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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梦葵紫龙佩-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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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知道这位衡山前辈,也施展数十年性命交修之学,落英掌力,双方相遇,互见神奇,铁蓑翁竟朝自己所发的风缘一撞,铁蓑乘风,搏羊角而冲天直上,身法奇快,如星陨弹泻,电掣风驰,转眼间,便冲出那旋风之外。
  天府老人,冷笑道:“相好的,就想趁机逃走么?未免作梦!”他身子原已飘落峰头,复又耸身而起,冲天直追。
  铁蓑翁也打出真怒,一式云里翻身,倒头便落,两人都凝用内力,凌空对掌,按情理,铁蓑翁居高临下,势已占先一着,所用拿式,更是“飞鹰搏兔”的罕见奇招。他头下脚上,身子笔直,铁蓑已无鼓风之力,两手微屈作势,形同鹰爪,人还未到,十指上寒风如剪,双方高手,不由相顾骇然,彼此屏息以待,倒要看这种奇猛招术,对手天府老人,如何化解?
  一上一下,不过相隔丈余,谁知天府老人,突把两手往袖中一缩,头也朝右一摆,避开铁蓑翁攻击正面后,两袖招展,竟用束湿成棍的寻常招数,一阵拍打,铁蓑翁奇招无功,来势太猛,背上竟被袍袖打中,好在身背铁蓑,把后身挡住,饶是这样,犹被天府老人凌空击落。
  怪老人得手不容情,一式苍龙入海,龙降峰顶,脚才落地,便借力一弹,绝不让对手有喘息机会,立便排山运掌,铁蓑翁自觉一股奇热,直冲面门,知道对方手辣心黑,忙震丹田一口气,银须自发,根根直坚,人也不闪不避,一式单掌摧碑,巧打中盘。
  两位武林长辈,各拼真实功夫,只闻“啪啪”两响,两旁高手,尚有许多还未看清他们是用何种招式,对掌的人彼此都不约而同的往后一撤。
  铁蓑翁,手抚前胸,颜色如上,天府老人也用手按着左肋,变颜变色。
  苦行禅师和仟峰老人,立纵落铁蓑翁身旁,由禅师低语问道:“前辈是否受伤?”
  铁蓑翁摇头苦笑道:“我用落英掌,他使玉灵掌,双方都凝运内功,硬打硬接,他用扑击之力,震我前胸,我用挤按伤他左肋,虽负微伤,无碍大事。”
  那边青城掌教,也飞落师叔之前,满致关切之意,天府老人冷笑道:“我们彼此都挨了一下,不过有重有轻,不分强弱,绝难罢手。”
  又朝铁蓑翁沉声喝道:“王一峰,想不到你人逾百岁,还觑颜看昆仑后辈的颜色,,真是无耻之尤,适才一掌未把你打死,算你长命,有种再来!”
  双方长啸一声,正待纵身再搏,却尘子已看出对方功力,铁蓑翁绝难是他敌手,立拦在这位长辈身前,二度接打,只交手,各出奇招,谁也不让。
  蓉城老人,缓步而出,指名铁蓑翁和他对敌,苦行禅师却朗声笑道:“待老纳向檀樾领教几式绝学,就请立即发招!”
