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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巩集-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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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不然,自公卿大夫至于百执事,每一官之,则有司诎指计资之先后而升之,不然则择其或有执重、或得人间之誉者而升之。升之者一涂人之材,而偏历群有司之任,未尝计其能否、优劣、宜不宜也,用人之敝至不精于大臣,况其他耶?此苟全其私而忘其所以公进贤退不肖之弊也,深戾所谓各因其材也。而当迁者概以三岁为限断,少者再岁、一岁,甚者不穷月盈时而迁耳,非可以至夫三年、九年,屡考而又绌陟也。即天下迁举,每岁得失可责吏部乎?天下钱谷,每岁登耗可责度支乎?自公卿大夫至于州县吏,莫非居其位而不任其责者也。万事之众,王者独治而已。而吏之输钱赎罪,或免于位,或徙或诛者,一切触法耳,非为不胜任也。是一皆违古,进之不循其材,用之不久其时,侵其职而忘其责,故百官之于万务也,皆怠而忽,为国或百年,上之事繁且勤,而不足以致治也。噫!何久而不思变也,曰:如之何而可?曰:求庶于古而变之。〈同上〉

  【说宫】

  室堂奥备然后为宫。宫,贤有力者之所有也。若乃为之,则非贤有力者之所能也。故有材木于此,虽累千万,必待匠人焉。尔匠人之为之也,广轮高下、横邪曲直,一板以上皆有法也。巧既发于心,绳墨刀尺皆应于手,其成也必善。巧既夺于心,绳墨刀尺皆戾于手,且以高者为库,直者为钩也,其卒可以成自善乎?有若公输在,肯舍法度而利之乎?不肯,则将得拙工,而嗜利者从之,为之穷岁月,耗材与力,至竭而已耳。

  今夫天下之为公也,人主之所安而有也,州县有司之为室堂隅奥也,万机之为材木也,人主之所不能自治也,其势必付之人。付之而当且颛,则辑矣。付之而当否未前定,又一一束缚之,其异于戾匠人也亡矣。有圣且贤,肯枉道而就之乎?不肯,则易而他使。使圣且贤则犹是也,又易而他使,则得庸者邪者而从之与之,日夜力为之,至尽败万事而已耳。秦之亡其宫也,以此。〈同上〉

  【说内治】

  古者公侯卿大夫士,非惟外行淑也,盖亦有闺门之助焉。考《诗》之二南,言后夫人之事,明妇人之于夫也,不独主酒食、奉巾栉而已,固实有以辅佐之也。先王之制,闺门之内,姆保师傅,车服玉,升降进退,起居奉养,皆有条法。妇人少习而长安焉,故礻是身正家莫有过也。

  近世不然,妇人自居室家,已相与矜车服,耀首饰,辈聚欢言以侈靡,悍妒大故,负力阀贵者,未成人而嫁娶,既嫁则悖于行而胜于色,使男事女,夫屈于妇,不顾舅姑之养,不相悦则犯而相直,其良人未尝能以责妇,又不能不反望其亲者,几少矣。其于舅姑然尔,而况于夫之昆弟、相与为等夷者乎?有祀祭、宾客之礼,不自为具,而使人为之。浣濯之服,蚕桑之务,古天子后礼安而常行者也,而今之庶人孽妾羞言之。姆保师傅、佩玉仪节、采苹蘩、贽枣之事,则族而笑曰:“我岂能是?是非我宜也。”一切悖礼,相趋于骄骜淫僻而已,求其所以辅佐夫,可乎?

