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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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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怕寒碜供他出来。

    寒碜激动地说哥呀,三年没见了,家里还好着哩?都没时间尝尝你的酱油。寒
碜是一副痛且快乐着的样子。

    白蛋说不出话。

    寒碜说我老觉着被什么赶着,像牛和羊一样,走到这一步了,由不住我自己的。

    白蛋还是不说话。

    寒碜说谁也救不了我,定型了。我不怨你,我早觉着你是个好人了,我是罪有
应得。我本来就准备洗手不干了,谁知这时就让逮了。

    白蛋沉默,身子似乎有些抖。

    寒碜说我在你家的门楼上扔了个皮包,里边有十万块钱,是我被逮的前几天扔
的,我知道一定还在。我那时有预感要犯案,所以那么做了。等我的案子全部结了
以后,你拿出五万给我婆姨娃娃盖点房,要跟你家的一样高一样大一样漂亮一样气
派。

    白蛋没说话,像个泥人。

    寒碜说还有五万是你的,早该给你了。

    白蛋这时看了寒碜,寒碜多年前眼里的那些光已经荡然无存了,完全是坦诚和
真实。

    寒碜说这么几年来,没人再叫我寒碜了,这几天我觉得孤,心里很不踏实,好
难受哩!我让你来,就是要你再叫我一声寒碜。

    白蛋叫不出口。

    寒碜说了十来遍你叫吧,叫一声就行了!寒碜着急得流出了眼泪,头在铁栏杆
上磨蹭着,要磨出血来了,嘴里还叫着你叫啊,让我死得踏实点,让我死了还能见
上我爹娘,叫啊,让我以后再能回到咱村子里去看看……叫啊……

    白蛋的眼泪先落了下来,而后嘴里颤抖出那两个字,似乎那两个字里真的饱含
着某种生命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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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远书城 my285(湘ICP备05007563号) 流量统计               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黄伟民

    幸福的家庭都很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他步履匆匆又往走廊的西边去,他已记不清这个上午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往那
边去了。他的这种反常的举动使得紧挨西边的总务科老徐伸出头来吼了声:水龙头
坏了?他回过身竖起一根食指优雅地点了点,你这家伙。

    国的心里今天有股说不出道不清的莫名激动。清晨他朦朦胧胧正在上天入地忽
被一阵巨响惊醒,躺在一边的妻搡他说你干的好事你去关门你把野猫赶走你把翻倒
的椅子搬正。他懵懵懂懂傻瞪着眼对妻的一连串呵斥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腿上又有
一阵剧痛,妻恨恨说你还不快去你敢说你昨晚将阳台门拴好了吗……他平躺在床上
举起双手往两边一拍撑起了身子,好吧好吧我去关门我去赶猫你继续安息你好好养
肉。妻在床上咯咯笑着要他披件衣服,他头也不回赤裸着上身一腔鸟气冲了出去。

    清凉的晨气激得他满身鸡皮逃回热烘烘浑浊浊的室内,他一把将正欲起床的妻
按进了被窝,妻用力在他臂上拧了一下,说身体是革命本钱,好好躺你的尸去别糟
蹋了精力。他被妻的嘴里喷出的隔夜气味呛得索然无趣,就这么看着妻起身穿衣去
隔壁房内唤醒儿子,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大喊小叫直至上班上学出了门。

    屋里顿时静得没有一丝声息。

    国的单位离家近,平时一般要睡到七点钟才起床,今天醒得早已再无睡意,就
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想抽根烟,却发现烟盒边有着一副淡青色的扑克牌。他想起昨晚
妻从包里掏出这副说是可以算命占卦的吉普赛扑克时,自己还嘲弄了她几句。

    他打开牌盒,见除了与平常一样的五十四张扑克外,还有着几张分别标有婚姻、
财运、爱情、命运、职业、旅行、今天的运气等题签的牌。他立时产生了玩玩看的
念头,反正离上班还早。便顺手拿过“今天的运气”的题签,在额头上碰了碰,以
示虔诚。然后按游戏规则,去掉大怪小怪,把余下的五十二张牌洗了三遍。他今年
三十八岁,尾数是八,因而从上到下丢去八张牌,然后又将剩余的牌洗了一次,男
左女右,就用左手自下而上抽出了第八张牌作为答签。翻开看,红桃2 ,牌面上密
密麻麻写着互不关联的句子。他将“今天的运气”这张题签往牌上一合,题签上原
先镂空的三条空隙处出现了几行连贯的文字。仔细一看,他不禁哑然失笑。三行文
字连在一起是:

    将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向你表示爱

    国想想自己供职在一个局级机关,虽然位居局长办公室副主任,也只是管管行
政和基建方面的工作,接触的大多是满嘴烟臭的男人鼻子被酒烧红的汉子,即便周
围有几个女同事,其中不乏楚楚动人的,但大家规规矩矩相安无事,千万别自作多
情地从她们中间随便臆想出一个来。自作多情的人最无出息,妻子曾多次亲切地告
诫过他。况且题签上说向他表示爱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意想不到的人就是平时
不大接触不大见面的人,不大见面不常接触才会产生出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么还会
有谁呢?就这么一副无聊的扑克牌竟会把他弄得魂不守舍像真的一样,在办公室里
他努力稳定情绪却总觉坐立不安,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茶水把小腹部捣弄得鼓鼓胀胀,
于是走廊西边的那扇厕所的门被他拉得哐哐直晃。

    
    已经是下午。

    国坐的主任室里空荡荡的,其他两位主任一个病休,一个挂职去了基层。亮晃
晃的太阳光射在办公桌宽大的台玻璃上很是刺眼,国侧转身子抓起了份报纸。

    有人在敞开的房门上敲了几下,回过头,是位姑娘,她迟迟疑疑地走了几步又
停住,问这里有个叫国的吗。国用冷静而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她,那刻意堆饰的新潮
服装和频频摇曳出的珠光宝气,益发地显露出了刚刚走出田园乡村的农家女子的拘
谨和俗气。

    他站起身,找我?我就是。

    姑娘说你认识梅吗?

    他心里突地一跳,问是不是温家塘的。

    姑娘称是,说自己是她的侄女儿,梅就在楼下。

    他忙不迭地走出门,直呼叫她上来上来快上来。全然不顾在姑娘面前的失态。

    楼梯中段的拐角处站着位中年妇人,他一眼认出这就是十多年前的梅。还是那
么削瘦,肤色偏暗,秀丽的左眼皮上那颗黑痣依然醒目,只是一头电吹的乌发稍稍
区别于以前的梅,透出了岁月的成熟显得温婉而柔静。

    梅却不大敢相认体态有点发福的国,当国热切切地招呼她时,她才神态忸怩地
一笑,你变得这么胖了。惹得她侄女在一旁掩嘴直乐。

    国让姑侄俩在沙发上坐下,沏了两杯茶:咱俩可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吧。

    十六年了。梅把茶杯重新移了移,斜起脸瞧了他一眼。

    记得真清楚,如果不提醒,咱俩在大街上碰头,我可能会认出你,你就不一定
认得我了。哦对了,你怎晓得我在这里上班,今天想起来找我?

    你还那么会说,怪不得能当干部。你不找我,鬼晓得你在这里。她又斜睨了一
眼,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国猛然想起,几个月前机关大院翻修锅炉房,瓦工就是温家塘的,自己确实打
听过梅,有一小伙子说是她的远房亲戚,还说梅现在嫁到了郊区,有一阵还看到她
在路边摆过香烟摊什么的。

    国的心里热烫烫的,梅今天跑来看他,说明心里还念着他。这些年来自己回想
起一些往事时,也想到过梅,总觉自己欠着她的情。于是国很激动,身子向前倾,
想说上几句亲昵的话。梅的侄女双眼盯着他,他感到自己有点失态了,站起身拉开
抽屉,递给了梅一张名片,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可来找我。

    梅指着局长办公室副主任一行头衔问,这是个多大的官?

    国看着她的一脸虔诚淳朴便作了个很简单的解释,就像你们副乡长吧。

    副乡长,这么大呵!梅肃然起敬,你要是真到我们那里当了乡长,有些事村上
也就不会难为我了。

    国的心头不大好受。梅的温厚他是知道的,可能她的丈夫也没什么用,听口气
在村上的处境不太妙。碍着她的侄女在旁,又不好多问什么,便说,我这干部,在
你们那里可能是个土皇帝,在机关,也只是具体做做行政事务,有点像过去皇帝身
边的,太监。他想调节一下气氛,故意开了一句玩笑。

    梅的脸庞微微透出了红,朝侄女儿一笑,他又在瞎说了。

    那年的夏天出奇的炎热,发了疯的火球蒸烤着一切带有水分的东西。国离开自
己工作的市造纸厂到温家塘公社已有一个多星期了。国住在公社招待所里,这也是
镇上唯一的一家旅店,他订了一包房,一床一桌一椅,地是泥地,房费是五角钱一
天。招待所门口,是条石板铺就的小街,清晨是菜市场,一过九点钟,整条石板街
上空空荡荡,这头可以看到那一头。小街上只有一家小饭店,一家裁缝铺和一只老
虎灶,有点模样的供销社设在水泥大桥的另一头,所以小街就显得清冷。国晚上下
乡回来,就只好与招待所的负责人国叫她老板娘的女人聊天。说负责人,其实这里
里外外只有她一个人,耳朵有点聋,听不清心不烦,因而心宽体胖,四十多岁的人
了,高兴时像小姑娘一样尖着嗓子咿咿呀呀旁若无人地引吭高歌,不高兴时用高八
度的音调骂着小女儿,满条街上都能听到“骚X ”“贱X ”的比呀比的声音。

