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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门坡-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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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称道。姚成章大着胆当地跪了,竟要康熙御笔亲书这新寺名,在座官员莫不担心,不想康熙竟一口应承,当即提笔留了寺名。
  四月二十,康熙携了范梅枝一行从五台山启驾。临行,康熙皇帝对范成德道:“范东家,爱女随朕入京,我自有安置。以三年为期,朕许她回家探亲一次。”
  范成德等俯身长跪,极力按捺内心的狂喜,颤声道:“皇上,这实是我范家前世修来的天大福份,皇恩浩荡,范家列祖列宗光耀之至、荣幸之至!”
  临别之时,范成德,范忠庭等人与范梅枝泪别絮语自是不须细提。
  转眼已是初秋。因了范家铺号“天利隆”御赐的缘由,再加上范梅枝一层关联,范家与忻州官员非同一般的关系,生意自是蒸蒸日上。由何耀峰一手承揽的砖厂自“无当寺”峻工之日,已是获利非丰,细细一算,竟有二十万两之巨!北路,姜献丰押粮从代州府、应县一带南上,与五台山商家达成长期供应的态势,众商家乐得少受些劳累,便纷纷从范家铺号进货进粮。车驾一空,便就近在台山方圆内征收台山蘑菇。当地人万没料得这平日里满山遍野的野生味儿竟值了钱,家家户户莫不上山采蘑,拾掇干净晒干了以一百文至一百五十文价钱尽卖了范家。范家车队载了台蘑再北上大同、内蒙一带悉数售了,原本就地筹粮,后来生意竟扩至内蒙皮毛、大同农具、柴沟堡玉、铁等物品,如此往复,利润自是打着滚往上窜。
  生意自是不消说,范忠庭却是陷于苦痛之中,难以自拨。
  佛母洞与宫兰杏一面之后,再去竟是人去楼空。问及洞内众尼,却是茫然不知所以。之后,范忠庭抽空便沿了南山寺、龙泉寺、中台、西台等地一路打问,并无一丝确切消息。
  待五台山生意步入轨道,范成德回了天延村。临别,范成德再三叮嘱,一定要找到宫兰杏。
  兰杏,你在哪里!范忠庭苦苦问询。
  眼瞅着七月十五一天一天临近。农历七月十五是传统的中元节,在五台山一带又称为盂兰盆节、鬼节。这一天,当地有中元法会、拜三官、盂兰盆会、烧法船、祭祖、放河灯、点莲花灯、捏面人等民俗。人生百善孝为先,这实是人们对逝去亲人的追思方称为鬼节的来历。这中元节原本是道教节日,据《唐六典》称,道士有“三元斋”,由于地官要过生日,大赦孤魂游鬼,人间为免受鬼神干扰,便于此日“中元普渡”,供奉及焚烧冥纸、法船,望孤魂游鬼收及礼物升至极乐世界去。而这盂兰盆会,实是佛教习俗,从南北朝时期梁代便开始仿行。“盂兰”本是梵语,意为倒悬,“盆”则是盛供品之器,言此器皿可解先亡倒悬之苦,因此,盂兰盆会实是孝亲节。这盂兰盆会还是“目莲救母”的故事,传说目莲是佛家子弟,其母因生性贪婪恶毒,死后被打入轮回中的饿鬼道,记不得超生。目莲为救其母,便在农历七月十五这日广造盂兰盆,让地狱里的孤魂野鬼享用食物,为母亲赎罪,使其母能够超渡。