  蓉城老人大怒,立和禅师战在一处。
  一气真人和仟峰老人,双方也于此时,大打出手。
  风雷僧早已忍耐不住,舌绽春雷,一声大喝,疾如电闪,掌蕴风雷,青云师太,正待跃出迎战,铁蓑翁又二度出手,两人对上便是辣招,剩下的人,昆仑派却只留下青云师太,公孙虚却隐身一旁。
  恶丐洪五,和那冷面观音与黑寡妇,虽在一旁虎视眈眈,乘机待隙,却还未曾出手。
  赤霞女铁江娥,痛心爱徒身受酷刑,早已万念惧冷,她对师门一向忠心,但个性倔强,连掌门一气真人,也得瞧她颜色,不敢惹她。
  此次以事,原以黑寡妇白鹤峰被天蜈咬伤后,熊玉仪关心长辈,寅夜向麟儿求救,麟儿碍于友面,出手医伤,伤势将痊,数言不合,麟儿掌碎铜令,一怒决绝。
  事后,黑寡妇被赤霞女着着实实埋怨了一顿,更触发黑寡妇一腔怒火。
  当时,惟恐铁江蛾师徒,当面翻脸,黑寡妇只好忍怒不发,反求师姐,对紫铜令之事,隐住不说,善筹妥策,设法转环。
  铁江蛾素有须眉气,个性豪爽,自以为师妹果真听劝,不疑有它,第二天,立即动身返蜀。
  由鹤峰直奔青城,不下千余里,一行四人,都施展轻功,昼夜不停,尽五日之力,始抵成都,觉虚僧须立即奔赴峨嵋,报告此行经过,抵城小息后,立即告别回山。
  赤霞女知道这位师兄,门户之见虽重,心地倒还光明,这一次,固属一败涂地,对昆仑派不免仇恨极深,促自麟儿为他疗伤法毒后,以往成见,无形中部消去一半,当黑寡妇不在身旁时,话语中对麟儿还不时稍加赞赏。
  他一告别,赤霞女似觉怅然不安,忙笑着道:“本门离此不远,以师兄脚程,往来不到一日,掌门人也时常盼望,能不时与诸位师兄聚会,以便探究武功,为何今日过门不入?莫非小妹语言有什失检之处,得罪师兄了么?”
  觉虚忙合掌一揖道:“师妹言重,贫僧实不敢当,迩来禅心不宁,本门似属从此多事,深悔此次不该鲁莽下山。一念贪嗔,即入烦恼,返山面见掌门后,拟即闭关三所,忏悔此行罪恶,峨嵋青城,彼此一家,相隔也不算远,得闲,即将赴访,相见不争一时?”
  又朝着赤霞女和熊玉仪看了一眼,脸上似带着三分黯然神色,默然久之。
  赤霞女知他善麻衣相术,一定看出有何不妥之处,遂正色问道:“师兄,是否看出小妹和玉仪,气色不善?有话为何想讲不讲?”
  觉虚宣了一声佛号,淡淡大笑道:“心存善念,必获我佛慈悲,虽有小灾,不足为害,惟望师妹一切务宜忍耐,一俟明心见性,悟澈真如,则能化乖戾为祥和,则百害不侵矣!”
  黑寡妇适从门外闪身而入,觉虚遂不愿再事多留,忙和她道过别,即飘然返回峨嵋去了。
  赤霞女和熊玉仪,正待小息一会,第二天赶回青城,面见掌门,请示处理。
  黑寡妇却促她师徒两人立即返山,她暗中认为这是青城派有史以来最大的侮辱,熊玉仪显有通敌之嫌,至少也存了袒护敌人之心!
  欺师拗祖,吃里扒外,犯上便是死路。
  两人拗她不过,只好随意用过食物,立即赶路。
  青城山在灌县西南,状如青城,历代方士如张道陵,孙思邈之类,均隐居于此,究其实,此山不过是岷山之第一峰而已。黄帝曾封此山为五岳丈人,故又名丈人山,道家且把它列为十大洞天之一,确是人间仙境,更为武林所必争!
  青城派开山立派之所,却是一所美仑美奂的道观。观名青阳,位当山南离顶不远之处,四围都是大可逾抱,岁逾千龄的老桧孤松,青城派的人物,里里外外,数近千人,其中僧道俗丐,可以说应有尽有。
  青城掌门一气真人,武功修为极高,门户之见至重,但他本身很少下山行道,刻己也严,论他自己一生,还不失为武林中洁身自好之士,不过耳皮软,喜听谗言,性优柔,而不能当机立断,一遇大事,可能给他处理得很糟。
  当日下午,赤霞女和师妹三人,就抵达观中,青城三凤中的老大陈玉贞。老二成玉霜,一闻师父返山,都出观迎接。
  太华子。寒江钓叟原是赤霞女的师兄,也赶出现外,一见两位师妹返山,不由笑道:
  “为着本门之事,有劳两位师妹千里往返,掌门人正在云房调息,师妹亦须稍慈征劳,明晨再见便了!”
