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烛话-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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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景山哥来了，这是他和嫂子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坐在宽敞的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的画面在闪动着，妻子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弟弟与弟妹也来了，泡上几杯绿茶，点上香烟，和景山哥愉快的交谈着，还有精明强干、活泼的大嫂，这就是人生一大享受，能够感觉到一股浓郁的亲情在房间里弥漫。

为了给景山哥挑选礼物，我们夫妻俩在赛玛特与东方超市之间奔波了好久，最后决定还是买两大包《三峡苕酥》、四小包《夷陵酥》、两瓶《稻花香》、两瓶《槐花蜂蜜》，还有一大袋橘子、碰柑；如今禽流感闹得人心惶惶，妻子为这顿饭绞尽了脑汁，最后才定为：排骨藕汤、蒸排骨、鸡蛋卷、鱼糕、烧边鱼、烹咸鱼、辣椒炒肉、卤牛肉、蒜薹炒肉、炒韭菜、炒莴苼、凉拌黄瓜、炒扁豆、炒缸豆，丰富极了。

什么叫亲人？景山哥就是我远在天边的亲人，那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嫂子说：只要提起湖北、提起宜昌，景山哥总是念叨着“那是四叔所在的地方。”我何尚不是这样的，我会永远记得自己的故乡的。交谈中景山哥告诉我，他们如今住的是嫂子的房子，到单位上班得骑上半小时自行车，女婿在县广播局工作，全家人和和美美的。嫂子说：“你大哥在家里是大爷，什么事都不做，只是管大事。”我们都笑了起来，嫂子如此能干，独当一面，景山哥自然就乐得逍遥了。

嫂子饭量很小，吃了一点儿就放下了碗筷，景山哥不喝酒，连啤酒也不喝，他还是很爽快地吃了一小碗饭。兄弟俩总是离多聚少，10点钟进屋，12点就要离去。送景山哥走的时候真的有些恋恋不舍，此次相逢，更待何时？心里总有些酸酸的。景山哥许诺说，等他退了休，一定再来宜昌，一定与我们兄弟俩好好聚聚。

我会等你的，景山哥！

2004…02…24、26

2006…09…18

一地鸡毛　买断与内退

0329

晚上接家新电话，到他家里坐了一下，原来传言的输送机械全体人员全部买断工龄的消息已经得到证实。目前得核实一下范围、拿多少、谁在经办？

0330

西陵区劳动局，得知成立体改办，劳动局已派刁科长参加；三楼人大找志勇；碰见公司留守处的春华，得知4月30日为截断日，6月30日前结束，刁科长具体经办，志勇是负责人；晚上给弟弟通气。

0402

见到刁科长，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认识我弟弟，她与志勇都坚称要进行医学鉴定，说是要法律依据。

0404

中午到弟弟家，讨论了下一步的步骤，争取内退、争取病退。

0405

到位于原竹器车间的公司留守处，春华、胡会计、小罗、曾婆婆都在。大打借条借到了自己的档案。闲聊中得知，如果是买断工龄，所得大概在35000元左右，如果内退，每月大概270元左右。把档案给弟弟拿去了。

0406

到公司找春华拿社保缴费证，送到弟弟家。和弟媳谈了一下，内退，每月275元左右，一年3300元，加上医保缴费1500元，社保缴费2000元，等于每月拿到560元，到60岁退休，也有一笔积蓄。

0414

中午弟弟电话叫我们两人到他家商讨病退之事，还吃了晚饭，喝了两瓶啤酒。目前病退，每年扣除2‰，扣除84元，可得417元，还是较满意的。

0415

公司已经进驻区里的人，看来加快了节奏。买断工龄的标准是每年800元。

0416

在得胜街西陵区社区服务中心二楼找到小马，她建议先买断后办病退。

0427

在原硬质合金厂旁的小摊上碰见家新，他的医疗鉴定被劳动局驳回，晚上到弟弟家。

0429

上网查医疗鉴定之类的材料。弟弟来电话，称很棘手。晚上家新夫妇来坐了很久，主要是为住房证明。

0430

陪着家新跑了一天，在继华楼下苦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见昔日的密友出来，因为家新想叫他在住房证明上签字，像貌依旧，情分淡然，只是没有想到继华如今居然成了果园一路的一名城管队员，一身灰衣，自带饭菜盒。

0514

家新晚上来给我送生活费，又加了200元，这是第二次。

0517

先到公司，后到弟弟家，拿到个人档案，回家途中，碰见学华，好久不见，彼此都感高兴，被硬拉到路边人才市场旁的一家小餐馆，一个牛肉火锅，一瓶火爆白酒，话是越说越长，酒是越喝越少，学华后来碰见一个人，叫来喝酒，我也碰见一个人，居然是安瓶厂的熟人，直到快2点才醉醺醺回家。

