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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3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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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典型器物。 
  从包绶墓出土的这方石砚,经专家鉴定,系皖南歙州生产,通常被称作“歙砚”。这种认定十分重要。因为包绶作为包公惟一的传人,他用的只是安徽当地的歙砚,这就证实了当年包公去端州任知府,卸任时“不持一砚归”并非来自文人骚客的杜撰,而是确有其事。 
  第十一章发现了包公遗骨 
  包绶夫妻墓清理结束后,程如峰的眼睛就盯住与包绶夫妻合葬墓相对称的、右侧隆起的那座大坟堆发怔:他实在不明白,包和包绶两对夫妻合葬墓都已打开过了,那个地方葬的又是谁呢? 
  探墓技工陈廷献最初在用“洛阳铲”探墓的时候,就感到奇怪。他围绕这座坟头打下了不少探眼。从“洛阳铲”带上来的土色看,好像没有含着棺木的“五花土”;几个探眼处的土层,都比较疏松,也没有发现被夯实的痕迹。 
  扒开之后才知道,这整座坟墓竟是一个“实心馒头”。里面没有墓坑,没有棺骨,全是用土堆成的一座假墓。干了大半辈子考古的吴兴汉,大为诧异;“半路出家”的程如峰,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陈廷献也感到意外。但他在探墓方面毕竟见多识广,早听老辈人说过,古代有一种只有封土,没有坑位的假墓,那叫“疑冢”。它可使墓群的布局变得匀称、美观,又可设置假象,转移盗掘人的视线。 
  经陈廷献这么一说,程如峰果然发现,如果不是在又偏又小的“一号墓”发现了包公夫妻真正的合葬墓,而是把人们一向视为包公墓的坟头依然看作主墓的话,那么,包公三代的坟头就呈现出一个半月形,整个墓园就显得半虚半实,很不规整。已葬的不宜迁徙,新死的辈分低又不相当。正是因为加了这座“疑冢”,在墓园的中轴线上,它与包绶夫妻的合葬墓正好东西对称。这样,坟头的布局就由半月形变成了众星拱月的态势,从而使得主墓居高临下,巍巍独尊。 
  这确实不仅可以迷惑盗墓人,也显出了墓园营造上的独具匠心。“疑冢”的出现,使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了主墓上。“疑冢”使得主墓的地位不容置疑! 
  善于在墓志上花费脑筋的程如峰,把整理出来的五块墓志铭排在一起,相互对照,试图从字里行间窥出个什么秘密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发现,崔氏、包绶、包永年,三人的墓志都明白无误地注明,葬于“合肥公城乡公城里东村”,具体的方位分别是“先茔之次”、“实先茔之次”,以及“祖茔之次”。“先茔”也好,“祖茔”也罢,指的当然全是包公墓,它在告诉人们:他们全是葬在包公墓的下面。 
  这就表明:在他们上面的主墓,编为“六号墓”的那座坟墓,就是真正的包公墓。 
  问题是,包公和董氏二人的墓志石,又确实是在那个埋得十分草率而又边远的小墓中发现的,并且,还发现了一个人的遗骨。至于是何人的遗骨,尽管一时半会儿还很难确定,但至少可以肯定,那个小墓只会是包公夫妻的迁葬墓。 
  那么,“众星捧月”的主墓,是否就是真正的包公墓,或者说是包公夫妻的原葬墓呢?主墓里,现在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它的里面,又将有一些什么样的秘密告诉我们呢? 
  周围“之次”的其他坟茔,大都发掘结束了,该是清理编为“六号墓”的主墓的时候了。 
  揭开了“六号墓”的墓室之后,一座精心建造起来的地宫便豁然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这座主墓果然非比寻常,整个墓室全是用条石砌成,条石又是以红砂石为主,少量青石。不论红砂石还是青石,外表都密密麻麻十分精细地凿有细纹形的柱状图案。东西两壁各用了三排条石,每排为十四根,齐齐整整向上叠砌,构成了一座坚固的拱形。各层条石的两端都削出斜石,有的斜面上还凿有凹槽,这种凹槽显然起着榫卯的作用,以加固墓壁的强度。 
  整个地宫筑造得固若金汤而又气势夺人! 
