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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烛话-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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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鸡毛 别了,华斌

第一部分

晴天霹雳!

下午接到妻子的电话,称华斌昨天下午因突患脑溢血,抢救无效,突然去世的消息,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用“呆如木鸡”来形容当时的感觉。半信半疑之中,试着拨通了华斌的手机,当里面传来的是媛媛的声音时,我就感到自己的身体随着媛媛的话语一起下沉,她哭着证实了她父亲去世的消息。

我感到天昏地暗,无法说出自己的感受。回想上周华斌还打来电话,通知我媛媛将于11月8日结婚的消息,叮嘱我一定前去,还开玩笑的说:“这么熟的人不会要我发请帖来邀请吧?”两人嘻嘻哈哈的说了好半天,华斌埋怨我知道他的手机号,却一次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再三强调,8号上午早点到他家去,一边一起去媛媛的新房看看。万万没想到,仅仅数日之隔,我们之间居然隔了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我拨给他手机的第一个电话居然是证实他去世的噩耗。

天空低垂着厚厚的云层,郁闷的我孤身一人走向樵湖岭,走进华斌的家门,华斌那熟悉的微笑就在墙上的遗像里直直的望见了我,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相信了这个不敢相信的事实,我才真正的相信我这位近五十年的朋友真的突然走了。大大的“奠”字、香炉里冒着缕缕青烟的焚香、蜡烛在风中摇曳、纸钱在盆里燃烧着、浮肿着眼睛的媛媛带着黑纱跪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湿润了。

看见了不少熟悉的人。华斌的弟弟华新、他的两个孪生妹妹大萍和小萍,华斌的前妻雪琴、前任女友小白、现任女友小向,好久没有消息、从海口回宜参加媛媛婚礼的华斌大姐的女儿莹莹、华斌当阳下乡时的房东的女儿、他的干女儿雪梅,华斌小姨的儿子,当然还有开云、学华这些他最要好的朋友。

我想哭,却哭不出声,我只有默默的凝视着华斌的遗像暗暗叫苦:为什么走得这么急?这么突然?连个告别的话也没法说了。回想最近几年,交往甚稀,偶尔在街上相遇,也只是匆匆几语,就分道扬镳。上个月华斌曾经打电话来,声称想来玩玩,当时正好有事,许以改日再聚,原想8号几个好友在媛媛的婚礼酒宴上可以开怀畅饮一番,不想风云突变,正当壮年,却匆匆永诀,叫人悲痛不已。

华斌11月3日还正常去上班,上午9点20分感到头痛不已,便急送中心医院进行抢救,刚开始时,脑部的渗血点还不多,后来大面积扩散,医生急施手术,却告失败,次日(11月4日)上午9点,手脚开始变凉,仅用呼吸机维持生命特征,已经确认无好转可能,经媛媛同意,拔下了呼吸机,下午4点20分,华斌就这样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我决定给华斌守一夜的灵,以表我与华斌的深情厚谊。到了吊丧的人群慢慢散去,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房里就都是为华斌守灵的人了。有媛媛小两口、华新、华新的两个姨佬、雪琴、亚西、小向、雪梅父女、莹莹、学华、华斌在006厂时的好友王胖子、大萍的儿子、有人“斗地主”,有人睡觉,有人闲聊。

在漫漫的长夜里,我们谈到了华斌的许多往事。小时候很会玩耍,小名“大顺”的他玩蛐蛐,弹珠珠、扳洋画、小孩子该玩的他无所不精;为了补贴家用,他卖过冰棍、拉过边绳;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一般,却练得一手好字;下乡的时候最苦,一顿能吃两斤四两饭;后来进入远安006基地,为了能调回宜昌,“曲线救国”,先是调到位于晓溪塔的宜昌罐头厂,再转入地直车船队当了一名驳船上的水手,他那些古典文学的功底就是在枯燥的水手生涯里从开云那里学到的;之后,调到自来水公司,先是锅炉房的锅炉工,读了电大,学了财会,当了会计。加上小女初长成,正是一帆风顺之时,却一命呜呼,大恸!

也算追古抚今,我们也谈到华斌的种种不幸。小时候家境贫寒,一家四弟妹,他是老大,也叫饥寒交迫了,读书未能读到高中,(这也是历史原因);下乡由于争强好胜,吃了不少苦,最后一批离开农村,还不能回到宜昌;到自来水公司以后,终于靠自己的勤奋读书,从锅炉房调入财会室,在成立分公司时,还当上了法人代表,不想,这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步棋子,不久以后,权力尽失,灰溜溜的到安装队当会计,加上家庭解体、单位尔虞我诈,最后只能做一个普通的材料保管了,如果不是突然去世,不是事出突然,也只有在这次改制之中内退而已了。

