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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流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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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流川平静的回答。
“小彰的比赛你都来看吗?”
“只看了关东预赛最后一天和今天,在周末的才能来。”
“对了,我都忘记你还在神奈川念高中。”她苦笑了一下,“我这是第一次看他比赛。以前小彰总叫我不要来,说他打球只是为了健身顺便打发时间,没什么值得看,我还真相信了。直到你们在一起,我才晓得篮球对他而言是多重要。小时候他这么说,是体贴我工作忙没时间,怕我为难吧,但后来大概是不想要我进去他的世界。”

流川静静注视着她。仙道和妈妈长得不像,勉强只有眼睛大这一点,但笑的时候嘴角弯起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照仙道的描述,她是个女强人,轮廓分明的五官的确有种刚毅的线条,可是此刻的她看起来却很脆弱,彷佛一碰就会碎成一片片。
“仙道跟我说过,他很怀念小学时你们带他去九十九里滨玩,沙滩外就是太平洋,他从那之后就很喜欢海。爸爸敎他钓鱼,妳在沙滩上捡贝壳给他,慢慢涨潮的时候他跑去堤上喊妳,妳说没关系再一下子,他一直看着很怕妳被海浪冲走。后来妳捧了各种形状的贝壳回来,漂亮得像宝物一样。那些贝壳我看过,他还装在饼干罐里。”

裕子整张脸埋进手中,背部微微抽动着。流川打开背包拿出一条手帕递过去。
“谢谢。”她很快的拭掉了眼泪,“小彰说你不爱开口,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么多。”
流川脸微红了起来。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讲上那么长一串话。
“这条手帕是小彰的对吗?”
   
“有次我受伤他帮我止血,后来就留在我这。”
“这是他很喜欢的,他爸爸欧洲出差带回来的礼物。”裕子轻抚着那条手帕,“小彰很像他爸爸,性格像,越大了长得也越像。你可能知道,小彰的爸爸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刚认识时他是个随性豁达又不受拘束的人,但随着工作越爬越高,我们家日子越过越宽裕,他却活得越来越像个十足的日本人,压抑,磨去了在群体中会显得突出的棱角。我并不是不爱他了才离婚。只是他说为了和我共组家庭,他才不得不一项项放弃掉我之所以爱他的特质,这让我感觉自己很失败。”
她抬起头看向流川。

“枫君,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小彰说过很多次,他喜欢你只因为你是你,你忠于自己。我在想,或许跟你在一起,他也能永远保有最像他自己的模样。”
“我会保护他。”流川不假思索的点头。
这个特别的少年,直视着她的目光剔透澄澈得不可思议。是因为这样,而把心里最柔软的部份都翻在了他面前吗?裕子想。也是因为这样,感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安心。
“以后,小彰就拜托你了。”

在观众席一阵骚动中,身着黑底棕橘色字样球衣的法政大学队进场了。
比平时还严肃一百倍的宫川教练,走在胸前写着大大的“7”的家伙身旁,不知在耳提面命什么。而那家伙一贯漫不经心的德性,刚好呈现完全的对比。等教练一走开,立刻就抬头向观众席张望,却在目光相接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他举起手,朝着流川和妈妈挥了挥,那个自信过度、有点欠揍、但好看到极点的笑容浮上他的唇边。
“小彰是不是在对我们说什么?”裕子不太确定的问流川。
“他说:会赢,绝对。”
“我们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裕子踮起脚替仙道把围巾拢了拢好,又转向流川,“枫君,那就说好了初诣完来我家过生日。”
“好。”
“妳确定妳元旦有假放吗?客户不会要办什么跨年活动?”仙道挠挠头,“不要放我们鸽子喔。”
“你就对妈妈这么没信心?”