  噫!古士庶人之妻,知秉礼义,服训导,而今王公大人之匹反不能,可怪也。剪缕之不工,刻画之不善,则耻而学焉;至大伦大法之不修,则间然安之,吾未见其可也。古语曰:福之兴,莫不本乎室家;道之衰,莫不始乎阃内。岂非风俗之厚薄,人道之邪正,寿夭之原系于此欤?其可以忽然流恣而不返欤?曰:如之何而可返?曰:放今之敝,考古之制,而先之于公卿大夫之家,兹可也。《易》曰:正家而天下定。吾说岂疏乎?〈《南丰曾子固先生集》卷八〉

  【说遇下】

  王者之贵,普天之下,其义莫不为臣妾,尊至极也。然而三公也进见,在舆为下御,坐即起。其于诸侯,曰伯父伯舅而不名也。至于群臣,皆变容色,正冠服而俟之。其于进退疾病死丧之事,虽小未尝不勤,义至厚而恩至亡量也。非徒用其礼而已,乃所以推其情而见于下也。上下之情交,则治道之所由出也。

  近世自王公大臣之进见,皆俯首侧身,屏息以听仪相者疾呼姓名敕进,使拜舞已,则立而侍。设有宴享,则郎中以降皆坐于庑下,与工祝为等仵,王者遇之,体貌颜色未尝为之变也,而曾起且下,又不名乎。其于进退疾病死丧,未尝皆备其礼也。自公卿莫能得其从容,而况于疏远之臣庶乎?上下之情间然可知矣。至有罪故,则又困辱而刑之。此所以使偷安幸进之利深,无节自薄之俗胜,百官之于上,苟若而已,能无因败而利之者邪?国家之治最甚已,可无变欤?〈同上〉

  【说夷】

  夷狄负其险力蕃鸷也,辄引而窥中国。议者曰:不蚤痛剪其株,浸淫至此不禁也。或者又曰:有数。夫壤之有蚁也,与木之有蠹也,与肉之有虫与人体肤之有疾也,是岂不以先有败而生耶?推而观之,则凡孽之生,皆以物先有败也,而独夷狄为病非中国之先有败耶?故凡孽之生,则物滋不善,夷狄之病攻而中国亦益不宁。或曰不蚤杀,或曰有数,是皆妄,吾独以敝生于不自治尔。天下之敝,常生于不自治。既而岂不思复治之?诚尚有可治之时,即能修其政令,择材而任职,使百姓乐于为上用,则彼岂独不识也?之无间可窥乎,然而且肯妄寇犯以触死乎?《诗》、《书》以来可质也,未有内自治而夷狄汩之者也,其汩于夷狄者,率不自治者也。善也,严尤之论之也。不自治而至乎御者,其有上策乎?〈同上〉

  ◎杂议十篇

  【太学】

  郡立刺史,所以主其治也。郡之不治,刺史之过也。黜一刺史、立一刺史而已矣,夫岂遂污其郡哉?邑有县令,亦所以主其治也。邑不治,县令之过也。黜一县令、立一县令而已矣,岂遂污其邑哉?今有人曰,郡不治则污其郡,邑不治则污其邑,则以为狂惑之人也。

  今夫太学之设,何以异于是?天子立太学,立官以掌之,立师以教之,所以兴教化也,所以出礼乐,所以萃贤材也,所以养俊髦也。俊髦不能养,贤材不能萃,礼乐不能出,教化不能兴,则官师之过也。当黜其为官而屏其为师者,而别置其能官能师,则岂遂隳其学哉?向者国家兴学校自京师始,天下之人倾耳而听,竦目而视,其皆以为三代之治复起于今日,而今日之治复为于三代也。既而官师非其人,措置非其宜,怨谤并起而天下窃笑,其实皆官师之过也。黜一官师、立一官师可矣,而议者皆以为太学之过,官师未出而太学废。呜呼!太学何过哉?