同时,大家都承认,华斌这一生桃花运不断,能说会道、八面玲珑、会讨女人喜欢,致使和雪琴离婚以后,只是短暂沉寂,桃色新闻就接踵而来。我知道的有枝江医院的小唐,403厂的小白、还有这次见到的小向,而据雪梅和开云回忆,记得并叫得出名字的就有上十个女人。不少人都向我证实,华斌原想等媛媛结婚以后就和小向结婚的,不想竟然只是一场黄粱美梦罢了。

华斌是个好人,这是大家都公认的。热心快肠、乐于助人,对于朋友,更是慷慨解囊、两肋插刀,他对前辈彬彬有礼,对同事嘻嘻哈哈,对兄弟姊妹、侄男侄女都照顾有加,更可贵的是他这个人绝无害人之心,苦水自己心里流,嘴里还是乐呵呵的。他能适应任何场合,对任何人都能说上几句笑话,这次单位改制,随时无可奈何,却也能内退回家,拿上几百元工资,悠闲生活,加之女儿已长大成人,有了稳定的工作,婚期在即,也算得上是一大喜事,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呜呼!

我与华斌的交往源于而是在五中的生活,那颗高高耸立在大操场边上的梧桐树、还有他家门前的那颗开满红花的石榴树;我们从食堂里买来的苞谷饭、还有他家大锅里冒着热气的南瓜叶子汤;两家人、四个男孩子,到礼堂里钻舞台、快捷的从煤堆上跑下……儿时的记忆至今历历在目。

之后的联系断断续续,我们还有幸在武汉商场门口巧遇,他是到葛店化工厂培训,我是到湖南去从此地路过。有段时间我们走得很近,我的婚事就是他与前妻雪琴做的大媒,我与妻子的第一次**就是在华斌的家里,儿子吃的第一口奶也是雪琴喂的,我们熟悉彼此的家庭,也一起解决过不少家里的隐私和纠纷,如干涉大萍的恋爱、给她找对象;华斌家庭解体后,同赴枝江为他出谋划策。我是他家的熟人了,参加过华斌父母的葬礼,也陪着华斌送走过他的大姐,姐夫,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的又参加他本人的葬礼。心痛之甚,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又少了一个能够与我推心置腹、心心相印的朋友,真乃天灭吾也!

第二部分

已经过了子时,大家都劝我睡一会儿,雪梅轻轻地给我盖上了一床薄毯,勉强闭着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凌晨两点时分,我能感觉到华斌在房间里轻轻走过,没有熟悉的笑声,也没有香烟的味道,像一阵风,来过了,又去了。折腾之中、感慨之中、交谈之中、回忆之中,天色开始放亮了,华斌真的要上路了。

上午8点半,参加追悼会的人将四辆车挤得满满的,我和抱着华斌遗像的媛媛一起坐在自来水公司大客车的第一排,太阳已经又在重新升起,新的一天重新开始,华斌却永远看不到这一切了,在由樵湖岭开往殡仪馆的车上,我陪伴着华斌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华斌和我在一起。

参加追悼会的人很多,黑压压的挤满了大半个悼念大厅,当女子乐队奏响沉重的哀乐时,我的眼睛湿润了。华斌,这个与我一样属龙的男人就静静地躺在鲜花丛中,没有知觉、没有思想,但我知道,他也在默默地与我告别。值此一别,两人永隔,悲恸之情难于言表,到我站在华斌的遗体前的时候,我终于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眼泪夺眶而出,华新紧紧地将我抱住,再见了,华斌。

重建的火葬场里阳光显得凄然,草坪上的绿草依然,风在慢慢吹,在火化炉前,我与华斌还有过一次近距离的凝视,被病魔折磨后的华斌几乎认不得了,那么文质彬彬、那么豪爽开朗、那么潇洒自如的华斌哪里去了,听着媛媛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们在与华斌作最后一次的告别,华斌的躯体化作一缕青烟走了,华斌的灵魂也在经受烈焰的考验,相信华斌一定能够在烈火中得到永生。

华斌的归宿地在金银岗公墓,墓址是媛媛选定的。中午的阳光给墓地撒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那是一种辉煌的象征,华斌的骨灰盒缓缓的被放入了墓穴,然后是四个墓地的工匠师傅将华斌的墓盖合上,我再一次的给华斌下跪、磕头,向他作最后的告别,真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来看你。

回来的途中,在九码头三五酒店,我们一些人吃了一顿饭。有些悲伤,也有些留恋,喝了一点酒,也不想吃饭,华斌就在一边笑嘻嘻的露着龅牙齿看着我们,还抽着烟。我与华新有一番告诫:华斌不在了,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得负起责任来;与学华也谈了很久,有不少感慨、有不少遗憾、也有不少相互勉励,得记住华斌,自己得好好活着,大家还是会见面的。

别了,华斌!

华斌,一路走好!