0518

曾婆婆叫我下午到公司，原来是助残日，每人一瓶油、一袋米，很失望，碰见体改委的小张，谈了很久。

0519

今天上午10点，输送机械制造公司企业改制职工大会在三峡宾馆二楼会议室举行，这是时隔十多年以后首次参加大会，值得伤感的是，这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到会的30个人就是参加输送机械制造公司的最后的晚餐。

口子形的长条会议桌、靠背椅、还有红金龙香烟，31个应到会人中到了30人，比较认识的有：原竹器厂制面车间的小李、化工机械厂的女车工小何、矮矮的小戴、眼睛不好的小董、原供销科科长老曹、原办公室主任老阎、司机勇儿、车间混混小谢、食堂主管小李，西陵区参加会议的有政协办公室主任（也就是昨天见过的体改委张主任），还有区劳动局的刁科长、区工会主席，还有一个男人向我笑笑，注意望去，居然是荆�儿，多年不见，就走过去问问，原来他已经从区劳动局调到区经发局当书记，还是区改制小组组长。

会议由小罗主持，春华作工作总结，改制方案说明。职工中，老阎询问了医疗保险，刁科长回答，以交半年，以后没有；勇儿问了一下经济补偿费的情况，绪儿解释了一下改制与破产的区别，就没有人发问了，大家也就投票表决了，居然是全票通过。大家都知道，散伙是早晚的事。

一人发了一个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会议议程、改制知识问答、公司改制方案、还有一支笔、宜昌国贸200元购物券。会后大家在三峡宾馆二楼餐厅喝了一顿散伙酒，我们这一桌有家新、老曹、曾婆婆、胡会计、司机老陈等人，喝的是《稻花香》珍品二号，还有燕京啤酒，还跑到其他桌上敬酒，伤感无限，今朝分别，更待何时？

0520

中午在家新家里吃饭，下午分别到区政府、市残联，先后找到志勇、荆�儿、老王，忙了一天。

0521

和家新区政府楼上楼下乱窜，找到志勇、张主任、荆�儿、还找到春华，把残联的有关文件给了他们，静候佳音。

0529

父亲打电话来说，弟弟对母亲说，我的提前病退办不成，父亲很生气，说是不求他，我认为还是等等看。

0603

又和家新跑了一天，春华的报告把我和家新的买断工龄改为每月拿生活费300元，跑了区政府，再找市残联。

0607

又在西陵区政府游荡，找了一圈人。刁科长先说想在补偿费上多给一点，后又说可能是内退，我倒有些矛盾了，原来的目的是多要钱，如果是内退，如何是好？

0621

本月工资已发，少了那奇怪的200元，区政府找到志勇，他称，已同意我们内退，还是一次性拿断，很高兴，回到公司，春华告知，每月238元，给我们交医保和社保，和家新算了算，比原方案可以多得12000元左右。

0622

上午出门到区政府，刁科长称，可能是拿断，有可能也是转到区托管中心。疑窦高兴，又有些发愁，不过，内退是肯定的了。

好了，就此停笔。

2004…3月…6月

2006…09…23夜誊写

一地鸡毛　广州来客

07…16星期五小雨

阴天，偶尔还飘些雨点。

事情是从今天晚上开始的，为了儿子飘浮不定的工作和居所不定的生活习惯，他妈和他吵了几句，就黑着脸把门一甩走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们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谁也没想到以后还有事情发生。

0717星期六暴雨

轰轰烈烈的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很意外的，儿子先后给我和他妈打电话，所谈的都是一件事，声称要带一个姓谢的网友回家。我问了一下：“是男的？”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做出了回答：“女的。”我有些为他的厚颜无耻而愤怒，就坚决地与给与拒绝，他妈还犹犹豫豫的，我知道，儿子之所以有今天，她就是罪魁祸首。

0718星期日雨

无事，儿子不见人影。

0719星期一阴

儿子的电话又来了，这次还是要求带人回家，不过出人意料的，他想带回家的人换成了兰小姐，大吃一惊，还是坚决拒绝，他妈又在摇摆不定，想留兰小姐在家住一晚上，我摇摇头，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清醒。

晚上，那个戴姓女子打电话来哭诉，现在党校招待所，已经没钱交房费了，儿子也不见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认为还是应该为这个女子排忧解难，至少应该为她找个住的地方。他妈就赶去了。

很晚，他妈才摇着头回来，满脸的沮丧。女子是广州人，28岁。在与儿子网上谈论得很密切以后，就决定过来看看。周六抵宜，一切顺利，儿子接站，安排住所，相见甚欢。第二天儿子在洗澡，突来电话，她就接了电话，自称是他的女朋友，谁料打电话的是兰小姐，两个女子就在电话里吵了起来。兰小姐火速乘车来宜，儿子去接站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是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找到那里去，偏僻极了，又贵得咬人，三人间，居然狮子大张口，每晚120元，得换个住处。

