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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4-被忽略的大师--李宗吾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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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戌前王照曾劝康有为先办教育培养人才再搞变法改革,康有为回答说,局势严重,来不及了。辛亥前严复在伦敦遇到孙中山,严也劝孙中山先办教育,孙的回答也是“俟河之清,人寿几何”,一万年太久,来不及了。康有为是主张兴民权开议院的,但在戊戌变法的当口,却相反地强调要尊君权,要求光绪皇帝独揽大权实行变法。孙中山是提倡自由平等博爱的,但他晚年却反复强调,“……欧洲当时是为个人争自由,到了今天……万不可再用到个人身上去,要用到国家身上去。个人不可太自由,国家要得到完全自由。到了国家能将行动自由,中国便是强盛国家。在这样做去,便要大家牺牲了自己”,“如果时拿自由平等去提倡民气,便是离事实太远,和人民没有切肤之痛。他们便没有感觉,没有感觉,一定不来符合。”'17'     
    这是思想家和执行家之间的区别,思想家着眼的是长远,执行家着眼的是当下。李宗吾最初走的本来是执行家的路数(参加革命),但是他身上的知识分子的气质却让他走到了革命的前面,以至于对于辛亥革命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看法,这一点在本书的第五章曾经提及,不妨参照阅读。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与稍后几年中新文化运动的知识分子不同的是,李宗吾这种“个性独立”的意识,完全脱胎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基因,而新文化运动中的那些知识分子,凭借的则是西方兴起的种种新理论。李宗吾用的是冯友兰先生所说的“接着讲”,新文化运动中的那些知识分子则是“重新讲”,不过这种“重新讲”是一种割断了本身传统的对于“舶来品”的复制,是另外一种“照着讲”而已。    
    '1'梁启超:《三十自述》    
    '2''3'梁启超:《十种德性相反相成义》    
    '4'梁启超:《新民说》 以上均引自《梁启超全集》,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    
    '5' '6'参见费正清 编《剑桥中华民国史》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7''8' 陈独秀:《人生真义》;载《独秀文存》页184;安徽,安徽人民出版社;1988    
    '9' 李大钊:《我与世界》,载《每周评论》,北京,1919年7月7日    
    '10' '11'毛泽东:《伦理学原理批语》,载《新青年》,北京,1917年4月。;转引自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    
    '12''13' 转引自《胡适传论》,胡明著,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1996年    
    '14'李泽厚:《记中国现代三次学术论战》,载《中国现代思想史论》    
    '15'李宗吾《厚黑丛话》载成都《华西日报》民国二十五年一月二月    
    '16'李泽厚:《中国近代思想史论》,后记,转引自《中国现代思想史论》    
    '17' 李泽厚《启蒙和救亡的双层变奏》载《中国现代思想史论》


第二部 厚黑教主的厚黑思想重新认识厚黑学(1)

