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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之声的故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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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鲜花与祝福中。在外婆看来,再没有比这个更优美、更和谐、更欢乐的婚礼了。    
      读罢外婆的这些关于婚礼的描述,我想像得出,在陪伴她心爱的阿加莎下楼走向大门,对女儿说最后一声再见的时候,泪水一定是悄悄地从外婆的两頰上滚落。为了女儿,她将一腔爱意倾注在婚礼中,但马上,她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因为夫妇俩要去格奥尔格驻扎的普拉居住。她哪里会想到三年后,她女儿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两个小孩子,现实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1914年春响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炮火声,海滨地区的所有居民都必须撤离这片被标明为战区的区域。怀特黑德外婆的那栋庞大的别墅就在奥地利内地。那年,她让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到那里去避难,而爸爸那时还在服役。鲁珀特当时两岁半,而我不过才十五个月大。因此,我最初的记忆,便是外婆的这所房子,埃尔霍夫。    
      回忆起来,我想,对于妈妈来说,要放弃普拉的崭新又美丽的家,要离开她的丈夫,还要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经受战争的种种不测,该是多么得艰难。但她并没有沉湎于悲伤,而是和她母亲,还有妹妹玛丽与琼,一起在埃尔霍夫忙碌着、日常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妈妈会编织、钩针和缝纫。我记得,她就坐在埃尔霍夫别墅前面的长椅上,为前线的士兵织羊毛袜,缝制毛料的绑腿,甚至还有给伤员用的绷带。    
      妈妈不仅自己针线活做得好,我四岁的时候她就向我传授技艺了。那时我们都是手工缝制,不用缝纫机。我学会了做小刺绣,如今,每当我给裙子缝摺边的时候,都会想起她教我做针线活时的那些美好时光。我很想学会像她一样缝制衣服,所以也不介意练习这些看上去得忙乎好几个钟头的小刺绣。妈妈给我做连衣裙,衬衣,甚至还做了件外套。那外套是蓝灰的料子,我觉得真漂亮,等不及做好就想穿上它!    
      妈妈做起钩针编织的活来真叫又快又好。她可以一边编织一边看书,这可是一种令我崇拜不已却永远也无法达到的本事。干活的时候她就在膝上放本书,瞅也不瞅手中的活。我要她教我编织,她就教了。后来,妹妹玛丽亚和我会在那坐上几个钟头,就为了给爸爸织羊毛袜。这些袜子的袜统织得也太长了点,但他还是常穿着它们。    
      妈妈和她的妹妹玛丽(我们叫她玛丽阿姨),还有康妮婶婶,就是爸爸死去的弟弟沃纳的遗孀,一起为我们织高统靴。她们用象牙色的厚毡子做鞋帮,用棕色的地毯似的料子做鞋底。而靴子的式样,她们八成是从关押在外婆农场里的那些波斯尼亚战俘那里学来的。战俘们帮农夫干活,到了晚上,他们就坐在农舍外面,唱着家乡的歌曲。我们也学了一支,是跟玛丽阿姨和琼阿姨学的,而她们是从战俘那里学来的。    
      这歌听上去有点像这样:“Milke moye moye moye; Milke moye moye moye; Milke moye lasemta lasemta。”旋律欢快,我们唱得很来劲,虽然我们并不明白歌词的意思。有时候,妈妈会和她的两个妹妹分两声部唱一些淳朴的民歌,我们小孩子学得很快,我们唱我们自己的。妈妈很有音乐细胞。她不仅歌唱得好,钢琴与小提琴也演奏得很棒。    
    


第一章我们的阳光(3)

      在一次大战的那些岁月里,我不过就是呆在她身边,观察她,就从妈妈那里学得了许多东西。她还种花、种菜。妈妈为我开垦了一个花园,让我看怎样播种。许多技艺到现在我还受用,比如园艺和缝纫,就是在那些日子里跟妈妈学的。    
      星期天,妈妈与阿姨们会带着我们划船过湖,到湖畔采尔镇子上的那个建于十三世纪的教堂参加弥撒。我坐在船尾,看着她们划船,一边忍着晕船的不适,直到我们到达那个小小的码头。船就系在那里,回家时再解开划回去。    
