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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律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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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太婆并不知道支票为何物,但她听说有十五万元钱,便有些惶恐,她就毫不保留地把支票的来龙去脉给郎支书及郎军讲了。陈太婆穷苦一生,从不曾想过自己会不明不白地拥有十五万元。待冷静下来之后,太婆心里清楚,这一定是郑晓不小心拿错了红包,认为还是尽快归还才好。没想到,当陈太婆向郎军索回支票时,郎军却把脸一沉:“这张支票暂时不能给你!”    
    “为什么?”陈太婆心头一紧。    
    郎军没有理会陈太婆,而是转头对郎支书说:“爸,我看这支票有问题。”    
    “什么问题?”支书一诧。    
    郎军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指着那个大红公章说:“这张支票是由永丰市政建设工程公司开出来的。这个永丰公司,就是在我们中坝村三环路段施工的单位。”    
    郎支书若有所思地皱紧了眉头:“一个建筑公司为什么要开这么一张高额支票给一个律师?”    
    郎军摇摇头,似乎成竹在胸:“这张支票不是开给郑律师的,相反,郑律师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否则她也不会粗心地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红包转送给陈太婆。别忘了,郑律师的丈夫吴之明是政府高官,听说专管城市开发建设项目的。这张支票八成是建筑公司向吴之明行贿的。”    
    一旁的陈太婆一直云里雾里地听着父子俩的对话。但郎军的最后一句话着实令太婆心头一颤,旋即全身发抖。“行贿”这个词她已经耳熟能详了。电视上几乎每天都在讲,某某干部行贿受贿被惩办、被革职甚至被枪毙。陈太婆心底痛恨这种腐败的干部,但眼下这名“干部”,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丈夫,如果郎军说的是真的,如果吴之明被惩办,被革职,被枪毙,自己不是恩将仇报吗?一想到这,陈太婆便再次口气刚硬地要求郎军把支票还她。郎军不肯,两人争执不下,躺在床上的郎支书出面解围:“算了,郎军,把支票还给陈太婆。你拿着它有什么用。”    
    “什么用?”郎军两眼发出仇恨的光芒:“三环路已经完工了,占用我们土地的费用一分未给,还让您被人逼得卧病在床。可他们当官的却昧着良心吃农民的黑钱。这张支票是他们受贿的证据,我要去告他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年轻人愤怒的表情把两位老人都震住了。郎支书沉默了一会儿,叹着气说:“郎军呀,别这么冲动,免得惹火烧身。咱们当老百姓的,能告谁去?朝朝代代老百姓都是处于最底层,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郎军既不听父亲的忠告,也不理会陈太婆的哀求,依然我行我素,嚣张地声称要打一场轰轰烈烈的民告官官司。陈太婆随后几天多次找到郎军索要支票都被拒绝了。无奈之下,陈太婆只得再次来到郑晓家里说明原委,以防不测。    
    陈太婆讲完时,吴之明已是满头大汗,事情终于向自己预料到的最不利的方向发展,接下来该怎么办?郑晓亦然心潮起伏,懊悔当初的粗心大意就要酿成大祸了。她虽然憎恨自己的丈夫竟已走向贪赃枉法的道路,但他毕竟是自己相濡以沫的丈夫。如果丈夫真的出了什么事,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将面临支离破碎的境地。身为律师的自己将有一个负罪的丈夫,这是一种耻辱,年仅几个月的儿子将痛失父亲的疼爱,这是一种悲痛。如果将来丈夫站在被告席上,身为大律师,郑晓却不得不面临无法为亲人辩护的尴尬无奈和痛心疾首。陈太婆怔怔地望着神情懊丧的夫妇二人,不敢吭声。    
    郑晓心情沉重地低头闷想了一会儿,抬头看丈夫,恰好与吴之明的视线不期而遇。就那一瞬间,郑晓从吴之明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束仇恨的光芒,心里一紧,低声问道:“怎么办?”    
    吴之明鼻子里“哼”了一声,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提包,意欲出门。    
    “你到哪儿去?”郑晓紧张地问。吴之明没有作答,开门走了出去,门重重地关上了,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郑晓头皮发麻。吴之明走了以后,郑晓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经过一番紧张的思想斗争,她决定随陈太婆到郎家去一趟,希望能说服郎军交出支票。她知道这样的举动不但有些卑微,而且毫无胜算,但而今之计,只有如此。    
    公共汽车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爬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抵达了中坝村。天已经全黑了,郑晓搀扶着陈太婆,在坎坷不平的乡间道路上摸索向前,径直到了郎支书家。恰好郎军正在家中,虽然郑晓尽量掩饰心中的不安,郎军还是一语道破了她的目的:“郑律师是为支票的事来的吧?”    
    既然对方直言不讳,郑晓也不好否认,便点了点头。屋子里的气氛一开始便紧张起来,没等郑晓开口,郎军便关了门:“郑律师,我可是丑话说在前边,支票我是没办法交给你。我不是贪图这十五万元人民币,也不是针对你郑律师要故意为难。你是个好人,在我们这个地方是有口皆碑的。但是你得为我们这些农民想一想,大部分土地被占去了,又得不到半点补偿,这日子该怎么过。这些补偿费早就该发放了,可到底去了哪儿。你已经看到了,我爸爸已经被逼得卧床不起了。有人怀疑是他吃了这笔钱,我们是有口莫辩。现在我要用这张支票作证据,要上访。我不想把谁告上法庭,只想让政府知道有小辫子被抓住了,希望他们能尽快把土地补偿费发下来,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第二部分:乍暖还寒盼星星盼月亮

