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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之声的故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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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这片田产的一边毗邻一条山溪。它平时是条小溪,但是在长长的雨季,溪水上涨,它便成了一条奔腾的溪流,将石头、树桩连同巨砾从山上席卷而下。因为溪边长着一种名叫桤木的树,这条溪流就叫桤木溪。在这条溪流的冲刷下一个半岛逐渐形成,因为大量沙砾沉积在湖中。这地方的岩石是板岩,属于最古老的岩石地层之一,极松脆。    
      小溪的对岸还有一座小房子,那是外婆最小的女儿,琼的游戏室。那是一间有长椅子和一张固定桌子的小木屋。有一座窄窄的桥可以走进去。    
      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二十世纪初建造起来的,彼时外婆的孩子们都还小,夏天时需要一个地方避避暑。1914年我们搬过来时,埃尔霍夫已经在那里了,很久很久以后,我们才知道外婆是如何一步一步地为孩子们建造起这个别墅的。    
    


第一章和外婆在一起(2)

      当妈妈回到埃尔霍夫的时候,她不仅带着两个孩子,还带来一个自我哥哥鲁珀特出生起就一直在照看他的保姆。外婆不仅接纳了妈妈和她的两个孩子,还慷慨地收留了康妮婶婶,也就是我父亲的弟弟沃纳的遗孀,还有她的孩子。    
      康妮婶婶是爱尔兰人,只懂一点德语,所以外婆和家里人大多时候讲英语。因而,在我们很小的时候,鲁珀特与我是同时学讲德语和英语的。我相信这是上帝的安排,让我们早早地获得了这门语言的知识与感觉,以便日后在逐渐变成我们第二故乡的美国派上用场。    
      我们的保姆是我们生活中的重要角色。她名叫玛丽·霍尔茨英格尔,但我们都管她叫“南尼”(Nenni),这是德语里保姆一词的读音。南尼只说德语,当然了,奥地利式德语。她心地善良,是妈妈的得力助手。南尼整理儿童室,照料我们的日常生活。她给我们做饭,哄我们午睡,带我们在花园里散步,玩的时候在一旁照看我们,给我们洗澡,领我们上床睡觉。她确保我们有干净的衣服换,床上有干净的被单睡。一个又一个宝宝很快地出世了,妈妈的这些孩子都由保姆照料。我相信妈妈一定很感激,因为有了帮手,她就用不着像保姆那样老是跑上跑下了!像外婆家这样的大家庭,是很需要一个保姆的,于是她仿佛就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虽然父母是我们生活中固定的一部分,但日常生活都交由保姆去料理了。只有约翰娜与马丁娜没有受到南尼的悉心照顾,因为她们出生的时候,我们又有了一个新保姆了。    
      鲁珀特六岁的时候,他与我都从儿童室“毕业”了,要由家庭女教师管教了,生活也变得严肃起来。鲁珀特得从一年级上起,但附近没有小学,家里于是雇来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泽内尔小姐,和我们住在一起。教室就安排在外婆家带阳台的顶楼,鲁珀特与我共用一室。她不仅要给鲁珀特上课,还要像原来那个保姆一样,安排我们的日常活动。我们可喜欢这位新来的家庭女教师了。    
      我发现鲁珀特已经开始学习写字了,便问泽内尔小姐我是不是也可以学。她递给我一本划着两条线的习字簿,然后在每一行的起首处写上字母i,每根小棍上面都有一个小圆点。我迫不及待地就要依样画葫芦。我非但不知道把字写对该有多重要,反而发挥了点艺术自由,在每根小棍上画了一条青烟似的波浪线,而不是一个圆点。我觉得那样看上去更有意思些。我把整页纸都画成了那样,一缕缕小青烟齐齐地从我的本子上升起。当我把平生第一张习字纸交给泽内尔小姐的时候,当时只有四岁半的我心想,她会有多高兴啊,谁知她却发起火来。她把本子丢在地上,用勿庸置疑的口气对我说,那不是她希望看到的。我哭着跑出去,结束了我的第一堂写字课。    
      尽管我的第一堂写字课以失望告终,但我仍对她心存感激,念念不忘。与学写字相比,她教我的另一些东西却更有一种无法衡量的珍贵。一天午后,和平时一样,她带着我和我的兄弟妹妹在散步,我看见路边有一些小植物,有花,有被苔藓遮盖住的树根,还有石头。我觉得它们是那样美丽,很想知道是谁把它们创造出来的。    
      泽内尔小姐说,“是上帝创造了它们。”“谁是上帝?”我问。她说,“上帝就是神。我们看不见他。他会做他想做的一切,他无所不知。他创造出树,花,草和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我那时岁数小,贴到地上能看到许多大人轻易不会注意到的东西。当她告诉我有这样一位上帝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时候,我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但随后我又想起了一些叫人为他遗憾的事情。我不得不告诉她:“小姐,上帝看不见他创造出来的东西,因为他是个神!”泽内尔小姐对我说,只要他变成一个人,就能看见他所创造出的一切了。    