      弥撒结束后,妈妈便带着我们穿过乡村的广场,来到施泰因文德太太的水果摊。我还记得她那张和气的脸,脸颊红扑扑的,就像只苹果,带着令人难忘的微笑同妈妈打招呼,对我们说,“Ja; die lieben kinder”(哦,亲爱的孩子们)。随后妈妈就会买些水果,施泰因文德太太取来白纸卷成小小的圆锥状,往里面装满樱桃或是别的什么时令水果,比如李子、杏子什么的。她一直都很喜欢妈妈,因为甚至在我们出生以前,她们就是星期天的老朋友了。施泰因文德太太把她的一头白发编成辫子围在脑袋边上,脸盘发亮,看上去就像一株向日葵。七十多岁了,她的身体一定很好。    
      接着,妈妈会上银行大楼隔壁的银行主人冯·拉默太太家拜访。有时,她会上楼会会爸爸一位同事的妻子,冯·耶迪那太太,她与小儿子施图茨·冯·耶迪那住在一个公寓里,她儿子后来成了我们的玩伴。冯·耶迪那太太是位又高又瘦的妇人,对我们很和善,但在我眼里,她看上去总是一副哀愁的模样。耶迪那家隔壁住着冯·卡斯特纳太太,她也是奥地利海军一位军官的太太。    
      到这时就该划船回我们采尔湖畔的外婆家了,在游人眼里,这湖永远是静谧的、蓝盈盈的。巍峨的群山在近旁保卫着我们。    
      每晚,妈妈都会来到我们床前为我们做祷告,也为爸爸祷告,彼时爸爸正在出海,保卫我们的海岸线。那里,亚得里亚海边,就矗立着我们家的房子。我们为我们的父亲,也为我们的家祈祷。上帝仁慈地护佑着这一切。    
      战争期间住在埃尔霍夫的那些日子里,感冒与咳嗽可谓家常便饭。每逢这个时候,妈妈就把我们放在床上,在我们身上盖上热乎乎的湿敷布。这些敷布叫做“wickel”(布料)。在一间黑屋子里,大人要我们发汗、睡觉,等着病魔的离去。最后的疗方是一杯滚烫的、加了蜜的椴花茶。对于我们来说,那蜜很甜,好喝极了。    
      三刻钟后,妈妈会回来拿走那些敷布,把我们擦干,给我们换上干净的睡衣,之后,再让我们来杯清爽的白开水。我还记得敷布被取走后的那种轻松惬意的感觉!发汗据说是治疗呼吸道感染的好方子。真的很管用。    
      生活在埃尔霍夫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要日常生活中稍起一点涟漪,我们就会大惊小怪。第一枚浆果熟了也算得上一件热闹事了,观察湖上的鸭子也是很让人兴奋的事。当鸭子潜下水消失在湖面上的时候,大家都会一股脑儿跑过去看,我们猜它们会从什么地方冒出头来。哦!它们居然出现在离刚才潜水处那么远的地方!    
      另一件算得上大事的就是来来去去的火车了。我们看着火车沿湖驶过,朝湖畔采尔的车站开去。有时,那车里会有来探望我们的客人。    
      然而,最叫人激动的还是小宝宝的诞生。在我们那个时候,都说婴儿是由“鹳” 带来的,因为他们总是在早晨来到,所以很自然他们总是睡在妈妈身边。冯·特拉普家里有四个孩子出生在埃尔霍夫:玛丽亚,沃纳,海德薇格和约翰。    
      1914年9月,玛丽亚出生了,但那时候,海军是不允许个人收发私人信件的。于是为了向爸爸报告宝宝的出生,妈妈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冯·特拉普上校发一份官样的电报:“S。M。S Marie eingelaufen”(玛丽亚战舰到了)。电报轻而易举地就发了出去。(德语里Marie也可以是个男名。)    
      1914年的圣诞,爸爸的弟弟,沃纳叔叔回来休假。我那时两岁还不到,却清楚地记得他的造访。1915年5月沃纳叔叔在战斗中牺牲。为了纪念他,我那个1915年12月21日出生的弟弟就取名叫沃纳。沃纳后面还有几个妹妹,海德薇格是1917年7月来到这个世上的,约翰娜是1919年,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出生的。再后来,还有一个小妹妹出生。    
      我对那些时光怀有美好的记忆。爸爸和妈妈在埃尔霍夫的起居室里并肩坐着,小声地说着话。虽然我很小,但那仍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今天,我看着他们的照片,感觉就像当年一样清晰。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种宁静与融洽,我曾认为,当一个人结了婚,就应该是这种感觉。直到在以后的生活中我方才明白,这也是非常不易的。    
      战争是恐怖的,然而我们的童年却是快乐而安宁的,这完全要归功于我们的妈妈和外婆所营造的那种氛围。妈妈,用她闪光的人性,她音乐的天赋,她发自内心的爱,她的信念,她的仁慈,她对家庭的巨大奉献,为我们带来了美好的童年,并为我们以后的岁月打下了基础。这些快乐时光都是在外婆家里度过的。    
    


第一章和外婆在一起(1)

      3 和外婆在一起    
      我们的外婆阿加莎·布罗伊纳·怀特黑德天下无双。在埃尔霍夫,她的这座别墅里度过的那些岁月让我对她了解得很深。我和我的兄弟妹妹都管她叫“Gromi”。因为年龄小,我哥哥鲁珀特说不清Grossmutter(grandmother)这个词,于是便造出这么个称呼。    
