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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铜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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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冬天,天气刚入冬,一天杨子玲让小顺子去买个木盆回来。
    “买个多大的?” 小顺子问。
    “买个最大的。”杨子玲告诉他。
    杜顺去到卖木盆的铺子,把铺子里最大的木盆买了回来。
    “这太小了。”看到杜顺带回来的木盆,杨子玲说。
    “那要多大?”
    “要装得下两个人那么大。”
    小顺子把木盆退了回去,跟卖木盆的木匠重新订做了一个。十天后,新做好的大木盆就摆在了赵静安和杨子玲的眼前。
    “这么大的一个盆,干什么用?”赵静安问杨子玲。
    “洗澡。”
    “咱家不是有澡堂吗?”因为自家的水井,用水不花钱,赵家开着间生意还不错的澡堂,全家人也都在澡堂洗澡,赵静安对这个木盆疑惑不解。
    “澡堂离家远了点,有时候我想在家洗。”
    “那也用不着这么大个盆呀?”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洗。”杨子玲红着脸说。
    木盆买回来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大雪。晚上,杨子玲让小顺子把木盆搬进了燃着炉子的温暖的卧房,又吩咐厨房烧足了热水。
    小顺子往大木盆里加上最后一桶热水,提着空木桶退出了屋外。老爷也跟在他身后,他以为老爷也和他一样,要避到屋外,让太太一个人在屋里洗澡。但他刚跨出门槛,却听到老爷在他身后把门给关上了。
    屋外飘着鹅毛一样的雪花,杜顺提着个空木桶,站在雪地里,看着在他身后关紧了的大门,和屋里透出的温暖的灯光,足足愣了有好一会儿,然后决定下了要干的事情。
    屋后有一把长梯,那是几个月前来修缮房屋的泥瓦匠们留下的。迎娶新娘之前,赵静安决定将房屋翻修一遍,后院正房的屋顶上长了几根杂草和落了一个喜鹊的窝,小顺子给泥瓦匠们帮忙,他爬上屋顶,打算清理掉那些杂草和那个鸟窝。在鸟窝旁边他看到一块瓦有点松动,他把它抽出来,打算重新安紧点。在抽出瓦片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小洞,透过洞眼他看到的正好是老爷的卧房。
    小顺子转到屋后,把梯子搭上后墙,爬上屋顶。屋顶上已落了一层薄雪,他拨开雪花,找到那块有点松动的瓦片,轻轻抽出,然后将眼睛凑到露出的洞眼上。
    屋顶下,从木盆里升腾起来的雾气暖洋洋的弥漫着整个房间,仿佛云里雾里。赵静安一件一件的脱去杨子玲身上的衣裳。虽然雾气缭绕光线暗淡,当赵静安解开杨子玲紧身胸衣的纽扣时,趴在房顶上的杜顺还是能感觉到她丰满的双乳,充满弹性的跳了出来,小巧的乳晕和乳头就象两朵盛开的鲜花上的粉色花蕊,娇艳动人。杜顺平生第一次见着女人赤裸的身体,他本能的想看清女人身上那最隐秘的地方。他看到的是,杨子玲平滑的小腹下的一丛细细的深色茸毛。
    赵静安跪在杨子玲的脚旁,用脸颊在毛丛上轻轻的摩挲,然后抱起她,放进热气腾腾的大木盆里。赵静安也脱了个精光,赤条条的跨进澡盆。澡盆刚好容得下俩人盘腿而坐,温烫的热水没到了胸口。
    “来,让我来帮你抹香皂。”赵静安说。
    杨子玲闭上眼,任由赵静安的一双大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揉搓。
    漫天的大雪、温烫的热水、缭绕的雾气,还有在自己身上的轻轻揉搓的父亲的一双大手,这些是杨子玲记忆中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最美好的回忆,父亲的那双大手曾带给过她一个小女孩最初的和最迷濛的甜蜜。现在赵静安的一双手沾满滑滑的香皂,在她的乳尖、小腹、两腿、脊背轻轻的滑过,仿佛重又把她带回了那美好的时光里。
    洗去肥皂,赵静安把杨子玲的身子擦干,把她抱上铜床,盖上松软的被子。他吻她潮红的脸颊、娇艳欲滴的嘴唇、细嫩的脖颈、挺立的乳房,他把头整个埋进了被子里,追踪着那给他甜蜜,给他激动,让他头晕目眩的迷香,他的嘴唇和舌尖一直往下再往下。
    杨子玲紧闭双眼,感觉幸福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漫过了她的身体,漫过了宽大的铜床,漫过了周围的一切,漫过了整个世界,她觉得她的心和她整个的身体,都为着这幸福的热浪敞开了,她不顾一切的呻唤着……