“老妈,”走了两步,仙道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好好照顾自己。常常看妳掉眼泪我会不习惯,以前记忆里都只有妳把别人骂哭的份。”
 “我个性没这么差吧!”裕子好气又好笑。
街灯晕黄的光线,把他带着莞尔笑意的轮廓照得有些朦胧,思绪飘忽间,裕子几乎在这张已然是个大人的脸庞上,又看见了那神情。她捧着贝壳爬上海堤,以为小彰满心期待在等的,他却一张要哭要哭的脸,跑过来抱住她。那个时候他才六、七岁吧,爸爸妈妈就是他的全世界。

入夜的风,带上些许刺痛皮肤的寒意。仙道握住流川的右手,十指交扣着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
“枫,谢谢你答应去我妈家里过年。她很高兴的样子。”
“我想吃你家的年菜。”
“先跟你说,我们家的年菜也很怪,有时候还会有牛排喔。”
关东区预赛中以第四名晋级全国的法政篮球队,由于宫川教练大胆采用以一年级的仙道为主,配合控卫、中锋灵活传切拉出进攻战线的策略奏效,终于险胜难缠的对手深泽体大,在联赛拿下冠军。不过结束后仙道没有参加队上的庆功,和流川一起跟着妈妈到她茗荷谷住处附近相熟的店里吃鳗鱼川柳锅。之后先送她到家,两人再沿着春日通往饭田桥方向慢慢散步回仙道的公寓。

“圣诞节快到了。”仙道拉着流川走近街边店面,熄了灯的橱窗,隐约还能看见几丛盛开的圣诞红,和悬挂的大大小小金葱吊饰。
“今年可以一起过。”流川凝视漆黑玻璃上回映的两人的身影。
“你真的不用打冬季选拔赛?”仙道转脸看他,“樱木不是也确定进深泽体大了,你们不急着引退吧?”
“教练说要让二年级的多一点实战经验。”

 “真可惜,我还想再多看几次狐猴大战的。”
“你说谁是狐狸!”流川给他一个白眼。
“好啦。”仙道死拽着不让他把手抽回去,“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开放一分钟许愿时间,袜子要自备。”
“……那就比照前年。”
“前年?”仙道想了想,“所以是,要我的身体?”
“白痴!是要你唱歌!”
“凭窗纵览富士峰之雪,外濠水岸萤火虫纷飞……”
“你唱这什么?”流川皱着眉打断他。
“法政的校歌。”
“谁要听这个!”

在二丁目转进住宅区之间的狭小坡道,逐渐远离热闹街区,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深沉的夜色中只有远远近近的街灯和星月寥落的微光,以及偶尔行经的车灯拖曳出层层迭迭的光轨。彷佛整个城市都沉睡了,仅剩他们并肩踽踽行走着。
“明年此时我们就在那座森林城里讨生活了。”仙道像是有所触动,“家人朋友都不在,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反正两个人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流川无所谓的耸耸肩。
“是啊。”仙道笑了,口袋里握着他的手再紧了紧。
可以无所畏惧的往前走下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

…end…


各自一年(番外)
白色拢Q

飒寒锐利的风从身侧刮袭而过。维持着稍前倾的姿势,风驰电掣一路俯冲直到进入缓坡,最后画出一道漂亮弧线停在滑道的尽头。流川把雪杖往地上一杵,转身看看刚行过的那条从山颈往下绵延五公里的滑道,满意的大大呼出一口白雾。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另一个身影也以优美的S型呼啸而来,在他身旁停下。
“枫,你学得还真快。”仙道拉起风镜。朝天发压在毛帽下,说话的唇藏在脖围后,只看得见那双眼睛含笑的注视。

小时候,流川的冬天总是皑皑雪花纷飞,银白覆盖的世界。
自从举家搬回日本,除了小学有一年跟着姊姊去过新泻的滑雪场,他都待在几乎不下雪的湘南。因此这次圣诞节决定两人一起去滑雪,而仙道选的地点是位在离东京稍远的长野县北部,很有沉静古朴气息的小镇野泽温泉。

仙道滑雪的经验比较多,流川则等同于初学,但每天强力锻炼的腰腿肌力和极佳的身体柔韧度,让他没什么困难的就掌握到了平衡的要诀。才开始练习两个小时,他就已经在中级的滑道上驰骋自如,于是刚才挑战了号称野泽名物的Skyline,这是一条切平了整座山棱线所开拓出的滑道,左右两侧都是向下的山崖斜坡,滑行其上固然惊心动魄,但更多的是居高临下才能尽收眼底的绝美风景。头顶着阳光照耀的蓝天,恍然有种翱翔在云雾之上的错觉。
不过连Skyline都征服过,那些初中级的滑道就显得无聊了。
流川拿出折迭的滑雪场地图展开研究,选中了比较短而刺激的Challenge滑道。
“这条的地形变化比较大,中间坡度也很陡,要小心一点。”
仙道不放心的叮咛着,而流川早已兴致勃勃往缆车站前进。

