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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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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看她们,姐妹俩发觉了颂莲,仍然旁若无人,把蚯蚓灌到小竹筒里。颂莲说,

你们挖蚯蚓做什么?忆容说,钓鱼呀,忆云却不客气地白了颂莲一眼,不要你管。

颂莲有点没趣,走出几步,听见姐妹俩在嘀咕,她也是小老婆,跟妈一样。颂莲一

下懵了,她回头愤怒地盯着她们看,忆容嗤嗤地笑着,忆云却丝毫不让地朝她撇嘴,

又嘀咕了一句什么。颂莲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小小年纪就会说难听话。天知道卓云

是怎么管这姐妹俩的。

颂莲再碰到卓云时,忍不住就把忆云的话告诉她。卓云说,那孩子就是嘴上没

拦的,看我回去拧她的嘴。卓云赔礼后又说,其实我那两个孩子还算省事的,你没

见隔壁小少爷,跟狗一样的,见人就咬,吐唾沫。你有没有挨他咬过?颂莲摇摇头,

她想起隔壁的小男孩飞澜,站在门廊下,一边啃面包,一边朝她张望,头发梳得油

光光的,脚上穿着小皮鞋,颂莲有时候从飞澜脸上能见到类似陈佐千的表情,她从

心理上能接受飞澜,也许因为她内心希望给陈佐千再生一个儿子。男孩比女孩好,

颂莲想,管他咬不咬人呢。

只有毓如的一双儿女,颂莲很久都没见到。显而易见的是他们在陈府的地位。

颂莲经常听到关于对飞浦和忆惠的谈论。飞浦一直在外面收账,还做房地产生意,

而忆惠在北平的女子大学读书。颂莲不经意地向雁儿打听飞浦,雁儿说,我们大少

爷是有本事的人。颂莲问,怎么个有本事法?雁儿说,反正有本事,陈家现在都靠

他。颂莲又问雁儿,大小姐怎么样?雁儿说,我们大小姐又漂亮又文静,以后要嫁

贵人的。颂莲心里暗笑,雁儿褒此贬彼的话音让她很厌恶,她就把气发到裙据下那

只波斯猫身上,颂莲抬脚把猫踢开,骂道,贱货,跑这儿舔什么骚?