    也许是出于对郑晓的尊重,郎军说这些话时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激动和愤怒,相反平静得令郑晓发怵。郑晓心头琢磨着郎军的话,思量着策略。既然大家都已打开天窗说亮话,过多的掩饰和委婉都是多余,甚至是愚蠢的。略一思忖,郑晓决定把心底的话说出来:“郎军,我知道我不论说多充分的理由都是牵强的,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本着求你的态度来的。你能不能把支票交给我,我没有把握,事实上也并不是特别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向你澄清事实,向你表明态度。我们前无冤后无仇,如果说现在有矛盾,也不是我们俩人间的矛盾,而是老百姓与政府之间的矛盾。我是个律师,不该说一些有悖原则,有背政治的话。但我今天不是以律师身份来的,而是以吴之明家属的身份来向你求情的。说实话,在陈太婆今天到我家之前,我和吴之明对这件事真是一无所知。那个红包是谁送的,里面装的什么,我们根本无从知道。在芸芸官场之中,吴之明只是个小角色,他根本无权安排诸如土地补偿费之类的大事。即便有人借我们办喜事的机会送红包行贿,那只是对方的一厢情愿,我们根本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人家的圈套。吴之明为官怎么样,作为妻子,我很清楚。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完全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太挡道,是人家的必经之路,人从肉市过,不得不沾腥。我这么说,并非蓄意为他的过错开脱,我是打心底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是专事吃拿卡要的贪官蛀虫。如果他真被推上了被告席,不管结果如何,都无助于解决你们所遇到的难题。而我们一家,则将从此低头做人。我和之明即使可以顶住这些压力,但我们的孩子……”    
    郑晓喉头发鲠,再也说不下去了。陈太婆早已大受感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啜泣着。老支书郎在琪躺在床上,狠命地抽着卷烟,烟雾迷朦之中,老人刀刻般的脸上阴冷得仿佛冻上了寒霜。然而郎军似乎无动于衷,始终似笑非笑地听着郑晓的表述,末了仍是坚决地摇摇头,伸手抹了一下脸,慢慢地说:“郑律师,别口口声声地说求我,咱们无任何恩怨纠葛,不存在谁求谁的问题。我早就说过了,我这么做,不是要和你为难,也不是存心将吴先生推上法庭。我们也是苦难之人告官无门,恰好就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郎军,我是诚心诚意求你来了。你们找政府要土地征用费,可以用很多种方法,为何偏偏要在这张支票上做文章。”郑晓见郎军油盐不进,语气中也多了一分责难。    
    郎军并没理会郑晓的责问,只是淡淡地一笑:“我们还有什么方法,郑律师不妨帮忙出出主意。”    
    一句话问得郑晓哑口无言,只傻傻地望着郎军,眼眶里渐渐涌上了泪花。房间里开始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郑晓的心情在沉默中变得灰暗而冷清,一股凄凉的感觉开始在全身流淌,泪水悄无声息地顺颊而下。素有“小铁娘子”之称的郑晓,在记忆中近年来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泪。是为自己的“铁嘴”说不动一个年轻无为的农民而惭愧,还是为自己的丈夫即将面临的困难而痛苦,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心头,有一种交织着屈辱、悲伤、憎恨与失望的复杂情感在涌动,慢慢地凝结成一股强气流直往上冲,堵住了胸口,堵住了喉咙,闷得发慌,闷得头昏脑胀。    
    郎军也并非铁石心肠,郑晓的神情他看在眼,渐渐地动了恻隐之心。但一眼瞥见病床上的老父亲,想他风光一辈子却受后生侮辱,积郁成疾,郎军的心头又升起一股无名火。局面就这么沉闷着。约摸过了二十分钟,许久一声不吭的郎在琪终于发言了:“郎军,别为难郑律师了,土地征用费的事情她做不了主,咱们应该相信政府会解决这些事的。”    
    “政府?”郎军一脸的不屑:“爸,你就是太相信政府了。政府要征地,你鞍前马后地四处做工作,村民们讨要征地费,你想方设法为政府找借口,寻客观。可是你被人辱骂,生病住院,政府管过你吗?这口气,你咽得下去,我还咽不下去呢!”    
    “你给我住嘴!”郎支书突然间大叫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老人勉强地支撑着身子下了床,颤颤威威地走到郑晓面前。    
    “郑律师,你都看到了,我这把老骨头,是活生生给逼病的。郎军也是为这事急的。你放心,支票我们会还给你的。只是希望……”老人欲言又止。郑晓从老人的话中听出了希望,忙不迭地说:“郎支书,有什么想法您尽管说,我想尽一切办法让您满意。”    
    老人慈祥地笑了笑,点点头说:“我希望吴之明能够在市长和书记面前给咱们说几句话。中坝村数百户人家,半数土地被征用。没有了土地,农民吃饭的问题都难哪!农民们盼着政府发放征用费,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可政府一年多了没个说法,这不是个办法呀!”    
    老人的话句句诚恳,字字沉重,只像一计计重锤敲击着郑晓的心房。她咬了咬嘴唇,诚挚地说:“郎支书,您放心,这话我一定传到。我甚至可以拿人格担保,中坝村的土地征用费很快就会一分不少地发放下来!”    
    老人笑了,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肩膀:“郎军,拿出来吧!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犟什么呢?”    
    郎军仍然心有不甘,但父亲的话却不能不听,何况郑晓已是信誓旦旦,如果自己仍然固执下去,未免太不尽人意。他决定把支票还给郑晓,但仍要留一手,以防万一。


