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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作者:郭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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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先生儿子的电话,令刘兴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想起手稿,就觉得李可凡十分危险 ,她是睡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秘书邹亮走进刘兴桐的办公室:“校长,车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出发?”
  “你先下去,我10分钟后到。”
  一个小时后,在会展中心的国际厅,将举行正中大学和北京某校联合开办的博士班开学典礼。他必须给自己一个良好的心态。今天到会的有省里有关部门的领导,北京来的学者,港澳一些机构的朋友,由刘兴桐致开幕词,这是个向社会各界展示正中大学形象和实力的好机会。
  看看已经8时1刻,他正想出门。邹亮却又急急地进来,连门也没敲。
  “校长,证券公司的同志想见您,我把他们堵在校办公室里,他们说非见您不可!见还是不见?”邹亮看了看表,有些为难。
  “另约吧!恐怕来不及了。”刘兴桐有些犹豫。
  “那您先下楼吧,我去安排。”邹亮说着,正欲离去。刘兴桐却叫住他:“这样吧,请他们一起去会展中心参加开学典礼,在会上再约时间,就这样。”刘兴桐知道证券公司的人所来为何,昨天他们总裁已经预先给他打过电话。
  这几天,刘兴桐这儿是门庭若市,都是为着博士班的事。刘兴桐也想好好运作一下,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此与社会各界好好联络沟通各种关节与关系。这也是大学的社交资源,资源就是无形的公共关系。
  高塬早就注意李可凡,那天他无意中发现,有一个女人,每次都坐在角落里,落落寡欢地听人家唱歌,也不与人交谈。她总是一个人来,而且总是最后一个离开。这个女人令他十分好奇。她好像在等待什么?又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她的一切都显得与众不同,素朴但是优雅,她使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她那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脸色令他有一种怜惜的冲动与激情,有一种想要全力包裹她的欲望。说来奇怪,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是干什么的?但他就是有这种冲动、这种久违的冲动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这个至少比自己大10岁以上的陌生女人,给了他一种不顾一切企图接近她的欲望。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各自介绍了自己之后,却忽然间没有了话说,气氛便有些胶滞。李可凡突感头脑一片空白。她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荒唐?一个结婚多年的女人,竟然在这夜的山道上,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比自己小许多的男人,相互迫切地想阅读对方。像两个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急于了解离别之后的往事。她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动机。在白云山的这些日子,似乎是在期待着今夜的这个结果,期待着和这个人的邂逅。虽然她不是一个十分守旧的人,但也不至于开放到这种程度。她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有好感,但全部的好感仅止于对他拉琴表现的欣赏。
二十九
  高塬可不这样想。这个女人对他的吸引,于他而言,可能是无须任何理由的。他无须知道这个女人的来龙去脉,她属于谁?她是干什么的?她从哪里来?她将到哪里去?这些对他来说,都并不重要,他也并不想去寻根问底。刚开始的时候,白云山对他的吸引,全然是唱歌的人们使他感到兴奋。他在人们的歌声里听出一种对生活的深深的期望,对逝去岁月的深深依恋。这种期望和依恋令他感动,他愿意让自己苍白的缺失安慰的日子,充满这种毫无功利的感动,所以他希望天天来这里无偿地拉琴,用自己的琴声换取人们感激赞许和欣赏的目光,这是他生命的收获,没有什么比这收获更能刺激他心灵的欲望。但是,令自己在这种欲望中得到最大满足的,却是那个永远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孤独地品尝着歌声,贪婪地呼吸着落寞的女人。那女人高贵优雅的冷漠,唤起他心底里被压抑、被抽取而变得干渴的热情与欲望。这种欲望一旦通过自己的手指和弓弦的拨动,很快就转化为一种强烈的情欲,一种类似侵略的征服。每当这种冲动和激情慢慢地聚集成为一个高潮时,他的身心会因之而处于强烈的颤抖与战栗之中。他只能听任这种状态,像决堤的河流四处漫漶。
  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他顿生一种极度熟悉的心情,他甚至觉得,他已经读遍了她身体和心灵的每一个角落。他闭上眼睛,就可以准确地想象她的每一个部位,每一根头发的样子。可是,当真实地和这个女人走在一起时,他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慌乱和局促。他不是一个童男子,也不是一个不谙风情的男人,他甚至已经体验了许多感情的风潮。但是,在她面前,他还是无法从容自如。他无法解释自己这种行为和心情。
  他像一个胆怯无助的孩子,这多么不符合平日里高塬的性格啊!
