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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尸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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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绯衣沉着脸,看不出表情,小严转而凝视老者,深深一躬到底,道:“既然如此,一切听从主人安排。只是,我能不能请求您一件事?”
  “公子是在为瑾儿求情吗?”老者笑。
  “正是。”
  “呵,严公子方才眼色怜悯,老夫早知其意,故并没有严惩她,请公子放心。”
  小严这才松口气,跟了婢女去客房安歇,领路的女孩子正是刚才被沈绯衣推开的那个,一直气鼓鼓的嘟着嘴,把客人领到布置好的房间,转身问沈绯衣,“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生了双秀媚的桃花眼,生气时也是脉脉含情,嘴唇更是红润如樱桃,带了露珠似的,在灯光下盈盈生辉。
  沈绯衣转过头去,冷然而立。
  女子不依,扯着他的袖子使劲摇,“你说呀,你倒是说明白呀……”
  她粉脸一直凑到沈绯衣面前,突然停了手,睁大眼,指了他,道:“咦,你怎么……难道……”她娇笑起来,小严侧目一看,沈绯衣脸上云蒸霞蔚,朱砂浸水似的晕红了一大片。
  “原来是怕羞胆怯呀,怎么不早说,现在主人不在了,你还羞什么?”女子更是大胆,柔声道,“你别怕,我又不会真吃了你。”
  她手贴着他胸口,整个人像是要揉搓进他身体里。
  沈绯衣无所可避,被她胸前双峰挤兑得几乎要嵌进身后墙壁去,脸上自颈间一路红到末,渐渐沁出苍白,他猛然伸手将她推开,指尖触到女人最敏感最馥郁的部位,没用什么力道,却也足够把她推得尖声大叫。
  “你真坏。”她哭啼啼地走了。
  剩下小严睨了沈绯衣,嘴角斜斜一个笑,后者心头火起,狠狠回瞪他一眼。
  房间里布置得富丽堂皇,一色紫檀雕花家具,木质光润得似乎沁得出油,配银白洒花纱幔,幔上垂了指尖大的紫水晶帘,案上置了定窑粉底剔花瓶,上头疏离地插了几枝紫白芍药,小严直接去案前湘妃榻上歪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虽然这个贵宾作得真是莫名其妙,可你也不用这么恶狠狠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说话的功夫,沈绯衣已去床后、四壁、窗前,仔细巡查一遍,回来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
  半天,他才说:“这一场雨下得好生蹊跷。”
  声音细不可闻,然而小严还是听到了,立刻来了精神,“不错,依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骨碌从榻上翻身而起,正准备高谈阔论一番,沈绯衣却已转头去床上躺下,绛色褥子用紫棉线细细密缝,干燥软和的布质摩擦在肌肤上十分惬意,他慢慢伸展开四肢,不一会儿已阖上双眼。
  小严呆呆在原地看了他半天,只好苦笑,“真是个怪人。”
  厢房一共分作两间,中间隔了嵌枝花架半圆拱门,垂紫水晶门帘,灯光下光华流动似曲曲水波,小严去到隔壁房间躺下,才明白那层被褥有多暖和享受,他“嗯”的发出声极轻的赞叹声,一时浑身骨酥筋软,慢慢沉入黑暗。
  房间里不知熏了什么香,清甜里透着绿叶脆爽,混合了一丁点的辛辣气,冲得人脑门子清明,像睡在星空野地里,枕边开着不知名的野花,身畔翠草如荫。
  小严果然梦到大片丰美茂盛的土地,遍地嫩绿的灯芯草,一把掐得出水来,荨麻叶尖上还挂着露珠,枝蔓间星星点点缀了奇异的紫色千瓣莲。
  那些美丽至心悸的莲花层层绽开,纵然在梦境里也是慑人心魄,引得他凑过去,把脸贴在淡紫色花瓣上,花瓣如极品丝缎,摩挲得浑身舒爽,然而他触到硬物,骷髅从花盏后探出头,白莹莹的骨与黑洞洞的眼,森然与他相对。
  “啊!”小严放声大叫。
  睁开眼时脸上果然疼痛,原来是一块突起的灰白色石头硌在颊下,划破层油皮,他茫然坐起,手掌又被碎石扎到,底下不光光是尖锐的石子,还有一蓬枯草,泥土砂砾,蚂蚁悠悠地在十指间打转,心头一惊,才彻底的醒了。
  天已经大亮,眼前哪里还有昨夜的华阁豪宅,身周一片鸟鸣声,穿梭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不远处,沈绯衣坐在山石上,眼色茫然。
  “怎么回事?”小严怪叫。
  沈绯衣无言以对,慢慢起身,拍了拍袍上的枯草叶茎,薄薄的嘴唇紧闭成一线。
  “难道说我们真的遇到鬼了?”小严满肚子疑问,瞪大眼,“或是被人下了药,还有,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的话像连串石子投进深井里,连个响声也没有,半圈涟漪都不见,沈绯衣完全坠入沉思,想了又想,转身既走。
  这段回程足足走了大半天,山路本来迂回难寻,有些地方野草覆盖,野兽踩过的痕迹也无,小严的手上,脸上不断被横空而出的树枝荆棘划破,一条条血痕赦然,衣裳撕破得厉害,他忍不住喃喃咒骂起来。
  沈绯衣置若罔闻,脚高脚低的往前赶路,好不容易找回大道上,拦了辆运菜蔬的驴车,才分头各自回去换衣裳。
  严府里挤满人,严老爷面红耳赤,焦躁得像掐了头的苍蝇,一见他大步踏进门,这才放下心,可又忍不住要发脾气,额头上青筋爆得老高,喝:“你这逆子,昨晚鬼混到哪去了?”
