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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财神文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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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儿,试想,都混成那操性了,谁还没有点牢骚和见地?再多思考
一会儿,也就发现了终极真理,苦中作乐笑中带泪,思维定式上引发
的激荡冲突是最能打动人的,不是么?这些前辈们高明就高明在,不
知不觉中他就操了文学,开了文学的苞还不给双薪(请允许我不说前
辈们的名字,现在爱念叨人名的多了,找本世界名人大全就往上搬,
作博览群书状,恶心的我)。现如今的形势便有些尴尬了,哥几个呼
朋引伴攒了俩月工资进包房,信誓旦旦要找一处女下手,花再多钱和
精力也得开上一苞,可问题是,钱没攒够您就想见红?要真有那么多
钱,也不用进包房找处女,您说是吧?最后的下场就是,累坏了身子
骨还没开上苞,弄不好再落一身病,到时候被扒光衣服压在小床上的
当口儿,估计您也就能含着热泪叫唤两声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了。此
谓之,被文学操翻了你。
最可爱的就是,一提起网络文学,一堆一堆的高人都悲痛欲绝地
称之为“加上网络卖点的琼瑶小说”,再不就是“变了种杂了交的伪
痞子文学”,仿佛不这么总结两句就显示不出他这人特有内涵特有见
解,杞人是真逼急了才忧天,可这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我就
不知道他们忧虑个什么东西了。把话再说回来,咱们唱咱们的,听不
过去您可以掩耳嘛,要不然您就跟咱们讲讲这胸腔共鸣是怎么个玩法,
最烦那帮五音不全还冒充音乐学院青年讲师的主儿,听完歌骂完人他
还不买单。
能写是福,省下柳蜜喝酒胡呲蛋扯的时间来攒东西,不管好坏,
本身就不易。可写东西毕竟不是摆菜摊儿,卖光了算完事,这里面有
许多讲究。一部受欢迎的网文必须得有以下的要素:先得是开头幽默,
吸引人看下去,再者里面废话不能太多,帮助同志们节省网费,三是
最后必须得哭天沫泪,让读者笑完了还能有点震撼有点共鸣从而误认
为自己还算感性,这就是思维空间的好处了,你没想到的东西读者就
能帮你想出来,然后就觉得你有深意,就觉得你这人特高尚特有才华。
这类型的网文,在前一阶段是很受欢迎的,只要段子里能有点插
科打浑的东西,再不轻不重骂几句糙话以示男子气概,就算大家伙没
看完,也能觉得这是篇好文章,跟着就到处转贴,跟着就成名。
也有那些不爱玩文字游戏,就爱深沉就爱思考就爱探索生存之意
义的正主儿,辛辛苦苦攒完东西没人看,(是啊,别说你,连专业作
家都在为自己书的惨淡销路痛哭流涕呢),见天儿空有抱负无人识,
以头抢地着慨叹世风日下网人无知,殊不知,这就又中了自己码的暗
套儿:你,想玩真东西,那就奔着传统作家的路上混,大包小包往各
大编辑部寄稿子,当然,最后人家用不用你还没一定,毕竟,现在作
家多。这条路太累,然后您就把目光放到网上来,直接一贴省了事,
没人搭理您又叫屈,又想偷懒取巧,又不能接受残酷现实,这算怎么
回事儿啊?
我尊敬那些明知道自己不灵但还孜孜不倦地攒东西的人,这就叫
执着,歌唱的不好,多练就行,一首歌唱一千遍我还就不信唱不出点
味道来,可就在这勤奋练习的当口儿,又有人说咱们重复,您道是找
三陪呢?见天儿换新歌。风格相同了您又说没突破,风格有变化了您
又说没有以前的感觉了,怎么着都是您有理,我那时候上街买菜就这
么讨价还价:菜新鲜了我就嫌它有农药,菜不新鲜就更不用说了。这
段话的意思就是说,作为观者,还应该对网文抱着宽容谅解的态度,
毕竟是新生事物,就算不好,您也得说出个道理来,不要没头没脑上
来就喷,那样就有些类似于火暴红小兵:“你丫就是反动派,甭废话,
直接抄家”。
网络写作何去何从,这个话题忒大,现在那帮文豪正紧着讨论着
呢,我就不插嘴了,最后想说一句,在网上写东西,自己看着顺眼,
朋友们跟着鼓鼓掌,比什么都强;要是自己也看不过去,那就干脆别
往外发了,省得挨了砖之后独自凄凉。怎么样,我这姿态是不是特潇
洒?搬句诗来: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就是这个意思。
念珠儿
几件小玩艺儿,被昏黄的记忆尘封。拿出块丝绒轻轻拂拭,在月光的映射下,渐渐焕发出些光彩来。玉浸到温水里,氤氲的水雾升腾,幻化成无数种玄妙奇巧的形状,故事,就在其中了。
'讲讲'
