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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 作者:佚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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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办学习班,老根自然也是成员之一。学习班全封闭式学习,半夜就起床跑操、读报。寒月早早的穿上她那个蓝花袄,又肥又胖,谁也看不出来她日益隆起的大肚子。再说,谁也不去想一个寡妇能会有大肚子。自从她告诉老根她怀上以后,老根到她这来的更勤了,在队里干的活都是轻活,有时老根干脆找个借口不让她干。队委会里有人想给寒月派点重活都被老根找理由顶了回去,有时老根急了,也时不时地敲山镇虎的恐吓几句。可是,今年冬季的学习班比往年还要紧,每个队里必须找出一个批斗的对象,特别是想搞右倾翻案的人,要在全大队进行集中批判。找批斗对象,这可难坏了老根,以前麦穗他爷没死时,凡是有运动都找他,后来再找典型就让队里的五保户王老拐去顶数,每次给他十斤豆子。再后来有一次王老拐一瘸一拐的从大队回来坚决不去了,一问才知道是大队民兵营长跺了他几脚,原因是王老拐上厕所撕了一张报纸,正好上面有伟人的头像。这次找学习对象,老根先开了个队委会,让大家提提谁去。有人提议叫寒月去,她虽不是富农成分,可她也是地富家属吧。这可好,老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亏你们能想出这主意,人家孤儿寡母的这么难,还找人家的事。再说寒月的娘家可是好成分,不在专政之列。”其他队委会的人说,你是队长,你看着办吧,你总不能找个贫农去斗争吧,队长那心里想的啥大伙都明白,谁看不出来?不过,全村人谁也不会相信寒月已经怀上老根的孩子,因为大伙都知道老根那动西不管用,要是管用的话,黄脸婆早给他生一大帮子了。老根毕竟是老根,他有的是办法,他看看一圈人都不言语,他说,“干脆明天上午一户来一个抓阄,谁抓住了谁去,到时候都别说亏。大伙说咋样?”
  队委会里没有一个人吱声,有的还真怕自己抓住了。有人想,那么多人不一定就自己抓住,抓就抓,咱不发表意见,真抓住了再说。老根又看了一圈大伙,便说:“就这么定了明早吃过饭一家一个到牲口屋抓阄,来了给一人的工分,不来的就让他去学习班,挨批斗可是自找哩。如果抓阄的事谁对上边说出去了,到时别怪我老根不客气,我可翻脸不认人,散会!”
  大家谁也没吭声,各自都回了家。老根回到家,黄脸婆把刚做好的玉米面饼子,端过来让老根吃。这些日子黄脸婆对老根可真好,咋回事,老根把寒月给自己怀上孩子的事告诉了她,黄脸婆一开始又哭又闹,老根说,好,你闹吧,你再闹我就给你离婚不要你,反正不是我不中,是你自己不下蛋。寒月说了,有人知道了她不说是我的,就说在西地叫人那个了,到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找个地方生下来给咱,咱就说在外头捡的,要再是个儿咱也不绝户了。等你老了还有人伺候你,要是指望那几个侄子,他们除了要你那几间房啥也不会理你。还真是这话把黄脸婆给镇住了,她想也是,自己不生养,原来说是怪老根,现在自己可没话说哩,老根说的也在理,老根自己的血脉,总比要人家的亲,事已至此再闹也没用,总得让人把孩子先生出来吧。要是折腾的很了让全村人知道了,老根的队长还能干上?自己以后还亨谁的福,娘家侄也别想再沾一点光。就这凑和着过吧。自此以后黄脸婆不再说啥,有空还去看看寒月。老根吃着饭把会上有人让寒月去学习班的事告诉了黄脸婆,黄脸婆觉得也不能让寒月去,去了那不是老根自己整自己吗,她身上可有老根的骨血啊!这事老两口可是惊人的一致。其实道理也很简单,黄脸婆是想让寒月给老根生个儿,好传宗接代。第二天刚吃过早饭队里会计顺子就来找老根,两人得先把纸蛋写好,开会时好抓。来开会抓阄的人来的还真齐,一户也不少,寒月也来了。牲口屋乱轰轰的,男人不家在的,妇女和小孩也来凑数,老根开始先讲了这次抓阄的重要性,是因为村里实在找不出谁是刮右倾翻案风的典型。具体地说哪风好坏他也说不清楚,反正上头让找,队里就得找一个。前几次,队里都是让王老拐去顶数,自从上次王老拐挨了几脚后,是死活不愿去了,这典型找不到队里又交不掉差,只好抓阄。谁抓住了谁去,回来队里给工分,再补十斤豆子。