    国每天顶着烈日沿着一无遮阳的机耕道跑大队,捏着市革委会宣传部出具的介
绍信,联系落实印刷《毛选》用纸的原料麦草。大队干部把他叫到田头,一指毒花
花的阳光下龟裂的土地,你看今年这种天光,地里产不出多少小麦呵,那田埂上晒
的是青草,等晒干了搅在麦草里烧火煮饭用的,你们城里人有煤饼,乡下过日子就
靠这。

    年轻气盛的国不罢休,说麦草运到厂里是造印刷《毛选》的纸张的,说这是政
治任务公社没向你们传达吗?说文化大革命开展到现在已进入……

    大队干部找了片树阴蹲下:你别说了,按理讲是这么回事,难呐。这样吧,账
先记下,来年丰产了,我们加倍补交,行不。

    就这样国日复一日冒着酷暑在一个个生产大队来回鼓舌天天无功而返,晚上躺
在招待所的小单间里,急火攻心出着一身又一身的臭汗。想想还是写好一份检查书
回厂,让组织上另派各方面都强一点的同志来。

    这时梅不声不响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那天上午街上正逢集市,国把收拾好的行李寄存在老板娘那里,想去集上买点
土特产回家。胖胖的老板娘身着一件汗衫兜着肉鼓鼓的胸脯汗气扑鼻地凑上来,啥
格,真格要回去?

    国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老板娘回头朝房内一亮嗓子,梅,你堂兄不是你们大队的支书吗?国这才看到
老板娘的床上坐着一位姑娘,瘦怯怯地扎着两条辫子,一双清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左眼皮上有粒醒目的黑痣。

    叫梅的姑娘集也不赶了,带着国离开小街往村上去。国过意不去,说大热天,
害你赶一趟。

    梅低着头匆匆往前走:总归要回去的,又不在街上过夜。

    以后你要买东西到城里去买,我陪你转转。

    梅放慢了脚步:到时碰到,你就不会认识我了,城里人眼眶大。

    那是个别现象,我是那种人吗?毛主席说凡有人类的地方都有左中右。

    梅抬头大方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真会说。

    到村上已是中午,梅的父母、哥哥刚从田头回来,见梅带了城里客人上门,一
时不知所措。还是梅活络,如此这般说了一下后,她给国倒了碗白开水,又在里面
放了把粗杆杆的茶叶,点头一笑出了门。梅的父亲和哥哥憨笑着一个拎酒瓶一个拎
菜篮也出了门,她母亲在铁锅里撒了把南瓜子,又抓了把柴塞进灶膛,一股浓烟熏
得国泪水直淌。梅母歉意地拎来一张小凳,说柴里有草,烟大,你先在门口凉快一
下吧。

    国想想今天可能又办不成事了,平日只是听大队干部嘴上说说,今天就算是深
入生活了,还好开口吗?等到嗑完一把瓜子,梅才回,后面跟着一个与她父亲差不
多岁数的汉子,说是当支书的堂兄。一齐坐上了饭桌,桌上已摆好一碗炒韭菜,一
碗烧茄子,蒸了一大盆的鸡蛋羹,还有瓶地瓜酒。堂兄举起杯子一定要与国干掉。
国平时是滴酒不沾的,但面对梅一家人的盛情,面对梅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脖子一
昂灌了进去,一条火龙从他的腹部上窜他的喉咙,烧得他连连大声地咳了起来。梅
端来一碗水,有几分惊慌,你真不会喝?要紧吗?

    堂兄说不会喝酒就多喝点茶,上次是我们大队会计接待你的吧,你的事确实难。
刚才梅又跟我说了一下,这样好吗,我们从大队粮仓里抽出三十担麦草给你,不要
赚少,你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了。

    国很激动,虽然三十担麦草只占他全部任务的很少部分,然而这是他下乡这么
些天来唯一的收获,总不至于真的两手空空回去了。况且有了这个开头,其他大队
说不准多少也能挤出点出来了。他兴奋得有点忘形了,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
全然不顾梅那小心劝阻的眼神,硬要与梅的堂兄,与这位给自己带来幸福的支书,
把杯中的像屋外毒日头一样火辣辣的液体灌了下去。

    国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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