颂莲对雁儿越来越厌恶,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她没事就往梅珊屋里跑,而且雁儿

每次接过颂莲的内衣内裤去洗时,总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颂莲有时候就训她,你

挂着脸给谁看,你要不愿跟我就回下房去,去隔壁也行。雁儿申辩说,没有呀,我

怎么敢挂脸,天生就没有脸。颂莲抓过一把梳子朝她砸过去,雁儿就不再吱声了。

颂莲猜测雁儿在外面没少说她的坏话。但她也不能对她太狠,因为她曾经看见陈佐

千有一次进门来顺势在雁儿的乳房上摸了一把,虽然是瞬间的很自然的事,颂莲也

不得不节制一点,要不然雁儿不会那么张狂。颂莲想,连个小丫环也知道靠那一把

壮自己的胆、女人就是这种东西。

到了重阳节的前一天,大少爷飞浦回来了。

颂莲正在中院里欣赏菊花,看见毓如和管家都围拢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白

西服的很年轻,远看背影很魁梧的,颂莲猜他就是飞浦。她看着下人走马灯似地把

一车行李包裹运到后院去,渐渐地人都进了屋,颂莲也不好意思进去,她摘了枝菊

花,慢慢地踱向后花园,路上看见卓云和梅珊,带着孩子往这边走,卓云拉住颂莲

说,大少爷回家了,你不去见个面?颂莲说,我去见他?应该他来见我吧。卓云说,

说的也是,应该他先来见你。一边的梅珊则不耐烦地拍拍飞澜的头颈,快走快走。

颂莲真正见到飞浦是在饭桌上。那天陈佐千让厨子开了宴席给飞浦接风,桌上

摆满了精致丰盛的菜肴,颂莲唆巡着桌子,不由得想起初进陈府那天,桌上的气派

远不如飞浦的接风宴,心里有点犯酸,但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转移到飞浦身上了。

飞浦坐在毓如身边,毓如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飞浦就欠起身子朝颂莲微笑着点了

点头。颂莲也颔首微笑。她对飞浦的第一个感觉是出乎意料地英俊年轻,第二个感

觉是他很有心计。颂莲往往是喜欢见面识人的。

第二天就是重阳节了,花匠把花园里的菊花盆全搬到一起去,五颜六色地搭成

福、禄、寿、禧四个字,颂莲早早地起来,一个人绕着那些菊花边走边看,早晨有

凉风,颂莲只穿了一件毛背心,她就抱着双肩边走边看。远远地她看见飞浦从中院

过来,朝这里走。颂莲正犹豫着是否先跟他打招呼,飞浦就喊起来,颂莲你早。颇

莲对他直呼其名有点吃惊,她点点头,说,按辈份你不该喊我名字。飞浦站在花圃

的另一边,笑着系上衬衫的领扣,说,应该叫你四太太,但你肯定比我小几岁呢,

你多大?颂莲显出不高兴的样子侧过脸去看花。飞浦说,你也喜欢菊花,我原以为

大清早的可以先抢风水,没想你比我还早,颂莲说,我从小就喜欢菊花,可不是今

天才喜欢的。飞浦说,最喜欢哪种,颂莲说,都喜欢,就讨厌蟹爪。飞浦说,那是

为什么。颂莲说,蟹爪开得大张狂。飞浦又笑起来说,有意思了,我偏偏最喜欢蟹

爪,颂莲睃了飞浦一眼,我猜到你会喜欢它。飞浦又说,那又为什么?颂莲朝前走

了几步,说,花非花,人非人,花就是人,人就是花,这个道理你不明白?颂莲猛

地抬起头,她察觉出飞浦的眼神里有一种异彩水草般地掠过,她看见了,她能够捕

捉它。飞浦叉腰站在菊花那一侧,突然说,我把蟹爪换掉吧。颂莲没有说话。她看

着飞浦把蟹爪换掉,端上几盆墨菊摆上。过了一会儿,颂莲又说,花都是好的,摆

的字不好、大俗气。飞浦拍拍手上的泥,朝颂莲挤挤眼睛,那就没办法了,福禄寿

禧是老爷让摆的,每年都这样,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颂莲后来想起重阳赏菊的情景,心情就愉快。好像从那天起,她与飞浦之间有

了某种默契,颂莲想着飞浦如何把蟹爪搬走,有时会笑出声来,只有颂莲自己知道,

她并不是特别讨厌那种叫蟹爪的菊花。

你最喜欢谁?颂莲经常在枕边这样问陈佐千,我们四个人,你最喜欢谁?陈佐

千说那当然是你了。毓如呢?她早就是只老母鸡了。卓云呢?卓云还凑和着但她有

点松松垮垮的了。那么梅珊呢?颂莲总是克制不住对梅珊的好奇心,梅珊是哪里人?

