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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爱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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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启正让服务员冲了两杯热牛奶,我喝牛奶的声音太响,赵启正领我穿过一道门空,从黑暗 的过道向青鸟健身楼与兆龙侧楼之间的回廊那个方向走,到了回廊之后,赵启正掏钥匙打开 一道门,这儿是个过厅兼作仓库,光线昏暗,有一些军用床,在阳台边的位置睡着几个人, 赵启正说,你看,他们睡得多死,还是睡过去的好,不像小羽,硬是要自己寻死,何必不睡 上一场,长长地睡一场?赵启正对小羽的态度可能跟辛欣有关。赵启正带我到阳台上,背阴 加上寒风凛冽,人几乎站不住,侧面兆龙房间的落地窗有灰色窗帘掀开一半,白天房间也亮 着灯。赵启正叫我对方祥也不要太抱幻想,那个人从没有在朋友聚会上露过面,看来赵启正 和辛欣都没见过方祥,只是听小羽跟他们说他。那几个睡觉的人可能被我们弄醒了,陆续起 来,这些演员现在从一线上退下来,无所事事,以前在青鸟办的贵宾卡还未到期,所以仍在 这健身,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到电视剧里去。赵启正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女人。我很吃惊他对 我有这种印象,这可能是小羽和辛欣跟他说的。照赵启正说,就因为这一点,人家小羽才那 么重视你,我不明白小羽重视我跟她说的爱我是不是一回事。赵启正说,你要是喜欢女人, 你可以有空就到我这玩,我们这有不少来北京混的女演员,她们很靓,而且性格古怪,你可 以弄弄。我喝完奶,赵启正没喝完,把它倒在阳台的垃圾桶里,我们从阳台回到过厅,赵启 正把我介绍给一个叫什么成的演员,他正在梳头,跟我握个手,他脸上长满了粉剌,赵启正 给辛欣打电话说他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让他不要做饭,上街吃算了。他电话中没提我 在他旁边,大概他觉得这是男人们的事情,我很欣赏赵启正,在这一点上跟小羽态度一样。 这家伙头发擦得很油亮,穿衣服很讲究,讲话也十分得体。我谢了他,赵启正说,你再来时 穿得干净些。    
    


第一部分:白家庄旅馆方祥 工体

    方祥的地址写的是工体南路上的号,我到工体南路找了半天,从新安医院往前打听了几家酒店,人家说以前有几家体育用品公司,前两个月都搬走了。我问搬到哪,他们说可能就搬到工体里边了。我又上了平安大道往东延伸的那条路,一直到天黑,我才在工人体育场12号门旁边的一道铝合金防盗门的里边找到方祥的那家叫作日盛体育用品的公司,方祥刚好在,人很懒,很帅,但胖了些。我说明了我是谁,方祥一见如故,他的热情是装出来的,但他显然是想使我们都轻松些。他说他知道小羽住院了,他一说我反而没话了。日盛体育用品公司,可能也就是卖体育用品的,有球鞋、球拍还有泳衣什么的,生意肯定不太好,外边是个商店,里边有一间仓库,再之外,就是直接朝向体育场内的一个半间房 ,那儿是方祥的办公室, 往内侧有一扇窗户,一半是陷在场地之下,一半刚好卡在体育场沿上,再往上能看见草坪。依方祥的处境想来拿钱,可能不太现实,我这时就决定明天把电脑送到中关村卖掉,我宁愿跟方祥聊聊天,就不谈钱的事了,方祥说他爱喝茶,这个习惯就是从小羽那传过来的,以前他只喝可乐,但跟小羽谈恋爱之后,他就喝茶了。方祥讲话确实使人有好    
    感,但谈了一会,他就表现得有点厌 烦了,只是他对我很友好,说小羽以前经常提到你,你是他老乡,又跟她好过,她很信任你。我说,我跟小羽那不算好,你们俩谈恋爱那才是好,这句话可能激怒了方祥,他虽然压住火气,但还是推了一下办公桌上的笔筒。我知道我讲话的方法不对。他透过窗户的上半部分看着体育场的草坪,草坪上有积雪,积雪不多,东一块西一块,估计下雪时铺过塑料皮,现在天已经晴了,所以扯了塑料皮之后,草坪劣迹斑斑。方祥说,我是再没有办法了,幸亏你还来找我,不然,我们一辈子都见不上面,我那时发过誓,如果我要是找到你,我非杀了你。他说话时带着狠劲,我一头雾水,但还是被激怒了,我的怒气比他更大,我想你杀我干什么,我不过是睡了小羽而已,再说,我睡她时你孙子还不知道在哪个裆里。方祥站起来到仓库间里放音乐,有一只音箱就在他身后 空调机的下边,是普来斯顿牌的。放的是拉丁音乐,节奏很强劲。方祥摸着他的胡须,他这 胡子乍看起来不三不四的,他摸胡子时让人觉得这个人很有想法,他的眼睛的确有魅力,似 乎 能把对方看穿。他说,在这个世上小羽服的人只有你一个,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 的踢球者。