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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中国散文排行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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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坚守着人类的痛苦
  雪原涌动
  乌鸦有什么错
  我又为何这样凄茫
  头顶的乌鸦愤怒的翅膀扇起的风,凉意森森。尖厉的哀鸣掩不住觅食艰难,面临死亡的恐惧。我突然决定放弃用土掩埋妹妹。我抱着妹妹发硬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丘尖,放下,在乌鸦凄凉迫切的目光中,重新捧起一掬掬洁净的雪轻轻地在她身上无力地撤着……
  ……我的心痛,妹妹,你在天的灵魂能感知吗?妹妹,记着,今夜你一定要飞入我的梦里,让哥哥再看看你永生的模样。
  怀念红狐
  那一年,我家耕种的荒地离家足有二十里。一个夏日的傍晚,我和爹锄了一天地往回赶时,就看见了那只叼鸡的红狐在不远的沙丘上站着,眨着水漉漉的两只菱形眼默默地望着我们。我的心里腾地起了一团火……
  红狐的出现是在十多天前的一个月夜。那时,淡淡的麦香渗在月光里浸濡了村子的夜空,仿佛要流进心里来。出院撒尿的我,猛然间听见鸡窝里响起几声惊恐的呱呱声。我揉了揉睡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团红艳艳的火在眼前掠过,蹿上院墙,箭一样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我疑惑地走到鸡窝边,见地上洒了一滩扎眼的血。黄鼠狼叼鸡了,妈。我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母亲,她一手持着煤油灯,一手罩着灯苗出来弯腰查了鸡窝,叹了口气。那是只红色的黄鼠狼,我说。那是狐,娃。母亲渗满无奈的声音纠正了我的错误后,就回屋去了。那只老母鸡原打算卖了给娃攒学费的,母亲的唉声叹气混着爹响响抽烟声飘出屋来,让我暗恨自己怎么当时没手脚伶俐点……
  偷鸡贼,今天非逮住你不可。我气恼地迈开小腿向红狐冲去。红狐冷冷地看着我,把我没放在眼里似的,一动也不动,待我快到跟前,才甩甩长长的尾巴倏地一蹿,不紧不慢地逃,不时还回头瞅瞅爹那儿。娃你追不上那家伙,不要白费力气了。爹喊声未落,我绊倒在地,一只鞋从脚上飞出,掉在了身边。我站起,拾鞋,向红狐狠劲扔去。红狐箭一样射出,跑上另一个沙丘尖后,就消失在了茫茫暮色里。我沮丧地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回头却见红狐又在原来引诱我的那个沙丘上站着,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爹。偷鸡贼,有本事你等我到跟前再跑,我恼火地站起,又向狐追了过去。狐双腿一跃,朝我迎面闪过,蹿到爹身边,似要挑逗爹去追,见不理,长嗥着在我们周围绕着圈子。娃你不要追了,这畜牲的窝就在附近,说不准还能扒一窝狐崽子哩。爹你怎知道?你没看见这畜牲肚皮下的奶袋子鼓鼓涨涨吗?爹咧着嘴说。
  果然,我们很快就发现附近的一个沙圪坨里有一黑土硬圪台,圪台下迎西有一洞,洞前涌起一堆土,不是新痕迹,若不是走近了根本发现不了洞口。爹把耳朵贴在洞口听,我也学着爹的样子凑了上去,很快就听见了几种不均匀的呼吸声。幸亏洞不深,要不我们就费事了,爹掩不住一脸喜悦。红狐见我们用小锄往外扒土,长嗥着蹲在十多步外,双眼流下泪来,乞求地望着我们。很快,我们就看见了四只狐崽,圆乎乎地蜷成一团像小绒球,眼黑黑黑的,眼白白白的,清亮得像小星星。扑闪扑闪地望着我们。把狐崽子拿回喂上些日子卖了,够我娃好几年的学费哩。爹的喜悦感染了我,像吃了块糖似的顿觉甜滋滋的。我展开布衫襟子,捧起它们,明显感到它们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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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志成:伤逝的雪(3)



  红狐一路尾随着我们,凄凉地干嚎着,引得我布衫襟子上的四只小狐崽也哀鸣不止。我不耐烦地赶了它几次,它都不走,直到快进村时,它才站定,干嚎着望着我们,引得村中的狗也狺狺不止。我的心一软,站定就要央爹放下狐崽,犹豫了好一会儿,忽想起那只预备我学费的花母鸡来,遂把心一横向红狐狠狠唾了一口唾沫,掉头追上了爹。不久,我在小学课本中学到了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里的一段文字。当我读到老麻雀为了救护小麻雀,在庞大的猎狗面前奋不顾身时,我不禁有眼泪滑落双颊,混着鼻涕一起淌下嘴角,而其他的同学却一脸的轻松,我暗暗庆幸自己遭遇了红狐,才在童稚的无忧无虑中辨别出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时,四只狐崽只有一个多月,还没断奶。它们通体雪白,只有鼻头和尾巴发红。