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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幽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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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耶克认为,在社会研究中,专注于一个专业会造成特别有害的后果,不但会影响公共领域中的行为,而且可能有损于自己在专业领域中的能力。他就他所从事的经济学研究方面打比方,说:“如果一个经济学家仅仅是经济学家,他即使算不上危险人物,也很可能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科塞对专业化倾向的批评更为猛烈,他在《理念人》中作了这样的断言:“如果让他们的远宗,脑力技术人员和专家,抢占了知识分子现有的职位,现代文化很可能会因僵化而消亡。没有知识分子对永恒的往昔形成的陈规陋习和传统发起挑战——甚至当他们维护标准和表达新的要求时——我们的文化不久就会成为一种死文化。”    
    萨义德解释说:“专业化意味着昧于建构艺术或知识的原初努力,结果无法把知识和艺术视为抉择和决定,献身和联合,而只能以冷漠的理论或方法来看待。成为文学专家也常常意味着把历史、音乐或政治排除在外。此外,专业化也戕害了兴奋感和发现感,而这两种感受都是知识分子性格中不可或缺的。”所以,他认为,在今天所有对于知识分子的威胁中,对待专业的态度这一来自知识分子自身的威胁是最大的威胁。    
    与专业化相对应的是业余性。    
    所谓业余性,是指一个人的活动包括专业活动在内,仅仅来源于内心的热爱,而不是别人的奖赏和其他的利害关系;所以,他能够挣脱这一专业的束缚,而自觉接受众多的观念和价值。业余性意味着对公共空间——而不是由专家和职业人士所控制的有限空间——的自由选择,更大程度上保障了知识分子的相对独立性。在知识分子问题上,萨义德曾经作过“专业人和业余者”的专题讲座,认为身为社会中最富于思想和关怀的一员,有权对于甚至最具技术性、专业化行动的核心提出道德的议题,指出:“今天的知识分子应当是一个业余者。”    
    知识与生活    
    赫尔岑在《科学中华而不实的作风》中特别提到学者的垄断问题,指出:“知识贵族的时代已经过去。”他批判那种脱离生活实际的纯理论倾向,认为“把科学抑留在行会当中最后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建立在决非圈子以外的人所可接近的纯理论方面的研讨之上。”但是,他接着指出,“超越了理论抽象的现代科学却有着不同的要求,它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尊严,意欲离开自己的王座而走向生活。学者一定阻挡不了它,这是毫无疑义的。”    
    生活的目的何在?    
    赫尔岑认为,这个问题本身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不是在发现价值,而是在创造价值。生活的目的在于生活本身,超越生活的生活便失去了目的。在他看来,不具人格的目的,如生活的目的、自然的目的、事物本质的目的,都没有意义。    
    伯林评价说,赫尔岑是一位“真正的思想家”,在他之前,还没有人如此清楚地阐述过这个问题。    
    爱默生在题为《美国学者》的讲演中强调行动的教育,说:“行动正是思想的序言。”他嘲笑“书本知识阶级”试图在世界与灵魂之外建立某种“第三类秩序”,于是产生了各种藏书家、校勘家和狂热的注释学者,别人思想的鹦鹉学舌者。他强调指出,行动就是投入生活,说:“思想是一种机能,而生活则是这机能的执行者。河流总可以追溯到它的源头。伟大的灵魂不仅在思想上坚定不移,而且它敢于面对生活。”    
    关于知识社会,有许多种不同的划分范畴的方法。    
    韦伯以讲坛为界进行划分,办法是极简捷的。他说知识界有两大群体,有一群是由讲坛产生的,如教授、学者;还有一群是不涉足讲坛,甚至与讲坛相对抗的,如出版家、新闻记者和作家等。在他的思想中,大学与学问的一体性是不成问题的。他认识到,并且承认知识的体制化和官僚化的事实。    
