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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6年第4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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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能不让人猜疑吗? 
  郝克强说,我看你也没必要想这么多,你就是有地方说去,李莲也不能回来了。还是别提小艾,她现在总跟我别扭,女人就是势利,她怎么就不懂这个,任何一种经济行为都已经到了微利的时候了。头几年那脸整天还像花儿似的,她也不想想,现在竞争多厉害,我从来没听李莲抱怨过什么,李莲不会跟小艾说什么的,她们不是一路人。大龙,我不认为李莲外面会有别的男人,她不是那样人。大龙,有一句话很难听,可我是你朋友,我说了你别怪我,人都死了,想是要想的,但不要折磨自己,那没有任何意义,还有,幸运的是你们没有孩子。 
  庄大龙点点头,我都明白,可控制不住自己,瞎猜疑。 
  那张五年前照的婚纱照再没上墙,庄大龙卷成一个筒,立在屋子里的某个角落里,他不打算再看它一眼。他的意图不是要抹掉李莲生活过的痕迹,只是不想再浑噩下去了。然后,他发现实际上在这之前他的沉重还有思念之情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若有若无了,虽然他整个人还有些沮丧或是僵呆,但那是一种受到打击后的惯性所致,李莲死了,总归是死了,而他活着,这使得他在某种时候会有一种意外的惊喜和轻松,庄大龙为此感到愧疚。但就在同时,他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如果死的不是李莲而是他庄大龙,那么李莲是不是比他更早地就从悲痛中摆脱出来以平静的心情面对一切了呢?庄大龙知道这念头是可耻的,但很多事情就是如此,他跟李莲的婚姻并非没有瑕疵,只是他和李莲都不是张扬的人,他爱李莲是肯定的,可他再怎么爱,也不能因为李莲死了就把过去的生活想像得完美和幸福。庄大龙就是觉得有什么事还没完结,与李莲有关,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才是他在李莲死后郁郁寡欢的原因。 
  二 
   
  还在睡梦中的庄大龙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醒来之前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女子在向他推销一把看似普通但实则有奇妙功效的伞,那女子告诉他这伞在高温条件下会自动调节温度,最低时可达零下二十八度,她还一遍遍做着示范动作,打开,关闭,打开,关闭。庄大龙觉得他对那女人要比对那把伞的兴趣儿更大些,但蹊跷的就是近在咫尺却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他感到不安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柳迪莹打来的电话,庄大龙的内心感到又意外又激动,她的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已经两年没见的柳迪莹在电话里说,我为你难过。庄大龙相信她此刻的心情的确如此,至于她是不是通过报纸上的那篇采访报道获知的究竟,他不想知道。柳迪莹如何知道的又有何妨,重要的是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以后给他打了电话,这让他觉得她是个有情人。他不如她。 
  李莲死后的第八天,庄大龙接受了一家报社记者的采访,作为被害死者的亲人,他有必要也有权利说出自己的感受,又似乎是为了加强某种效果或需要——庄大龙认为那是记者或报纸的需要——配发了李莲生前的照片。那张照片是庄大龙认为最像李莲的照片,但李莲的死及她的照片仿佛成了那篇报道的衬景,亲人—— 一个热爱自己妻子的丈夫——的追忆和不能面对现实过度悲痛成了报道的主题,包括凶犯在这个时候都成了淡化的对象。这篇采访文章见诸于报端后,庄大龙接到熟悉的不熟悉的——通过报社转来的——人们的慰问电话,有几个单身女性在电话里除了表示出对他应有的同情,也流露了某种让他心跳加速的暧昧之意。庄大龙心底下承认,这效果虽然没想到,但是他想要的,隐隐的有一种正中下怀的感觉。郝克强也看了那篇采访文章,庄大龙再请他一起喝酒时,他就借着酒劲儿半真半假道,李莲的死让你成了主角。郝克强毫不掩饰讽刺的语气。 
  庄大龙认识柳迪莹是在他与李莲结婚的第二年上。柳迪莹大学毕业后不愿再回到她出生的县城,她就一直漂在这座城市里。五年来,她干干这,干干那,最后,到了一家杂志社工作。庄大龙所里的一个同事被聘为这家杂志社的法律顾问后,时常有机会带着几个同仁参加杂志社的聚会或饭局。在富丽华酒店的自助餐厅里,庄大龙邂逅了柳迪莹。这女子在青春发育期体内的黄体酮和雌二醇激素一定是分泌过于旺盛,她的胸部和臀部脂肪发达指数要比一般女性高,而庄大龙的内心一向对身材丰满的女性充满了隐秘的幻想。就好像是一种反讽,在现实中,他娶了纤瘦的李莲做老婆,而且,李莲又天性缺乏身体的激情,从结婚那天起,在晚上,李莲就永远地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痛苦的姿势。 
