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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财神文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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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棂照进来,映在脸上,使他看上去很安详。她终于有了笑意,伸出手去摸他还在跳动着的眉心,回想刚才的凶险情景,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想起那串散落了一地的念珠儿,点上灯笼出去捡。每拾起一颗,就仔细端详上面刻着的罗汉,雕工精细,各有各精彩,整整两个时辰,总算都捡回来了,到那第一百零八颗珠儿,女人突然发现上面刻着的男人象极了他,一袭宽大的僧袍,左手拿着书卷,右手背在后面,戆态可掬,那是阿难,传说中曾被女人诱惑过的家伙。女子端详着,微笑着,收拾了珠儿回房间去,找出丝线串起它们,串到阿难时,女人想,该留着它,等他醒来时问问是谁,如何这么象他,随手揣到口袋儿里去。
  口干唇裂,僧人从睡梦中惊醒,口渴无比,肩头依旧剧痛,牵一发动全身,只微微撑一下便痛彻肝肠。把头仰着,轻呼“水,水。”房间里没有人,一片寂静。僧人把这几天的故事细细回忆,隐约知道自己尘缘未了,有些燥,背几句“者吉罗阿悉陀夜,娑婆诃。波陀摩羯悉陀夜……”,总算还没忘,这表示,心中有佛?亦或是佛祖给予他的考验呢?懵懵懂懂,越想越乱,正想从脑海中检索“佛告阿难”的经卷,门开了,女人出现在阳光之前,见他醒来,雀跃着冲过来问候,又是那双碧蓝的大眼,睫毛长的,鲜红色的唇,僧人被妖法拉扯着,不自觉地朝她笑,满脸满眼的笑意,心也跟着动起来,满天神佛都抛却脑后吧,这一刻,只想与她一起。她坐到床边来,歪着头问“好些么?”,他缓缓点头,“我很好,还有些痛,你又救了我”,女子说:“主佑世人,是他救你……”僧人这时想起念珠儿,却又不好意思问,只把头左顾右盼,一脸焦急。女子自然知道他想什么,从抽屉里拿出念珠儿放到他眼前,僧人大乐,欣慰地点头,又致谢意。女人被他的笑容感染,睁大眼睛享受着小房间里、阳光之下的温馨,全然忘了袋中的那粒阿难。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夜’……”除了圣经,女人还能想些什么来说呢?她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讲故事给他听,用那种变了味儿的半白半古的汉语(有时候还带些通州口音)。他呢,就坐在床上痴痴地看她,傻笑,她不知所以,问他是否能听懂,他摇头,也讲故事给她听,用梵文,讲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这是僧人最可以炫耀的本领,在寺里,只他一人讲梵文最流利,相当于现在的英文朗诵比赛冠军。僧人得意洋洋、飞快地把经背了一遍,停顿下来,等她的艳羡,可她只是更疑惑地张大眼睛,不要说她,连普通的僧人也听不懂呢。僧人见无人喝彩,有些意兴斓珊,开始觉察出隔阂来,毕竟,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啊。总该找个沟通的办法呀。否则,怎对得起冥冥轮回灿然相聚?这个小花和尚,他还会画画哩,于是打着手势让她去买笔墨纸砚,她半懂不懂地点着头,出得门去,片刻即归,端着文房四宝,交到他手里,那都是善男信女捐助的物件,异邦人哪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平日里只是放在库房里,上面落满了灰尘。
  僧人用袖子把灰轻轻拭去,把墨调匀,拿起竹管,笔走龙蛇,用那束黑白相间的羊毫,在薄如蝉翼的纸上渲出一座山,层峦叠嶂,山间有小溪奔流,在一块乌黑的大石前转折,流入一片青翠竹林中去;山顶有寺,有钟,有被惊起的飞鸟,在苍茫天际孤独翱翔,什么都有了,独没有和尚——和尚被女人勾了去。修女被僧人的笔带到自然中,呼吸着广阔天地山水间的清新空气,心儿飞起来,飞到高高的山顶上,那里有寺、有钟、有被惊起的飞鸟、有萦绕山梁数日不散的琴声与素歌,有矗立一旁翘首相望的俊秀和尚……她被僧人的雕虫小技迷惑了,思想随着浓淡相宜、还未干透的墨迹起伏着,脸儿发烫,不自觉用手捂上,问:“画里面的人呢?”僧人不知怎么回答,除了佛祖,他从来没画过其他人像,被女子一句话就问得漏了根底,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我再画一张,画你。”
  女子很随意地坐在窗前,窗外是银杏林,金黄,和她的发色一样。阳光从木格子中泻进来,从她的黑袍上反射到僧人眼中,亮得晃眼,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端详过她,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多看了两眼,手便有些抖,僧人的笔在纸上戳了个墨点儿,从衣服画起吧,反正都是乌黑的,两笔过后,定下心来,缓缓勾勒出衣服的轮廓,一层一层,墨在纸上发散开来,借着水力,把女人的身形变得越加丰盈,藏在黑袍下的美丽身体,僧人费尽心思也无法掩饰,浓与淡的对比,是高与低,黑色的山峰,在刚形成的一刹那,就被尽毁手底——他有些怯,大笔一挥,把灰涂黑,一马平川,所有的转折变化都是一团漆黑。皱了眉头,继续画。金色的头发,弯曲着披散在肩上,碧蓝的眼睛,深陷在眶里;她会眨眼睛的,缓缓的,每一下都象师傅的戒尺,狠狠抽在身上,每一下都会让心随之剧烈地跳动,天啊,长此以往,僧人终于难以为继,长叹一声,把笔搁下,转过身去。妖女的眼睛,以他这么浅的道行,终究无法对抗。女人凑过来看,纸上只有一件黑袍,和一头水波似的长发,中间那张脸,是空白,她很好奇,问他为何不继续画下去,僧人转过身来问:“今昔是何昔?我在此地住了几日?”“七日”。 他该走了,哑着嗓子告诉她:“盘桓了七日,我该离去!”