    世人对于李宗吾的评论,大多集中在厚黑学方面,在所有的评论当中,比李宗吾稍晚一个时代的林语堂的评价大概是目前最高的评价。林语堂在评价中说:    
    (李宗吾)著书立说,其言最为诙谐,其意最为沉痛。千古大奸大诈之徒,为鬼为蜮者,在李宗吾笔下烛破其隐。    
    世间学说,每每误人,惟有李宗吾铁论《厚黑学》不会误人。知己而又知彼,既知病情,又知药方,西洋镜一经拆穿,则牛渚燃犀,百怪毕现,受厚黑之牺牲者必少,实行厚黑者无便宜可占,大诈大奸,亦无施其技矣!于是乎人与人之间,只得“赤诚相见”,英雄豪杰,攘夺争霸,机诈巧骗,天下攘攘!亦可休矣!亚李之《厚黑学》,有益于世道人心,岂浅鲜哉!读过中外古今书籍,而没有读过李宗吾《厚黑学》者,实人生憾事也!此时此境,我论此学,作此文,岂徒然耶?    
    ……    
    李氏死了。要知李氏发布《厚黑学》,是积极的,并非消极的,不是只嬉笑怒骂而已;对于社会人心,实有“建设性”。旨在“触破奸诈”,引人入正!……    
    ……    
    大哉孔子!三代以上有圣人,三代下圣人绝了种,怪事也!然则近代之新圣人,其唯发布厚黑学之李宗吾乎!(拍桌)'1'    
    大学者吴稚晖则认为厚黑学为“千古不磨之论”。同样被视为怪才的台湾作家柏杨则认为厚黑学表现了李宗吾作为“一位盖世奇才,对日非的世局,其内心的悲愤和痛苦,是如何的沉重。”“李宗吾先生一生为人做事,比柏杨先生不知道高级多少,真可惊天地而泣鬼神。而他鼓吹“厚黑”,硬揭大人先生和鱼鳖虾蚧的疮疤,其被围剿,自在意中。”'2'曾经写过《厚黑教主李宗吾传》的张默生则认为李宗吾是“思想界的彗星”。    
    以上的评价都是从正面立论,从反面来说的评论则基本上以曹聚仁的观点为代表,李宗吾去世不久,曹聚仁在一次朋友通信中谈到《厚黑学》,曹聚仁说:    
    重庆之行,我个人失望之处甚多;而李宗吾厚黑学这部名震一时的著作,使我看了,并无可喜之处,也是一件“大失望”。这类书,不过是别一型的东莱博议,爱用奇兵,专作翻案文章,像是大翻斤斗,其实离不了如来佛的手掌;倒替“日光之下并无新事”那句话下了注解。明末清初,如李卓吾、金圣叹都走的这一路子。(应该说李宗吾走的是李卓吾、金圣叹的路子。)看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做一个开天辟地的大好汉,毕竟落到夹缝中去,进退两难。这便是英儒培根所说的“洞穴的幻象”。    
    潘菽先生以为李氏的根本毛病在于那种看法有问题。“他仅仅是说要怀疑,但并未说这样怀疑。要以古为敌,或以古为徒,必须自己穿起相当的武装,多少要执着一点武器;否则赤手空拳和别人搏斗起来,虽然也可以把对方打得嘴歪额肿,而自己也不免要打扁了鼻子,打瞎了眼睛。这就是说,亦许自己可以觉得斗胜了,但其实是泥中斗战一场。古往今来,多少刑名师爷式的著作,专门在字句里缝里钻找,讼师就是这样产生的”。这话对极了。我可惜没见李先生的面,不知他的底细。我想:他一定给这部书的成名害了,所以接受不了时代的潮流;他只要懂一点社会科学的常识,一定把这部自以为了不得的书弃之如泥尘了。'3'     
    当代学者朱正在自传中曾经提到他与通过《中学生》杂志建立笔友关系的一位好友的通信,那位名叫何金铭的笔友在1948年2月12日写给朱正的信中这样评价《厚黑学》:    
    所提《厚黑学》未看,但名字是知道了的。这位李宗吾先生虽是愤世嫉俗,有所感而作书,但我觉得未免过火了。泼辣的讥讽是不好的,因为这近乎骂街,幽默也未尝不好,但应该是有所为的,为字背后得藏着把泪,像鲁迅先生那样。否则就跟林语堂打了等号了。要晓得正确的文艺路线是严肃的工作,不是帮闲式的吟风弄月,也不是泼妇式的骂街打巷,更不该张家长李家短的有失体统。这话你可赞同?'4'     
    朱正在书中没有说到自己当时对于《厚黑学》的看法,大概跟他的这个笔友的看法类似。不过这封信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1948年,《厚黑学》流传已经相当广泛了。所有评价中最差的大概是在庄周的《齐人物论》中,在那篇流传甚广的文章中,李宗吾是在庄周评论柏杨时提到的,作者说:    
    柏杨是个典型的哗众取宠者。正如《厚黑学》的作者李宗吾是个哗众取宠者。世间自有诲淫诲盗者。批判人性阴暗和文化弊端,若不能指明向上一路,那就等于为天性下贱者开堕落启蒙课。比如《厚黑学》一出,中国人恍然大悟,原来非脸厚心黑就不能恭喜发财,于是竞相厚黑。……'5'     
    所有这些评价,都没有落在思想独立的这个核心 ,庄周先生的评判更几乎接近于抡起来的大棒。    
    笔者在上一章把李宗吾的早期《厚黑学》视为中国本地土壤上生出的个人主义的先声,作此新论,并非标新立异,也非强作解人。其根据在于,只有按照这种理解,才能更好地理解李宗吾后来的思想发展轨迹,在李宗吾后来的著述中,个人主义、个性独立的思想已经是呼之欲出,十分明显。当然,我们不能拿后来的李宗吾来解释此时(发表厚黑学前后时期)的李宗吾。理解此时的李宗吾,最好还是从此时说起,最有力的证据,当然就是本书第六章中所论述的。还有一点就是李宗吾蕴育于满清末年而发表于民国十六年(1917年)的《我对圣人之怀疑》一文,李宗吾说,“因为有了这种(指《我对圣人之怀疑》,笔者注)思想,才会发明厚黑学”。'6'而关于“厚”“黑”两个字的理解,也可以看看李宗吾自己的说法:    
    民国元年,我在成都公论日报社内写《厚黑学》,有天绪初到我室中,见案上写有一段文字:“楚汉之际,有一人焉,厚而不黑,卒归于败者,韩信是也。……楚汉之际,有一人焉,黑而不厚,亦归于败者,范增是也。……”绪初把我的稿子读了一遍,转来把韩信这一段反复读之,默然不语,长叹一声而去。我心想道:“这就奇了,韩信厚有余而黑不足,范增黑有余而厚不足,我原是二者对举,他怎么独有契于韩信这一段?”我下细思之,才知绪初正是厚有余而黑不足的人。他是盛德夫子,叫他忍气,是做得来,叫他做狠心的事,他做不来。患寒病的人,吃着滚水很舒服;患热病的人,吃着冷水很舒服;绪初所缺乏者,正是一黑字,韩信一段,是他对症良药,故不知不觉,深有感触。'7'