  小严还没回答,迎面李格非满脸紧张的堵上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衙门里的差官。
  “严公子!这一整晚你去哪里了?也不向家里关照声,害得令尊大人担心。”
  他急急忙忙的抢着说话,不过是在提醒小严,千万别把乱石冢的事情漏出来,他要保密,小严也不肯吃亏,眼珠一转,笑道:“李主,别人来问也就罢了,你怎么也不明白?”
  一句话还是把问题推回去,李格非噎了噎,无奈还得自己接下,苦笑道:“莫非是在帮我办那件案子?唉,这么彻夜不眠的勘察,这倒是在下的不对了。”
  “怎么?衙门里有事情令小犬效力?”严老爷精神一震,他担心了一个晚上,不过是怕儿子在外面胡来,现听李格非这么说,心头立时一松,追问,“那是件什么案子?”
  “不过是件入室偷窃的小案子,都是些外头窜来的毛贼偷鸡摸狗,因为近来衙门里案子多人手不够,少不得麻烦到严公子。”李格非打着哈哈尽量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没事。
  严老爷却是真的听进去了,这下脖子也不粗了,声音也不硬了,话里都透着笑声,连连道,“若真能帮到衙门,那倒是他的造化。不妨,有什么事尽管差他去做,耆长的名头可不能空口白叫,他要是敢偷懒,就狠狠治他的罪,千万别给我留面子。”
  “是,是。”李格非一连声应了,找了机会拐到小严房里,压低声音道,“严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小严才换了身干净衣裳,见他一脸郑重,倒也不好敷衍,笑道:“我这可是得了你的差令去办事,怎么你也来怪我?”
  “办事不要紧,你怎么能一个人也不带,自己去乱石冢那种地方过夜?若是真出了事,岂不是我的罪过!”
  其实小严出发前曾经召集过衙门的差官,但那些人欺他无官无名,不过是个得了鸡毛令的小耆长,城外冻得死人,谁肯陪他去吃这种苦头,少不了一个告假的告假,躲人的躲人。这会儿李格非问起,小严才知道那些人索性连这段隐情也瞒了。好在他素来脾气和顺,也不准备找谁的晦气,闻言只是一笑,“是,确实是我大意了,不过要不是昨天晚上那场大雨,我也不准备在外面耽搁。”
  “大雨?”李格非看他的样子像在看天外飞仙,“昨天晚上下雨了吗?”
  小严呆住。
  “算了,”李格非还以为他没睡醒,道:“还有一件事,今天清早我带人去乱石冢找你,可是守夜棚里空无一人,你去了哪里?”
  “这个……”小严苦笑,把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边说李格非边摇头,眉心处越皱越深,听到最后,一拍大腿作恍然状道,“这可不是狐狸精在作祟嘛!”
  “狐狸精?”小严好气又好笑。
  李格非正色道:“你千万别以为我这是在开玩笑,其实有些事我也没对你提,城东外闹鬼作怪乌烟瘴气已有一段日子,不少人在荒郊遇到美貌女子与华衣少年,有些人不过远远看了个影子,也有些人稍不留神与之接近纠缠,因此失踪或惨死的颇有几个,案子报到衙门里,我都不好意思把状纸往上递,李兄,既然人人都道举头三尺有神灵,又岂知冥冥之中或许也有鬼魅精怪呢?”

  七

  走尸?狐狸精?游魂野鬼?小严渐渐笑不出来,思前想后,这些日子所闻所见哪桩不是匪夷所思?李格非又凑上来低声道:“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肯说这话,依照我们县太爷的脾气,即便是把昌令县翻个底朝天,‘鬼’字也是万万不能出口的,差事难办也就难办在这头上。”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办?”
  “还得按贼盗的路子办。”
  “那是没有可能的事!”小严断然道,“昌令县才多大的地方,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个生面孔,若要我拿县里的乡亲做替罪羊,李主簿,你还真找错了人!”
  李格非见他沉下脸,忙赔笑,“公子误会了,我好歹也是吃官饭的人,怎么会教唆你害人?说是按贼盗的路子办,是因为县里确实有这么一个可疑的人,我暗地里查过,自昌令县传出第一桩怪案起,他就平空冒了出来,怎么会这么巧?况且这个人也确是行踪叵测来路不明,故特地给公子提个醒。”
  “哦?那人是谁?”