  而佛家做盂兰盆会,却是供奉佛、僧,以救在阴间受苦受难的祖先。
  在当地,与普通老百姓最为贴近的莫为面塑这一活动了。七月十五这天,百姓不管殷实贫困,家家户户妇女主阵均要捏面人,依照现有人数,包括出嫁女儿及女婿、外孙及另家的儿子媳妇、孙子,须要给每人捏一个大花馍。送给小辈的花馍捏成平型,称为面羊,取意羊羔吃奶双膝下跪,期望小辈莫忘父母养育之恩;送给长辈的花馍捏成人形,称为面人,意喻儿孙满堂,福寿双全;给平辈的花馍,则捏成鱼形,称为面鱼,意喻连年有余。后将面塑蒸熟,再经五色着彩,一家人团团圆圆围了炕坐定,晚间赏月吃面人。
  范家铺号自要入乡随俗。
  农历七月十四这天,范家铺号便开始歇业两日。早饭刚过,范忠庭招呼了两个伙计在铺柜前将秸杆、五色纸、浆糊等铺排了一地,扎些河灯出来,明日晚间在清水河里放。一街商户自是熟识,因见范家这边笨手笨脚扎灯竟似绣花,便有一两个当地人过来帮着扎将起来。
  范忠庭便干脆腾出手来,满满沏了茶水、旱烟来,给帮忙的商铺掌柜上水点烟。正自热闹,听得街上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却见贺云鹏头前,后边竟是跟了三四个年轻妇女来,直望铺柜而来。
  范忠庭笑道:“云鹏兄弟,这是做甚?”贺云鹏先自端了一杯茶水来,喝了道:“倒想捏些面人,你不会我不会,不请几个能人巧匠来,这面人倒吃不上了。”范忠庭闻言,忙站起身来道:“我倒差点将这事儿忘得干净,快快请进。”当先有个妇女笑道:“范东家,不是我说你,这台怀镇内范家生意倒是抢了头盘,今过来一瞅倒全是些男光棍。银钱儿倒是多,却是没个女人,显见这面人就吃不成。”又有一妇女道:“范东家,别小看了我等妇女,哪个不是带福的?漫说这里里外外打点,便是做得天下生意,没有个好福运的女人,怕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扎河灯的一伙男人笑道:“你道今日便进了范家铺柜别出来,给范东家带一夜好运道,不成么!”
  一妇女大笑道:“进就进了,怕得甚来?却是不进你家的门!”
  “范东家看得上你么,光长了个肥屁股,脸蛋儿倒是丢抹的干净,一着水还不露了原形?一脸麻子,别人不知道我不知道!”
  又有人笑:“你道说得差些,哪里是麻子,那是福豆儿!你说是不是,福生嫂子?”
  被称作福生家的妇女笑骂道:“福生倒不嫌,你倒嫌了!便是嫌,老娘也不近你!”
  “这话就偏了,前些时我倒见你在北山采蘑菇,采着采着倒不见了,竟是一个跑了沟里脱了裤,露一个白腚出来,你倒是干嘛!”
  福生家的骂道:“回家问你娘去!”
  “哄”地一阵笑。
  贺云鹏早提了一袋面从里院出来,笑道:“你们倒会说…就这一袋面,全捏了吧。”一伙人便开始忙碌开来。倒水的倒水,和面的和面,话匣子便开了。
  “这捏面人是个细瓷活,比起绣花来倒费些心。”
  “你那是捏得不熟,手脚自然慢些。”
  “这活熟了能有多快来,手、眼、口鼻都得弄得象些模样,你倒见过快手脚么?”
  一妇人道:“怎的不见?十一那天,我们几个在镇台寺坡头上拾蘑菇,倒见寺里有个尼姑在院里捏面人。那手脚却是个快,我们几个倒看得眼直了,半晌午工夫,竟捏出一盘来!你行么?”
  另一妇人奇道:“你说一个尼姑捏面干甚?”
  又一人笑道:“不道是凡心不死么,嘻嘻嘻!”
