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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尸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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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穿黑衣,容貌妖丽’,情不自禁狠狠看了他一眼,云雾般的月华中果然五官秀美绝伦,心头更加不安,冷笑道,“老母鸡变鸭的事想必沈公子是相信的,看起来一点奇怪的神情也没有,你早来不止一会了吧。”
  “你怀疑这事和我有关?”沈绯衣微笑。
  小严却没有他这么镇静,猛地脸孔一板,厉声喝道:“那你到底算是什么来历?别用镇尸官这样的鬼话来骗人,世上哪有你这样走江湖的,衣着打扮比我们县最富的商人都精细,行迹不明,鬼鬼祟祟,若不是贼盗还会是什么!”
  他平时嘻嘻哈哈像是百无禁忌,可沉下脸,两道剑眉立起,果然有几分狠劲,偏偏沈绯衣完全不吃这套,面色安然只当是没看见,被小严死死瞪住,半天,才闲闲地接一句:“除了衣着华丽行迹不明鬼鬼祟祟,不知在下还有其他什么错处?”
  “这个……”小严噎住。
  “若不是应公子之邀,在下也不会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况且在下吃的是江湖饭,从来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若是因此被严公子指责为行迹不明鬼鬼祟祟,我倒是很有几分委屈。”
  他语速不缓不疾,言简意赅,句句有理,小严平时也算是个伶牙俐齿的,居然被逼到张口结舌,一肚子火气发作不得,只得冷笑,“不错,被你这么一说,何止是委屈,你简直冤枉死了。”
  沈绯衣微笑。
  他身后背景秀丽似一幅嵌绣在软烟罗纱上的工笔小画,更衬得他笑容恬静温和,可是亦是秀丽中藏着诡异,小严情不自禁吸了口冷气,很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口气才到嗓子眼,还未呼出,沈绯衣已经侧起头,轻轻道,“你听……”
  时已半夜,郊外林木间腾起层雾气,把头顶那轮弯月浸得朦胧模糊,边缘处氤氲吐出光晕,风已经停息,铁马静寂之后,小楼处居然传来细微的女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娇弱时像是在哭泣,婉转时又像是在唱曲。
  这下,不光是小严,连沈绯衣也忍不住面色凝重。两人面面相觑,有些紧张。
  “什么鬼东西?”小严低声咒骂,想一想,又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沈绯衣已抬步,只一瞬间,笑意还挂在他嘴角,浑身肌肉已绷紧,迅速间化身为猎食中矫健的豹,果断奔目标而去。
  一前一后奔至楼下,声音更加清晰,像是有个女子正在低声唱曲,声线极细极幽,纤细如一缕游丝,却总也不会断,吊得人耳朵痒痒的,可又到底听不出她唱得是什么。
  走至大门前,小严抢上一步,手搭了朱漆木门上的兽口铜环,微一吐力,应手处“咯呀呀”地开了,与此同时,女子声音嘎然而止,像是也被小严的手指触到,顿时再无声息。
  大门后是空荡荡的院落,新刷的一溜粉墙与精致小巧的两层楼阁,墙角处种了几株菊花,嫩黄与浅紫花苞半吐半露,除此之外,整个院子里再没有其它东西,铺了细石的地面在月光下隐隐发白。
  “我们上楼吧。”小严摩拳擦掌,目光灼灼地盯了楼门,“管它是人是鬼,今晚我一定要看出个门道来。”
  楼门也是虚掩,客堂里空无一人,沈绯衣自怀里掏出支火折子点亮,将周围仔细照了一遍。堂中家具摆放中规中矩,连同案上一只檀木镇纸,所有东西俱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沈绯衣皱眉,问小严,“你可发觉这里有些古怪?”