  “这个倒不大明白,只知道他平时爱穿黑衣,常常出入富户之门,容貌妖丽,又总是在办丧事的时候出现,不知在干什么勾当,偏偏怎么也打听不出来,名字倒是有的……”
  哦?小严心中一动,眼皮子突地跳起来。
  果然,耳边听李格非轻轻地把名字吐出来,沈—绯—衣,三个字,明明白白递到他面前。
  小严沉默,忽地又笑了,也不说话,瞟着李格非。
  李格非却以为他是心存感激,得意道:“严公子,你若是想查乱石冢的案子,倒可以从他身上先开刀。放心,咱们同在衙门效力,彼此自然要多多关照,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知无不言,我一定全力相助。”
  他起身拱手而别,小严也不多话,陪着送到大门口,少不得又客气了几句,却见隔壁邹府朱门大开,有人蹬蹬抢步而出,几个仆人跟在身后边跑边劝:“三少爷,三少爷……”
  邹翎充耳不闻,满面怒气自顾自往外冲,猛然一抬头见了小严与李格非,不好避开,勉强点了点头,转身往街西去了。
  他走得只剩了背影,才见邹府管家刘荣跟出来,遥遥向邹翎去的方向苦笑。
  小严辞了李格非,也不进门,过去与他打了声招呼,刘荣是邹府的老管事,从小看着他爬墙头掏鸟巢的调皮捣蛋,感觉倒比自家的少爷还熟络些,于是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忽然想起什么,上下打量一遍,问,“严公子仿佛比我家三少爷长一岁,今年也该有二十了吧?”
  “是。”小严警觉。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娃娃都已经三岁了,严老爷倒不急着抱孙子。”
  小严眼珠一转,立刻道,“你家三少爷是不是为了指腹成亲的事发脾气了?好呀,你怕我问及此事,居然先下手为强,赶在前面拿我说法。”
  刘荣被他说中,自己也忍俊不禁,连连摇头,“严公子说笑了。”
  小严倒还真没有心思说笑,嘴上轻松,心里骨碌碌转着方才李格非的话,石子似翻滚的在五脏里,硌得一股子酸水上冲。
  他天生倔强认死理,表面上嘻皮笑脸百无禁忌,其实底子里最争强好胜,什么事都得问个水落石出才好,这次遭遇到怪事,任是干什么事都没了心思。
  晚上老老实实陪严老爷吃了饭,又听了会教训才回房,横在温香暖和的被褥上,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越发迷惑不解,怎么也阖不上眼,无奈又乘着夜色偷偷摸起身,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裳,扒着窗沿往外探看,乌沉沉的夜色里灯火皆无,只余天空一轮圆月数点寒星罩着苍茫大地,偶尔远处几声犬呗。
  手上用力,他从窗口跃出去。
  乱石冢实在不是个赏心悦目的地方,至少就算打死小严,他也不会把它同赏心悦目联系在一起,可是当他满身泥巴脚高脚底走至那里时,他发誓这简直是他一生中所见最赏心悦目的地方!
  空阔之下,明月将乱石冢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块小小的石头都照得轮廓清晰,满地依然是土丘与杂草,然而在月光下镀了层银衣,变得线条优美风姿卓越,衬着不远处的雕槛绣楼,檐下铁马叮当,风中隐隐有花香,简直有种世外仙境之感。
  小严吃惊到四脚僵硬,连手指头都不能勾一下,直愣愣矗立,眼珠子几乎要从脸上滚下来。
  那些破棚、烂泥、野狗与白骨,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根本再也无法从眼前的景色里找到半分影子,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一次,经过了奈河桥与黄泉路,重新投胎又回到乱石冢。
  “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是如此了。”身后的人轻叹道,声音缓慢而低沉,毫无预兆地自静谧中产生,听在小严耳中,像是经过了坟墓死人后的声音,简直比最猛烈的雷霆还要可怕,他狂叫一声,原地向上一跳多高。
  沈绯衣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头发丝也没有动一下,等他站稳了,气急败坏的看过来,才淡淡道:“我比你早来了一会,见你一来就瞧得入迷,所以没过来打招呼。”
  “你……我……”小严怒得面红耳赤,这个人究竟是故意恶作剧还是天性凉薄,偏偏脸上云淡风清,一双亮过寒星的眼睛,极其认真的看着他,叫人想骂也骂不出来。
  “严公子,若不是昨天晚上我们才来过,你相信不相信世上的事情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不知道。”小严没好气,上下打量他,也是一身裁剪合度的黑衣,不知是什么料子,柔软似丝,光泽如绸,又不像丝绸那样无力易皱。顿时想起那个来历不明的老头说的‘做官三代才懂得穿衣吃饭’,连同李格非的那句‘爱穿黑衣,容貌妖丽’,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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