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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中国散文排行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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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泪水竟然掉下来了。女孩儿说:“饿了吧?我给你下碗面条。”女孩儿忙开了,烧水,切葱花,下面条。此刻,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女孩端着一碗面条递给我,说:“吃吧。”
  天已大亮了,我这才看清了女孩儿的面容,她眉眼清秀。女孩儿见我盯着她看,红了脸,低下头吃面条。“你一个人住在这儿?”我无话找话,“你叫啥名字?““嗯,我爹去城里卖药材去了。我叫玲子。”我的面条里还卧着三只鸡蛋,玲子的碗里却没有,我要拨一只给她,可她一躲,鸡蛋掉在地上了。玲子生气地说:“叫你吃你就吃,我最讨厌客气的人。”玲子捡起鸡蛋,在瓢里洗了洗,又放进我碗里了。
  第二天,我要回家——我不好意思给玲子再添麻烦。玲子说:“你这样能回家?你的腿不治好,就会留下后遗症,今后走路永远一拐一拐的。我给你每天敷一次草药,一个星期你的腿就会没事了。”一回,玲子给我敷好草药,说:“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玲子见我点点头,问:“你为啥要偷邻居的牛呢?”我感觉脸上像被人扇了几个耳光,火辣辣地痛,耳畔也似有千万只蜜蜂嘤嘤嗡嗡地叫,眼前的啥东西都变成双份。我羞愧得无地自容,真想立马在她面前消失。
  “啊,对不起,我不该问。只是这两天晚上你都在大喊大叫的,说不该偷牛。我以为你讲出来会好受些……”我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淌下来,“都怪我家穷……”
  我讲完了,玲子也一脸的泪。玲子说:“我想帮你。我有800元钱,你先拿去读书。”我不停地摇头:“不,不要,我怎能拿你的钱,我已欠你很多了。”玲子说:“就当我借给你的,你今后加倍还我就是,我就当把钱存进了银行。”我这才接了玲子的钱,泪水一串串掉在手里的钱上。
  一个星期后,我的腿彻底好了。
  玲子转身进屋了,片刻,玲子一脸灿烂地站在我面前。我很想拥抱一下玲子,很想亲吻一下她,但我投。我说:“瞧,这棵挺拔的松树多像你呀。”我走上前,紧紧拥抱住这棵松树,吻了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玲子听懂了我的话,在身后喊:“你上大学前一定要来看我。”
  一年后,我怀揣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看玲子了。玲子不在,屋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我问:“大伯,玲子呢?”“在那里。”他指了指我去年亲吻过的那棵松树下的坟包说。我的腿一软,双腿一下抽了筋骨样要瘫倒,我忙抱住松树,满是泪水的脸紧贴在松树上,哽咽着,“玲子,我来看你了……”后来我才从玲子父亲嘴里知道,玲子得了白血病。玲子临死前留下遗言,说她要埋在我拥抱、亲吻过的松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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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 莹:雪花赋(1) 



  听家人说下雪了,就撩起窗帘往外看。哦,好一个美丽的世界呵!眼前正是漫天的雪花在飞舞,像飘逸的音符!这样的景色怎不让我对着窗外微笑呢。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
  爬在窗台看了会儿落雪。愉快地梳洗。活跃起来的脑子就跟着想起了几件愉快的事情。人就是这样,心烦时想的都是烦恼事,愉快时想的都是愉快事。
  终于,我忍不住了,我想走出去看雪。我找出厚围巾厚手套,决定今天不坐车,走着去上班,出了南城墙就到报社了,不过两三华里的路程。
  雪花,在街上飞舞。雪花,在我的大衣周围飞舞。看着天空,我想到了轻盈洁白的鹅毛。
  雪花,在树枝上画着速写,一笔一笔。
  雪花,落在我的脸上,落进了我的眼里,落进了我的心里。我看着雪花飘到每一个角落,我可以感受到雪花的快乐,它是那样自由,那样洒脱。
  雪花,把广场大厦社区院落屋顶,无一遗漏地装扮起来,把路边的树枝和小道笼罩得很美很静。只有几辆小车在纷飞的雪花轻舞中,小心翼翼地往前慢慢移动。大雪使古城一改往日的喧嚣,笼罩着一股淡淡的萧瑟气氛。
  在北方长大的我,并不是第一次饱览柳絮般的大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的壮观,只是突然间对那飘飘洒洒落入俗世的雪花有了一种不同的情感。感觉这冬天的雪花竟与夏日的荷花有着同样的魅力,一样地把圣洁和美带给了满是污浊的人间。
