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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3年第6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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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毕竟治疗精神病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我觉得,中国应该在这个领域有所发展。 
  邓欣南:个人有没有可能救自己? 
  刘烈:不能。最好的例子就是弗洛伊德救不了自己。他做了这么多分析,却治不了自己的病。 
  问:刚才赵先生做了一个引子,中国人早些时候把弗洛伊德看作一种解放性、革命性的象征,但到今天性的话题是世俗的。现在您能否从心理学的角度上展望一下,给大家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刘烈::中国的文化在过去150年之内,基本上没有安宁过。过去 20年更是特殊阶段。我觉得中国人很痛苦。中国的文化有很深的根,也是我个人非常感兴趣的,这个文化的根使我们生存下来了。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怎么可能有平稳的心境呢?比如说夫妻两人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他们的爱情顽强地活下来了。而你父母那一代人,吃过的那个苦,能够不影响到你吗?不可能。你受到这些影响,能不痛苦吗?中国的传统很深厚,抵抗外来社会给我们的影响的同时,人们的内心依然非常痛苦,但是,慢慢地还会恢复过来。如果说对将来有什么展望,我们都希望将来中国人在心理方面能够走上一条比较平稳的道路。我个人认为,为什么我的孩子就得那么念书,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九点?这样太不合理了。 
  问:您怎么看目前中国的心理治疗? 
  刘烈:根据我的了解,中国的心理治疗简直不存在。人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也没有接受相关的训练。记得有一次在大学里讲话,校长坐在我旁边。我说孩子念书太辛苦,很可怜。校长马上说,同学们,你们受点苦不要紧,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我心里害怕,因为知道孩子们今天的痛苦将来肯定会爆发出来。不仅是自己受苦,结婚以后,伴侣也跟你受苦,有了孩子孩子也跟着受苦。 
  主持人:我怀疑所谓的把病人治好了,是不是让他相信了另外一套谎言? 
  刘烈:治好是非常困难的。弗洛伊德自己也觉得没有真正治好哪个病人的病。你在痛苦的时候走上一条路,你对这条路是熟悉的,等于是自己走出来的。一个很好的治疗,如果说是另外的谎言,就是自己走了痛苦的回头路,这是不可以的,除非你自己骗自己。打个比方说,我跟我老婆不和,我觉得是她的问题,于是离婚再找了一个;但有了新人,我并没有变,所以我老是重复,我的谎言很快就会穿帮。 
  主持人:中国人为什么对心理治疗的需求似乎不是很大? 
  刘烈:其实中国人老是把苦往肚子里咽。 
  主持人:和最好的朋友聊天,也可以聊得很深。是不是朋友之间也能形成互相治疗? 
  刘烈:我相信会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不会很深,因为很多朋友不讲实话。你怕你自己真正的自我暴露出来,讲也只讲一半,即便是两个知心朋友,心里还是一关一关的。 
  问:从心理问题中脱身出来的感觉就是,我现在明白这个事情了。但是下一回碰到同样情景的时候,又回到原来的路上。 
  刘烈:脱身出来但是整个感情的结还没有打开,感情里没有新的东西,于是遇到同样情况还是会回到过去的状态里。所以在治疗中必须要有新的资料,在移情的时候,使你对心理治疗师发生幻想。但是你只有通过这样才能使你心里的痛苦转移出来。而新的资料出现的时候,你则通过移情来真正地治疗。拿恋爱做比方。感情有创伤以后,再有新的感情,这个新的感情是很珍贵的。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改变。 
  问:我现在有—个非常个人的问题。一方面我无法接受爱情进入生活,一方面我觉得爱隋是病态的。因为爱情和自由完全矛盾。 
  刘烈:爱情和自由并不矛盾。可能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对爱情没有什么信心,你不觉得爱情使你更充实? 
  问:它妨碍我充实。 
  刘烈:这个问题应该分析一下。在记忆里爱情中有没有仕何便你感到自由的东西? 
  问:我是在爱情的体验中觉得它妨碍自由。在生活中,我可以得到一个女人,但是无法让一个女人和爱情联系起来。 
  刘烈:可能是你自己本身的问题。 
  问:但是我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刘烈:我想你应该做一个比较详细的分析,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有女人爱你,但是你不爱这个人。 
  问:我觉得这个女人在跟我争我自己。 
  刘烈:你的问题不是一个女人的问题,而是所有女人的问题。 (笑) 
  问:您自己已经是属于弗洛伊德派的了。拉康对你的分析跟你给别人做的分析有什么不同? 