我这才知道方祥以前是个足球运动员。我对足球很有兴趣,方祥把话题引到足球 上,他说,那时我踢球,很快乐,就觉得是为小羽踢的。我问她,小羽也去看踢球是吧。他 反问我,这一点你还不知道,在枕头边她没说过?我认为方祥不应该讲得这么俗。我说,踢 球很有意思,男人会踢球比会挣钱还重要,这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方祥的腿很长,尽管 他个子也只有一米八左右。他抽烟时看着我,我很不自在,只能自己掏中南海烟来抽。方祥 和着音乐节奏手指轻轻地拍着身旁的衣架,上面挂着一件皮大衣。中间来过两个电话,一个 是广东李宁公司打来的,一个好像是河南打来的。他说话语速很慢,而且还要说一句就摸一 把胡须。天已经黑了,体育场亮着灯,有些工人在草坪上扫雪,当然,他们不只扫雪,方祥 说他们是在扫烂掉的塑料皮,雪都结住了,跟草根冻在一块。    
    方祥问我吃了晚饭没有。我说,我还没吃。方祥说那我帮你叫一份快餐吧。我说,我不在 这吃,我还是回医院去的好,小羽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方祥没问小羽的任何细节,他自己大 概也意识到了,所以他说,小羽太没意思了,她这样真的还不如去死,她活着不是受罪吗。 我 现在完全糊涂了,小羽怎么就是活受罪呢。他反复地说,她的脑子很好用,但她有病,我一 想到她我都不能活,更别说踢球了,你可以跟她说笑,但你不能跟她一样疯。 我问方祥, 她疯在哪了。方祥说,她老是提你,说你是她最爱的人。我听出方祥的脑子也有病,至少她 弄不清楚小羽为什么这样。我不觉得小羽有病,小羽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普普通通的, 但她那么爱我,为什么我从来体会不到呢?我是什么东西?音乐停了下来。盒饭还没有送到, 一个打网球的男孩子走了进来,方祥有礼貌地把我介绍给了他,说这是从南京来的很好的朋 友,是搞文字工作的,我这才发现方祥是真正是有些了解我的,虽然他性情温和,但也有很 可怕的冷静和慵懒,觉得他像个困顿的杀手,那男孩过来拿拍子,还约方祥星期日到亚运村 的华廷那边去,方祥没答应,说他周日要睡觉,那男孩子问我南京人打网球兴趣高不高,我 说南京没有我认识打网球的朋友。方祥说,他们这些人只会抽烟写字,打不了球的。    
    我们三个人从方祥的公司出来,来到体育场外边,天上有星星,气温在零下十度左右。打网 球的男孩子上了一个女孩子开的跑车,方祥陪我走,向工体北门,走了几分钟,回头,体育 场椭圆形的外墙像个拱起来的飞弧,冷酷地趴着。方祥说,小羽怎么看就怎么看吧,我只能 这么说,我也不指望什么,你就好自为之吧。临分手时,我问他,你踢球时是个什么位置。 他说,我操,你瞎问些什么啊。我推了他一下,因为他有些胖,不太敏捷,我把他 推倒了,他有些弱不禁风,他的胡须上粘了些雪,他没有爬起来,看着他虚弱极了,我本想 拉他起来,我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但他索性坐在雪上边,他的眼睛在灯光的映照下射出凶 光,他说,我早就想杀了你。我说,你可以杀我,但你是个踢球的。我再问你,你踢什么位 置。方祥说,中场。我把中场球员方祥拉起来。我走出工体,他也向外走,走得很慢,我这 才记起他是订了盒饭的,我于是往回走,告诉他他是订过饭的。他说他忘了。我说,你记性 这么差,还能杀人,你能记住我是谁啊。他笑了笑。我说,你回去吧。方祥说,真臭。我跟 方祥握手,他又摸了摸胡须,说,我不杀你了,你去把小羽杀了吧,别让她受罪。我看见他 凶狠的眼里全是眼泪,在冰冷的风里亮亮的。    
    


第一部分:白家庄旅馆小羽说 你是猪 你是猪 

    礼拜天晚上我跟那个叫方祥的足球运动员分手之后就再没有力气回到医院去,我害怕面对小    
    羽,我想有很多东西迟早都要毁掉的,也就是在工体北门向春秀服装市场走时,我第一次非常敏感地想到他们都在传说着所谓小羽对我的爱,我没有什么感动,之前我并不确信这种爱情的可能性,但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尤其是小羽也这 么说,我不得不体谅我自己,或许我所陷入的爱情就是这样,否则我也不可能那么长时间内,一直在断断续续地与她睡觉,而她是那样的殷勤,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我本想到三里屯的一个叫王吧的馆子里坐坐,但钱实在不够,只好在城市宾馆外边的那个书报亭铁皮屋里买了一瓶二锅头,将就着喝了一口,然后我把十块钱捏在手上,上了夏利车,我让司机开到劝松去。