  石门两边的石墙,因损坏严重,残石已散落于泥土中。从墓门砖严重破碎和凌乱的迹象分析,盗墓者已多次光顾。地宫的石门洞开着,室内空无一物。 
  然而,令人振奋的是,在墓门外一米处的封土里,发现了墓志盖上的一个角。把它和从“一号墓”出土的董氏的墓志盖相比照,结果,不大不小,不长不短,不厚不薄,严丝合缝,正好补上。 
  这一实物证明,这个一向被包家人认作主墓的大坟头,确实正是包拯夫妻的原葬墓。遭到破坏之后,包公的棺骨就被包氏家族偷偷迁到了“一号墓”。因为迁移时的惊慌,也可能因为董氏棺木已朽,没来得及或没办法随同迁走,才造成后来的一号小墓成了“一棺两铭”。也许是质地坚韧的楠木棺材使得包公的遗骨大多留存至今,而董氏的遗骨,早就在自己的墓棺中化成了泥土,总之,找遍了“六号墓”的地宫内外,也没有发现一片残骨。 
  从包公夫妻原葬墓的最后确定,越发看出建造“疑冢”的重要。平地堆出那么一座“疑冢”,就掩护了下面的包公的迁葬墓。包公的原葬墓屡被盗墓者穿穴而入,而包公却在迁葬墓里,安安静静地长眠了七百多年。 
  只是为了乱人耳目才发生的这些重要的变故,连包氏家谱上也都没有一点文字记载,竟害得包氏的后裔们全蒙在鼓里,年年岁岁去为一穴空墓祭扫。 
  但是,不管怎样说,包公墓之谜到底解开。剩下的,就只有请有关专家把从包公墓棺中收集到的遗骨作一科学鉴定,搞清是包公的,还是包公与董氏二人的。如果时间允许,那就一鼓作气把其他坟墓也都清理一下,估计还会有新的发现。但又似乎可以肯定,剩下的都不会是太重要的坟茔了。至少,不会再有奇迹发生了。 
  对遗骨进行鉴定的任务,很自然地落在了专搞旧石器研究的方笃生的身上。本来这事在方笃生看来并不难,因为他过去在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学习过半年,里面的专家学者大都熟悉,可是,眼下正闹着文化大革命,这一类的研究所是“反动权威”和“臭老九”的云集之地,这几年都发生了哪些变化,他不可能知道。所里还有没有熟人?这封信他应该寄给谁?他甚至怀疑,经过“横扫一切”,那个“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还有没有了,也都难说。 
  不管怎么样,都得试一试。方笃生挑选出部分最典型的遗骨,细心地装入邮递专用的木盒子。开始,他很想以自己的名义把信写给著名的古人类专家吴汝康,等到把“吴汝康”三个字写出来后,他又改变了主意。他怕这事会给吴教授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社会上在批判清官,他请人家来鉴定包公的遗骨,没事都会添出乱子来。 
  这么一想,方笃生就干脆公事公办,对清理包公墓的事也只字不提。他写道:“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此骨一九七三年四月间出土于合肥市东郊大兴集宋墓中,请鉴定是男性,还是女性?及其年龄。鉴定结果,请给正式鉴定书。”写完,又看了一遍,觉得希望鉴定的内容以及要求都提到了,只是考虑到此次吴兴汉是头头,为慎重起见,他还是把老吴和自己的名字都写了上去。 
  他把这包裹邮给了中国科学院业务处。他以为即便有回音,也需要很长时间,没想到只隔了一个月,对方不仅寄来正式的鉴定书,遗骨也“完璧归赵”,尽数邮了回来。 
  鉴定书写在一张中国古生物学会的公文纸上,流利的钢笔字写出了三点鉴定意见: 
  1、头骨片:额骨片附连顶骨前囟部残片,骨片很厚,额骨中心部位厚度十一点二毫米,顶骨前囟点附近为七点八毫米。这个数字与北京猿人五号头骨接近;冠状缝内外面均全部愈合,矢状缝仅看到前囟点附近一小段,亦全部愈合。 
  2、肱骨:左肱骨干一段,肱骨比较粗壮,三角肌粗隆比较发达。肱骨干中部最大径为十七点二毫米,最小径为十五点六毫米。 
  3、年龄性别:根据头骨比一般人厚得多、肱骨干比较粗壮和三角肌粗隆比较发达,具有男性骨骼的特征;从矢状缝和冠状缝全部愈合判断,年龄应在五十岁以上。 
  由于材料过分残缺,以上鉴定仅供参考。 
  鉴定书的下端,签有“四室韩康信”字样,日期为:一九七三年七月三十日。鉴定的结果,没出方笃生所料。鉴定的结果进一步证实:这正是包公的遗骨! 