  范忠庭刚上台阶,听得这番话,心下突地一震,疑惑道:这女尼,莫非是宫兰杏不成!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中元节台怀镇放灯清水河]
  第二十八章中元节台怀镇放灯清水河
  雪世界镇台寺泪别断肠人
  七月十五这天午饭刚过,台怀镇杨林街一带便热闹开了。各商铺居民纷纷从家里齐齐聚了街面上,大人娃娃莫不喜笑颜开,手里举着的,箩头提着的,扁担挑了的,到处是五颜六色的船灯,有莲花灯、大宫灯、小宫灯、芙蓉灯、走马灯、关刀灯、兔子灯、骰子灯、钱鼓灯、薄饼灯等,大小不等,形状各异。富人家的灯自是繁复些,竟是下了资本,完全仿了正月十五花灯的样式,一环不少,从制作工艺到色彩搭配莫不堪称绝活;穷苦人家,虽是做法简易些,却是大红大绿的添些无数色彩,倒显得异常出色。
  台怀镇东清水河岸边早沿河上下聚满了看放船灯的男女老少,倒是戏院里呜里哇啦的戏却没得几个人看了。河槽里早有组织者将河水堵了,不过三两天的工夫,早在台怀镇一带聚出一个大大的水塘来,足有十数亩大小。远远望去,平静的河面如镜子般微波不惊,只在下方开得一个三四尺的口子,一仍河水往下游淌。
  范忠庭、贺云鹏与昨日刚从大同归来的姜献丰等人早招呼了十数个伙计,将制作的数十个花灯齐齐地在河岸边捡了一处空旷地方放了。引得一干女人娃娃奔过来看景儿,那花灯却也没甚希奇,却是灯灯有字,无非是些“生意兴隆”、“财源茂盛”等等字样。
  好不容易等得申时牌分,听得上游有人喊道:“展灯喽!”
  贺云鹏和伙计们便忙着将各灯展开,从布袋中取出早已刻好的灯座儿,一一放在船灯底上。这底座儿却是用山药蛋削成的,用刀一劈两半,平面作了底,上边挖个坑,里面倒些煤油,搓一条细线儿浸了油里,便成了灯芯。再看那其他家的,有置蜡的、有泥坯的,却是形形色色,甚法子的也有。
  “还不点灯么?”范忠庭道。贺云鹏笑道:“少东家,你倒着急,现下点了灯捻,待得放水时,便没了油。”一个小伙计笑道:“想来少东家是第一次做这营生吧?”范忠庭点点道:“起初在大同倒闻得河曲一带正月十五在黄河里放花灯的习俗,倒不曾见得。”那伙计笑道:“这放灯却有讲究,倒不是点了火捻放了河里便算完事。”贺云鹏奇道:“你倒说说有些什么讲究?”那伙计见几个人都睁了眼睛听他,便觉神气,指了河面道:“少东家,你们倒看。这河面如此阔敞,一会大伙将灯放了水里,自有人下水用木棍搅动,漂在水面上的船灯便顺势乱了,没了次序。然后便要在下游开口放水,那口子倒也不大,也只丈把宽窄,这水面一活,各船灯便顺水往河道里漂。谁家的船灯最先进了河道,便寓示着这家人早早放了‘鬼’,后半年便不须被神神鬼鬼缠了,省心。”
  贺云鹏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们倒将船灯放了离口子近的水面上,不是最先进了河道么?”那伙计笑道:“贺掌柜,却不是那么回事,待用棍子一搅,船灯全部乱了套,放了塘前倒被搅了后边,越发的迟了。却不如早早放了后面,不定待会放水里时涌了前头。”姜献丰笑道:“你倒有了经验,我说咋地竟是不急,竟到了最上游来。”
  众人正自说笑,听得又有人喊:“放灯喽!”