  她毫无道理的高贵与优雅,令他自惭形秽,令他觉得自己很脏,很不干净。他不知道自己何以会有如此的想法。高傲的高塬可是从来都十分自负的啊!
  也许这个女人的全部高贵和优雅,只是自己恍惚中的一种想象和幻影,并不真实。但是,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情绪。这个女人就走在自己身边,近得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她圈住,拥抱入怀。可是,要真正触及时,她又变得那么遥远,遥远得令人绝望。
  一路无话。这个刚才还说话流利畅快的男人,为什么忽然间就沉默无语?李可凡对男人没有太多的经验。她知道每个男人都是很不相同的。她便不去多想。
  他们走得很快,山门就在前头,山门外有公共汽车候在那里。李可凡随口问道:“你坐什么车?”
  高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可凡便说:“我往天河的方向,你呢?”
  “我也是。”高塬回答。
  于是,他们一起挤上往天河的公共汽车。
  车上人很多,高塬最后一个上车,过了几站,他才挤到李可凡旁边。高塬抓住了李可凡的手,有几秒钟的时间。李可凡抽出了手,她说:“我在前面车站下车。”
  他说:“我也是。”
  李可凡说:“那你先下吧!”
  他说:“你先下!”
三十
  《关系》第7章
  电视画面中出现的人·看起来像贼?·不单是一个学阀·蚁穴中的兵蚁·党委会·飞黄腾达·一夜情酒吧·西班牙语讲师·享受孤独·从豺那儿落入狼的怀抱
  中午,许楠生在巷口的士多店买烟,他一边抽烟一边和店主阿婆聊天。电视里正在播放午间新闻,正中大学博士班开学典礼。电视画面出现讲话的人。咦,这不是刘兴桐吗?许楠生虽然从没见过刘兴桐,但在杨桃村他看过刘兴桐的照片。这时电视上出现刘兴桐的名字, 他是正中大学校长。
  许楠生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大玛丽夜总会走廊上见到的那人,正是刘兴桐。
  他突然想起麦地。他在记事本上查到麦地的电话号码,马上就把电话打了过去。麦地手机关机,来电信息转到秘书台,他便把士多店的电话告诉秘书台,下决心在士多店死等麦地的电话。
  不一会儿,麦地的电话打过来:“喂,哪位找我?”
  “麦老师,我是许楠生,就是,就是那个保安,东北人,记得吗?”
  麦地很高兴:“老许,怎么样,在哪里啊?”
  “我在广州,我去过海南了,就是我父亲书稿的事啊!”许楠生兴奋至极,和麦地联系上,他会给自己出好主意的。
  “老许,我马上要去上课,找个时间慢慢谈好吗,这样吧,或者晚上你到东莞来。”
  许楠生连连说好。
  许楠生叫上鬼马李一起去东莞。从广州到东莞,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麦老师的门锁着,他俩便在门口等。说好是晚上见的,许楠生便不好给麦地打电话,人家正在上课呢!
  他和鬼马李等得无聊,便到处转悠。看门的老人赶过来,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们。许楠生便有些气恼,口气很粗硬:“我们是来找麦地老师的。怎么啦?”
  老人见这两人贼头贼脑的,一副民工打扮,心里早有警惕,麦地老师会有这样的朋友?
  老人对生人和外地口音的有一种本能的防备,便说:“那你们到传达室坐等吧,上课时间,校园是不能让外人随便进入的。”
  许楠生不想与老人计较,便收起蛮横的脾气,对老人说:“阿伯,几年前我在这学校当过保安呢!那时,你还在乡下种田。”他有些讥讽的话把老人激怒了。老人这回认真起来,本说好让他们到传达室坐等的,这回非得把他们赶到校门外不可。他严厉地对他们说:“请你们出去,麦老师下课再让他把你们领进去,要不,我叫保安了。”
  他俩只好自认倒霉,怏怏的蹲到大门外去,恨死了这位看门的老人。
  他们在大门外晒了二三个小时太阳之后,终于坐到了麦老师的大沙发上。书生气十足的麦老师批评他俩:“要注意修养,别让人看着像贼。”麦老师笑着说。看门老人把刚才的经过跟麦老师都说了。
  许楠生有些不服气:“我们看起来像贼?城里人就是看不惯我们这些外省人。”
  麦老师忙解释,不是这样的。珠江三角洲少说也有几百万民工和外地人,有些地方外地人比本地人还多,没有看不起看不惯的理由,与人为善注意仪表是任何人都应该有的质素。麦老师始终笑意盎然地说着:“你看,我就很理解你们,可并不是人人都如此,对么?”
