉得自己肩上压着这种冤屈,但是只要他们还有这个力气,他们终究是会把它摔掉的,可是他却已经老了,尽管也许不像他看上去那么老。他现在老太龙钟,脸上布满着几乎是咄咄逼人的、自上而下的皱纹,隆起的西装背心罩在肚子上。    
    117。我们靠岸了。我上了岸。这是一个小码头,一个小地方。几个人在瓷砖地面上闲荡,我和他们搭讪,但听不懂他们的话。他们说的大概是一种意大利方言。我喊我的舵工过来,他懂意大利语,但是此地这些人说的话他也听不懂,他否认那是意大利语。不过对这一切我并不很在意,我唯一的要求是,没完没了的在海上航行之后可以稍许休息一会儿。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都一样适合休息。我再次上船,进行了必要的安排。所有的都暂时留在船上,只有舵工陪伴我。我离开陆地太久已经很不习惯,占据了我的心灵的,除了对陆地的渴望以外,还有一种捉摸不定的、无法摆脱的对陆地的恐惧,所以我让舵工陪着我。我还到下面的妇女舱里去看了看。我的妻子正在给我们的小儿子哺乳,我抚摸她的柔嫩的热烘烘的脸,把我的想法告诉她,她抬头向我露出赞同的微笑。    
    118。吃罢晚饭之后,我们还围绕桌子坐着,父亲向后靠在靠背椅里——我见过的最大家具之一。父亲半睡半醒地抽着烟斗;母亲在缝补我的一条裤子,俯身看着手里的活计,其他一概不注意;舅舅高高耸着身子,鼻子上架着夹鼻眼镜,就着灯光,正在读报。我在胡同里玩了一整个下午,晚饭后才想起有一项作业要做。此刻,我已经拿出本子和书来,可是太疲倦了,只有用歪歪斜斜的线条点缀本子封面的力气了,身子越来越下沉,几乎趴在练习本上了。这时,本来早就应该上床睡觉了的邻居家的小男孩埃德加悄没声地穿过房门走进来,奇怪的是,我从这扇门往外看到的竟不是我们那间黑乎乎的穿堂,而是高挂在冬季广袤大地上空的那轮明澈的月亮。“来,汉斯,”埃德加说,“老师在外面雪橇里等着呢。没有老师的帮助这作业你怎么做呀?”“他愿意帮助我吗?”我问。“愿意,”埃德加说,“机会难得,他正要去库梅拉,他坐在雪橇里心情非常愉快,他不会拒绝任何请求的。”“父母会允许我吗?”“你别去问他们……”    
    119。那是一道很难的习题,我怕是做不了这道题了。时间很晚了,现在着手做这道题已太晚了。在胡同里把一个下午都玩掉了,没有把这事告诉父亲,而父母本来也许会帮助我的。现在大家都睡了,我独自对练习本坐着发愣。“现在谁会来帮助我?”我轻声说。“我,”一个陌生男人边说边徐徐在我右侧桌子较短的一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就像在我父亲,在这位律师那儿,当事人蜷缩着身体坐在父亲的写字台的一侧那样,胳膊肘支在桌上,伸直着两条大腿。我曾想发火,可是这位原来竟是我的老师。他自己布置的作业,他做起来当然得心应手。他或友好或高傲或讥讽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看法,我摸不透他的心思。但是他真的是我的老师吗?从外表上粗粗一看他完全是的,可是走近细细一看,就有问题了。譬如他长着一副像我老师那样的胡子——硬挺、稀疏,凸出的灰黑色胡子盖住了上唇和整个下巴。可是如果向前朝他弯下身去,那么你便会觉得这是一副人造假胡子,而且,这位所谓的老师向我俯身过来,用手从下面扶住胡子,托起它供我检查,其实,这么做并不减少我的这种疑虑。    
    


第三部分:杂感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

    120该篇是《城堡》的一段习作。    
    如果你想让人引进一个陌生的家庭,你就找一个共同的熟人,请他帮忙。你找不到这样的人,那你就耐心等待良机吧。    
    在我们居住的这个小地方不乏这种机会,今天没有机会,明天就一定会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你也不会因此去摇撼世界这座大厦的柱子的。没有你,这一家人是忍受得了的,而你起码不会比人家还忍受不了。    
    这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只有K,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最近脑袋里产生了一个念头,想去我们庄园主的家里,他不采用社交的途径,而是单刀直入。也许他觉得通常的途径太无聊,这倒是对的,但是他试图采取的途径却是异想天开。我这么说,并不是夸大我们庄园主的意义,一个理智、勤奋、值得尊敬的人,但也不过如此而已。K。找他有什么事?他想在庄园谋一个职位?不,他没有这个意思,他自己就富有,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爱庄园主的女儿吗?不,不,他不在这样的怀疑之列。    
    121。不妨把这个片断看作是用讽刺体裁对《以色列和以色列在各族人民中间的和平使命》这个题目所作的一种改写。    
    一个农民在街上截住我,请我和他一道回家去,说是也许我能帮助他,因为他和他老婆吵架了,弄得他不得安宁,还说他的孩子们也都头脑简单不成器,只会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或者胡作非为。我说,我愿意跟他走,但是我,一个陌生人,是否能帮他的忙,这恐怕就难说了。对孩子们我也许还可以指点一下,但是对女人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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