  庄大龙在婚后先后与几个女子发生过肉体关系,他自认为掌握着一种尺度,作为一个男人,他有理由在不产生感情纠葛的前提下解决他偶有的无法自持的欲望。当庄大龙在自助餐桌前与柳迪莹遇见时,除了柳迪莹的身体吸引着他,还在于他从他们对视后的这女子的目光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东西,也可能是除性欲之外的另一种欲望。这欲望在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眼中都能见到——在某个场合下抓住一个什么人或是成功的机会。庄大龙知道如何去打动她们的心。 
  当庄大龙和柳迪莹同时去取餐桌上的某种点心时,她朝他嫣然一笑,他回以莞尔。接下来,他的目光就时时追逐柳迪莹的身影,她的短裙,她的被前胸紧紧顶着的薄丝绸衫,她的极高的高跟鞋,她靠趾尖支撑身体走路的有些发飘的步态,她对每个人都报以的嫣然表情。庄大龙看她看久了,就有一种喝多了酒的感觉,每次看到的柳迪莹,她都赤身裸体。他这时候脑海里盘旋着的只有一个念头,与他内心隐秘幻想有关的念头,这念头让他身体的某个部位膨胀得厉害,他就想着用他膨胀的身体将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尤物牢牢地钉住在这世界的一个什么地方。庄大龙知道,这一次不可避免地又要在肉体上背叛李莲。后来,庄大龙就想,也许他把李莲的性冷淡当作了纵欲的借口了,他的想法也和大多男人一样,想拥有更多妻子以外的女人。但让他感到骄傲和满意的就是在精神上,他还从来没背叛过李莲,他还认为他最爱的是李莲。 
  自助餐结束,舞会就开始了。庄大龙抢在别人之前请柳迪莹跳舞,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适用于各类交际场合,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你别笑,觉得我这是外交辞令,而且这话听上去也挺乏味,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这感觉是真的,好像除了你名字,我相当熟悉你,要不,就是在梦中见过你。庄大龙在这种场合中总能侃侃而谈,似乎与他当律师的职业有关,但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在这行当中混得非常差,没办过像模像样的案件,倒是经常被律师协会指派为“弱势”群体义务诉讼,像为民工讨要工资或到社区街头进行普法宣传。在他所工作的丰源律师事务所十几个律师中,只剩下他和另外两个女律师没有自己的轿车,每天还在公共汽车上挤来挤去,这常常让他感到丢人。他打算过贷款买车,但一想到他的房子还在还贷期也就打消了要面子的念头。不过,庄大龙并不认为自己的业务水平差在哪儿,只是运气不好罢。这些,除了郝克强,他从来没向别人说过,包括李莲。不过,他名片上的律师头衔,倒是每每给人某种肃穆的感觉。 
  柳迪莹非常羡慕他的职业,对自己,她颇能自嘲,我在杂志社做采编,你这位大律师一定不知道采编是一个什么概念,既不是记者,也不是编辑,说白了就一个拉广告的。她笑起来,脸上掠过一种机灵和聪明的神情。 
  拉广告怎么了?问题是你能不能拉来,这是本事。庄大龙郑重道。 
  一支舞曲停了,柳迪莹转而被别人邀去,庄大龙在她跟别人翩翩时,就独自靠在吧台上,他没有兴趣再请别人跳舞,他的目光没离开柳迪莹,而她每次转到他面前时也都向他看过来,她看他一次,他的欲望就复加一回,他也就觉得分分秒秒都是一种煎熬。舞会终于在午夜时散了,有车的人负责送无车的人回家,庄大龙那个被聘为法律顾问的同事开一辆奥迪,但坐不下五个人,庄大龙就想,这大概是一种天意罢,他自告奋勇要送柳迪莹回家。在人们善意和暧昧的哄笑声中,他故作姿态地挽起柳迪莹的胳膊,走吧,小姐,让我做一回你的护花骑士吧。 
  庄大龙跟柳迪莹跳舞时就了解了她部分生活,她与一个在旅行社工作的女伴共同租住平安巷的一处住房。目前,女伴大概还在九寨沟那地方领着一群人看山看水呢。庄大龙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在暗示他,或也许只是她比较坦白,现在,真正坦白的女子可是不多见的。庄大龙一坐进出租车里,就试探地伸出手臂搂过柳迪莹,他心里想,如果她恼怒或有别的拒绝动作,他可以借口自己喝多了酒,晕了。但,事情的进展比他想像的要顺利得多,他就想不起来上车后是他先搂住的柳迪莹还是她先靠近他怀里。柳迪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他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间就产生的欲望变本加厉起来。他们进行了一次长吻,过程中他的一只手从柳迪莹的衣领处伸进去,衣服太紧,他几乎听到了衣服扣子挣脱的声音,然后,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仿佛是强烈的欲望让他暂时性地失去了听觉。不知过了多久,庄大龙觉得车速慢了下来,司机从后视镜中不动声色看着他们。 
  到了。柳迪莹的声音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样。猝然,庄大龙真的就头晕目眩起来。 