  “不错,”小严的眉头皱得比他还狠,又四下打量,苦笑,“我也觉得这里很邪门,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妥。”
  “算了,上楼再看看。”
  沿楼梯向上,迎面一条笔直的走廊,一面靠着朱雕栏杆一面紧挨几间厢房,走廊里没有灯光,月光下依稀可见房门处挂着团簇绣花锦帘。
  不知为什么,最里间的门口锦帘忽然微微摆动,敲在门框上“啪”里一声。
  “嘿,这里一丝风也没有,门帘怎么会动?”小严喃喃道,话是说给身后的沈绯衣听的,可是等了会儿,没人理他。只好苦笑,自己接下去,“难道真是闹鬼了?喂,把你的火折子借我一用。”
  仍然没有声音。
  转过头,背后整片黯淡暮色,而刚才在楼梯口还同他在一起的沈绯衣像是薄雾般融化在黑暗中,连个鬼影子也没了。
  “呜——”这下真的刮起了风,凉气抵着脖子根,恶狠狠灌进领子,迅速将整片肌肤浸得僵硬冰冷。
  真正自作孽不可活!为什么要去找这种来路不明的怪胎作为帮手?每次他总是在出乎意料的时候出现,又在最紧要的时候消失掉。
  小严只觉脑中“砰”地爆裂,瞬息间大片空白,瞪着那片要命的黑暗,舌头顶住牙膛,恨不能满嘴喷出鲜血来。忽地肩头一重,似乎是什么东西搭了上来。
  “谁!”他暴喝,转头。
  身后并无一人。
  惊魂未定,右手袖口突又一紧,忙低头,仍然空无一物。
  小严几乎要疯了,正自焦躁忙碌,耳听得身后“吡啪”一记,门帘子重又响起,同时伴着低低女子声,曲不成调,字不可闻,幽幽如呻吟。
  在这样阴冷诡异的夜里,遇到神秘之事妖魔之声,又是单独一人,已大非吉兆,换成别人早已胆寒心怯挥袖而去,偏小严这个人,从来都是犟脾气,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可是火气一顶脑门,眼珠子都沁出红丝来,哪里还会谨慎多虑,此时喉咙里血气咯咯上涌,反而扭头向门帘处猛冲进去。
  门板大开毫无阻挡,房间里也没有半星灯光,一甩门帘,当头便可看到房内全景,小严头已进了门帘,双脚大开迈在半空,眼睛已落到房中那堆白乎乎的物事上。
  天晓得那是堆什么东西,约一人多高,整体覆盖在灰白色丝麻似的线团下,正在窗外斜斜射入的朦胧月光里缓缓蠕动,乱线纠结的表面时不时闪出几丝银色光芒,细微如针尖,如只巨大的蚕蛹,而蛹下不住有东西在起伏扭曲,像是正欲破茧而出。
  那种奇怪的声音便是从这堆东西里面发出的,离近了听,还是像女子在唱曲,不过世上哪会有这样痛苦的歌声,像有人被绑紧全身,压住胸腹,从鼻子里灌进一壶滚热的开水,而嘴巴还张着,从五脏六腑里烂着血肉挤出来的歌声。小严瞬间遍体浮起鸡皮疙瘩,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是个聋子,他傻站在门口,进退不得,双眼死死地盯着这堆扭动的东西,一直看到茧上由里而外捅出个洞,一只光秃秃泛着青红之物的东西探出来,他用力瞪着它,看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像条干涸快死的鱼,看明白了,突然浑身颤抖,转身狂奔而去。

  八

  小严疯了!
  严老爷右眼皮跳了一晚上,天不亮就起来找儿子问话,谁知床铺整齐,人根本不在房间里,老头子又气又急,惦着李格非说的神秘公事,又担心儿子的安全,心里很有种不祥之感。正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突然门口有家丁奔进来,急声叫:“老爷,李主簿求见,他说少爷疯了!”
  严老爷眼皮一黑,几乎仰天一跤坐到青石地板上去。
  小严并不是自己回来的,有个早起打柴的樵夫在郊外发现了他失魂落魄地走在野地里,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着些什么,问话也听不到,才离得近些,立刻动手打人,始终目光呆滞表情迟钝,打人时倒是实心实意,几乎要敲破樵夫的脑袋,报官后,四个差官合力才能将他制住,用麻绳捆了送进衙门,李格非叫苦不迭,不敢怠慢,亲自叫人陪着送回严府。
  一见到严老爷,李格非万分诚恳道:“严公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中邪了?”口气完全是无辜的。
  严老爷哪有功夫和他罗嗦,一迭声地叫人先把小严横架到床上,又打发家丁去请县里最好的大夫,严夫人坐在床边哭哭啼啼,丫头家丁们挤在门口乌眉直眼地听命办事,场面十分混乱。
  大夫专心地把小严的脉,犹犹豫豫,半信半疑,仔细研究了半天才皱眉道:“这个脉象很奇怪,公子并没有痰症,想是内里受了什么打击,外头又受了寒气,内外夹攻所致,若说是失心疯一时半会治不大好……”眼角瞟到对面的严老爷脸色渐渐青里泛白,马上话头一转,“呃……我看还是有办法治的,好在公子体质不错……先吃两剂药看看。”
  勉勉强强开了药方,再不敢多看严老爷一眼,大夫几乎是猫着腰躲了出去。
  严老爷再无办法,好歹死马当作活马医,叫人按方子抓药煎药,又是一通手忙脚乱人扬马翻,再回过头,不知何时,李格非溜得人影不见。
  要不是小严还痴痴呆呆地躺在旁边,严老爷自己都想发狂打人。
  出乎意料,药方居然有效,一阵挣扎发抖汗如雨下之后小严呼吸逐渐平和,虽然人还是混沌,到底安静下来,一动不动躺在浅色团花绣面的锦被里,双目紧闭,面色淡金,往日里精灵古怪的顽皮相消失不见,宛如陌生人。严老爷眼泪都快下来了,猛地一跺脚,向老婆喝:“你嚎什么丧?还不让你儿子好好静养,等他真死了你再哭也还来得及。”