  许楠生无话可说。麦老师又说:“小李,你还当过老师呢!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鬼马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许楠生就是这样,很凶的。”许楠生便要揍他。
  麦老师笑说:“你看,狼性子又上来了。”
  “怎么样?去海南了解到什么线索?”麦老师言归正传。许楠生把知道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了,还说那天在夜总会见到刘兴桐。
  他一说到刘兴桐,麦地马上说:“我知道这个人,很有名的学者,是个很有名的近代文学史专家。”麦老师读的是师大中文系,“我读过他写的书,他那本《中国近代文学史稿》是中文系的必读书呢!”
  麦老师说着,突然奇怪地看着许楠生,看得许楠生莫名其妙。他也怔怔地看着麦老师。
  “老许,你不会是在编故事吧!你跟我说的是真的吗?”麦老师似乎悟到什么,他非常认真地问许楠生。
  “你以为我在骗你?编故事?我会编故事?难道你也不相信我?麦老师,是不是我们这 些无权无势的人说的话都是大粪?”许楠生仿佛受到了污辱。鬼马李也莫名其妙,不知麦老师何以要这么说。
三十一
  “我相信你。但这不是闹着玩的,每句话都要负法律责任的。我觉得这事得认真对待。”他不能一下子对许楠生说得太明白。如果许楠生所说的都是真实的,哪怕是其中有一种可能性,其后果也是很令人惊恐的。
  “你父亲的日记可靠吗?能不能让我看看。”麦地决心帮助许楠生。他已有一种预感,但他还是不敢肯定许楠生所说的全部属实。他一定要读到日记。
  “我把日记藏在一个地方,你跟我去广州好不好,我会把所有材料都交给你。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骗你。”
  麦地见他信誓旦旦,谅他也编不出这等瞎话来。他本已深信不疑,只不过对许楠生这等人依然心存疑虑。他和鬼马李总让人有一种不太好的印象。
  麦地坐到电脑跟前:“我上网查查,也许能查到刘兴桐的资料。”
  副校长丁新仪不住在正中大学,他夫人是师院的干部,他的家便安在师院。星期一上班时,他在办公室走廊里碰到刘兴桐。他很亲热地迎上去:“刘校长,开完会回来啦?什么时候回的?”刘兴桐顺口说:“昨天中午的航班。”
  丁新仪心中一乐,这家伙露馅了,明明是前天晚上的航班,为什么说成是中午的呢?他留心记住了这个细节。
  丁新仪比刘兴桐小4岁,也过了48岁生日了。他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副校长,刘兴桐若是不升不调不出问题,依照七上八下的原则,刘兴桐退休时,他刚好58岁,当正校长是不可能的事,勉强能上的话,也至少得等10年。想起来就灰心丧气。刘兴桐的学术地位很牢固,在正中大学坚守的可能性很大。正中大学是他的老窝,如果没有比校长更高的职务,刘兴桐是不会离开正中大学的。何况正中大学的近代史研究,在国内占有重要位置,而这种位置,与刘兴桐在学术界的地位关系甚大。另外,正中大学中高层正职干部,几乎都是刘兴桐近年提拔的,多是他的学生。四个副校长中就有两个是从本校中文系出来的,党办和校办主任也是如此。各系的系主任、总支书记也有不少是他的研究生和本科生。这种亲缘关系令外校调进的干部和教师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令丁新仪愤怒的是,这几年调进的教师干部,大多是舍近求远,并非从名校聘请名师,而是从外地普通学校调人。这些人也大多是正中大学毕业生,他们和刘兴桐关系如何,可想而知。在丁新仪眼中,刘兴桐不单是一个学阀,而且是一个政客。但是,他在学界的权威摆在那里,这是硬通货,任是谁也无法撼动的。在中国上个世纪的80年代,有几个人能于毕业不到5年,就奠定了学界的显赫地位,并连续破格晋升为教授且赋以重任,恐怕是凤毛麟角。别的可溜须拍马、弄虚作假得来,学问可是货真价实的苦功。想到这一点,丁新仪也就没脾气了。谁叫你没有学富五车,著作等身呢!虽然刘兴桐是靠一本书起家,可那本书是填补中国学术界空白之作,你不心服也得口服,这是上帝的安排。
  尽管如此,丁新仪还是不服气,你刘兴桐即便是个圣人,圣人也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吧!他虽然不是一个侦探,但起码的判断总是有的。刘兴桐为什么要隐瞒回广州的时间?那天晚上他回家了吗?刘夫人知道不知道他提前回广州?这是问题的关键之处。丁新仪在早上碰到刘兴桐之后,在办公室里的全部思考都围绕这个问题,他一下把自己想象成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再把自己放在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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