      “他现在在哪里?我很想知道。”她答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他被人杀死了。”这更令我悲伤了。她见后连忙加了一句,“但现在,他就住在教堂里,一块白色幔布后面的一个小屋子里。”我这才转悲为喜。自那以后,每次去教堂,我都会去瞅瞅她说的那块幔布。虽然我从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把幔布后面的“这个上帝”找出来,但我始终坚信,他就住在教堂圣坛上的这个小屋子里,这就足以让我在走进教堂的时候涌起一股神圣的敬意了。从那时候起,我便对这位创造出世界万物、无所不知的,而且就住在教堂白色幔布后面的万能的上帝生出了一种稚嫩的爱意。我永远也忘不了与泽内尔小姐的这次散步。尽管她的“神学理论”并非百分百的准确,但泽内尔小姐带着她的这种朴素的对上帝的解释,在我的心里灌注了对我们造物主的爱。    
      一天,泽内尔小姐对大家说她要到修道院去了。她还把一块毛巾盖在头上,让我们看她当了修女会是什么模样。她离开之前,我要她保证得回来看我们,我还用一种典型的孩子气的方式,叫她给我们带些桔子、柠檬、方糖回来。这些东西当时是十分稀缺的。我哪里知道她一旦进入了修道院,就再也不能来看我们,给我们带礼物了。    
      除了家庭女教师,我们家里还住着一位钢琴教师,我妈妈和她哥哥弗兰克小时候就是跟她学的琴。听说库普卡小姐要给鲁珀特上课了,我就问妈妈我是不是也可以学弹钢琴。弗兰克舅舅坐在琴边弹奏,连谱子也不用看的情景激发了我的这腔热情。我以为人们只要坐在钢琴前面,把手放在琴键上,就可以弹奏了。后来我才明白只有上了钢琴课,人们才有可能学会弹钢琴。而我那时不过才四岁半。    
      我迫不及待地就要开始了。我坐在一架儿童大钢琴前,那美妙的一刻终于来到。我以为库普卡小姐一定会神奇般地教我一支华尔兹,或是别的什么好听的曲子。但实际上,她却教我认起谱来,一个一个字,一个一个音符,一个一个音调。这无疑是让一个小孩子熟悉音符、音调和各种记号,再在键盘上找出音调的好办法,但对那点岁数的我来说这招却很不奏效。我很努力,但还是识不了谱。我认定自己能够弹奏任何一首听到过的歌,但无论我怎么卖力,还是无法将纸上的音符与键上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这种方法教不会我,库普卡小姐恼了,用铅笔敲我的手指头,末了,还朝我嚷嚷,说假如我再不进步的话,她就撒手不管了。我哭着离开了钢琴,最初的钢琴课宣告结束。虽然现在我不看谱子也能弹奏,甚至可以即兴演奏——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演奏我脑子里的乐曲——但对于识谱,我还是不在行。    
      那个时候的老师一定是把孩子们当成小大人看待。假如那一代的老师能了解一些小孩子的心理学,也用不着总是那么烦恼了。    
      差不多在我开始学写字和弹钢琴的同时,外婆赋予了我一项特权。我被允许进入她的“卧室”——但只有她发出邀请时我方可进去。这实际上并不是一间卧室;那是一间非常私密的办公室,她就坐在那张卷盖式古董桌前,屋子里面有各种各样漂亮有趣的玩意儿,像什么带相框的照片,插着花的花瓶,纪念品,还有些小雕像。外婆对我说,“你可以用眼睛看,但不能用手碰。”这是我第一次被教导要尊重别人的财物。    
      在她的卧室里,外婆会对我讲一些她家里的故事,那些我知道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但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不敢说我不想听,生怕伤了她的感情。但如今我庆幸她曾对我讲过那么些故事。虽然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她在讲什么,为什么要讲,但这些记忆始终跟随着我,帮助我写成了这本书。    
      在故事中她会讲起她的父母。奥古斯特·布罗伊纳伯爵与阿加莎·布罗伊纳伯爵夫人在维也纳城里的辛格斯特拉斯有一座豪宅,人称布罗伊纳宫。布罗伊纳夫妇在那里过冬。这样,他们便能够在那里欣赏艺术——音乐会,戏剧,还有歌剧——参加在维也纳帝国王宫举办的所有社交活动。他们也在他们自己的华丽豪宅款待宾客。里面有一套房间是供外婆进城看牙医或是购物时落脚用的。    
    


第一章和外婆在一起(3)