陈佐千说,她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颂莲说那梅珊是孤儿出身,

陈佐千说,她是戏子,京剧草台班里唱旦角的。我是票友,有时候去后台看她,请

她吃饭,一来二去的她就跟我了。颂莲拍拍陈佐千的脸说,是女人都想跟你,陈佐

千说,你这话对了一半,应该说是女人都想跟有钱人。颂莲笑起来,你这话也才对

了一半,应该说有钱人有了钱还要女人,要也要不够以

颂莲从来没有听见梅珊唱过京戏,这天早晨窗外飘过来几声悠长清亮的唱腔,

把颂莲从梦中惊醒,她推推身边的陈佐千问是不是梅珊在唱?陈佐千迷迷糊糊他说,

她高兴了就唱,不高兴了就笑,狗娘养的,颂莲推开窗子,看见花园里夜来降了雪

白的秋霜,在紫藤架下,一个穿黑衣黑裙的女人且舞且唱着。果然就是梅珊。

颂莲披衣出来,站在门廊上远远地看着那里的梅珊。梅珊已沉浸其中,颂莲觉

得她唱得凄凉婉转,听得心也浮了起来。这样过了好久,梅珊戛然而止,她似乎看

见了颂莲的眼睛里充满了泪影。梅珊把长长的水袖搭在肩上往回走,在早晨的天光

里,梅珊的脸上、衣服上跳跃着一些水晶色的光点,她的缩成回答的头发被霜露打

湿,这样走着她整个显得湿润而优伤,仿佛风中之草。

你哭了?你活得不是狠高兴吗,为什么哭?梅珊在颂莲面前站住,淡淡他说。

颂莲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他说也不知是怎么了,你唱的戏叫什么?叫《女吊》。

梅珊说你喜欢听吗?我对京戏一窍不通,主要是你唱得实在动情,听得我也伤心起

来,颂莲说着她看见梅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和善的神情,梅珊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戏

装,她说,本来就是做戏嘛,伤心可不值得。做戏做得好能骗别人,做得不好只能

骗骗自己。

陈佐千在颂蓬屋里咳嗽起来,颂蓬有些尴尬地看看梅珊。梅珊说,你不去伺侯

他穿衣服?颂莲摇摇头说他自己穿,他又不是小孩子。梅珊便有点悻悻的,她笑了

笑说他怎么要我给他穿衣穿鞋,看来人是有贵赐之分,这时候陈佐千又在屋里喊起

来,梅珊,进屋来给我唱一段!梅珊的细柳眉立刻挑起来,她冷笑一声,跑到窗前

冲里面说,老娘不愿意!