第二部 厚黑教主的厚黑思想重新认识厚黑学(2)

    还有一段:    
    在审计院时,绪初寝室与我相连,有一日下半天,听见绪初在室内拍桌大骂,声震屋瓦,我出室来看,见某君仓皇奔出,绪初追而骂之:“你这个狗东西!混帐……直追至大门而止(此君在绪初办旅省叙属中学时曾当教职员)。绪初转来,看见我,随入我室中坐下,气忿忿道:“某人,真正岂有此理!”我问何事,绪初道:“他初向我说:某人可当知事,请我向列五介绍。我唯唯否否应之。他说:‘事如成了,愿送先生四百银子。’我桌子上一巴掌道:‘胡说!这些话,都可拿来向我说吗?’他站起来就走,说道:‘算了,算了,不说算了。’我气他不过,追去骂他一顿。”我说:“你不替他说就是了,何必为此已甚。”绪初道:这宗人,你不伤他的脸,将来不知还要干些甚么事。我非对列五说不可,免得用着这种人出去害人。”此虽寻常小事,在厚黑学上却含有甚深的哲理。我批评绪初“厚有余而黑不足”,叫他忍气是做得来,叫他做狠心的事做不来,何以此事忍不得气?其对待某君,未免太狠,竟自侵入黑字范围,这是什么道理呢?我反复研究,就发见一条重要公例。公例是什么呢?厚黑二者,是一物体之两方面,凡黑到极点者,未有不能厚,厚到极点者,未有不能黑。举例言之:曹操之心至黑,而陈琳作檄,居然容他得过,则未尝不能厚;刘备之面至厚,刘璋推诚相待,忽然举兵灭之,则未尝不能黑。我们同辈中讲到厚字,既公推绪初为第一,所以他逃不出这个公例。'8'     
    从这两段可以看出,把厚黑理解为“隐忍”和“坚毅”,应该是不错的。可惜的是,李宗吾这一个人主义的思想脉络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承,倒是胡适,在1930年所写的《介绍我自己的思想》中,重新提到了“个人主义”:“把自己铸造成器,方才可以希望有益于社会。真实的为我,便是最有益的为人。”更著名的是下面这段:“现在有人对你们说:‘牺牲你们个人的自由,去求国家的自由!’我对你们说:‘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你们自己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一群奴才建造得起来的!’”这样的话,算是为“个人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保存了一线生机。关于“个人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以及发展,李泽厚在《告别革命》中曾经有过一个专节的介绍,有兴趣的读者不妨自己找来看看,在此不多赘引。后世多有论及李宗吾的厚黑学者,无论褒贬,大多隔靴搔痒,不得门径。需要指出的是,所有以上所引的评论,都不是针对第七章中所引的文言版的《厚黑学》,而是后来李宗吾在《华西日报》发表白话版的《厚黑从论》,“厚黑学”成为一时之新名词之后,之所以把这些评论在这一章会结,是因为之后李宗吾后来的“厚黑思想”完全发端于此(指民国初年李宗吾发表的文言版《厚黑学》),而这些评论所针对的,又都是李宗吾的“厚黑思想”。    
    '1'林语堂:评李宗吾《厚黑学》转引自《李宗吾杂文经典全集》,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3    
    '2' 柏杨:谈《厚黑学》 转引自李宗吾著 《厚黑大全》,北京,今日中国出版社,2003    
    '3' 曹聚仁:《曹聚仁文选》 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    
    '4' 朱正:《小书生大时代——朱正口述自传》,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5' 庄周:《齐人物论》,原载《书屋》2000年第9期    
    '6'李宗吾:《厚黑丛话》载成都《华西日报》民国二十四年十一月至十二月    
    '7''8'李宗吾:《厚黑丛话》载成都《华西日报》民国二十四年九月一日至九月三十日


第二部 厚黑教主的厚黑思想我对圣人之怀疑:现代疑古的先驱(1)

    《我对圣人之怀疑》是李宗吾发表于民国十六年(1927年)的一篇文章,据李宗吾自己讲这篇文章写于《厚黑学》发表之后不久,但一直到民国十六年从未发表过。(注释1)    
    李宗吾在这篇文章中说:    
    世间顶怪的东西,要算圣人,三代以上,产生最多,层见叠出,同时可以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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