母亲用玉米面糊糊每天喂它们,间或也到邻居家讨些羊奶给它们改善一下伙食。我这才明白红狐偷鸡原来是为了这四个小狐崽子。我越来越喜欢这四只狐崽,常逗着它们玩。这种人狐和谐相处的局面刚刚维持了不久,一个月光朗朗的夜里,院中突然响起了长嗥声。睡梦中惊醒的我揉揉眼怀疑自己还在梦里。我扒起窗子上的猫眼洞布向院中一看,见那只红狐昂着头站着长嚎。屋里的四只小狐也哀鸣起来,屋里屋外的狐叫声凄凉地响成一片,引得村子里的狗汪汪地叫。红狐仿佛没听见沸沸的犬声,长嗥着立在门扇上,用爪不停地抓着门。我心里酸楚楚的,正要央爹放了狐崽,见爹操起顶门棍去开门,却被母亲劈手夺下了。我跳下地,拉开门,狐退到了院中,哀鸣着伏下前腿。我发现红狐已比那日瘦了许多,双目黯然无神,表情呆滞地望着我们,眼角隐隐有泪痕。很多年后,红狐哀痛的嚎叫声还清晰地回响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触到了我的记忆,让我变得伤怀不已。我曾试着将那份感动讲给一些城里朋友分享,但他们一脸的漠然,反揶榆我是艳遇了聊斋里的狐女了。一股悲哀突然袭击了我,我知道一种东西在生活中已丢失了,它再也不会回来了……记得当时,我正用手臂抹眼角上的泪,爹喊狗声猛然在院子里响起,我不由得心头一紧,才发现是邻居家那只高大威猛的狼狗已出现在院子里,龇着牙,喘着粗气要向狐发起进攻,被爹死死抱住脖子。红狐还没有走,只是嗓子已嘶哑,发出一种揪心的音节。母亲抱了四只狐崽,轻轻放到了大门外,红狐迫不及待地叼起院中的一只柳篮子,放到了狐崽们身边,低低地叫了一声。四只狐崽便爬了进去。我要过去阻止红狐带走篮子,却被母亲一把拉住了。红狐叼起篮子,看了看我们,飞快地蹿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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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 茜:飞进心里的歌声



  父亲的话题;是因为一首歌引起的。歌是蒙古族歌手腾格尔唱过的。
  高原。冬至的夜晚,一些朋友聚在一家酒店里,喝酒喝得酣畅了,就自然地唱起歌来,唱起很多曾经让我们感动,让我们难以忘怀的歌。
  《我和我的父亲》就是在这个时候唱起来的。当然,唱歌的不是腾格尔,而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出生在青海典型的农耕区,有一位写毛笔字写得极好、又饱学诗文的父亲。朋友的歌声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有些压抑,可也许正因为压抑,这首歌才显得更加深沉,富有更加悠长的韵味。
  我很诧异,为什么我会是头一次听到这首歌,这首诞生于孤寂的草原上的歌,它先是从牧人的马鞍子上飞出的,后来一定是走进了很多人的心里,可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被我听到。
  歌声是来自蒙古大地的长调,含着草原粗犷的气息和残阳的余晖。在歌的余韵中,我听到了这样的故事:
  十年前的下午,应该不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吧,从法国布雷斯特港通往英吉利的航线上,亚迪士号轮船正在深蓝色的海面土全速运行,船上有一位叫凯特的父亲和他六岁的儿子,他们已经在船上度过了一周的时间,再有三天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了。父亲和儿子的心情很好,他们一同站在甲板上,欣赏着凌空飞翔的海鸥,儿子兴奋的眼神随着海鸥离去的身影闪动着清澈的光彩,父亲凯特的心里荡漾起一种愉快的柔情。很快就能回家了,凯特靠在船舷上,拿出一把水果刀一边为儿子削水果,一边想着与妻子重逢的喜悦,这时,轮船突然动荡起来,一阵巨浪过后,凯特站立不稳,水果刀的尖刃插进了他的胸口,凯特看看儿子,儿于并没有危险,他用纸轻轻地拭去刀刃上的鲜血,带着儿子平静地回到船舱。
  三天终于过去了,凯特和儿子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见等在码头上的孩子的母亲了,这时,凯特俯下身子,低声地对儿子说,见到妈妈,告诉她,我爱她!说完,就倒在了甲板上。
  凯特被送到医院,医生对孩子的母亲说,那把水果刀正好插在了凯特的心脏上。医院的医生,怎么也不敢相信,一颗被刺伤的心脏会坚持三天之久。静默中,一位白发如雪的老医生,对守候在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凯特身边的医生们说,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是父亲。
  叙述这个故事的朋友,有一个才过六岁的女孩。我见过她女儿,一个非常灵秀、可爱的女孩,每天晚上,她都要抱着父亲的胳膊睡觉,因为睡觉不老实,有一次居然把父亲瞪下了床,女儿心疼父亲,想了一个办法,快要睡着的时候,把胳膊从父亲的背心里伸进去,挎住父亲,这样她才能安然入睡。朋友的背心,被女儿拽成了布条,勒在身上很难受,可是他却不忍心动一下身子,现在习惯了,反而睡得更踏实了。