颂莲见识了梅珊的脾气。当她拐弯抹角他说起这个话题时,陈佐千说,都怪我

前些年把她娇宠坏了。她不顺心起来敢骂我家租宗八代,陈佐千说这狗娘养的小婊

子,我迟早得狠狠收拾她一回。颂莲说,你也别太狠心了,她其实挺可怜的,没亲

没故的,怕你不疼她,脾气就坏了。

以后颂莲和梅珊有了些不冷不热的交往,梅珊迷麻将,经常招呼人去她那里搓

麻将,从晚饭过后一直搓到深更半夜。颂莲隔着墙能听见隔壁洗牌的哗啦哗啦的声

音,吵得她睡不好觉。她跟陈佐千发牢骚,陈佐千说,你就忍一忍吧,她搓上麻将

还算正常一点,反正她把钱输光了我不会给她的,让她去搓,让她去作死。但是有

一回梅珊差丫环来叫颂莲上牌桌了,颂莲一句话把丫环挡了回去,她说,我去搓麻

将?亏你们想得出来。丫环回去后梅珊自己来了,她说,三缺一,赏个脸吧。颂莲

说我不会呀,不是找输吗?梅珊来拽她的胳膊,走吧,输了不收你线,要不赢了归

你,输了我付。颂莲说,那倒不至于,主要是我不喜欢。她说着就看见梅珊的脸挂

下来了,梅珊哼了一声说,你这里有什么呀?好像守着个大金库不肯挪一步,不过

就是个干瘪老头罢了;颂莲被呛得恶火攻心,刚想发作,难听话溜到嘴边又咽回去

了,她咬着嘴唇考虑了几秒钟说。好吧,“我跟你去。

另外两个人已经坐在桌前等候了,一个是管家陈佐文,另一个不认识,梅珊介

绍说是医生。那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皮肤黑黑的,嘴唇却像女性一样红润而柔情,

颂莲以前见他出入过梅珊的屋子,她不知怎么就不相信他是医生。

颂莲坐在牌桌上心不在焉,她是真的不太会打,糊里糊涂就听见他们喊和了,

自摸了。她只是掏钱,慢慢地她就心疼起来,她说,我头疼,想歇一歇了。梅珊说,

上桌就得打八圈,这是规矩。你恐怕是输得心疼吧,陈佐文在一边说,没关系的,

破点小财消灾灭祸。梅珊又说,你今天就算给卓云做好事吧,这一阵她闷死了,把

老头儿借她一夜,你输的钱让她掏给你。桌上的两个男人都笑起来。颂莲也笑,梅

珊你可真能逗乐,心里却像吞了只苍蝇。

颂莲冷眼观察着梅珊和医生间的眉目传情,她想什么事情都一下就发现了他们

的四条腿的形状,藏在桌下的那四条腿原来紧缠在一起,分开时很快很自然,但颂

莲是确确实实看见了。

颂莲不动声色。她再也不去看梅珊和医生的脸了。颂莲这时的心情很复杂,有

点惶惑,有点紧张,还有一点幸灾乐祸,她心里说梅珊你活得也大自在了也太张狂

了。

第03节

秋天里有很多这样的时候,窗外天色阴晦,细雨绵延不绝地落在花园里,从紫

荆、石榴树的枝叶上溅起碎玉般的声音。这样的时候颂莲枯坐窗边,睬视外面晾衣

绳上一块被雨淋湿的丝绢,她的心绪烦躁复杂,有的念头甚至是秘不可示的。

颂莲就不明白为什么每逢阴雨就会想念床第之事。陈佐千是不会注意到天气对

颂莲生理上的影响的。陈佐千只是有点招架不住的窘态。他说,年龄不饶人,我又

最烦什么三鞭神油的,陈佐千抚摸颂莲粉红的微微发烫的肌肤,摸到无数欲望的小

兔在她皮肤下面跳跃。陈佐千的手渐渐地就狂乱起来,嘴也俯到颂莲的身上。颂莲

面色绯红地侧身躺在长沙发上,听见窗外雨珠迸裂的声音,颂莲双目微闭,呻吟道,

主要是下雨了。陈佐千没听清,你说什么?项链?颂莲说,对,项链,我想要一串

最好的项链。陈佐千说,你要什么我不给你?只是千万别告诉她们。颂莲一下子就

翻身坐起来,她们?她们算什么东西?我才不在乎她们呢。陈佐千说,那当然,她

们谁也比不上你。他看见颂莲的眼神迅速地发生了变化,颂莲把他推开,很快地穿

好内衣走到窗前去了。陈佐千说你怎么了,颂莲回过头,幽怨他说,没情绪了,谁

让你提起她们的?

陈佐千快快地和颂莲一起看着窗外的雨景,这样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潮湿难耐起

来,花园里空无一人,树叶绿得透出凉意。远远地那边的紫藤架被风掠过,摇晃有

如人形。颂莲想起那口井,关于井的一些传闻。颂莲说,这园子里的东西有点鬼气。

陈佐千说,哪来的鬼气?颂莲朝紫藤架呶呶嘴,喏,那口井。陈佐千说,不过就死

了两个投井的,自寻短见的。颂莲说,死的谁?陈佐千说,反正你也不认识的,是

上一辈的两个女眷。颂莲说,是姨太太吧。陈佐千脸色立刻有点难看了,谁告诉你

的?颂莲笑笑说谁也没告诉我,我自己看见的,我走到那口井边,一眼就看见两个

女人浮在井底里,一个像我,另一个还是像我。陈佐千说,你别胡说了,以后别上

那儿去。颂莲拍拍手说,那不行,我还没去问问那两个鬼魂呢,她们为什么投井?

陈佐千说,那还用问,免不了是些污秽事情吧。颂莲沉吟良久,后来她突然说了一

句,怪不得这园子里修这么多井。原来是为寻死的人挖的。陈佐千一把搂过颂莲,

你越说越离谱,别去胡思乱想。说着陈佐千抓住颂莲的手,让她摸自己的那地方,

他说,现在倒又行了,来吧。我就是死在你床上也心甘情愿。

花园里秋雨萧瑟,窗内的房事因此有一种垂死的气息,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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