  于是,在漫天大雪中,我似乎很享受,是雪花让一颗清晨苏醒的心充满温存,充满幸福和快乐。在忙得遗失了自己的时候,倏忽轻轻哼起了歌子,拥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间隙,此刻,便满心欢喜。尽管我心里知道,这份快乐像这些雪花的生命一样短暂。
  我喜欢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我喜欢它那飘洒、温柔的状态……在雪花中散步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它让我不再郁闷,灵魂的长久独行似乎已不算什么了。于是,不再有孤单的感觉。
  我活得不如雪花。曾经,无法找到一张安静的书桌,便无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总让无奈和微笑在一起。曾经,独自面对冰冷的世界,忍了又忍,曾经,只是凭着感觉走着。回想一下,自己的灵魂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你就这样活着?还是现在就死去?敢于雪花一样地死,才有雪花一样的活!其实,在我的生命里,也飘过无数次雪花,那应该是我偶尔神采飞扬的时候,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终于,我没有像雪花那样死,便没有雪花那样的洒脱,我仅仅只是活着,却真的不得不比雪花活得复杂,想只要活着,总能离理想更近一些的,死了,理想也就跟自己一起死了。为了理想,我得这么痛苦地活着。于是,那么多的日子,我就活在俗世里。精神世界的某个地方,一直空白着。
  感觉我是刚刚从一种死寂中爬了出来,终于可以静静地呼吸,并可以用一颗从容的心去写了。想想,也许,在这个变革的社会里,过于感性的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那么多无端的痛苦,都是因了自己的无知与错觉所致。然而,很多的灵感、激情和好的感觉,也已如雪花随风而逝一去不复返了,我失掉的又何止是太多的时间呵!
  雪花在展示自己时,那样洒脱,那样自由,那样无羁,既是被人踩踏而死,亦无甚憾。它们在落下时,并没有想着要回去,然而,当它们整整舞了一个冬天,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迷惑于人间的那个谎言。不过,总算熬到了富有生命气息的春天。 
  长长的一生里,总有种悲凉的意味让人常常陷入沉思,女人在40岁以前,走不出自己。总是被自己少女时就设在理想中的一种情感追求、一个谎言所迷惑,一切由不得自己的,想那张爱玲在一个年龄段里也同样走不出自己,是的,如今我的生命并不老,但也已不再年轻,随日子而逝的美丽的梦,留下了美丽的忧伤。因为在追求水中月镜中花一样的过于理想的梦的过程中,太阳也在大把大把地揪落着我身上的春色。
  然而,痛苦总是心灵自由的永恒的内驱力,想起卢梭的话:一方面基于天性而不断地涌动着对自由的渴望;另一方面,却因无往不在的枷锁——或是因为客体,或是因为社会,或是因为自身——而备受羁縻之苦。人生总要在生活中经历种种磨砺,才学会舍弃它粗俗的实质,仅仅取其芬芳馥郁的香味,奇谲变幻的色彩,用这些东西来做成一朵自己的玫瑰花。
  我拐到了那条正在施工的公路上,华丽的街道突然飘到了身后,这里的地面一片雪白,宽阔而平展,没有车,也没有植物。雪地上少人走过,裸露着的建筑木料上落着几只麻雀。平日来回走动的大吊车和轧路车都静止了。新年就要来了,新的东西总会让人充满憧憬。
  厚厚的雪,发出噌噌的声音,扑向脚面,我的脚立即感到一种强烈的寒意,这冷的感觉让我想起一个女子,最近,在以我名字命名的那个论坛里,出现了一个叫冷的很有灵气的女孩子,名虽冷,文字里却感觉得到一种少有的激情。越冷越有激情,这是北方的气候铸造出北方人外冷内热的性格。可是,这个女子却说她来自南方,此时正在上海的家里。是北方的雪和冷吸引她来的么?还是北方的人吸引了她?耳边梦一般地又回响起刚收到的一个名为《怀念北方》的flash。那音乐有点悲凉,“当我轻轻地离开了你,让我回到我北方去,当北方已是漫天大雪,我会怀念遥远的你……”每一个人都有个动人的故事,而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渐渐变成一首动人的歌。
  走过合光门时,我更充分地感受到了大自然绝妙的神力。环城公园里的小亭、城河、城墙尽染,城河两边似盛开着的千树万树的梨花。我嘴里念叨着:“我的北方”已被银装素裹了。矮矮的花树和草尖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无意间,我看到了一株隐隐约约的黄,让人心疼的黄,那是腊梅。似乎在看到它的那一瞬,就闻到了它的清香,似乎我这正是踏雪寻梅而来。西汉诗人韩婴曾说:“凡花皆五出,唯独雪花六出”,我无心细数腊梅与雪花各有几瓣,只近近闻着了它们合在一起的淡淡清香,正是这淡淡的,才打动了我,使我的心里觉着难忘这短暂的美。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为何有“温馨”之说,才领略了梅不知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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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 莹:雪花赋(2) 