  人们这才忙着倒煤油的倒煤油、剪捻儿的剪捻儿、点灯的点灯。此时太阳已渐渐坠至西山后,天色便有了些暗意。河滩上,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亮燃,一只只船灯晃晃悠悠放了水里,不到一顿饭工夫,竟将偌大个河面挤得满当。四野静寂,山风渐起,千万只船灯在水面上微微漂荡,光影印在水面上,象一面发光的大镜子般将河道两岸照得通明。
  有两个汉子在众人的笑声中,齐挽了裤腿,赤脚踏了河里,人人手中一杆长木棍。待走到塘中心,便一左一右用力在水里搅了起来,船灯晃动着在水里打着旋儿转悠开来,不一会便搅得乱了,大灯小灯挤了一处,光影四处乱窜,竟将岸上众人看得眼花乱了。
  “挨千刀的,慢着些搅,那兔儿爷是我家的,倒险些被你一棍子搅翻了去!”
  “翻了便翻了,有鬼上得门来,自叫他到你家陪了你去,好壮胆!”有人笑道。
  “呸,你倒说些不吉利的话来。你若有胆,却先把你那莲花灯专门打翻了试试!”
  “哈哈,试试就试试,却怕怎地,我倒不怕鬼上得门来!”
  “鬼上门,莫道做些亏心事了么?”
  嘻嘻嘻,哈哈哈,河岸两边男男女女不住嬉笑打闹。
  眼见得河里的船灯转着圈打转转,突地有人叫道:“放水!”早有几个拄了锹把等得不耐烦的后生发一声喊,将围塘边的口子用锹往大了旋,不大一会便有了一丈宽窄。那水顺势往出涌,船灯便漂晃着争先恐后地往口子上挤。
  此时,围观的人们倒不耽心谁的灯跑了前边,第一个冲出围塘了。只纷纷就黑地里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光影顺河道一路南下,形成一条若有若无、若亮若暗的灯带,漂向远处。
  天完全黑下来时,河道里的灯呈一字排开,已是铺开足有里许长,在下游一个转弯处消失得不见影踪。
  范忠庭道:“对面就是南山寺吧,拐过南山寺,水流了哪里?”姜献丰道:“清水河在南山寺下连拐了两个弯,下去便到了镇台寺,距此倒有十来里地远近。”
  “镇台寺?”范忠庭道,“我明个就去一趟镇台寺。”姜献丰笑道:“镇台寺却不好看,听得人们说,镇台寺自前明遭了一场火,规模小了许多,却没甚看头。”范忠庭没有言声,眼睛盯了远处的朦胧山影,蓦地心头一酸。
  第二日一大早,范忠庭早早起身,从驿站租了一匹马,将铺上安置一番,便翻身上马。贺云鹏闻声出来,奇道:“少东家,要去哪里?”范忠庭道:“我去镇台寺那边转转,今日姜大哥便要赶车队出山,你倒替我送送他。天黑之前,我便回来。”说完,也不答话,双腿一夹,望南直驰。
  贺云鹏愣愣地站立当地,半晌没作声。姜献丰端了碗稀饭出来,问道:“云鹏兄弟,少东家去了哪里?”贺云鹏叹了口气道:“镇台寺。”姜献丰道:“兰杏妹子在镇台寺么?”贺云胸摇摇头道:“现下还不知道。哎!”姜献丰道:“些是怨我们的过,当日便对少东家说了,早早将兰杏妹子接回来,便没得现下这般事了。”贺云鹏道:“兰杏妹子去意已决,你倒没听那口气儿么?”姜献丰奇道:“这事我倒不好问。你说,当日在大同好好的,却为何要不辞而别?少东家对她却也一番深意,虽说是个寡妇,可瞅着少东家并不介意,我却不明白,到底这中间有什么事?”贺云鹏道:“姜大哥,日后你自会知道。我倒希望少东家能找得到兰杏姐。”姜大哥倒也不便再问,将一口饭悉数喝了道:“回来你告诉少东家一声,待会我便随了车队上路,走个五六日。”说罢,叹了口气,进了里间,将贺云鹏一个人扔了街上,孤零零地。
  初秋的五台山,沿清水河一路南上,两边山峰高耸,到处是一眼望不至尽头的松树林带,苍翠如云,幽深似海。
  镇台寺在台怀镇西南,距台怀镇不过十里远近,却是藏了那群山峻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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