第三部分

冷空气入侵,温度陡降,下着小雨,天也阴沉沉的,灰色的云彩压得很低。今天是华斌走后的第三十五天,在这五七之际,我和他的生前好友,他的家人一起,向他表示最后的敬意。

还是那辆自来水公司的大客车,还是从樵湖岭出发,目的地是金银岗公墓。在这近30个吊唁的人群中,我认出了华新夫妇、张家的两个孪生姐妹、媛媛夫妇、雪琴、小向、肖白、雪梅、媛媛的公婆、还有学华、小胡子(刘×华)、王胖子、开云夫妇、华斌小姨的儿子铁虎、禄儿,等等。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站到了华斌的墓前,有风、有雾、雨在逐渐加大,素净的祭奠仪式开始了,蒙蒙的小雨中,我们目视着华斌的那块黑色的大理石石碑缓缓到位,我们向着华斌虔诚的下跪,向他三叩首,向他默默祈祷,华斌的墓碑前插满了焚香,有香烟在墓碑上拉着缕缕青烟,各种各样的纸钱在火里飞舞,还有那么多的鲜花簇拥着华斌的墓穴,鞭炮庄严的响起,天空里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

正午时分,我们与华斌最后告别,客车在越来越大的雨中飞快地返回了城里。媛媛夫妇在儿童公园门前的东坡园请大家吃过饭,回到已经没有了华斌的家里,我、华新、媛媛的男友小冯谈了近三个小时的话,讨论了不少的事。决定的有三件事:其一,媛媛仍然决定12月23日结婚,理由是她父亲希望她幸福;其二,雪琴将她租房的700元给媛媛,她搬到这里来住;其三,以后媛媛有事,就靠华新出头露面。

穿过肮脏的华腾水果批发市场,我们在一个简陋的小餐馆里吃晚饭。不知为什么,突然感到极不舒服,全身发热,热得满身都是汗;然后又转为很冷,就像掉进了冰窟。我不知道是自己的情绪不好,还是华斌恋恋不舍,我只知道,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我又想起了他那爽朗的笑声和那富有感染力的歌声。

再见了,华斌!

永别了,华斌!

原作于2003年11月5、6、8日誊写于二零零六年九月十三日晚九点半钟

一地鸡毛 景山哥

一、

景山哥来了,和嫂子一起从河北兴隆县来了。

在我的印象里,景山哥是与我极亲的亲人。他是我的表哥,名符其实的表哥,我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他那位牺牲在朝鲜战场上的父亲(维时)而取的,年轻的时候,父亲经常将他的来信给我看,然后叫我给景山哥回信,信写得很简单,应付了事,但我记住了在河北省保定地区易县拒马河畔的大磐石村,有和我流淌着一样血液的王姓子女。

住在人委宿舍时,大伯、六叔背着小米、玉米、大枣来过我家,但记不清当时景山哥是否也来过。对景山哥的第一印象是他九十年代初来过,上午到,下午就走了,留给我亲切、和蔼、朴实的记忆。这次是从兴隆坐火车到北京,在从北京到宜昌,整整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34个小时,真是难为他和嫂子了。

上午,弟弟和弟妹陪着景山哥和嫂子到三峡大坝去了,直到下午3点我们才见面。十多年不见,亲热得不行,紧紧搂着景山哥温暖的身躯,就有一股亲情油然而生。景山哥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很精神、很结实,谈吐之间,似乎有些东北味,景山哥笑笑,否认道:“咱可是地地道道的易县话。”

景山哥还是那么慈祥、那么亲切、那么朴实、他还没有退休,还在铁道上干事。女儿在乡政府工作,已经怀上了,景山哥6月份就要当爷爷了,笑得合不拢嘴。景山哥给我们兄弟俩带来不少的东西,光是山里红制作的糖果就有上十斤,还有兴隆县的饮料,大山里摘的蘑菇,好大一堆,天知道景山哥老两口是怎么将这么多、这么重的东西给搬上车的,而且还要在北京转车,佩服之极。

仔细端详着景山哥,不得不承认,他脸部的轮廓、还有眉眼之间都真的有着与我父亲相仿的影子,而嫂子说:“最相像的还得数六叔。”景山哥介绍,六叔的两个儿子都在外面做事,几年前来过宜昌的景林还是在搞古建筑维修,守着清西陵,“生意不错。”景山哥这样评价着。六叔一个人在家种地、喂猪,从早忙到晚,精神还好,从未谋面,但一直牵挂的秀芹姐如今再次结婚了,家也在兴隆。

亲情就是亲情,我在与景山哥交谈,父亲就一直坐在旁边听着,时而插上几句。从景山哥的讲述中,我终于得知,父亲是四兄弟,大伯、二伯(景山哥之父)、四叔(我父亲排行老四)、六叔(景林、秀芹之父)。我父亲小时候在家里就心灵手巧,编炕席、簸箕、提篮都是拿手好戏,景山哥回忆说,他去年去世的母亲(就是我二婶)去世前还说起过我父亲的能干,我就看见父亲露出难得笑脸,但我只记得父亲在三年自然灾害时,给我们蒸的苞谷饭,南正街的小木楼,黄黄的苞谷饭。

二、

景山哥来了,这是他和嫂子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坐在宽敞的客厅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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