在小羽的家里我一直也睡不着,房子里阴气很重,我给辛欣打电话,辛欣听赵启正说我下午去了青鸟了,说这会赵启正刚刚回来在卫生间洗澡,如果我硬要他们过来,也要 等赵启正休息一会再来,我听出辛欣的意思,大概是怕我在不冷静的情况下又要向她提那种 要求,现在赵启正跟我见过面了,我和辛欣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干那种事了,所以我让辛欣不 要来了,辛欣说小羽住的劲松那一带本来就不是个好地方,你还不如到医院去。我实在懒得 动。放下电话之后,我就看电视,百无聊赖之际,我想起好久没跟我同学张梦了,或许他那 能有什么新鲜事,一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也就只能作罢。他的电话倒是找到了,他 的单位企业家杂志社离长虹桥那一带不远,想明天有空再去找他。刚睡到一点钟,电话铃响 了,原来是医院打来的,一听是吴医生的声音,我想可能出了什么事。吴医生说,碰巧他今 晚值班,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我说那我到医院来吧。吴医生说,真是逼到绝路上了。我 听哪都不对,赶紧穿上羽绒服,下了楼,一摸口袋没钱,只好给张梦打电话,他一听是 我很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到的北京,我让他立刻到劲松来,我在潘家园旧货市场对面的路口 等他。他很快,可能十分钟不到就来了,我们上了车,一直向北城医院开去,在车上我问张 梦要了两百块钱。他听说我的一个老乡住院了,很关心。我不让他下车,我说明天抽空我们 再见个面,你现在回家睡觉吧,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张梦在厂桥往北城医院进来的那 个口子上一定要求到病房去看一下,我坚决不让,在北城医院二院部门口我下了车,张梦 操了一句,然后走了。    
    我到三楼,二院部晚上并不安静,经常有病人的叫声,更可怕的是我刚一上楼,就听到一阵 惨烈的哭声,大概是有个病人断了气。吴医生在走廊里听到脚步声就出来,他很严肃地说 ,我早跟你说,要找精神科医生,她,柳小羽把隔壁床病人的额头弄破了。我一听不是什么 大事,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原来隔壁的病友家属已经都赶来了,他们围坐在一起,小羽气呼 呼地坐在病床上,姿势很俊朗。我一进门,被打的病友家属就把我围了起来,问我怎么 会把这么个人放在医院里。我一听也火了,我说她什么事也没有,打了人,我们道歉,赔偿 也行,这些家属听出我好像也没道理可讲,索性又坐了下去 ,那个病友在抽泣。吴医生站 在右手桌子前,小羽也不理我,我说,白天不是好好的,昨天你还跟她们讲故事,怎么今天 闹成这样。小羽不作声,小羽的脸上也有一道血痕,大概是那个病友抓的。那些家属在一 个护士长的调解下陆续走了,那个病友在她的大儿子的搀扶下被迫出了医院,她说要告小羽 。不过,小羽也没理她。三点半钟,吴医生把我喊到他办公室,他说你一定要拿个主意,看 是让本院的精神科医生来会诊,还是转到宣武医院去。我不听他这种腔调,我首先不承认小 羽她有病,这是起码的前提,即使小羽真的有病,从我这就通不 过,我相信这个小羽没毛 病,即使她把那个病友打昏过去,估计也不能说明这一点。吴医生对我很失望。我跟吴医生 说,我以人格担保,我不认为她有病。吴医生让我夜里守着小羽。    
    我回到病房,小羽捏着手机。我把毛巾在开水里烫烫,然后焐了焐她的手,她很温顺,过了 几分钟,她说想吃东西,这我不让,我说你有内伤不能刺激,要吃也只能喝点藕粉,小羽说 不吃藕粉,她想啃苹果。我劝她不要想吃东西,你吃我吧,我说。小羽让我伸舌头让她看看 ,我把舌头伸出来,她伸手过来摸了摸,说,真脏。我陪她苦笑。她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要 打那个病友。我说肯定是她不对,上了年岁的妇女都这样,容易犯错误。小羽说,这女人出 言不逊。从小羽嘴里得知她是跟她们聊天时吵起来的,另一个床的病友也没睡,但想必老实 一些,缩在被子里不敢抬头。小羽问我,你去找他了。我问,你说的是谁啊?小羽说,我都 知道,你去找那个姓方的了。我说,你都知道了,她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久久地望着窗 子,手在不住地发抖。我怕她想到钱的事,我说,你放心,以后我就明白了,跟谁都没关系 ,这是咱们俩的事,好不好?她问我咱们俩的事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死都不怕,你说还能 有什么事,我就是指你生的事,死的事。但这算什么事?她问。我说,要么生,要么死,就 这么简单,但你要生,对吧,我的意思就是你要生,你要死,没死掉,所以你要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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