  这是一所破败的楼房,里面的情况还要糟糕,一个小单间里除了两张分在窗户两边的单人小床和一张桌子外,似乎再没有什么东西了。庄大龙有点儿困惑,对男人有足够吸引力的柳迪莹为什么二十七八了还在漂着,且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柳迪莹仿佛意识到了他的潜台词,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不过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嘛。庄大龙心里想,我在乎什么呢。由于柳迪莹的床太窄小,他们在两张床之间的空地上铺上了柳迪莹的被子。后来庄大龙就想,人与动物实际上这方面并无大的不同,当一些物种迷于一种英勇无畏的行为时,它们的大脑细胞正在极度狂热地连接着一些信息,这些信息传导进神经细胞之中,会带来极度的感觉和心理刺激,这时候,它们不加以节制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人与动物的不同就是人可以想出更多的花样儿,且照做不误。庄大龙在柳迪莹那里度过了令他难忘的两个小时。 
  三 
   
  两个月后的一天,庄大龙接到了柳迪莹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他挺高兴,他曾想过再找她,但有什么东西令他躇踌了,对此,他自己并不十分清楚。是柳迪莹过于轻易地与他上床?是她那有魔力的也有杀伤力的身体令他产生了某种害怕?他怕什么呢?怕自己过于迷恋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会对他的前程和家庭不利?他还没想过与某个女人把暧昧关系发展下去,他需要时他会去找,然后,了结,一笔了结。这样也算对得起李莲。但柳迪莹似乎与他以往接触过的女性不同,至少他曾为还要不要再找她踌躇过,他的踌躇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许多男人的影响,女人总是被教会的,那不会是一个短期课程就能完成的教育。另外,他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心,他也不清楚他担心地究竟是什么。 
  你好吗?他问候她的时候还想着她的那两只大又结实的向着两个平行的方向挺进的乳房。男人对女人的乳房着迷并不奇怪,也许是想在这里面寻找着某种答案或线索,但又总是找错了地方。庄大龙无声地笑了。 
  不,不太好。柳迪莹回答说。庄大龙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就不知道她这句话所含的意味。 
  我一直想打电话给你,这些日子挺忙,真是太忙了,接了两个案子,跑完区法院,又跑中院,真不明白现在的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打官司。庄大龙在说谎,但语气不无热情。他真实的意图就是不想被某个女人看得很恶劣。他了解自己,也了解一些男人。然后,他发现他跟柳迪莹的谈话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于是,又热情洋溢地开口了,你这个电话应该早点儿打过来,跟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谈话是一种放松。 
  是吗?那太好了。不过,我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能让你放松呢还是更紧张。 
  不不不,不会的,只有一种可能。庄大龙拿出了惯常调情时的语调。 
  出了点小麻烦。柳迪莹依然用庄大龙无法听出意味的语气说。 
  怎么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我非常愿意为你做点儿事,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怀孕了。 
  什么?!庄大龙大吃一惊,旋即,他压制住心跳小心翼翼说,你在说什么?开玩笑吧?你是说跟我……不可能吧?现在,庄大龙知道他曾经的担心是什么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与你无关还是你想否认跟我做过的事?柳迪莹的声音很冷静。庄大龙仿佛看见她在另一面冷笑,是啊,不可能是什么意思?总得有一个支撑的理由和依据才行。庄大龙握话筒的手出汗了,但脑子里却飞快地思索着,他跟李莲结婚两年多了还没有孩子呢,而跟柳迪莹也不过两个小时中的一个瞬间,怎么就会出现这样严重的后果。蓦地,庄大龙打了一个激灵,这是不是柳迪莹的一个圈套或阴谋?她想讹诈他吗?她是事先计划好的吗?那天参加聚餐的有很多男士,她单单对他表示出了好感,她对他嫣然一笑来着,这让他有一种错觉,以为是自己的形象魅力起的作用,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儿,柳迪莹只是把他当成了某种目标而已。他早就该想到这些,她那么容易上手,又那么狂野不羁,她那么……庄大龙把话筒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回左手,好像话筒比平时重了许多。 
  庄大律师,怎么不说话了?柳迪莹在另一面问。 
  你、能确定是……庄大龙结巴了,他恼恨无比,恼恨自己,恼恨那个像个风尘女的柳迪莹,也突然地恼恨起李莲,跟她睡了两年,她的肚子却风平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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