  刘烈:那时候基本没有什么不同,主要用的是移情法。 
  问:您现在帮助别人做心理治疗的时候用的是哪一种?中国一本心理治疗的书叫《戴尼提》,书中说每个人内心深处有很多“印痕”,会左右我们所有的一切。比如说老年人的花眼或近视眼,都是由“印痕”所左右的。如果到50岁的时候还近视,只要把“印痕”清除了,就不再会近视了。 
  刘烈:如果吃不下饭,消化机能不好,主要是由于感情影响,你现在不受感情影响的话,吃饭就吃得香了。所以他的问题并不特殊,但是比较神奇。我们现在知道,很多污染能致病,甚至能导致精神分裂。这又跟中国道家老子的说法有些关联了。在整个国外心理治疗、心理分析的领域中,不谈跟自然的关系。其实自然跟我们关系密切。中国在这方面领先,可惜没有发展到科学的领域,也就不能够成为一个比较系统性的科学。 
  问:您现在做研究,觉得哪个学派实用性比较强? 
  刘烈:我愿意研究心理治疗,而不是推广弗洛伊德派。但是如果单纯心理治疗做不到的话,研究弗洛伊德派的学术也可以。 


妇产医院
松 梅等 
 唉,我也有进妇产科的时候,为了生孩子,我真是从未想过这事儿。 
  婆婆也常常说我是孩子,说现在孩子要生孩子了,有点儿难为我了。可是想想哪个女人结婚后不生孩子的呢,好像差不多都生吧。过去的人生五六个孩子是家常便饭,生十个孩子的,也不是特别的事。 
  过去的女人一生都用来生孩子了,现在的女人就不同了,两个孩子顶多了,三个、四个,个别。当然也有那没完没了愿意生孩子的。 
  我走进医院的第一个发现,那就是护士是女的,医生全是男的。当然,那医生对进去做检查的女人来说仅仅就是医生,不是男人。如果感觉是男人,检查就无法做了,就得逃跑了。 
  我坐在椅子上,那戴着眼镜的医生问我最后月经是几号,我告诉他说是4月20号,然后,医生让我躺下来,我就躺下来了。护士过来,她撩开了我的衣服,我的肚皮儿露出来。我盯着护士还会做什么,她取了一种药在我的肚皮儿往下那么抹巴一下,又用毛巾盖住再往下去的部位,然后侧立一边。这时医生走过来,他根本不瞧我的肚皮一下,他只是坐在我旁边,用一种仪器放在肚皮上来回滑动着,他让我看屏幕,还指给我看小孩儿和小孩子所在的家(子宫)。他告诉我小孩儿很健康,让我多注意休息,他还特别强调二个月内夫妻生活小心些为好。 
  医生坐回了他的椅子上,护士又走过来为我擦净肚皮儿上的药,她还为我扎了一针,说是预防流产的针。 
  我回家了,我摸了摸我的肚子,那肚子在一点儿一点儿地膨胀着,后来,圆滚滚的跟个大西瓜似的了。 
  我去了另一所可以生孩子的妇产医院,那医院也同样都是女护士男医生。我走进有医生的办公室,一个没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接待了我,我向他咨询着我的痛苦,他看着我,我看着窗外,外面在下雪但并不很冷,天有点儿阴。 
  我躺在床上,一个化过妆的护士走过来,面带微笑地在我肚皮下方围了一条白色的毛巾,然后她同样在我的肚皮上抹了那种透明的药,然后便站在一旁。这时那位没有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坐在电脑前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用仪器在我的肚皮上滑来滑去,搜寻着,不,是检查着孩子是不是该生了。他停止哼歌儿开始向我说明着什么,可我根本听不见他在向我说明什么,我只是嗯嗯地应着,那医生竟感觉到我说谎,他笑了。我不得不承认,我啥也没听明白,他说就知道我没看懂还说懂了。他倒是耐心,又说明了一遍。我仍是不懂地嗯着,医生也不再揭穿我。他站起来,我被护上带进另一间屋子,说是需要检查子宫的门是否打开了。护士很温和地对我说“请脱衣服”,我就脱了。 
  我并不觉着是我脱光了衣服,倒好像是我脱了另一个女人的衣服。我看见女人半躺在椅子上,两腿半抬着是叉开的,有一帘子从棚顶降下来隔了女人的眼睛和一男人的眼睛。当然,那男人不是男人,是医生。 
  我听见医生戴了副塑料手套,薄薄的那种,我又听见医生对帘子那边的女人说“放松”,然后女人感觉到他的手指慢慢地探进子宫里,我听见女人的呻吟声,我还听见女人心里的声音说“痛啊”。他的手指走了出来,女人看着窗外,觉着浑身凉丝丝的,女人由半躺着完全坐起来,从那特制的椅子上下来,帘子走了,医生走了。 
  我穿好了衣服,带着我这张黯淡的脸走出来,又看见医生的脸。他又向我说明着什么,我又是嗯嗯地应着。他笑,他突然问:“你不是韩国人吧?”我仍“嗯”了一声。他又说:“从哪里来的?”我笑,他答:“从日本来的对不对?”我摇头。我就是不告诉他我从哪里来,我就走了。 
  回到了家,躺着跟肚子里的小孩子对话。我说:“嗨,小家伙,你出来的日子早到了,你咋不出来呢?”小家伙竟然说:“你跟我约会只定在了世纪末并没有订明确的日子啊,所以我才不着急出去。出去了又有什么好呢?待会儿再说吧。”我没办法只好等,等着等着。 
  1999年2月3号早晨,我在屋内来来回回走着,突然感觉下面什么哗的一下涌出来,直觉告诉我是羊水破了,我急急地去敲爸爸妈妈住的房门,告诉妈妈羊水破了,是不是得去医院。妈妈问我是否有阵痛,我说没有,妈妈说没有阵痛咋生孩子呢。 
  就是在我敲他们门的那一会之前,爸爸做梦了,还说着梦话。爸爸在睡梦中说:“松梅生了,孩子好大,背对着爸坐着呢,手里捧着一个大碗。”我妈妈接着那梦话说:“还没生呢。”爸醒了一下说:“做梦啊!” 
