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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当务之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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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该轮到帝国合法政府发言了:“我们的立场仅仅顺乎民意罢了。”好一副无为而治的圣贤嘴脸!    
    总结起来,包装炒作三大秘诀:刮风,打雷,下雨;还有一个要领:把握时尚。    
    按照这个公式,即使谎言也可以炒成真理。    
    (六)钝化感知    
    这次,专家学者登场了。他们以公正理智的态度,以犀利敏锐的眼光对复杂纷乱的流行现象做出权威解释。XX主义产生的原因如此这般,YY主义发展到今天不过这般如此……豆绿的时兴与绿党的主张有关,抗议歌手吸引人之处在于女子剃光了脑袋,而剃光脑袋是暴力倾向的外化,等等。    
    一定要听专家的,听专家的马上就入门得道,否则……当然,也可以自学成材,但在黑暗中摸索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一个明智健全的社会没有谁会教训你怎么做。信息量汗牛充栋,臭电视剧要多长有多长,难道你就不心烦意乱?给你提供指南,给你分门别类,都只是一种优越良好的服务,一点儿也不干扰你伟大而天才的创造性思维的发挥,就像有了地图,可脚却长在你自己身上。    
    于是,一场世俗审美活动的锐气在服务性指示的地图中消失殆尽。接受服务就是接受奴役的开始。    
    千篇一律的“音乐圣经”把各不相同的音乐史统一起来,而且主要是征服大众的意识,最后批判莫扎特的教授就变得滑天下之大稽,书写印第安音乐活动的学者就成了巫师。    
    利用城市生活繁忙造成的无暇和贫困群众求学无门的苦境,假借公共文化的服务手段偷梁换柱,根本上是一项钝化感知的现代版愚民政策。我们经常说社会主义的公仆堕落为官僚主义的老爷,其实这种现象在现代帝国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悲的是,这一切都顺应了人民的要求!    
    (七)模特恐吓    
    时尚生活造就了明星,群星璀璨就是一个庞大的模特群。有时装模特、性感模特、道德模特、智慧模特……模特的意义在于提醒你头脑保持清醒:不要以为你可以成为他(她),你的努力只能靠近他(她),只有不想成为他(她),你才能做成另一个新模特,而这件事已经有点晚了。因为,在自由开放的社会,可以想到的人们都想到了,也许你出生在工业革命前后或二十世纪中叶还有戏,可是你生不逢时,但这也不必沮丧,没准你是个空前绝后的天才呢?如果不是,那正好在以模特为中心的产业里就职,要知道一个模特可以带来一份巨大的产业,而你有幸成为其中的享受者。学习他(她)就足够了,这样可以省去许多成功道路上的痛苦和艰辛,却一点儿都不省去模仿他(她)而带来的在小众圈子中的明星效应。你看,这有多好,做一个准模特,大家都这么想,大家都有机会。    
    要是你头脑不太安分,一天到晚想入非非,就会有很多好心人对你的想法提出意见,告诉你,这也有人做了,那也有人干了,而且在何时何地,不信请看伊莎贝拉·肥臀,请看龟田永不死,请看松下裤带子!所有非分之想不是什么创新,只是你孤陋寡闻,井底之蛙,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应该为你的无知感到羞愧。你对这个社会不满是愚蠢的,这个社会最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创新,一切的法度都是为了鼓励创新而设,你在阳光充足的屋子里平庸地重复别人的作为,还要嫌这间屋子昏暗,这恰恰说明不是房间昏暗,而是你的心昏暗,已经昏暗到了头。    
    于是,天资聪颖而意志不够坚定的年轻人被吓住了,他从此却步不前,成为一个真正的平庸之辈。    
    操纵渗透性暴力机器的人完全看到了这一点,他们无声无息地在各个领域大规模制造压倒群芳的超级模特群,并且与世上一切好心人达成了默契,刀不见血地谋杀成千上万的反抗青年。    
    没有任何一条路可以逃脱,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藏身。渗透性暴力机器已经全面完成了统治产业的建设,即使你隐逸到空气里,强大的恶势力与世俗力量都会联手把你揪出来。    
    (八)集体自杀    
    现在好了,药片都按时按量吞服下去了。那么,向前走,不要朝两边看,一直往前,你就会融化在蓝天白云里。你爹跳下去了,你娘跳下去了,与你同桌的她也跳下去了,你为什么不跳?    