    日本学者上山安敏在《神话与理性》一书中把韦伯同象征主义诗人乔治作为对立的两个文化圈的代表,分属于“大学人同盟”和“诗人同盟”。他认为,韦伯和乔治的学问观的对立,是通过知识和体制问题上的分歧反映出来的。在乔治的知识世界中,作为知识积累的学问是完全被排斥的,知识创造的根据是神秘主义的体验和直观。由此可以导出获取和运用知识的两种不同的途径,方式和风格;总括起来,即学究主义与诗人作风。    
    尼采批评现代人重知识而轻人格,说每个人都“随身拖曳着一大堆不消化的知识石块”;尤其嘲笑学者,称之为“毫无感情的宦官”。他认为,人最重要的是学习生活,只有学习生活,人才是真正有文化的。他还提出,需要有一门“生活的卫生学”来监督学术,以“自然的治疗方法”,对我们常患的历史病症进行治疗。    
    勃莱的诗:“贫穷而能听听风声总是好的。”


穿过黑暗的那一道幽光关于知识分子的札记(11) 

    公共领域    
    哈贝马斯在其名著《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一书中对“公共领域”一词的演变,从语源到思想史的意义作出相当明晰的描述。    
    “公共”一词,可以溯源到古希腊城邦,雅典广场及罗马法;它的真正含义,却与近代市民社会的产生密切相关。    
    “公共领域”最初包括公共权力领域和公众舆论领域,可是发展到了后来,作为私人聚集以迫使公共权力在公众舆论面前获得合法化的场所,公共领域与公共权力领域终于分离开来,政府当局的受众变成了它的对立面。“公众”、“公共”,在西欧各国政治词典中的释义,无一例外地与舆论和批判有关。公共性本身表现为一个独立的领域,即公共领域,其实也就是公众舆论领域,通过公开批判而与公共权力机关相抗衡。    
    18世纪竞争性的市场资本主义为民主政治的理论和实践提供了条件。革命氛围的酝酿,促进了书报的勃兴和阅读公众的形成;由于公众舆论的推动,资产阶级革命也同时得到很大的发展。在理想的民主国家,政府只是承担公共领域的担保人角色,以确保个人和团体的自由,但不能插手干预。但是,当国家和经济相互融合到一起以后,则开始对传媒进行控制,导致哈贝马斯所称的公共领域的“再封建化”。    
    在哈贝马斯看来,18世纪以来,传媒的民主功能不断下降,公共舆论不再体现为理论话语的自由讨论,作为传媒操纵的结果,即“社会的对话被管理起来了”;公众的文化消费代替了文化批判,“政治冷淡症”开始四处弥漫,喧哗的沉默笼盖一切。    
    公共领域是一个历史范畴,同时也是一个阶级范畴,在哈贝马斯那里,便有了资产阶级公共领域和平民公共领域之分。公共领域既存在于社会,也存在于政党、社团、协会,诸种组织的内部空间。在这一领域内,交织着意识形态活动与私人交往活动,前者使国家行为合法化,后者使自由和民主扩大化。    
    就公共领域本身而言,意味着提供一个民主环境,通过话语,而不是别的操纵性工具或所谓“批判的武器”进行运作。此即科恩的所谓“话语民主”。公共领域本来是一个自我生产、自我组织的过程,因此,自始至终本应保持公众性原则的中立特征;但是,事实上往往为国家所掌握,而使它有可能成为失去自身权力的竞技场。    
    由于受到政治、法律、经济、道德、文化包括传媒的种种参预,公共领域的结构在不断变化,但是基础机制必须是健全的。所谓公共领域,指的是国家与社会之间的一个公共空间,也是传媒运作的空间,市民可以在此自由言议而不受干涉。如果个人和社会没有获得政治自由,即没有分享到集中到国家手中的政治决策权,更不能在机制方面对决策发挥影响,以致连作为公共辩论参与者的权利也得不到保障,古语说是“莫谈国是”,那么,公共领域将不存在,或者可以说,公共领域根本不具备政治功能。    
    公共领域既是一种制度,也是一个生活世界,两者互相影响。    
    在制度方面,一些理论家在相关的研究中引入“市民社会”的概念,并且指出,在这一社会中,为什么形成意见的协会会在其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哈贝马斯论述说,在东欧和中欧,由于市民的交往实践被置于秘密警察机器的控制之下,众多自愿者协会受到暴力的强行遏制,结果和平的市民运动所挟带的压力不断增长,所以说,打着“开放”(Glasnost)旗号的改革政策最终引发革命并非偶然。在西方社会,自愿者协会是在民主法治的国家机制的框架内组成的,因此出现的则是另一种政治文化景观。    
    而在生活世界中,哈贝马斯指出,通过电子传媒,事件在全球变得无处不在,不是同时发生的事件却具有了共时性效果。大气候影响小气候。这时,差异消失,特色消失,结构解体等等,都对社会的自我感觉造成重大后果。    
    在公共领域里,权力空间处于真空状态。这里不存在任何压力,最适宜思想的萌蘖和成长;这里的结构同太阳系不同,无须围绕一个太阳活动,因为每一个思想主体都是自我照耀的独立的天体。    