    房顶上,小顺子一动不动的趴在冰冷的瓦片上,屏住呼吸,瞪大双眼,眼前的一切让他既兴奋又紧张。他的头发、眉毛、后背落满了雪花,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就像装下了一口烧开了的锅,沸腾不止,而身体却像一块腊肉,快要给冻僵了。
    一个冬天下来,小顺子就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只有在下雪的日子,大木盆才会被派上用场,他也才有机会看到激动人心的一幕,这个规律在以后的十几年里从未发生过任何改变。
    一年又一年,天宝、银宝再没回过赵家大院,渐渐的,赵静安越来越多的带小顺子到账房去,从如何看懂账本开始,慢慢的教他如何管理赵家的生意和财富。遇着商人的聚会,赵静安也让他一块跟着去,让他与那些商界名流逐渐熟悉起来。
    到二十五岁那年,赵静安给小顺子说了个媳妇,成婚的那天,赵静安把小顺子和他父母一直住着的那个偏院的房契,做为礼物送给了他。新娶的媳妇虽然来自乡下,但模样也算周正,可在小顺子眼里,与杨子玲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凤凰一个土鸡了。藏在枕套里的发圈和晾晒的胸衣,依旧是引领他通向高潮的唯一法宝。而每到下雪天的晚上,他总要找个什么理由出去一趟,然后一身冰凉的回来,而他的媳妇却没有从中看出过任何破绽。
    赵静安逐渐将赵家的产业交给了小顺子来管理,人们开始管他叫“杜掌柜”,只有老爷和太太还叫着他的小名,但也去掉了前面的“小”子,叫他顺子。再后来,到他成婚后,就只叫他杜顺了。杜掌柜对这样的日子心满意足,对主人充满了感激,要不是因为日本人来了,也许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的过下去了。

    七
    远在日本和法国的天宝、银宝,收到父亲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来信后,顿感茫然。遥远的北京和赵家大院似乎愈发的遥远,失去了引导他们回归的向心力。而国家,这个庞然大物,此时也正在分崩离析,“革命”似乎成了最有吸引力的选择。
    孙中山是全体国人眼中当然的革命领袖,在革命了数十年后,他已由一名最早发动革命的革命青年,变成了仍在继续革命的革命老人,他的名字家喻户晓,他的头像死后被人们印在钞票上。
    革命是利益的重新分配,充满了民主主义和民族仇恨的中国革命,只会减少而不会增加西方列强在中国的利益。在孙中山革命的一生中,每到关键时刻,各国列强都选择了支持他的对手,让他饮恨败北。手上没有自己的军队,这是孙中山一再失败的最大原因,不过在生命的暮年,孙中山终于得到了一个组建自己军队的机会。俄国的共产党政府慷慨的答应给他军火,帮助他训练“党军”。
    一九二四年,在广州黄埔,成立了“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在日本时就加入了孙中山的中华革命党的赵天宝,与几名同学一同回国,成为了黄埔军校的首批学员。在他刚学会使用俄制步枪的几天之后,他就随黄埔教导第一团参加了一场惨烈的激战。
    教导第一团人数不过一千多人,在惠来地区与陈炯明的林虎师八个团的优势兵力遭遇。两军一接触,即陷入了整日的苦战,教导第一团如果退却,极有可能陷入被围追消灭的险境。战斗打了一整天,在俄国顾问加仑将军的指挥下,虽突破了敌人的一些阵地,但教导第一团也伤亡达三百余人,因为冲锋时总是军官带头冲在最前,连、排级的军官都多数牺牲了,最后连加仑将军和其他的俄国教官都加入了战斗。在向林虎所部最后一道阵地发起冲锋的时候,加仑将军用喊哑了的声音振臂高呼“教导第一团万岁!”,然后率先冲了上去。黄昏时分,终于逼迫敌人向兴宁五华方向退却了下去。
    赵天宝还从未杀过什么动物,但在这次战斗中,他第一次杀了人,而且杀红了眼。战斗刚打响,他和绰号“大佬李”的班长,挤靠在一块岩石后面与敌人互相射击。一颗子弹击中了“大佬李”的脸部,并在脑袋里爆炸。骨屑和碎肉飞溅到赵天宝的身上脸上,他扭头去看“大佬李”时,只看到他脸上一个黑乎乎被烧焦了的大洞。
    冲锋的时候,赵天宝第一个冲向了敌人的那个射击点,跃上对方的掩体,赵天宝看到掩体后面一个士兵用惊惧的目光看着他。
    赵天宝大喊一声:“我操你祖宗!”“扑”的一下,将刺刀狠狠刺进了那个士兵的胸膛。
    在随后的一次次冲锋,赵天宝接连用刺刀挑了五、六个敌人,他的军服沾满了血迹和泥土,到战斗结束,已看不清军服原来的半点颜色。
    没想到第一仗就如此激烈,不用再上任何课程,赵天宝就已彻底理解了什么是战争。赵天宝所在的那个班,在这天的战斗中全部阵亡了,而在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在同一间营房里互相逗笑,一天之后,他却在乱坟岗上掩埋他们的尸体。