——用罗汉果儿穿起来的念珠儿,中间拴了根红色丝线。年代久了,珠儿被手搓得精亮,数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粒。清末。中秋,北平,城北。白莲教徒众跳着妖异的舞蹈,从鼓楼往西直门推进。被煽动的人群欢呼雀跃,高喊着“把洋鬼子赶回去……”无数盏殷红的纸灯,迷蒙中看似一颗颗勾魂鬼火。天越来越黑。教场口儿,一个细黄辫子的幼童手执烟火边跑边唱,不小心跌倒,爬起身拍拍土,想哭,被突然递来的一粒包装精美的糖果哄住,楞楞地看着眼前,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友好地微笑着,很慈爱地伸出手来抚摸小孩的脸颊,可他还是被惊吓了,大哭着逃走,转眼消失在人群里。这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有一双碧蓝的眼眸,金发在斗蓬中若隐若现,她好奇地看着远去的白莲教众和逐渐散开的人群,信步走到街上闲逛。从草垛子上拽出一根冰糖葫芦,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问:“多少钱?”小贩被她吓傻了,她竟敢在白莲教徒还未散尽的当口出来现世?不管罢,一把抢回来,用脚把冰糖葫芦碾个稀烂,恨恨地骂:“就算喂狗,也不卖给你”。 女子不太明白,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疑惑着,同是上帝的子民,何以恶语相向。轻轻地把斗蓬的带子系好,在旧鼓楼大街踬躅前行,她有些后悔,神学院毕业时,原本是可以留在巴黎的,现如今来华,生出这许多事端来,若不是还有本圣经可以慰籍心绪,也许早就回国了。修女打算回教堂去,多事之秋,这片慌乱嘈杂的土地,只有那一处是净土。没有马车,徒步向南,风渐急,一身寒意,她没发觉,不远的身后,有数双贪婪的眼。
京西,郊外,身着劲装的官人骑着马往城里赶,马蹄扬起一阵轻烟,烟尘过尽,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从戒台寺向东飞奔,跑得气喘嘘嘘,他要送念珠儿去广济寺,方丈吩咐:“这是百年的罗汉果儿串起的,每颗上都刻着不同的罗汉纹样,共一百零八颗,当中那颗佛头是老方丈的舍利,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路小心,不能有任何差池”。 僧人唤作了因,终日沉溺在经书里,足不出寺,方丈派他下山,原是想锻炼他。只是他太瘦弱了啊,常人走五十里路只需大半天,他却走了整一天,入夜才到西四。路旁有卖水的,马上要收摊了,僧人紧赶上去讨水喝,把那碗浑浊的水底一饮而尽,长舒了口气,拉起僧袍来擦嘴,四处张望一下,顺着广济寺的方向慢慢蹭。兵马司胡同,僧人隐隐听到呼救之声,细听却又不知所云,举目望去,漆黑的胡同里有人撕打,僧人哪里管得许多,大步冲过去,大喝一声:“怎么回事?”是黑衣修女,被几个无赖纠缠,若晚些,便遭了毒手,见有人来救,修女奋力挣扎,挣脱捆绑到一半的绳结,朝僧人飞奔。为首的小痞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白净瘦弱的僧人,顿时放下心来,使个眼色,几个人迅速扑上,将僧人和修女围在当中。痞子叉腰训斥:“臭和尚,好好念你的经,闲事哪里轮到你来管?”僧人气定神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痞子笑起来,让他看看,救了什么人,僧人扭头相顾,正对上修女一双碧蓝深邃的眼。一刹那,僧人如被雷击,痒的,酸的,麻的,甜的,五味俱全,心狂跳,口干舌燥,“这女子是会妖法的!”僧人心想,他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半途而废,僧人朗声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件事我管定了,放她一点生路吧”,痞子见僧人执迷不悟,便群起攻之,瞬间将他打翻在地,僧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只管趴在地上惨号,修女瞧得不忍,在旁边跟着大哭大叫,一时间闹得天翻地覆,路上行人纷纷驻足向内张望,痞子们一看形势不好,使个眼色,转身就颠,临走时抄起一方窑砖对着他用力拍下,僧人顿时血流满面,昏迷过去。
恍惚中醒来,修女在侧,正细心为他擦汗,僧人大惊,使劲躲,缩到墙角去,低着头念“男女授受不亲”。 修女听不明白,皱着眉看他,光头男人神色慌张,红着脸不敢正视自己。“他为什么怕我呢?”僧人的状况使她有几分尴尬,她哪里会懂得红粉骷髅的意思,若按这个说法,她此刻应该是粉得发紫了。僧人对自己的处境很是担心,心还是狂跳,口依旧干燥,最痛苦的是,其他部分也有反应,不能应时起身,想着,念着,额滚烫,脸发烧。就这样吧,僧人陷入到爱里去了,爱得让他几乎忘了念珠儿,那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修女笑盈盈看了他一眼,把毛巾搁在桌上,转身出门,房间留着一股幽香。这时方才想起正事,僧人窜下床去翻看宝贝,完好无缺,这才松了口气,起床出门,四处找那女子,准备告辞,修女却早已不见踪影,正彷徨时,迎面走来黑衣男子,诧异地看他,呆立当场。一个和尚出现在教堂里,是什么状况?一声惊呼之后,许多个黑衣男女从各房间里踱出,齐齐盯住僧人,交头接耳,僧人不明就理,唱了一喏,“小僧了因,流落此地,承蒙一位热心女施主收留,现将告辞,各位施主可否告之她的行踪?”神父是个中国通,见如此好机会,哪里放得过他?使个眼色,叫来修女,用英语说:“带他去忏悔室”,僧人不懂个中奥妙,痴呆呆跟了去,穿过整座教堂,当着数百名教众走进忏悔室。顿时掀起轩然大波,一个和尚放弃信仰,前来忏悔,是怎么样的象征啊,这一幕被角落里的眼线看了去,瞬间传遍大街小巷,待到僧人一头雾水地从小房间里钻出来时,已经种下杀身之祸,只他一人蒙在鼓里,心中尤自想着:“我该如何找到她?”