  今愚愿立一官师,使恢其职,以恢大其业,而无罪太学,前所谓养俊髦、萃贤材、出教化、兴礼乐无所不可者。若不度其本,不推其源,案而责之曰:此学之过,废之而已矣。是刺史不治而污其郡,县令不治而污其邑也。治天下者当为如何?〈《南丰曾子固先生集》卷九〉

  【议茶】

  农桑贡赋,王道之本也;管榷杂税,王道之末也。善为国者,重其本而轻其末,不善为国者反是。由尧舜至文武皆重其本者也。由秦汉至隋唐,重其本故薄征轻敛,而天下有仁义之俗焉;重其末故急徭横赋,而县官遂兴管榷之利焉。管榷之利,茶其首也。当汉武之时,其食国用皆不足,虽群臣献策,尽笼天下之货,然茗Η之利犹不之取,历代议者亦未尝一言及之。至唐永泰中,天下耗竭,莫或为计,乃有赵赞首陈税之策。贞元之后,又兼张滂之谋,虽权宜立制,功不合于古,然亦未至于榷也。逮乎文宗,当李训辅之,恣为诡说以惑其听,内则协郑注奸邪之议,外则资王涯刻暴之苦,始立使号以榷茶为名。茶之有榷,自此始也。于时新令一出,所暴虐者甚众,以是故身伏大诛。尔后贤臣继世,一兴一废,或以惨急而行之,或以仁慈而议之。如裴休者,则欲去榷复税以十二之法;如令狐楚者,则欲通商惠众,以增上下之便。虽深究利害各极当时之宜,然行之一朝,流弊千载。

  我国家勃兴昌运,抚有方国,四圣接武,泽流生民。所先者仁义之化也,所行者礼乐之教也,所敦者农桑之业也,所后者管榷之利也。然卒所以资国用而足兵食者,唯货一扃尤为剧大。自曩岁群臣定议随土宜而制之,或禁其私鬻以充郡县之课,或通商人以泄县官之利,各任其俗,成乎便宜。

  以今观之,则禁者诚非,而通者诚是也。何则?茗者山林之所产也,山林者人力之所营也。所营者博,则所生者众。所生者众,则所赋者余。所赋者余,则常生之业毕出于是矣。今乃申严号令,窒其私鬻之路,欲使民利一归于公,虽敛之计诚得其术,曾不知敝生于下而抵冒之狱阗然而起矣。及其不胜也,然后从而加之,民或至死亡而不惧令,或至峻烈而无益,久不易则无乃伤仁慈之政乎?而又上之而急,继以千艘,一岁之庸,动逾百倍,伤财暴众,无大于此,故曰禁者诚非也。今若普治天下,均其常法,上则蓄之以大扃,下则通之于商人。其直也,就中都而入之;其茗也,由外郡而与之。俾夫周旋海内,自受其益,所过关市,则悉增其税,所至郡国,则悉弛其禁。大可以减县官每岁之用,小可以息生民抵冒之狱,此谋一立,万世利之。故曰通者诚是也。二者之论,期于一择。〈同上〉

  【议酒】

  榷酤之兴久矣,桑羊建白之,武帝力行之,千秋奏罢之,新莽重立之,绝于魏,起于陈,盛于唐,大备于当今之世,其源益深,其本益固,其所害者多,所利者寡。虽有非常之智,弗能去其害也;虽有不世之略,弗能益其利也。盗滥日益起,争夺日益繁,狱讼日益长,刑辟日益峻。非酌以便宜而建以中道,则淳厚之化其何以致哉?昔武帝之世,骋志四夷,兵资国用皆所不赡,则置之者乃其榷也。孝昭之世,海内休息,务以仁政,绥怀于民,则废之者亦其宜矣。虽新莽诡制,强复其法,然历东汉魏晋,数百年间而弗复用焉。及陈氏膺统,文帝当御,始下诏令恢而袭之。至于有唐,厥制渐备,或定其酤之税,或别为三等之目,可否相半,损益相兼,行于一时,稍得其便。厥后京都免榷,以优乎大众之聚,五州榷曲,以当乎鬻卖之利,随所利害,以为定法。载在前史,灼有明验。我宋绍位,有三制焉。王城之中,则征其ろ而不征其市;闽蜀之地,则取其税而不禁其私;四方郡国,则各有常榷。军旅之饷,非是不能给也;帑藏之实,非是不能充也;岁时之课,非是不能足也;差茗之扃,非是不能并也,其名虽异而其课则同,其法则三而其利则一。课既同,利既一,则天下之制可以尽一矣。然朝廷所以不一者,盖将优遐迩之徼而重畿内之民。诚深利矣,孰若兼四海而利之?且盗滥争夺,天下之公患也;狱讼刑辟,天下之大殃也。今使王城之中则亡其公患,闽蜀之地则弃其大殃,其余郡国则兼殃患而有之。呜呼!亦仁者之所非也。