    媒介:从纸莎草纸卷到因特网    
    从纸莎草纸卷到因特网,从印刷媒介到电子媒介,它们对公共舆论的形成,以及由此所体现出来的力量是难以估量的;因此,官方不是加以利用,便是加以禁锢和摧毁。秦始皇和希特勒的焚书,中世纪宗教裁判所的禁书目录,近代欧洲和俄国的书报审查制度,明清的文字狱,都是因为害怕思想的传播,而在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反文化的例子。    
    著名的批判理论阿多尔诺对现代媒介不怀好感,针对媒介在日趋松散的社会中代表着某种凝聚力的现象,指出当今绝大多数电视节目都旨在生产那种自鸣得意,消极被动,以及愚昧轻信的东西,这一切正好与极权主义教条相吻合。在他看来,现在一切文化都是相似的,电影、收音机、书报杂志都属同一个系统。这种相似性,内聚的统一性是危险的。他对“机器神”收音机那种命令式语言十分反感,在与霍克海默合著的《启蒙辩证法中》中,甚至把马克·波斯特称之为第一媒介时代的播放模式直接等同于法西斯主义。    
    但是,他同时也提出了极权主义下的去中心化状态,一个关于主体的组构问题。    
    鲍德里亚认为,媒介从根本上瓦解了现代社会和现代主体,人们渴求作秀和拟仿。媒介创造了一种新型文化,并使之植入日常生活的中心。在这种新文化中,媒介以生产的拟形——拟仿的复数形式——创造现实的替代物,却无法及于现实,拟仿的虚幻性与意义毫无关联。可以说,媒介正是借此完成一种“完美的罪行”。    
    本雅明与他的法兰克福兄弟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并没有完全否定现代媒介的积极意义。他对于电影——艺术中的一种最有代表性的现代形式——的分析是著名的。他认为,观众站在镜头的位置上,而不是演员的位置上,这便提升了一种批判姿态。因此,作者与观众并非处于固定不变的等级制位置上,这位置是可逆的。这样,媒介在他那里便具有了平等主义的推动力。    
    此外,他还认为,媒介本身不可避免地受到社会体制介入的影响,事实上,并不存在任何可以确保媒介特定政治方向的自动保证。媒介潜在的民主化倾向,按实现的方式而言,不是不可以改变的。    
    对于媒介开拓未来多重语境的可行性,哈贝马斯持同样谨慎乐观的态度。他指出,技术本身内涵着解放的因素,而且,人类具有抵抗媒介的能力,并不是全然被动的。    
    在沙皇时代,俄罗斯知识分子起而揭露社会积弊,并号召人民同专制统治作斗争。然而,他们的后辈,苏联知识分子并没有这种积极的抗争态度。一方面固然是懦怯,另一方面,则因为在专制政体底下对人民的前途感到绝望。他们在经过精心编制的虚伪的官方日志中,看不见基础的受损程度的严重性。被垄断的媒介所给予他们的大量信息,无时不在向他们宣示或是暗示,他们所维系的社会制度是不可改变的,于是惰性十足地不断复制麻醉性的作品,反过来帮助官方进一步愚弄人民。整个社会在暗中的错动无序,一直为多年来虚假的秩序所掩盖,所以,当真相突然显现时,不免手足无措。


穿过黑暗的那一道幽光关于知识分子的札记(12) 

    其实,正如尼采说的:“巨变是从鸽子爪子底下发生的,虽然它在暗中进行,但却是翻天覆地。”    
    托马斯·曼:“在我们的时代,人类命运的涵义是通过政治语汇来昭示的。”这位流亡文学家对他的祖国的迅速堕落,充满悲愤之情。    
    由纳粹主宰的“第三帝国”是极权主义国家的典型,从希特勒直到普通纳粹党员,都十分重视媒介与宣传。除了极力利用1936年奥运主办权,借以欺世盗名之外,还有计划地利用传媒做了大量蛊惑人心的工作。比如持久反复地大做政治性广告;在高音喇叭里播送瓦格纳的音乐,以煽动民族主义情绪;1934年将原大陆通讯社和联合电讯社合并为德意志通讯社,作为唯一的官方通讯社,和德国报刊与广播电台的主要新闻来源;扩展埃耶出版社为德国报刊出版业的垄断者;至1944年,纳粹党直接掌握的报纸,占德国报纸读者的82。5%;希特勒执政后,立即对德国广播公司实行集中管理,统一广播内容,使全国各地的广播电台成为全国广播电台的转播台;为适应洗脑需要,1933年起开始成批生产一种廉价收音机对国外广播;并设立大量干扰台,以严刑峻法相威胁,禁止收听外国电台广播。总之,正如阿伦特所总结的,极权主义有两件随身法宝:除了恐怖,就是宣传。    
    资产阶级为了夺取政权,高举自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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