  就在那会儿我敲的门儿,真是怪,爸爸的梦明明是在暗示我该去医院了我却没有去,3号整整一天都在很不安中度过的,4号一大早就和妈妈去了医院。阵痛始终没有来,做了引产后,子宫才只开了二指。我的脸在发烧,医生走来摸了摸我的脸,说不能再等了,准备做手术吧。他怪我羊水破了就该马上来医院,很危险,如果就这么等下去,对我和小孩子都不好,妈妈在一旁听着很自责。 
  我已和妈妈隔开了,我无法去安慰妈妈。我躺着,看着躺在各自床位上的其她女人们,她们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我呢仍无阵痛,只是似一普通的病人般,我总是在看着她们叫,她们哭,她们在抓头发,我也偶尔似她们一般呻吟一下,但我自己听着都有点儿可笑。下午3点钟,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我的两只胳膊平伸着,四肢都被牢牢地固定在架子上,我觉着自己似耶稣、一般。护士给了我一针——麻醉针,瞬间我就啥也不知了,那小段时间是空白,待我醒来时,我听到的是我自己的哭声,而不是孩子的。我被抬到了可以走路的床上,我被送到了6楼的一房间里,我使劲儿地哭因为手术后的伤口很痛。营养液的吊瓶在床头上方悬挂着,医生说我得在那房子里住一星期才能带小孩儿出院,天啊,真痛苦,几天内我将拖着个吊瓶生活。 
  我的奶子在膨胀,要爆炸般,那痛无法表达。小孩儿在新生儿室里,我在生下他三天后才第一次见到了他,男孩儿。他带着他的喜怒哀乐见了我。他眯着眼睛打着喷嚏,他还笑了一下,还恼了一下,又哽咽了一下,又叹了一口小气儿,人做的事儿他在那短时间里都表演了一遍,好似在告诉我他做人了,他有他的烦恼,他向我,他选择了妈妈展示着他的烦恼,快乐,我也表示很理解他。他放屁、打嗝儿都特响。他在那夹在两腿间的尿布里拉金色的屎,尿很多的尿,小脸儿红红的可爱。 
  护土说这个小孩子吃得最多,拉得最多,尿得也最多。我每天可以见他两次,每次去我都带着我那膨胀了的奶去看他,想喂给他吃,可他每次见我时,嘴角上都挂着牛的奶,我努力把奶头塞到他的小嘴里,他总是吐出来,他咋也不吃这人的奶,我可生气了,可还是想总抱着他,看他,只一小会儿我的胳膊、我的脖子就酸痛酸痛的了,只一小会儿他就告诉我好多信息。饿了,尿了,拉了,不舒服了,我就笑着去解决那些事情,等他都舒服了就不理我了,又睡他的大觉去了,而我呢,还是看着他又看着他,心里画着“?”! 
  他曾是谁呢,从哪里来的呢?一星期的医院生活真是漫长,我很饿但在没有排气之前是不能吃饭的,我只能等着,我天天拖着个吊瓶在走廊里散步,透过窗子看外面的繁华,听外面的喧闹。 
  白天,外面忙忙的,人奔车奔,那天上的白云都像在奔,晚上呢,人还是在奔,车还是在奔,满天的星也在奔,满地的灯也在奔,为啥呀?我看着奔跑的白天和夜晚,在长廊里走过来走过去,常和另一位拖着瓶子的女人打着照面儿,问声好。她生女孩儿,婆婆好像不很高兴,我夸她女儿很可爱。她同我一样走过来走过去,瓶子晃来晃去的。 
  我记不太清那是第几天的一个下午,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响从那儿,我兴奋极了,告诉妈妈,我排气了,那时真是找不到第二件比排气更兴奋的事儿,妈妈跟我一样高兴得不得了,匆忙去找来了护士,护士来了,很温柔地对我说,晚上可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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