这事谁也不能往外说,谁说了,以后运动来了都找他去,队里也不抓阄了。老根还没讲完,底下一阵骚动。老根说,纸蛋上有叉的去,有圈的不去。有人说:“这是啥典型,给工分还补豆子。”:旁人说:“你看便宜你去,队里也不抓阄了。”于是那人不再言语。老根说完让会计把写好的纸蛋从帽头子里倒在地上,一户抓一个不能多抓。会计顺子刚把纸蛋倒在地上众人一轰而上,把纸蛋抓了个净光,等老根去捏时地上啥也没了,老根问谁多抓了,不知谁喊一声,这边有一个纸蛋,说着扔了过来,老根上前拾了起来。抓到圈的人欢天喜地的把纸蛋递给顺子,顺子一个个的记着,最后还有两个纸蛋没交上来,一个是队委会的成员民兵排长钢圈,一个是老根的,昨晚上提出叫寒月去学习班的就是钢圈这小子,老根正犹豫着还没打开纸蛋,钢圈那边哈、哈的笑起来,“队长,你看好啊,我这可是个圈啊,快打开你的看看吧。哈、哈、哈——”钢圈这一笑,大伙也都看着老根乐了。老根赶紧打开纸蛋一看傻眼了,上边真是个叉,老根高喊:“这不算,这是谁扔过来的。”
  钢圈这边不乐意了。“队长,这可是自己抓的啊,别人要是抓着了不算行不?这吐到地上的吐沫可不能舔起来啊,大家说是不是啊”!“再说了,这还有工分还有十斤豆子哩,肥水不流外人田吗!”老根此时也无话可说,这骚主意是自己出的,算啦,就这吧“散会”老根喊了一声,大伙
  “轰”的一下拥出牲口屋,到外边去了。顺子和寒月没有出去,他俩看着发楞的老根想说点什么,可一时又想不出合适的话题。停了好一阵顺子才说:“队长,你看这事弄的,我看是谁看过又扔过来的,这不能算。”
  老根说:“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了,明天到大队再说。” 站在一旁的寒月说:“都怪俺,是俺让你为难了,要不还是俺去开会去吧。“
  老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寒月看看老根又看看顺子知趣的离开了。
  “走,到我那儿喝两口去,我那还有半瓶老丰产酒里,回去再让你二婶炒点黄豆。”老根对顺子说。会计顺子跟着老根往老根家去,一路上拉拢个脑袋一句话也没说。他是想这事是自己办砸了,咋就让队长给抓着呢?要是提前给队长留个就好了。两个人刚进院黄脸婆就问老根是谁抓着了。老根白了黄脸婆一眼说:“问那么多干啥,炒半碗黄豆去,我给顺子喝口。”
  黄脸婆讨了个没趣转身到里屋挖半碗黄豆上厨房去炒去了,不一会儿,厨屋里便传出来黄豆的炸响和撩人的香味。不大会黄脸婆便把炒好的黄豆端了出来,老根从条几的斗里掂出来半瓶老丰产酒打开口自己先喝了一大口,递给顺子“来你也喝一口。”顺子刚下学当会计,不会喝酒,看看老根那坚决的样子,也接过酒瓶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辣得顺子直张嘴伸舌头。黄脸婆在一旁看顺子喝酒那个狼狈样,“扑哧”一声笑起来。
  “你笑啥哩,没见过喝酒咋哩。”老根朝黄脸婆吼道。 “你今咋了,一回家就给我脸子看。”黄脸婆不高兴地说。 “二婶是这,那阄让队长给抓住了。”顺子说。
  “啥?你二叔抓住了。”黄脸婆感到不可思议。
  “抓住咋啦,不就是开两天会吗,大队还能说我搞翻案风?”老根满不在呼地从顺子手里接过酒瓶,一仰脖又抽了一大口。顺手抓起一把炒黄豆叭、叭地嚼起来,嚼着嚼着老根看着黄脸婆突然间笑起来。顺子和黄脸婆莫名其妙地看着老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顺子问“队长,咋啦,你笑啥?”
  老根转过脸笑嘧嘧地说:“有办法了让你二婶上大队学习去。” 黄脸婆说:“开这会,你让我去,名声怪不好听哩。”
  老根说:“你懂啥,去了给工分,还有十斤黄豆。这不比你下地挣工分快。” “你让我去行,可我是没刮啥风啊。”
  “别管刮啥风,上边咋说你咋听,一准没事。”老根说。黄脸婆不再言声,老根抓起酒瓶连抽几大口,顿时老脸涨红起来。七大队会议室里,各个队的干部和要找的典型户基本上都到齐了,只有老根和他队里的典型户还没到。大队革委会主任张大炮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让人去叫了两次,老根才来,后边还跟着他老婆,不知道唱的是哪出戏。
  “老根,让你来开会,你迟到不说,还带着老婆,你也太目无纪律,目无领导了吧?”老根还没进屋坐下,张大炮就猛批老根。“你们队的典型户呢?”张大炮问老根。老根看了看张大炮又指了指黄脸婆说:“她就是俺队的典型户。”等大家明白过来是咋回事时,会场里的人“轰”的一声都笑了。全大队谁不认识老根的老婆黄脸婆呀!