    最后,你也跳下去了。    
    (九)自动循环    
    以上过程可以自动再生,循环往复,以乘法关系扩展延伸到人迹所及的天南地北。    
    (十)耻辱信号    
    反抗没有意义,翻案不得人心。    
    在理不在理没有关系,问题在于,不按这套做,你就是白痴。白痴多么可笑,就像戏文里唱的:“一场大祸就降临,一生名誉败干净,一场风波平地生,一张状纸到官厅……一顿乱棍将我赶,一城百姓都议论,一群顽童随后跟,一个个,指指画画说不停,千人骂来万人恨,叫我在世怎做人?!”    
    事业的失败不紧要,精神的破灭也不紧要,但人生的毁灭却万念俱灰。这意味着你将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颜无面,无情无义,归根结底,禽兽不如,甚至没了做人的资格。    
    渗透性暴力机器通过世俗的人生哲学把耻辱的信号钉在生活的每一堵墙上,警示你:此路不通,彼路不通,回头是岸。如果你非要把头往南墙上撞,结果就会自取其辱。没有人会用压迫的道理来说你反压迫的不是,也没有人会拿守旧的规范来指责你创新的逾矩,有的只是讪笑你跛足的彳亍,讥讽你衣衫的褴褛,嘲弄你饥寒的窘迫,把玩你流血的伤痛,调戏你生理的欲望,折磨你肉体的软弱,刺探你囊中的羞涩,奚落你绝望的处境,一直搞到把你的社会人格全面瓦解,让你自身内部构造中为人处世的那部分世俗经验也跳出来骂你,闹到你精神分裂,五内俱焚,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一个白痴所要经历的一切!你革命吧,造反吧,抗议吧,创新吧!但请你记住:任何时候,你都是自由的;任何时候,你也都将咎由自取!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三部分红布和蓝布

    以下是安和我的一次闲谈,内容涉及个体和理想等问题,现去芜存精,把主要的方面整理出来并加上标题,以便阅读。    
    谈话如下:    
    安:那么理想呢?    
    张:我什么时候不在说理想?哪一句话与理想无关?    
    安:我觉得你更多谈及的是个人。    
    张:没有个人,哪来理想?所谓人类的当务之急,一急自己,二急理想,先搞清楚自己,才会有自己的理想。    
    安:在我们的印象中,理想主义的那个时代是个霞光万丈的年代——人们为了某个崇高的使命而奋斗,所有工作、学习、交流都变得异常有意义;生活是如此的充实,歌声四起,篝火连营,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流淌着蜜糖一样的甜美;人的思想没有那么复杂,互相友爱,利他为公;物质尽管有限,但精神生活丰富多彩。    
    张:我也看过另一种理想主义——说一块红布蒙住了双眼,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只看到幸福。于是乎,扯去那骗人的红布,想要看看眼见的真实。结果,扯去了红布,又蒙上了蓝布。曾几何时,北京街头,是男孩就弹吉他,是女孩就背个画夹,人手拿着一个可乐瓶子,腰里围着件牛仔衫,逢人便说,这是个性。在个性的旗帜下,我们依然感觉到心里流淌着甜美。但人人个性,那还叫个性吗?人人CEO,人人先锋野兽,那还叫特别吗?出一个木子美,就有无数铁子美、铜子美尾随;出一个丽江,就铁鞋踏破,门槛踩烂。这和当年红卫兵的串联何其相似!不过是从一种群众运动到另一种群众运动!    
    安:此也不是,彼也不是。照你这种说法,我感到有陷入虚无的危险。    
    张:你不妨说,张广天这也反对,那也反对,目的就是希望别人只支持他自己。我听过这样的论调。说这话的人是懒人,懒于自己思考,懒于直面日日更新的人生。他们最好有现成的东西放在跟前。他们什么都缺就不缺热情——洒狗血,扭秧歌,哭哭啼啼,装疯卖傻,起哄帮腔……说什么来什么,就怕没得崇拜,没得歌颂。    
    二、自己就是世界    
    安:要发现自我,难道必先陷入虚无吗?    
    张:如果你走在大街上,忽然觉得空空如也,一无所靠,觉得万家灯火的城市没有一处可以容身,觉得每一张面孔都那么冷漠,那么没心没肺,觉得每件事情都引不起你的兴致,要我说,你这就有救了,真的变得有点生气了,真的有可能打算自己走路了。    
    安:你说的自己,就是个人,就是个人奋斗吗?    
    张:个人奋斗是什么?我先做文秘,再晋升为主管,随后争取做经理,目的是攀爬到董事长的位置。“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打拼苦斗,为赢得别人对你的认同。最后,掌声响起来,眼泪流出来。而我说的个人,是与别人不相干的个人,是自我选择的个人。他有自我独立的成败标准,与你们的掌声和嘘声毫无关系。你们认为精彩的,在我看来或许很失败。我不要别人的眼光成为我的评判!比如,全体自由化,集体摇滚乐,在我看来就跟法轮功没什么两样。    
    安:你不是新左派吗,共产主义者吗,毛主义者吗?    