  他的释迦牟尼在菩提座上苦思,第七日时,见到东方明星,顿悟而起,所谓夜睹明星,成等正觉,口中呼喝着: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蕙德相,皆因妄想执着,不能自证,若除妄想执着,则无师智,自然智,一切智现前,与佛无异无别……她的耶和华花了七日,将天地万物都造齐,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神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耶和华没有降雨在地上,也没有人耕地,但有雾气从地上腾,滋润遍地……
  洗净带血的灰色僧袍,实属不易,她花了许多力气。正午,把干净的僧衣拿过来,让僧人披上,看到他眉宇间的阴郁之气,她有一丝不详的预感,问他:“还有机会见面么?”僧人摇头不知,告诉她说“一切随缘!”转身走了,带着那颗没尚未洗净的心,和那串独少了阿难的念珠儿。
  寺内僧众见他到来,惊诧异常,都道他是遭了什么劫难,被贼人所害,没想到七日后还能平安归来,念珠儿还在。住持问他发生过什么事,了因只说路途艰险,非常困顿,想找地方歇息,找间禅房住了进去,紧闭房门,不见访客。天色渐晚,在黑暗的空间里,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射到墙上,她还在眨着那双蓝眼睛,僧人盘腿坐在床上,大声诵读经文:“庐迦帝,迦罗帝,夷疁利,魔诃菩提萨倕……”他以为佛祖会来打救,却不知,心魔起时,只一个情字便大破因果。女人的影子在墙上越发清晰,窗外树影晃动,墙上的她也跟着动起来,跳着妖异的舞蹈,柔软地扭曲着身体。僧人忍无可忍,以头抢地,悲号“佛祖救我”,她依然在。城的那端,修女也处在同样境地,他送给她的那座青山,搁置在台上,溪水常流,竹叶常青,鸟儿越飞越高,山顶的钟敲响了,穿着灰色僧袍的清秀和尚出现在画儿里面,双手合十,高颂佛号,她想见他,可是却进不去,画的下端搁着那条涧,水流湍急,山势险峻,一路上去跋山涉水,她哪里会有这么多力气?只怪和尚自作孽,早些画个小桥流水、脉脉依依岂不是更好?如此,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方丈差人叫了因过去——念珠儿少了一颗。边立着数位师兄,长须飘飘的老僧问他:“了因,这串念珠儿少了一颗,路上可曾发生过什么事么?”僧人先是一惊,思忖片刻即知道事端与修女必有牵连,无奈下只把头低垂,无语,老僧顿了顿,问他:“知道少了哪一颗么?”了因摇头说不知,“舍利倒是还在,只缺了阿难!是何道理?” 阿难!那个受了女子诱惑的罗汉。小和尚悲苦莫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动了凡心终究被佛祖看了去,是天意。狠下心来,跪到青砖上,把这几日的遭遇一五一日交代个干净,说到最后悔恨交加泣不成声。方丈见状,也不便苛责,使个眼色,住持高声颂读戒规,命了因面壁三月,闭门思过。他总算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心没洗净,你指望他能思出个什么过来??僧人在日复一日的佛号中艰难度过,思念越来越深。夜里的她,越发清晰美丽。终有一日,忍不住了,扑到墙上,在她脸上摩索,用手指去刻画娇美面容,到清醒时,血溅白壁,磨烂的食指被烈焰红唇吞噬,血在墙上缓缓流淌,从画中人儿的眼角滑下,唤作血泪。修女竭尽全力也没能进到画里去,却不敢轻言放弃。她发了疯似的,全城找他,甚至找到戒台寺去,被轰出来。年少不经事的小师弟看了一眼这个被推翻在地的金发女子,心生怜悯,告诉她:大师兄被关在了广济寺的后禅房里。第二十九日,她来了,穿着那身扎眼的黑衣。女人怎能进到后院?更何况是来自异邦妖邪教派的女子。修女被一干僧众驱赶着,用扫帚,传说中,这些穿黑衣服的妖徒是会放火枪的,砰的一声巨响后,任你金钢之躯也不堪一击。所以僧人们并不敢逼得太近。女子苦苦地哀求着,用耶和华教给她的虔诚。她怎么会知道,那份感情在僧众眼里一文不值。不管罢,只想见他,想见他,没有他,世界再美也没意义。这叫她如何放弃?正争执时,了因破门而出,圆瞪双眼,楞楞地看着这个蓝眼睛的美丽女子。他来了,他又回到我的生命里,感谢上帝,女子狂喜,带着泪花儿朝他奔过去。他躲开了,紧靠在墙上,紧皱着眉看她。一个月的思考,总该悟出些道理。