    一战下来,赵天宝以骁勇善战在黄埔同学里名声大噪。在此后的二十多年,赵天宝南征北战,前前后后大大小小打了几百场恶战,官阶由排长、连长,一直升至兵团司令。直到一九四七年,在辽沈战役,在他一生中最后的一场恶战的最后一次冲锋中,才终于倒在了他的孪生兄弟的炮火之下。
    在赵天宝在炎热的广州黄埔军校的课堂上,聆听俄国教官的作战技巧的讲解的时候,在零下三十多度的莫斯科,他的孪生兄弟赵银宝也在一所秘密的大学里,接受着布尔什维克的训练。赵银宝现在已是一名坚定的共产党员,熟读马克思和列宁的著作,相信只有像苏联那样,发动暴力的无产阶级革命,才能拯救自己的祖国。
    赵银宝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有来自欧洲的德国、法国、意大利、波兰,也有来自远东的朝鲜、日本。除了熟读马列著作,几名在沙皇统治地区长期从事秘密颠覆活动的老布尔什维克,还为这所共产主义大学的年轻的共产党员们,传授如何使用小巧的手枪和锋利的刀子,如何化装和摆脱暗探的跟踪,如何与自己的同志建立秘密的联系。
    一九二七年底,赵银宝接到了共产国际的指令,派遣他回国。他得到了一张伪造的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的护照,护照上的名字叫赵新民,籍贯北京,注明是德国留学返国。
    赵新民是赵银宝给自己起的新名字,虽然在秘密的地下生涯中,他还用过其他的化名,但党内认识他的人此后都只知道他叫赵新民了。四十年后,当他六十六岁高龄,被几个十六岁的红卫兵押到万人批斗大会的主席台上时,挂在他胸前的牌子上,用红墨水打了个大大的叉的,也是赵新民这三个大字。
    从莫斯科开出的国际列车经过检查,开到了中国境内的满州里车站。赵新民在满州里下车,转车到哈尔滨。阔别多年,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但他很快看到,不少的日本人分布在车站的各个通道,那些熟读人面照片的日本暗探,穿戴着厚厚的皮衣皮帽,连面孔都遮起来,瞪着眼睛,盯着每个进出的旅客。
    由哈尔滨经大连,赵新民搭上一艘日本轮船直赴上海。船开后,一个日本侦探找上了他。这名日本侦探似乎知道不少赵新民旅行的经过,他拿着赵新民的护照,详细翻看,似乎对护照的真实性起了怀疑。最后,他微笑着说:“赵先生,在日本国的船上,你是安全的,放心好了,可是在上海上岸时,你得特别小心。”
    这名日本侦探显然看出了赵新民的身份,但还提醒他到上海时多加小心。赵新民想起,在莫斯科时就听说过,以往瞿秋白、周恩来路经大连时,都曾被日本侦探指出他们的真名实姓,但结果并未引起麻烦而获释放。看来日本人觉得让共产党和蒋介石厮杀得热闹些才好,日本对中国的兴趣绝不仅仅限于东北和满洲。
    还好,到了上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赵新民看到八年前与他的哥哥赵天宝挥手告别的那个上海滩,仿佛一切都还依旧。
    赵新民在东方旅馆要了个房间,然后按照事先的安排,到北四川路的一家理发馆理发。他用报纸包着件待洗的衬衫,理完发后,故意将这包东西留在理发店里。衬衫的口袋内放有一张名片,名片上有一个不容易看见的针孔是联络的暗号。赵新民在街上逛了一圈,再回到理发店去取回这包东西。理发店老板立即引他到后面的一间房间,将衬衫还他,却将名片取走了。理发店老板问清了他的住址和房间号,告诉他晚上八点以后在旅馆等候。
    “笃-笃-笃笃”理发店老板示范了一个两长两短的敲门声,“记住,这是接头的暗号。”
    当晚近九点,门外响起了约定的敲门声。赵新民打开门,他和门外的人都大大吃了一惊。
    来人是赵新民在北京“读书会”时最要好的“会友”丁久,整整有八年未见了。丁久加入读书会前,已在一家银行里升至了主任的位置,但每天被算盘、银元、钞票包围的生活,使他感到由衷的厌恶,诗歌和文学才是他精神的寄托。在读书会里,丁久自始至终捐书捐物最为卖力,与志趣相投的赵银宝自然也最为要好。那时,人们常看到丁久的账本里常夹着一两本浪漫主义的诗集。
    “此地不宜久留,你快收拾一下,我领你去另一个地方。我现在公开的名字叫应东平,你记得也叫我这个名字。”
    出了东方旅馆,两人装作互不相识,相隔几十米,赵新民远远跟在丁久的身后,来到隐藏在一个旧式弄堂里的丁久的住所。
    “好了,你就先在我这住下吧,虽然挤了点,但很安全,房东是一位多病的老太太,住楼下,她唯一的儿子在海船上工作,每每几个月不回来。你等会,我下楼给你弄点吃的去。”
    夜深人静油灯如豆,阔别八年的两个故友剪烛话旧促膝长谈,直至天边晨光绽露。在丁久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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