  愚以谓京都之内则宜遵旧常之法;天下郡国则宜通闽蜀之制。无损于课而课以之集,不烦于刑而刑以之省。可以导仁政,可以消争心。前所谓酌其便宜而建以中道者,莫大于此。〈同上〉

  【财用】

  荀卿言富国之道曰节用裕民而善藏其余,节用以礼,裕民以政。所谓裕民者,取之有制,使之优厚之谓也;所谓节用者,使之出入有度,足以相掩之谓也。善哉!荀卿言富国而先及民者,知本欤!比咸平、景德虽有北警之役,而国用民力上下交足者,其是道哉?今日无向者之警役,而藏于国者或寡,赋于民者或多。何哉?且节用经制、百官谨职皆如向之时,胡为国用民力不加焉?是亦天时之水旱,兵食之多冗,管榷之未通。姑当乘丰而储备,利商而通货,练兵而去冗。昔尧汤水旱而民无捐瘠者,备先具也。唐大历后,国费能给者,刘晏辈利商转货也。兵贵精,昔曹公以五千敌众万,故冗食可省也。如是,其民赋少省,国用少充,庶几民裕国足如荀卿之言也。〈同上〉

  【兵乘一】

  可以均天下之土地而定军赋之法,唯井田为最备。其法之可见,唯周为最著。《周官》:王畿千里,天子正位于其内,而卿遂分治于其外。必以土均之法稽其人民,故小司徒以九地之别,为其三等任人之制。凡役之起,则家无过于一人,而其余为羡。故六卿六遂之中,有正卒、有羡卒五等。建国之制虽殊,而出军之数固不易于是也。盖天子六军,而成国半之。若鲁者有因周之成国,宜有三军者也。然僖公之颂曰“公车千乘”,又曰“公徒三万”,夫其徒三万者,固合于三军之制矣,其车千乘者,兵车一为卒七十五人,千乘常七万五千人,此六军之制也,鲁安得而有之?故明策以访于学者。夫鲁虽侯国,而出军之法不殊于畿内,故其三郊三遂之中,亦有正卒,有羡卒。颂之称曰“公车千乘”者,兼其正卒、羡卒之数而言之也。又曰“公徒三万”者,举其正卒之成数而言之也。僖公能复先君之土宇,而其车徒之盛如此,故颂者尽之,非兵赋之异也。〈同上〉

  【议钱上】

  夫制世御俗非一谋可尽也,便民益国非一术可该也。是以圣人在上,随轻重而御之。民所重则御之以轻,民所轻则御之以重。有刀布之法,有币帛之制。刀布者,货之流也;币帛者,货之源也。流非源不蓄,源非流不行。二者循环,迭相为救,此圣人有国御天下之大柄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王。文王已前德之盛者也,故其道虽立而其迹不传。

  逮乎武王建祚,师望佐业,外则通三币之货,内则制九府之常,或名之刀,或名之布,或名之泉。刀者取其利也,布者取其散也,泉者取其流也,流则天下之用足,散则天下之财阜,利则天下之民和。民和而后廉取兴,财阜而后礼义浃,用足然后德化被。管子用之,所以辅桓公而成开塞之术也。周景变之,所以隳祖构而忘小大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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