僧人最终还是没见到修女,他讪讪地收拾了行装上路,从和平门往西北行进,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广济寺,不管怎样,这次下山,任务也耽搁了,女人也碰过了,说不定昏迷时荤腥也沾过了,僧人想到这里便有些泄气,一路叹着气慢慢蹭,边蹭边想修女的样貌,隐隐猜测出自己一定是着了女子的妖法,思念这么深,无法自拔,越想越怕,走到皇城根,终于想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心魔不除,前功尽弃。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僧人决定回去降妖,和妖女做个了断。决心已定,拔足狂奔,在和平门路口,不提防被一支飞镖射中左肩,一阵剧痛,回首查探,见一白衣狂徒正狂呼“驱除洋鬼及其党羽”的口号朝他飞第二支镖,僧人大惊失色,在原地打了个滚,窜进教堂里去,进门时,与修女撞个满怀。终于见到她了,僧人的心又遭雷击,一股热流直冲心底,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我找你告辞,可你不在。”女子被光头男人的眼神打动了,虔诚,执着,清澄。霎时柔情百转,轻声道:“现在外面很危险,到处都是白莲教”,僧人的肩上血流不止,拿手去拔镖,刚一触碰,痛彻心肺,止不住呻吟,修女想起济世救人的缘故来,心疼地用衣袖去擦他的冷汗,僧人终于熬不住了,眼睛通红,大喝一声:“妖孽!”,说着强忍痛楚从背囊地掏出念珠儿来,口中狂念:“般若波罗蜜……”修女当他痛得迷了心智,伸手去拉,僧人惊见妖孽来袭,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把念珠儿朝她身上摔去,丝线断了,果子散落一地,妖女仍安然无恙,僧人见状,没了信心,颓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闭上眼念起“南无阿弥陀佛……”,准备以身殉道。
血,自肩头汩汩地冒,紧闭双眼,只管念道:“菩提夜菩提夜,菩驮夜菩驮夜,弥帝戾夜。那罗谨谛,地利瑟尼那……”,心魔不除,念这劳什子作甚,没片刻心便乱成一团,再也背不下去,睁开眼,女子又来袭,她垂着泪,嗫嚅着:“你的伤再不医,会死的”,僧人强打精神,食拇相拈,再想念些咒语,让自己靠得离佛近一些,脑海却一片空茫,不知从何下口,背了一世的口决,这一刻忘得干净。急得抓耳挠腮,连声大骂“妖孽”,不多时,视野慢慢变亮,亮得耀眼,终于撑不住了,身子软软地靠在栅栏上。懵懂中,香风扑鼻,知道自己又着了妖女的道儿,怎奈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任由她摆布,后悔晚矣,泪从眼角儿流出来,汇成一道水线,滑过脸颊。修女好不心痛,拿出丝帕来擦,定定地看他,一张清瘦秀气的脸,皱着眉,身体蜷缩在宽肥的灰色僧袍下,象只受伤的小动物。费力地搀起他,回到小房间里去。
从肩头拔出那支镖,带着倒钩的利器把一片皮和肉扯着,血“噗”地喷出来,四处飞溅,昏迷中的他,低吟一声,满头冷汗,僧袍片刻间就被血污浸染,鲜红的一大片,象道刺眼的旭芒,照到女人的眼睛里,痛到心里去,赶上一步,拿手去堵伤口,大哭:“他要死了他要死了……”,外面的人冲进来,形势紧急,四处分散着找药去,女子急得手足无措,把脸颊紧紧贴到他的背上去,感受体温,感受他还生存着的气息,一遍遍问自己“他若走了又当如何”,她知道么,这份不经意的柔情?二十年如一日伺俸上帝,几日便被男人夺了魂魄去,虔诚如她,也受了魔鬼的蛊惑。且不管罢,缘分来时,任谁都挡不住的。他在暮色中沉沉睡去,房间里很静,最后一缕阳光从窗棂照进来,映在脸上,使他看上去很安详。她终于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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