第二部分:乍暖还寒戴上了手铐

    “支票我可以拿出来,但是麻烦郑律师立个字据,写明事情的前后经过。如果事情不能圆满解决,我仍然不会放弃上告。”    
    “这……”郑晓有些犹豫,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好吧!”承诺下来后,郑晓又觉得有些后悔,自己留下白纸黑字的字据,不就是等于承认了吴之明有受贿行为吗?如果自己的承诺无法兑现或者郎军突然反悔,事情不就更不利吗?不行,决不能留下任何证据。心里这么想,嘴很快就说了:    
    “要不,这支票我们一起把它取出来,钱归你们,以后大家谁也不提这事儿。”    
    十五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郑晓以为郎军会满口答应,没想到他听后却是哈哈大笑:    
    “郑律师,我真不是想要你这十五万元,说句难听的话,我不屑取这种不义之财。”    
    这话显然有些过分,直听得郑晓脸上发烧。郎支书一见局势不妙,赶紧发话:    
    “不要立什么字据了,郑律师的为人我们信得过。何况事情不解决,立个字据也没用。真要上了法庭,这样的字据能起什么作用。它根本就与土地征用费无关。”    
    郑晓感激地望了一眼老支书,没想到年届耳顺的老人还这么精通法律。但她不想让事态扩展,决定立下个字据,只是遣词造句的确费了些心思,基本上是概念模糊,言不及义。    
    支票终于回到了郑晓的手中,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甚至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从郎支书家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漆黑一片,公交车站还亮着灯,郑晓就向那惟一的光明之处走去。    
    突然,新修三环路上传来一阵揪心的警笛声,一辆闪烁着眩目灯光的警车呼啸而至,在中坝村路口戛然而止,郑晓起初并不在意,待见到几名刑警抄小路跑向郎支书家时,她才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折身向郎家跑去,未待郑晓回到郎家时,警察已到了,并大声嚷着要郎军出来。不知就理的郎军刚一出门,便被警察咔的一声戴上了手铐。    
    “凭什么抓我?”郎军大叫。    
    “你涉嫌贩毒,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警察抛下一句话,便强拖着郎军向警车跑去。仅用了不到三分钟,郎军便被抓走,不但家中的老父亲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黑暗中的郑晓也看呆了,傻傻地站在那里,足有十分钟之久。


第二部分:乍暖还寒发自肺腑的表白

    郑晓连夜摸黑赶回家,一路上心情沉重。刚才发生在郎家的最后一幕,令她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她清楚地听见警察说郎军涉嫌贩毒。对郎军,郑晓没什么好感,对他的为人也不清楚。但是不是涉嫌贩毒,郑晓根本无从得知。但她总觉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巧合。会不会是吴之明做了什么手脚?如果真是这样,刚刚好转的事态又会被搅黄。可吴之明何苦这么做呢?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直到晚上十点,郑晓才回到家中。    
    吴之明正在客厅里与人通电话,见郑晓开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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