      从孩提时代开始,外婆就知道一个井然有序的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成长在格拉芬艾格城堡 ,一处巨大的乡村庄园。她母亲与她的仆人料理家事;外婆的父亲与他的仆人则照料田地。于是,对于自己这处规模更小一点的家业,外婆早已有了管理上的样板。她知道应该怎样运行,如何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    
      外婆用她的智慧与权威掌管着这个大家庭。她管理着她的花园,享受着孙辈们出生与成长的快乐。她还坐在屋子里画画,画景色各异的风景画和住在那儿的一些人的肖像画。她还邀请她的邻居,名医霍肯艾格教授到家里来,向他咨询家人的健康问题,并与他讨论她感兴趣的政治问题。外婆给她许多亲戚写的信也都很长。    
      外婆从来都不闲着;她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活动安排好了。她每天都会吩咐厨子、女仆、男管家、花匠做这做那。我还记得他们的回答,“Jawohl Frau Grä;fin”(好极了,伯爵夫人)。虽然她嫁给了一个平民,只需称自己为“怀特黑德夫人”,她把伯爵夫人的称谓从她的娘家姓里去掉了,或许是为了她丈夫死后要维护权威的缘故。外婆对待起仆人来相当稳重。她从不慌张,也不提高嗓门。我从未见她在紧要关头有过一丝的忙乱与激动。显然,对于如何把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她很有一手。    
      外婆在脖子上挂了一块带长链的表。表有个盖子,揿一下边上的一个小按钮就能打开。那是块金表,盖子上还刻着图案。每当我们走过来对她说,“早上好,外婆,”她就会取出那块表,举在我们面前,说,“朝它吹口气。”于是我们便吹气,盖子就会弹开,我们便能看到表面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直以为盖子会打开是因为我们朝它吹气的缘故!她一定觉得这很有意思,我们也一样。鲁珀特,我们的科学家,是头一个发现这一神秘事物的玄机的。    
      外婆深晓自律的重要性,她不仅身体力行,还希望以此来教育我们。厨房的后面有个菜园,园子周围是一圈红白相间的醋栗丛。醋栗成熟的时候,外婆会打发鲁珀特和我拎着小篮子去采摘,但她再三告诫我们,摘的时候不准偷吃。那个时候人们认为,食用未经煮熟的水果是有害健康的。要么或许就是她担心我们吃得太多!    
      然后她会说,“Tilli(厨子)要做Ribisel Eis(醋栗冰糕)。”于是,我们就更急着要去摘果子,还比赛看谁在最短的时间里采到的果子最多。这真是一项令人向往的挑战。奖励便是厨子做的美味冰糕。滑滑的,甜甜的,冰冰的,和着去了籽的浆果,真是妙不可言!    
      妈妈热衷园艺。她和她妹妹玛丽在外婆家周围的花坛里没少花心思。花坛里种着蜀葵,翠雀,舟形乌头,红红白白的福禄考,还有据说是有毒的毛地黄。房子的进门处装饰着一只花箱,里面满是一种名叫Goldglocken(金钟)的名贵的悬吊杜鹃花。外婆十分衷爱这种植物,嘱咐人们要好生养护,有时她会亲自浇水。花匠把园子的土地耙弄得永远是那样完美无缺;不见一根杂草。那里还有开着花的灌木丛,云杉,高高的落叶松,秋天结红果的白蜡烛树。外婆和她的花匠什么都种,并悉心照料着它们。    
      身处这样的自然美景,我们的家庭教师常会带着我们去附近的野地里走走。天气好的话,作为我们日常活动的一部分,就是沿着湖边的那条土路散步,沿着陡峭的山路爬上耸立在外婆家后面的那座山。遇上这样的旅行,我们可从不缺席。    
      贝尔维旅馆有时是我们湖边散步的一站。从旅馆能看到湖对岸白雪皑皑的山头那令人窒息的美景。对于我们来说,这家旅馆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那里住着一个黑人门童。黑人在奥地利很少见,这个门童对我那四岁的妹妹玛丽亚很感兴趣。孩提时代的这种迷恋对她成人后的志向与工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许多年以后,她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做了一名非神职的传教士,用三十二年的时间帮助当地人民为过上现代化生活做斗争。    
      另一条路线是沿着湖边走,然后沿着陡峭的山路上山,来到Honigbauer(养蜂人)的家。房子就造在山上仅有的一块平地上。他的农庄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一点:奶牛,好像还有一匹马,鸡,绵羊,还有山羊。除了种地,这个农夫还养蜂,让蜜蜂为他的果树传授花粉。他种着苹果树,李树,一两棵樱桃树,还有一两棵梨树。收下来的果实都被装在罐子里或者晒干留在冬天吃。我们到了他家,农夫的妻子就会笑咪咪地走出来,给“亲爱的小孩子们”每人一片自己烘培的黑麦面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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