      外婆生于1856年,是奥古斯特·布罗伊纳伯爵的女儿。因而,她是奥地利贵族。她很聪明,知道社会地位并不代表一切,于是,当她爱上了一个“平民”——而且是个英国人——她会选择毅然与之结婚。约翰·怀特黑德是个工程师;他秉承了他父亲工程师的天资,成为其父开在阜姆的鱼雷工厂中的一员。外婆和外公就在那里安了家,从工厂穿过大街便是怀特黑德别墅。    
      我没见过外公约翰·怀特黑德,因为他1902年就去世了,也就是我父母结婚前九年。外婆从未对我们说起过他。我相信她悲痛了一辈子,不愿意谈论丈夫的事。我只晓得外婆是个寡妇。    
      外婆身材矮小,很胖,举止优雅,是位高贵的妇人。夏天她只穿浅灰色或米色,冬天穿黑色或深灰色。按照那个时代英国寡妇的风俗,她在头发上系了块白色的头巾,这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又让人加深了对这身装束的印象。我已经看习惯了,无法想像她换身打扮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说外婆漂亮,但她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迷人,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她就是她自己,用不着再去装扮成什么了。    
      因为外婆是个胖子,她曾去卡罗维发利 ,位于德国南部的一个矿泉疗养地接受“治疗”(减肥)。她带回过一些卡罗维发利的特产,一种名叫“卡罗维发利圆饼”的好东西。这东西就是两片大大的、纸那么薄的华夫饼干中间夹一层糖,装在一个圆铁盒子里,饼干之间用一张薄薄的纸隔着。好吃极了。    
      为了去卡罗维发利的旅行,她总是把手提箱塞得满满的。我相信整理行李箱对她来说是一番挑战;面对一个手提箱,她一定是盘算了又盘算。在她看来,这意味着东西与东西之间不能留什么——不,一丝缝都不行——空隙,必须得让它们紧紧地贴着,东西都是用白色的绵纸包裹着。这种打包方式的结果便是箱子沉得跟块岩石似的。对自己的这种打包本领她很是骄傲,还要教给我。看上去她似乎从来都不在乎提箱子的人该有多吃力。但话又说回来,又有谁告诉过她呢?她怎么会知道呢?男人们总比老太太有力气,给她拎过箱子的人当中,从没见有谁抱怨过!    
      外婆的丈夫,也就是约翰死后,她在奥地利阿尔卑斯山上的采尔湖畔买了块地,盖起了一座别墅。这处地产上还有一间带牲口棚的农舍。当年有一个农夫料理农事,供应一家人的肉、禽、蛋,还有牛奶。农场名叫“Der Alte Eolhof”(老埃尔霍夫)。    
      大山里这处美丽的所在宛如一个世外桃源。湖四周是一条乡村土路,湖边围着一圈木栅栏。这条路将外婆的地产一分为二:山脚下是几座农场的房子,湖边是一片石滩,她决定就在那里造房子。向湖那边望去,冰雪覆盖的山脉,基茨施坦霍恩,连绵起伏的群山,一派迷人的景色。在当地一位建筑师的帮助下,外婆把这片石滩变成了一个小小乐园。    
      她亲口告诉我她都是怎么做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房子,以及和房子有关的一切。建筑师就根据她的描述画出图纸。每当她冒出一个奇特的念头,建筑师就会以无法实现为由给予拒绝,她便会解释给他听可以怎么做。    
      在这处地产上,她营造了一个称得上是自给自足的小王国。有农场,养着奶牛、鸡、猪等牲畜。路下面湖边则是那栋家人住的房子,一座花岗岩地基、砖木结构的小别墅。还有一座小一点的,同一式样的房子,用来做厨房、仆人的餐厅与卧室。一条装有玻璃门窗的封闭式走廊将两座建筑连了起来,这样一来,从厨房到餐厅,从院子到花园就方便多了。地下还有个冰窖做冷藏用。大房子后面还有个小房子,三个妇人在那里为这片领地上的人们清洗日常的换洗衣物。    
      外婆还为园丁和他的一家另外造了一座小房子。按照外婆的吩咐,他料理菜园,养护房前屋后的植物;还种树,打理花坛。    
      花园里有座小亭子,里面有张长椅。这亭子结构奇特。顶是实木的,但墙体是一根根木头杆子,杆与杆之间留有空档。杆子上攀满了藤蔓,形成了一个棚格。一片片巨大的叶子呈心形,开的花就像一根根小管子。我们会把它们摘下来拿在手里,假装是在抽烟。    
      湖边上、房子下面有两个停船的棚屋。一个停平底船,当地都是这种船,划的时候人得站着,仅限仆人们用。另一个停着两条划艇,英国进口的,供我们家里人用。那儿还有一个木棚子,过去是个网球场,当仓库用,有时也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外婆这片田产的一边毗邻一条山溪。它平时是条小溪,但是在长长的雨季,溪水上涨,它便成了一条奔腾的溪流,将石头、树桩连同巨砾从山上席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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