  第十二章包公墓守护人的传人 
  为了便于包家另行安葬,也是出于一种尊重吧,发掘清理工作一开始,合钢二厂就批来木材,做了许多长五十厘米,高和宽各三十厘米的小棺匣子。凡是可以确定下来的死者,其遗骨都分别装进那些匣子里;无遗骨的,只能抓上两把墓土。为防止相互混淆,程如峰还在那些匣盖子上用毛笔工工整整地写上姓名。 
  六座无名墓里的尸骨几乎都腐烂得难以辨认了。因为没有墓志一类的文字留下来,家谱上又无记载,难以确认他(她)们的名字,程如峰只得在那些小木匣子上,姑且写上“无名氏”,连男女性别也一概省略了。 
     有一天,包公三十三代孙包义旭指着墓地西南边的一大片稻田对程如峰说:“那里原有几座老坟,农业学大寨搞农田基本建设时,全给平掉了。其中还有个王朝墓呢。包公去世后,一直跟随包公的张龙、赵虎、马汉,都流落江湖了,只有王朝一人死活不肯走,他不仅护送着包公的灵柩回到合肥,为了照顾包公的一家老小,从此他还留在了包家,直到生病去世。因为王朝对包公的一片忠心,他与包家的那种特殊关系,包公子孙也就把他看作了包家人,死后自然就葬在了包公墓园。从前我们每年清明节上坟,也都要给他培一锹土,插一根‘纸标’,像对自己的祖先一样地祭拜他。” 
  包义旭指指点点说给程如峰听,但那些地方早已改为水田,确实没有了坟包。至于王朝其人,程如峰原只当是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史书上、墓志上,并无记载,但他还是被包义旭讲的这个故事深深打动。 
  这倒使程如峰想起了《包公铡包勉》的故事来。 
  那故事流传得很广,还产生了一出著名的京剧。剧中包公怒斥其侄包勉,有两句唱词几乎家喻户晓:“骂一声小包勉胆大的畜生,初为官你竟敢不清不正,贪赃银受贿赂苦害黎民!” 
  但是,在整个包公墓群的发掘清理中,查遍了包氏三代墓志铭,压根儿就找不出一个叫包勉的人。有史可考的是:包公祖孙三代都是克己奉公、廉洁守法,深受老百姓爱戴的清官。 
  从包公墓动土那天起,围观的人就没有间断过。在人山人海的围观者中,有一位极不起眼的老人。每天,他农活一干完,就会出现在清理现场,风雨无阻。常常是大家已陆续散去,他依然还站在铁丝网外边,不急不躁,不言不语,又很有兴趣。 
  这一天,主墓发掘结束,清理工作也已经收尾,发掘清理的队伍正准备从黄泥坎撤走,他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这墓是假的。”他说。 
  他说得不紧不慢,却十分认真,丝毫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他的口气是十分肯定的:“包公是单独安葬的,他的墓还在上头呢。” 
  程如峰这时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听了老人的这番话,不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可能?”程如峰想,黄泥坎地面上的所有坟头,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连“无名氏”的都一一“解决”了。老人说的“上头”,那里不是水田就是公路,并无隆起的土丘。 
  程如峰认真打量眼前的老人,他发现,这是个年逾古稀之人,在他的脸上,写满了人世沧桑;一双皴裂的手,足见他的一生是多么辛劳。 
  但是,老人说罢那句话后,并不嗦,转身就要离去。 
  老人的这种肯定,引起了程如峰的注意。胡适有句著名的话,就是:“做学问要在不疑之处有疑,待人要在有疑之处不疑。”他喊住老人:“请问贵姓?” 
  老人倒是爽快:“我叫夏广宏。”他往不远的村子一指,“就住在附近。” 
  “你怎么可以肯定这座主墓不是包公墓?” 
  “信不信由你们。”老人说罢,便管自离开。 
  第二天,程如峰和吴兴汉一道,在大兴公社双圩大队夏大郢东村,找到了夏广宏老人。这真是天上落下一根线,正好掉进了针眼里。原来他们寻访的这个夏广宏,他的祖先世世代代都是耕种包公墓田,看护包公墓的。 
  听老人介绍,解放以后,特别是人民公社化以后,包公的墓地不断受到蚕食。他急得猫抓心似的,但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合钢二厂一兴建,这一片发生的变化就更大。夏广宏说:“二钢一建,周围的农民就‘三改’了,土墙改砖墙,草屋改瓦屋,烧草改烧煤了;但包公墓园也就随着二厂的扩建,彻彻底底消失了。” 
  他说,文化大革命开展以后,包公墓地受到了一次更大的破坏。背地里他流了好几次泪,痛苦得几宿睡不着觉,却又无能为力。今年春上,听说包公墓群整个儿要迁走,这使他如闻晴天霹雳。一家人世世代代就是这样守护着包公墓过来的,要把包公墓迁走,他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因此,打从清理的队伍开进黄泥坎,他就变得丢三拉四,说是在田里忙活,心却飞到了清理现场,一天不到坎上转上一转,人就像丢了魂似的。后来他终于看出,来清理的这些人,都还不错,并不是来破坏的,对包公的墓群没有恶意,工作认真,言谈举止对包公充满着崇敬。 
  主墓清理结束了,眼看大家抬腿要走人了,夏广宏老人这时才觉得有句话不说,就像一根鱼刺梗在喉管里,一辈子都会不好过。 
  他对程如峰和吴兴汉回忆道:“我自小就听说,真的包公墓不是坎上那座最大的坟头,而是埋在了一块油菜田的田埂底下。虽然那儿以后再没种过油菜,我却牢牢地记住了它。” 
  程如峰忙问:“现在那块田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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