  我像那风中飘曳的带雪树枝,任雪花飘落在我的身上,然后又被无意间抖落。感觉整个世界安静了许多,干净了许多,空灵了许多,人,心净了许多,心情,也豁亮了许多。想起香山雪,想起独自在外的日子,那么静,那么美,也那么冷……去年冬天,我在鲁迅文学院参加全国中青年作家班的学习,其时,那时的北京没有西安这么冷,但我那时怎么一直觉得冷,沁人的花香里渗透着刺骨的冷,直冷到了心里。想想还是在家的好,即便是这样寒冷的日子,心里也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到了办公室,我仍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我的眼前,是一个被美化得更洁净的世界。雪花,缓缓地落下。雪花,落在南城墙,南城墙便显得更加清秀和壮观、有气势,雪花,落在环城马路上,落在西北大学的操场上,有人影在雪花间走动。雪花,飘在市第二保育院的上空,浮现出格林的童话世界。一上午,我就站在七楼的大窗前看落雪。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幅很美的图画,也看到了我心里一幅感动着自己的图画,一切,都是单纯的,洁白清爽的。
  午后,外面的人渐渐多起来,路上的车也渐渐多起来。路上雪化了,路是黑的,雪花的结局往往同泥泞和污浊连在一起。一切,都是复杂的,混浊不清的。
  我上午看到的那个世界没有了。雪花的生命,真的如此短暂,却又挥洒得那么精彩。雪花飘飞的世界,是我的梦幻世界,当雪花不再飘舞,当我的梦幻世界开始融化,我便停止了活跃的联想,不得不回到现实世界。
  雪往往是需要冷眼旁观的,就像有些人,有些事。而雪花,却是要在它飞舞时观赏的。活,不是雪花的目的,雪花在乎的仅仅是那个挥洒的过程,雪花活的过程,却是死的过程。雪花活得漂亮,死得却难看,雪花以自己这个死的过程,唤醒了一个在寒冷中沉寂的世界。尽管苏醒后的世界留下的是雪花的残影,人们也不会忘记雪花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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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红:站台



  男人慌里慌张地领着女人跑上站台时,火车还没有进站。
  男人听到一个手拿对讲机的值勤说,这班车要晚点一个小时。
  男人的脸就灰了,说,车又晚点了,怎么老晚点。
  小站很小。仅有一排平房,墙体上刷的油漆大部分脱落了,脱落的地方露出水泥底子,像一幅抽象派的油画。
  已是晚秋,风很凉。女人竖起上衣领子,对男人说,不行,咱回吧,待在这里俺心里不踏实呀。
  男人说,别怕,没人会找你的,你毕竟不是三十年前的你了。
  三十年前,男人和女人都很年轻。在一次全县大会战的劳动中,男人和女人认识并相爱了。但女人的爹娘要用女人换回一个儿媳妇。男人家里是弟兄三个仨光棍,既没有姐妹可以去换女人,也没有足够的彩礼去满足女人的爹娘。两人的事自然就没有盼头。但男人不信邪,约了女人私奔,女人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一个夜晚,两人相约跑出了家门,来到了这个小站。那时的小站也是这个模样,但在两个年轻人的眼里还是非常新鲜的。他们在小站见面后,都很激动,因为他们就要在一起了,谁也没法阻挡了。他们已经商量好去黑龙汀投奔男人的一个姑妈。
  本来两人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男人已经事先问好了开车的时间,并提前买好了两人的车票。他们来到这里几乎正好是火车进站的时间。只要十几分钟,他们就可以双宿双栖了。但是列车却跟他们开了一个极其残忍的玩笑——车晚点了,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就在他们相偎着互相取暖时,女人家里的十多口人都找了过来。他们把男人打了个半死后,将女人五花大绑地弄回了家。
  男人被抬回家后,休养子一个月才下地。这时,女人已经被爹娘匆匆地嫁出了。
  男人又打了几年光棍,因为分了责任田,光景日渐好起来。男人虽已年近三十,但人长得魁梧,就有人上门提亲。但男人都拒绝了。后来,男人出人意料地去另一个村子当了“倒插门”,做了上门女婿。那些年,在农村,男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走这一步的,因为“倒插门”就意味着“小子无能、改名换姓”,这是件丢祖宗脸的事。但男人宁可与家里人断了关系,也义无反顾地去做了“倒插门”。
  后来有人才明白过来,女人正是嫁到那个村子去的。
  有人开始担心,担心两人再出什么事。但很多年过去了,两人都各自有了儿女,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日子一晃,男人与女人就都老了。男人的媳妇先去了,得的是肺病。后来,女人的丈夫也被一场车祸夺去了性命。
  再在街上碰面,男人和女人的眼光就开始焕发出一种已经消失了几十年的光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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