  终于一屋子人都被他赶了出去,只留下个能干的老妈子守在床边端茶递药,几个时辰过去,小严始终姿势不变,要不是腔子里还有一口气,几乎就是个死人,老妈子看着他眼神也像是看死人,嘴里喃喃自语:“作孽呀。”神情里既怜悯又害怕,每隔一个时辰,用手托着颈子往嘴里塞几口水,房间里静悄悄,只有老妈子走动时的鞋底橐橐声,裙裾摩擦沙沙声,小严依旧挺尸一样,水从唇间牙缝里挤进去,春雨浸入泥土般沉默。
  一直挨到后半夜,老妈子渐渐瞌睡,歪头斜脑地靠在床边的矮凳上,夜色沉沉,桌上油灯里的棉芯烧得焦黑,在昏黄灯光里呲呲轻爆,明明还有半罐子油,毫无预兆地,灯光突然熄灭,与此同时,老妈子浑身一个颤栗,从梦乡里惊醒过来。
  睁开眼,便看见窗口,窗外就是院子,映了一地白霜似的好月色,老妈子用手紧了紧衣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脑后生风,心里明白油灯就在对面桌上,离自己最多两步之遥,旁边一并放着火石纸媒,可是人就是站不起来,勉强咽了咽口水,略镇静了些,才发现原来是双腿抖得厉害。
  “来————”她轻轻叫,声音是软的弱的颤巍巍,在沉寂的黑里鬼魂似的无力飘过,终于吓到了自己,于是拼尽力气跳起来,扑向桌子摸索火石。
  灯光乍亮,还是蓬火苗,人已经明显呼出口气,可惜放松得还是早了些,电光火石一瞬间,她瞥到桌子的另一头前已经多了张惨白冰冷的脸。
  “啊——”老妈子狂叫着把油灯推出去,油灯还在半空,人已烂泥般瘫软在地,而对面那张脸迅速转了位置,轻轻跃到她身后。灯光没有熄灭,油灯已经在他手里,顺着苍白的面孔往下照,一身黑色衣裳,像是正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渐渐融化,隐约留下的一个影子。
  他把油灯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径直将灯芯捻开,光线明亮了,他整个人也就从影子里脱胎出来,清秀颀长,依旧是苍白的脸,双眸亮如寒星,他转过身,双眼一眨不眨,向床上的小严俯看……
  小严只是躺着,一动不动,面色更加灰白,再仔细看,连呼吸都停了。
  他心头一紧,本能地伸手去探鼻息,手还未触到鼻子,底下张开一张大嘴,牙齿雪白,一口咬在手上。
  来人毫无防备,疼痛倒还在于其次,吃惊实在不小,情不自禁‘呀’了一声,倒退半步,小严便死死地咬住他,嘴连着手,被拽得从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
  一时两人动作凝住,面对面,小严张开眼,直勾勾的看人,沈绯衣哭笑不得,低声喝:“你这是真疯还是假疯?”
  小严沉默,平时半大不大的一双眼,此时瞪得又圆又大。
  沈绯衣也回瞪他,半天,还是恻然,叹:“原来你是真的疯了。”
  “呸!”小严立刻吐出嘴里的手,冷笑道:“你才疯了呢!我若是不出事,你怎么肯乖乖送上门?”他硬在床上死躺了一整天,腰杆都僵硬,此时略微动作,关节处‘咯咯’作响。
  “你没事就好。”沈绯衣倒有些放心,唇边微微浮出一丝笑意,故意沉着脸,淡淡道:“我还以为你真的看到了什么怪物,以至于吓得心智失常……”
  话未说完,眼角人影晃过,脖子猛地一紧,刚才还在活络筋骨的小严已经冲过来,双手掐着他脖子,大吼:“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怀疑我疯了你会回来?”
  看惯了娃娃脸笑眯眯,办事毛里毛躁的小严,现在这股子凶猛暴烈的模样实在令沈绯衣很吃不消,才一怔,便觉得颈部卡得疼痛,渐渐呼吸困难,忍不住双臂用力一挥,未想小严身子虚弱,中看不中用,竟然被挥得飞出去。
  沈绯衣一出手立刻后悔,刚想跟着飞身过去半空截住小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放声狂叫:“有—鬼—呀!”
  原来是个夜里起来解手的家丁,见小严房间还亮着灯,过来一瞧,一眼看见老妈子软在地上,死活不知,而公子正被个穿得鬼里鬼气阴森森的黑衣人弹飞出去。听到动静,黑衣人转过脸来,一张宝光流动的俊秀面孔,世上哪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家人更加肯定,指住沈绯衣,结结巴巴地叫:“狐—狐—狸精——”一转念想起它或许要伤人,忙手脚哆嗦连滚带爬地往回逃。
  沈绯衣一呆,小严已结结实实撞在床架上。
  “抱歉抱歉。”沈绯衣过去扶他。
  小严眦牙裂嘴几乎要吐血,又疼又怒,一把甩开他递来的手,嘶声道:“滚,你们这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东西,两面三刀,别以为我会怕你们……”
  沈绯衣听他越骂越难听,奇怪:“你这可是在骂我?”
  小严恶狠狠地瞪着他,许是灯光的缘故,面目有些扭曲,许久,才从齿间迸出话:“你敢说你从来没害过我?你心里就没有半点鬼胎?”
  “我确实有些事瞒着你,但不能说这就是害人。况且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你来找我帮忙,我何曾拖你下水?你难道连这点也分不出来?”
  沈绯衣叹,他五官秀丽眼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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