  “静一静,严肃点。”张大炮气得哭笑不得,大吼道:“老根,你站起来,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老根说:“你不是让各队找典型吗,我们全队一致选举我老婆来学习班学习”。
  “你这是胡闹,干部家属都成了反面典型,还要我们干部干什么?你看看别的队都来的是什么人。”“当然,干部家属思想也需要提高。”张大炮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毕竟他和老根是多年的老搭档了。老根四下里看看,每年来学习的都是这几个人,几个地富家属,两个右派,再者就是各村的光人条子,来充个人数。再看看主席台上贴的那标语,更是不伦不类,上边写的是,“坚决反击右倾翻案风”,下边写的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一看就知道是小学那个代课老师写的。球,我胡闹,你这才是胡闹哩,整天批不知批的是个鸟,你张大炮那两把刷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麦穗他爷不就是让你们不明不白的批斗死了,坏良心的事不能再干了。别人都在骂我绝户头哩。你批你的我做我的。黄脸婆没经过这阵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却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张大炮咋恁厉害哩。张大炮在那儿滔滔不绝讲了一上午,老根啥也没听进去,老是掂念着寒月那个大肚子,心想,我老根可没做啥坏良心的事,但愿寒月能给自己生个胖儿子,延续他王家的香火。黄脸婆只听张大炮一会说东风一会说西风,也不知道他到底刮的哪风啦。坐在这儿还不够活受罪的,心想,打死她下午也不来了,那十斤黄豆愿给谁给谁去。到了晌午头,张大炮才讲完,让大家先回去吃饭,下午继续开会。散会后,老根被张大炮留下了。大队革委会主任张大炮把老根留下来非但没批老根,还让伙上给炒俩菜,弄了瓶老丰产喝两盅。老根一看酒菜端上来了乐了,原来大炮把我留下不是熊我的,还是老伙计理解我,以前运动来时,开个批斗会老根和张大炮配合的最默契,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俩人味近着哩。这一点老根最明白,自打张大炮和大队妇联主任,在大队部亲热被老根撞上后,这张大炮对老根就特别客气,老根对谁也没说过这事,全当啥也没看见。张大炮也非常感激老根。要不王疙瘩村几个人拱着想当队长,有的还活动到公社张助理那儿,张大炮硬是顶住不换人。为此和张助理俩人还有点不愉快。老根还在那儿发楞,张大炮已将酒瓶打开,倒进两个大茶缸里,问老根,“想啥哩,往日里见个酒走不动,剩下半瓶还往家掂,今是咋啦,来,喝!”老根想,喝就喝,端起缸子一仰脖喝了一大口,又抓起筷子使劲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张大炮也喝了一大口酒对老根说:“我说老根啊,这让你找典型哩,你咋把嫂子领来了?”
  “那不是大伙选的吗。”老根说。
  “你以为是选模范呐。”张大炮说,“你也别糊弄我,你以为我啥都不知道,你们队抓阄的事,你刚开罢队委会我就知道了。咱们是老伙计不管你咋抓阄,找个人也就算了,我也不追究,可没想到你把嫂子给弄来了。你这不是成心拆老弟的台吗。”
  老根一听气就不大一处来,他想肯定是钢圈那个龟孙来告的状,球,他早就想自己当队长哩。抓阄这事队委会都同意才抓的。老根气哼哼的问张大炮:“这搞运动一二十年了,运动来运动去的还不是那回事,得啥球好了,就落个挨骂,要不是批斗积极说不定我也不绝户了。找典型不抓阄找谁去,麦穗家爷给斗死啦,王老拐死活不干,没法才想这一招。等我去抓去了,地上啥球也没有,不知后来谁扔地上一个,我捡起来一看,还真是个叉,钢圈那龟孙又死抵着,你说不让你嫂子来叫谁来。”
  “老根,别给我瞎扯啦,其实不抓阄您队哩也有人,队委会上不是有人提吗?你舍不得吧。”张大炮笑着说。
  “去你的吧,别给我扯肚子,我可不象你和妇联主任那样。”老根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大炮拦着了。“嘘——,可别胡说,先在正搞运动,抓着这一条我这主任立马就没,你这队长也没保护伞了。”
  老根说:“好啦,不讲啥球事,咱喝酒。”
  “来,咱哥俩碰一杯。”张大炮说着便和老根碰了一下自己先喝一口,还没等老根放下缸子又伸过来脑袋挺神秘地给老根说:“老根,你说这次反击右倾翻案风,能长久不?这上边说的老是在变,咱可得给自己留点后路。”老根想也是,越过运动越糊涂,也分不清谁是谁非了,不过,这上头说谁对,谁就对,上头让批谁,咱就批谁。准没错。可有些事到下面就不一样了。
  “老根下午就别让嫂子来了,公社张助理和曹秘书要来开动员会哩。” “寒月是不能来。”老根说。 “南队里那俩右派算您队里一个数,凑够数算了。”
  “那行,来喝酒。”老根端起酒一口而尽。张大炮也把酒喝掉,让伙房端过来一筐红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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