  晚辈见着长辈,彼此自有一番俗礼,无须细说。
  赤露女正待缓步人内,不料师妹黑寡妇竟寒着一付脸,动问太华子道:“师叔是否在观?”
  谁都知道,天府老人,潜修观后一洞府之内,长年蛰府不出,就是掌门一气真人,有事参见,也得考虑再三,绝不冒昧前往,黑寡妇竟无端问起师叔来,分明有至为重大之事,大约这种事,连掌门一气真人,也难于解决,才急于找见师叔了。
  太华子和寒江钓叟,不由大吃一惊,忙答道:“师叔在观,只不知师妹何事,必须惊动他老人家?”
  赤霞女和熊玉仪,知道绝大风波,就在眼前,也只好沉着气,隐忍不说,大不了,豁出性命不要而已,赤霞女怜爱万分地把徒弟看了一眼,但见熊玉仪满怀沉着,垂首不言,不觉暗中更为痛惜。
  黑寡妇且不答理师兄所间,竟跑到大堂之上,拿着钟杵,连敲一十二响,这是表明门弟子发现重大事变,门中不论何人,一闻钟声,必须赴堂聚会,否则便是轻视门规,为大不敬。
  在观的人,都来不及整衣配剑,立赴堂前,好在各人位置,往常都有规定,一个个鸦雀无声,垂首而立,静候掌门及本门两位长者,出而主持其事,除黑寡妇及赤霞女师徒外,谁也猜不透,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后堂里,玉磐频敲,人堂之处,门户本来虚掩,此时竟无风自启。
  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生相俊美的道童,手里捧着香炉,炉内白烟袅袅,清香四溢,一出堂,把香炉放在桌上后,立即站立堂上正当中椅子之后。
  另两位年岁相约童子,左边一个手捧本门令符,及二十四根朱竹签,右边一位,则捧着一把用黄布包就的长剑,一脸庄严,缓步出堂后,立即分向左右,岳峙渊淳,俨态万千。
  门中,立即走出一位道装老者,年纪约六十开外,青巾道服长髯飘胸,风目长眉,两眼神光十足,手中却抱着一只长可逾尺的玉匣,才出门,立把两眼朝堂一扫,青城门下的一干人众,立即肃然起立,迎接掌门。
  真人点头一笑,并招呼落坐。
  大堂之上,鸦雀无声。
  一气真人,落坐后,也未立即问话。
  后堂,又传来三声玉磐。
  一气真人,忙从椅上立起,回转身,面里而立,又从后堂走出一位道者,一位和尚。
  那道人就是青城长辈的天府老人,和尚正是那风雷僧。
  两人年逾百龄,长年不出,青城门中,下至门人,上至掌教,对这两位老辈人物,异常恭谨,才入厅,一气真人,即率众下跪,迎接长上。
  天府老人,忙含笑命起,两旁上首落坐后,立把脸色一沉,劈口就问真人道:“紧急钟声,八十年来,本门尚属首次,如门弟子中,不分事情轻重,随意敲打,或经查不实,即便大惊小怪,均应按门规予以重责,以肃风气。”
  一气真人,还未答言,黑寡妇已栅珊而出,就着堂前一跪,现出满面庄严,竟朝青城掌教哭诉道:“小妹白莲,有关系本门存亡大事,不得不禀,如有半句不实,愿领反坐之罪!”
  此语一出,除赤霞女师徒外,在场的人,无不大吃一惊,立时议论纷纷,相互忖测,到底出了何事,如此严重!
  一气真人,脸色一整,急道:“此语尔何所指?还望师妹明言,愚兄绝对秉公处理!”