  同样,也有一个女孩,在父亲慈爱的目光中渐渐长大。后来,女孩爱上了一个青年。她把青年带到家里,父亲显得有些慌乱,他告诉他们,家里恰好没有了招待客人的冷饮,可能只剩下一瓶水。而此时,酷热的阳光,使房间像蒸笼一样闷热,父亲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从冰箱里拿出惟一的一瓶饮料,青年口渴极了,他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下了这瓶水。
  夏日的晚上,夜幕为女孩的小屋送来了清凉的微风,父亲轻轻地走进来,坐在女儿身边,父亲告诉女儿,这个青年不适合你,女孩有些惊讶,又有些失望,为什么呢,为什么父亲不喜欢他。父亲笑了笑,带着女儿打开冰箱的大门,指着满满一抽屉饮料,对女儿说,一个不顾及别人的男人,怎么能成为你的好丈夫?女孩一怔,低下了头,眼泪顺着美丽的面颊流了下来。
  这个长大了的女孩,那天就坐在我的对面,她在给我们讲述她的智慧的父亲的时候,眼睛里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在我的心中,父亲是在长夜里,牵着孩子的手,走向黎明的人,是在一个孩子还没有懂事之前,为家庭承担痛苦的人。他不能够在欢乐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抛弃自己的责任,推掉自己的重负,他不会也不能忘记灿烂的梦想和和平的境界,他可以在黑暗里独自垂泪,但是他永远也不能用自己的软弱去应付世俗的无情。他把爱埋在心里,无声无息、平静、安详地等待着孩子长大。没有人能够轻松地说出对父亲的爱有多么深厚,因为他把全部的希望都给了孩子。倘若有人对你说,他想念你,如同想念他的孩子,你能相信吗?在父亲的世界里,孩子就是他自己的化身,他能够舍弃任何东西,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父亲时常不愿意想到死,他要看着他,的孩子读书、毕业、工作、成家,过上好日子,一直等到自己身体萎缩,脑子迟钝,皱纹深陷,一直到那个雄健、隐忍的男人真的不存在了。
  我记得,曾经有一位生性冷酷、野蛮,伤害过母亲、妻子、女儿的父亲,在一生的辉煌过去之后变得衰弱不堪时,想到了弥补,可是孩子们已经分不清是喜是忧。这个父亲,年轻的时候,与孩子们交流的方式只有一种,他用自制的猎枪射击,瞄准的东西就会摔在草丛里,而他的孩子们必须一齐跑出去,义无反顾地把滴血的猎物拖到他面前,第一个到达的孩子,奔跑的速度几乎和狗的动作一样协调,不然就会跑得心肺欲裂,也会落在后面,招来父亲的蔑视和惩罚。父亲认为,只有这样的训练,才能使自己的孩子变得坚强有力。
  那一天,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的一晚,有了很多关于父亲的故事,大家喝酒就喝得更多了。有一位写小说的朋友,本来是保持矜持,不想喝酒的。可是,过了一会,他却亲自走到吧台旁边,又拎回来几瓶啤酒。他说,喝吧,为了父亲,也为了今天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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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永林:亲吻一棵树



  那年高考,我以几分之差与大学擦肩而过。我对母亲说:“娘,我想重读一年。”母亲叹口气说:“钱呢?”母亲说的是实话,今年年初为治父亲的病,为办父亲的丧事,不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
  离开学的日期越来越近,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还总做恶梦。梦醒后,我睁着噙满泪水的眼,心里喊着,我要读书,我要读书啊。
  为了读书,我铤而走险了。
  晚上十二点钟,村人都酣睡着。我开了门,潜入邻居的牛栏,牵着牛绳就出了门。此时,一只狗朝我恶狠狠地叫,我喝一声,该死的狗,连我也不认得了。狗不叫了,我牵着牛就出了村。我想把牛牵到邻乡的牛市去卖。我估摸这头水牛可以卖八九百块钱,那我一年的学费就有了。待我大学毕业后,我加倍还钱给邻居就是。
  翻过两座山,就到邻乡了,可山路极难走。山路很窄,路旁边是半人高的茅草。月光很暗,我又没有电筒,因而走得很慢。
  茅草极滑,耳边的风呼呼地叫。一块石头绊了我一下,我摔倒了,掉下山崖了。我大声喊,救命呀,救命呀。喊了两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我竟然睡在床上,被单上有股女孩身上的香味。我喊:“有人吗?”屋里没人。天刚亮,我有点渴,想找水喝,一动,腿却钻心地痛。腿上敷着草药,绑着绷带——谁救了我呢?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姑娘。我说:“感谢您救了我。”女孩说:“没啥谢的,你该谢那头水牛。水牛不停地哞哞叫,把我吵醒了,我循着牛叫声寻去……”“那……那头牛呢?”“我给你送回去啦。牛认得路,我让它在前面走,我在后头跟,牛进了你的村,我就回来了。”“真的谢谢你。”我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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