她疑惑地盯着他,这个男人,灰袍依旧,目光却不再熟悉。她靠近,他往后退,逼到墙的一角,他无处可逃。僧人把眼紧闭,手又合到一起,“摩诃罚阁耶帝,陀罗陀罗,地利尼,室佛罗耶……”没用的东西,除了颂经,他还会做些甚么?女子呵气如兰,把手伸过来拉他,他听到她在低泣,忍不住,心不静,不净,六根不净。她求他:“对我说句话。罢了罢了,枉他世修行,终逃不过轮回戏耍。僧人定了定神,鼓足勇气,把舌伸出来,用力咬下,剧痛难耐,强忍住不呻吟,把半截断舌收回嘴里。这便睁开双眼,口中流血不止,顺着嘴角一滴滴往下渗,倔强地看着她,女子哪里懂得这其中的意义?只觉得诧异。法名唤作竖文的方丈见势凶险,在旁高声质问: “真断了眼耳舌鼻身意,能真断了心么?真断了眼耳舌鼻身意,那即使有心又有什么意义?〃
  了因听罢,迷茫地抬起眼来看,仰视着老和尚的威严法像。嘴角的血还在流淌,心潮澎湃,小和尚六根未净,忍不住,眼中泪光莹莹。花费这么大的代价,仍未悟道?老和尚继续吟颂:”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人无余涅槃而灭度之“,了因兀自懵懵懂懂,只把眼睛的余光在女子的身上横扫,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啊。老僧大怒,深呼吸,运起丹田气,大吼一声:呔!一心不乱,万缘放下,还不悟么?醍醐灌顶!总该悟了吧?小和尚微笑着盘腿而坐,心中默念梵经。女子来拉他,也不动,心意此刻方绝。法号长鸣,僧人表情祥和,食拇搭起,一如佛祖拈花不语,哪管女子泪眼相依?她终敌不过他的佛,讪讪地离开,伺俸她的耶和华去。广济寺的门口,小贩子高呼“又大又圆的冰糖葫芦儿……”,她猛然想起,还欠了他一样东西,转身返回,把那粒阿难交给看门的僧人。“请转告他,我会永远留着那张画。”
  '再想想'
  把阿难串了回去,才是一整串降魔珠儿。用百年的罗汉果穿起来的念珠儿,每一粒上都雕着一位罗汉,佛头是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幽光的舍利,中间拴了根红色丝线。数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粒。

  倍儿深沉——目击行为艺术
  在开始下面的说辞前,先让我们设想一下这样一个场景:渭水之滨,滔滔流水,无尽无休,彻夜东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端坐在垂杨之下,手执鱼杆,纹丝不动,走近去看,那鱼钩竟然是直的,不消说了,这位老者就是姜子牙,他口中默诵着:“短竿长线守溪,这个机关那得知;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方才吟罢,只听一人踏歌而来,定睛看时,是位记者(亦或艺评人),子牙见此人装束怪异,心中不免有些惊诧,尚未开口,却听那人口中急呼:“天啊,您的鱼钩是直的!”子牙欲待解释个中深意,却被此人打断,“姜老先生,知道吗,您就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位行为艺术家啊!” 行为艺术本身,是没有一个清晰概念的。作为一种新兴的形式化解构艺术,几乎没有任何一本艺术专著对此有过详细说明。在行为艺术的发展史上,它与众多其它的艺术形式相互交叉、重叠,关系极其错综复杂。在1993年出版的《行动艺术Aktionskunst》一书中对于行为艺术有过较为深刻的描述(非解析)。此书中,作者对偶发艺术、激浪派艺术、观念艺术、波普艺术以及行动绘画的出现作过分析,但并未廓清行为艺术是否可以作为一项独立的艺术形式存在于世。在常规认知的概念里,行为艺术应该是一种在常态下发掘出来的非常态行为,行为本身和行为背后受参与者的观念的直接支配,并且在最短时间内表现出最具张力和暴发力的体验过程。在这里,我们对目前存在和发生过的行为艺术做一下回顾,以求在较为丰厚的理性基础上对行为艺术有一个感性认识。行为艺术在中国的出现,大致是1985年左右。彼时,上海 M艺术体的激进表演艺术的战士,广州王度的艺术家沙龙等等,是那一时期中国行为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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