0720星期二阴

雨停了，湿度很大。

我在西陵二路上段的403下坡处找到两家很安静的招待所，武警和药厂，中等档次，还算干净，单间，有卫生间，50…60元不等，很满意的。

他妈陪着小谢下午买到后天晚上7点从襄樊经宜昌去广州的火车票，不错，还有卧铺。然后送小谢住进武警招待所，还与这个南国女子一起吃了一顿晚饭，无非就是火锅而已。回家老是在说，小谢很令人怜悯，儿子的为人太令人失望了，她和我商量了半天，决定明天让小谢住到家里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0721星期三晴

在外面晃荡了一整天，先是股市，再就是小刘家，刘星在家，后又到小陈的洗衣店、找小培未见，在家新家吃你晚饭，一杯白酒、一瓶金龙泉啤酒，晚上10点才坐了一辆摩的回家，这才见到了被儿子他妈带回家来的小谢，坐在我们房里，我们一直谈到凌晨1点以后。

婷婷、女、28岁、独女、继父、高尔夫杂志编辑、个子不高、1。55米，长相很甜美，眼睛很妩媚的，会说话似的，短发，垂下的鬓角很时髦的向她的脸的下颌翘起，一件粉红色的短裙，盘着脚坐在我们床上。性格外向、说话很有条理，很机灵、会思考、滔滔不绝，一副南国乖乖女的模样。她是儿子女朋友中相貌最叫人满意的，也是除了王丹以外，思想和言论最叫人满意的。

婷婷很直爽，也很健谈，从她的口里，我们知道了不少我们以前所不知道的有关儿子女朋友的事情，我就了解到儿子如今把牛吹得比填答，有房有车、月薪1万、留学英国、工作单位在北京，只是在宜昌做项目，婷婷刚到宜昌就感到不对劲，住招待所，根本没车，她追问过儿子，都被他支吾过去了。

婷婷给我讲了不少儿子的女朋友，我就知道了除了兰小姐以外，又有了她，有了远在上海的小象，还听了不少有关寒冰的故事。儿子总是在网上胡说八道，总是在网上哄骗女孩子，这是他的恶习，不可改变的。

0722星期四晴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女孩子，还是很不习惯的，昨晚没睡好，早上想了半天，就不停的打电话，他接了电话，答应回家，却始终不见人影。

婷婷昨晚就在儿子的房里睡的觉，一早就起来了，趴在电脑上找出儿子一大堆记录，还教他妈去看，我很焦急，就把婷婷叫到客厅里，围绕着她与儿子的关系谈了很久，也谈得很深，因为对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孩有好感，就谈的融洽了些。

下午我出去了一趟，到即将关闭的公司留守处领取了补发的3000元工资，买断工龄的随即就解除了劳动合同，我们这些内退的还得再等等。

回家已经下午4点，仍不见儿子回家，婷婷就设计叫他妈把火车的开车时间提前一些，果然把儿子骗回来了。他很冷淡的，两人在房里说了很久，再出现时，关系就融洽多了。因为婷婷要赶火车，晚饭吃得很早，四个人，我和儿子喝啤酒，他妈和婷婷喝饮料。吃得不多，谈得不少。儿子声称最近要到当阳的大地陶瓷做一个项目，得离家半个月，也好，少惹些祸了。

晚上6点，儿子送婷婷上火车，这个广州来客就与我们匆匆告别。说实在的，我们很留意婷婷，但儿子的一系列谎言被揭穿以后，这个南国女子会怎么想，我们不知道，儿子也会不知道。

后注：当年的中秋节，我们收到婷婷从广州寄来的一盒精致的月饼。

二零零四年七月

二零零六年九月二十六日下午

一地鸡毛　短信北京

一、十月一日

1

车已经到郑州了吗？

二、十月二日

2

要把背包上的背带穿在行李架上，白天人多手杂，停站时要注意自己的行李。邢台过了吗？

3

火车到哪里了？车外在下雨吧。天气预报说，北京和天津今天有小雨。

4

到哪里了？邢台肯定过了。下站是石家庄。早上听广播说，北京香山的枫叶已经红了，正好去看看。

5

过邯郸时做了黄粱梦吗？过了石家庄就是我们的老家保定。已经是中午了，车上有水吗？该泡快餐面吃了，北京天气改为多云。

6

车过保定，高碑店就在前面，虽然不停车，但却是我们的故乡。中饭吃了吗？华北平原景致如何，与西陵峡又是一种风格吧。

7

车过丰台没有？一过丰台就给我们打电话。火车过了涿州就进了北京，丰台一过就会停止供水和上厕所，你现在就可以去做准备，洗脸和解手。搞干净一点，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打盹了，精神一点。

三、十月三日

8

昨天玩得好吗？电视上北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