    张:你没发现我的毛主席像章不见了?那时候,你们都戴哈耶克,都戴比尔·盖茨像章,我戴毛主席像章;现在你们跟着张广天开始戴毛主席像章,张广天自然就不戴了。这是标新立异吗?是为了不一样就拼了命的不一样吗?不。你们可以平静地看毛主席了,我就可以去做些别的事情了,还有很多具体的事情等着我做呢。再说,张广天不只讨厌别的群众运动,也讨厌因他而起的群众运动。    
    安:那自己到底是什么?    
    张:自己就是世界。人们常说“我国”、“我国”。什么是“我国”?不是“我们的国”,而是“我的国”。没有我,世界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我,太阳为什么要出来?河流为什么要奔腾?山川为什么要秀丽?女人为什么要娇艳?你别说我自大狂,别说我自恋,我说的是责任,是担当。    
    安:我听人讲,总是先要模仿,才好创作;总是先要学习,才好创造发明。    
    张:六年小学,六年中学,四年大学,两年读研,三年学博,外加留洋三年,一共二十四年,再加你学龄前六年,总共三十年,如果你晚入学一年,又读预科一年,或碰上五年制六年制的本科,稍不注意还留了一级,这就又多加四五年。三十五岁才出来做事,你不觉得有点晚吗?你都已经半截入土了,生理心理都开始衰老,你还会有多少作为?我排戏从来不用三十岁以上的演员,三十岁朝上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怎么在舞台上大幅度活动?在商品社会里,三十岁的女人几近暮年,连生孩子都有难产的危险!人,为什么不可以在创造中学习,不可以在错误中修正?再说了,那二十四年的教育,真的很正确吗?


《人类的当务之急》 第三部分切·格瓦拉和包二奶

    安:那你为什么宣扬格瓦拉,在舞台上唱《国际歌》?你不怕人们信了格瓦拉,都挎上背包,去丛林里打游击吗?    
    张:我演《格瓦拉》那阵,你知道天底下有一个叫切·格瓦拉的人吗?你知道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的革命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当时,剧组坐在一起讨论,说拿《切·格瓦拉》作为剧名,恐怕没什么人来看,知道的太少了。我说,一定要用《切·格瓦拉》作剧名,否则演出毫无意义。现在,满大街都是格瓦拉T恤,格瓦拉像章,格瓦拉海报,甚至还有格瓦拉内裤,只是没有见到有谁扛着杆枪上山打游击的。所以,格瓦拉死了。昨天,天津的记者采访我,要我谈谈格瓦拉与中国当代青年的关系。我回答他,就是包二奶的关系。何以见得?    
    包二奶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不是出于生理需要,而是应着这种风尚。你包,我也包,否则面上不好看;格瓦拉今天不也这样吗?别人格瓦拉,我岂能不格瓦拉?所以我说,格瓦拉就是包二奶!采访结束时,记者要求我拿着顶印有格瓦拉头像的帽子拍照。我说,你觉得合适吗?刚才我的话你没听懂吗?不过,你实在要拍,我也可以配合,只是你报纸出版时,图片下面的说明文字这样写——看,这个包二奶的人!    
    安:那你当时就没有想过,万一《切·格瓦拉》一火,人们蜂拥而至,怎么办?    
    张:我当然想过。只是离开格瓦拉的日子,需要格瓦拉。再说,一种群众运动,不如被五十种群众运动替代好。如今,这摇滚乐又到体育馆老调重弹,结果票房不好。有人抑制不住,说,票房算个蛋,咱是原子弹!阿Q精神又来了。这些人实在不明白,那种靠着一种大一统的理想忽悠人的时代过去了,人们的思想不再那么轻易就会拧到一块儿,大家各有所想,各怀鬼胎,不再那么单纯了。全国人民看中央台,全国人民听摇滚,就让你一个人腰包鼓鼓,哪能一直有这样的好事?尽管目前远还没到人人觉悟的年代,但至少一种风尚统领几亿人的想法不再现实了。街上卖冷饮的,品种一多,顾客选择自然就有余地。因此,不是理想主义的时代过去了,而是集体理想主义的时代过去了。    
    四、新理想主义    
    安:按你这么说,反倒很乐观?今天理想主义非但没有缺失,反而比之前多了?    
    张:是的。还不能乐观地说,从集体理想主义已经到了个体理想主义,但至少已经从大集体理想主义到了小集体理想主义。独此一家的农村拉线广播,还能继续满足心思活跃的广大社员吗?你现在出一张唱片,卖七百万张,那简直就是做梦。你能卖出去八百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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