  黑寡妇竟沉痛哭道:“本门弟子熊玉仪,漕宇庙失落敌手,贪生怕死,竟尔降敌,并还和昆仑派门弟子季嘉麟混搅不清,彼此称姊道弟,此次奉命下山,一则为着那千年灵芝马,一则为着打听她的下落,不意对敌之前,熊玉仪已将本门机要全部泄漏,致高手如觉净觉虚两位师兄,虽然一同出手,犹不免惨遭败北,司马紫阳的徒弟,并还暗中放出蜈蚣毒物,出手伤人……”
  语声未尽,门外竟有人接口冷笑道:“那他是吃了豹胆熊心,自求速死,他们有蜈蚣,老叫化袋中有蛇,囊中怀毒,只要掌门下令,哪怕它走刀山,下油锅,不是我洪老五夸口,还没有把这批东西看在眼内!”
  堂上微风飒然,门口却进来一位独眼、盘譬、破服、跣足的中年异丐。
  这是青城门中最偏激的人,江湖行道,以手辣心黑,武林人畏之虎豹的恶丐洪五。
  他一根百节蛇骨链,不但制自千载寒铁,而且淬有奇毒,既可锁人兵刃,而且伤人之后,立可使人伤发身死,临阵不过十招,自称无敌。
  囊中红麟锦蟒,训练有素,原是数百年奇毒之物,全身可大可小,只一使出,武林中若干高手,均曾膏蛇吻。
  洪五一身武功,得自青城真传,门户之见,以他最深,个性也最偏激。
  他终年在外行道,来去自如,所说的话,不仅同门要听从。
  连一气真人,也得卖他三分闲账。
  这次大约又是倦游知返,适逢其会,什么事,有他一出只有推波助澜。
  他见过掌门,参过师叔后,落坐在寒江钓叟的下首,圆睁着一只独眼,静俟师妹诉说原委。
  黑寡妇继续陈明师兄道:“觉净师兄和小妹,身中蜈蚣毒,熊玉仪亲自奔赴敌方报信,季嘉麟那小子得便宜卖乖,亲来疗毒,面加侮辱,并还抢走本门紫铜令,用‘搓铁成屑’的手法,将铜令摧毁,小妹不能不面陈掌门,及两位师叔,并还亲诣祖师之前,自刎谢罪!”
  这寡妇,表演能力,至为高明,竟当堂抽出宝剑,往自己颈上就抹。
  天府老人低咤道:“是非自有定评,何用行此拙志?”人腕微抬,弹指作响,只闻“当”一声,黑寡妇手中长剑,似被一股无形劲力,打落地下,这女人竟伏地大恸起来。
  这种先发制人,卸责推过的手腕,还真用的巧妙,别看黑寡妇名字不雅,模样儿偏还又俏又艳,双峰奇凸,柳腰圆臀,樱唇贝齿,一颦一笑,都有独到工夫。曾据青城门弟中有若干蜚言,谓她一身生具奇趣,不但柔若无骨,暗中对人却是娇媚十分,艳福飞来,能使你飘飘欲仙欲死,不过你体格不强,貌相不美,男女之事,经验不足,极难得她青睐。当然,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真真假假,只有她自己知道清楚。
  倒是她这一哭,还真收到先发制人之效。
  一气真人,双眉一挑,把眼朝着熊玉仪一扫,冷幽幽地说道:“你还不出来,伏地认罪?”
  熊玉仪只好越众而出,玉惨花愁的往当中一跪,不作一语。
  赤霞女冷笑一声,走到堂中,朝两位师叔一拜后,立即面对掌门,淡幽幽的道:“熊玉仪从小就由我抚养,与其说是我的徒弟,不如说我们就是仗义执言,可能也有人认为我肌犊情深,心存偏袒,不管人家存着怎样的想法,事实真象,我得把它指点出来,以正视听!”
  这一来,成为一告一辩,而目赤霞女和黑寡妇,往常私交颇笃,一旦反脸成仇,使一气真人,深觉辣手,只好微笑道:“师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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