搭乘六人座的舱式缆车到山腰的上之平站,整装之后立刻出发。
连接缆车站的是一段宽广的初级滑道,在很有余裕四顾欣赏远山白雪之间,倏忽滑道的指示牌已从眼前飞掠而过。流川醒觉到刚才行经的是两条滑雪道交会口,并且进入的似乎不是他要去的那条、而是标示黑色超高难度的Schneider滑道时,已经太迟,无法回头了。

路面渐渐变得既窄且急,同时很不巧的,天空开始落下鹅毛般的雪片,随之而来的绒雾遮蔽了视线,在白蒙蒙之中来到超过四十度的陡坡,像临在断崖边一般完全看不见去路。突地一阵激速下冲,流川来不及靠转弯减速,整个人冲出了雪道,下坠的力道煞止不住,紧急中他压低重心往旁一倾,以右大腿外侧着地摔倒在雪地上。缓过了气后,他发现这个当机立断的行动是正确的,正下方隐约是一片森黑的密林,要是直直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枫--!”耳边听见仙道紧张的叫喊。

“我没事!”流川拉下脖围闷闷的说,一面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拿起掉落的雪杖想支撑着起身。
“别动!”来到身旁的仙道制止他,先把流川的雪橇调整到垂直坡面,再确定自己站得够稳后才伸手拉起他。
看不到表情,但严严实实的装束掩盖不住高涨的怒气。

“为什么非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你觉得你技术很棒,练个两小时就可以来挑战这种专家级的滑道了?为了飙速玩命也无所谓吗?那些一团团的雪堆下面常常藏着石头,你知不知道?”
一顿抢白,激得流川也心头火起。
“我不是故意的!”他气愤的扔下这句话,重重的往回走。
即使进错了滑道,可是行至中途除了想办法走完之外,也没有其它选择。流川回到滑道上再度起步,把雪橇尽量张成∧型减缓速度,小心翼翼前进,终于平安滑到了底。

站在路旁等着,但随后跟至的仙道经过了他没有停下,转进衔接的中级滑道。
怒极,流川转身就往另一条路走,但一股气过去之后,心中涌上的是些微受伤的情绪。雪停了,雾散了去,又恢复能见度,他在山脚附近绕行几圈,打算再上山腰继续滑。
排队等着上缆车的全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嬉闹着,喧哗着。然而雪地彷佛会吸取一切杂讯,流川只听见自己一步一步踩在雪上的声音,沉静而清冷。雪是这么寂寞的吗?掩埋了所有的脉动与呼吸。

其实,早就感觉他怪怪的不是吗?以为是长途坐车转车带来的烦躁。或是更早呢,昨晚见面时就看他笑得有点疲倦的样子,自己却什么也没问,明明杜克大学提前通知录取,应该很高兴的。脑海中又浮现每次受了伤,仙道替他换药包扎时,像是心痛又隐忍着不说的眼神。仔细想想,从来就不曾立场颠倒过。确实是自己太轻忽了,不喜欢被他当小孩看待,却又老是让他担心。这一趟旅行也都是仙道在安排,找资料、订旅馆、查公车路线,去Durham时也是……一直被这样依赖着,他是不是觉得累了?
临上缆车之前,流川突然感到一点意思也没有了,侧身走出了队伍。
眼前是漫天漫地的白。他试图追想一下记忆里普林斯顿覆雪的冬日,想起的也只是一片静默。

温泉村的街道上旅馆和木造汤屋林立,日洋混合的风情带来一种昭和年岁的怀旧感。
流川扛着雪具回到住的旅馆,下午那场雪,让庭园的枯枝和石灯都裹上了一层银装。中午抵达时先寄放在大厅的行李不见了,柜台的老婆婆说仙道已经回来办好check…in,把东西都拿上去了。
站在三楼的房门外,流川抬起手犹豫着是否先敲个门,又试着转一下把手,没锁,于是轻轻推了开。昏暗的房间里流动着干冷的空气,地上扔着雪衣雪裤,仙道只穿着单薄的衣物坐在床沿,弯着身,头垂在支着膝盖的双肘间。

赶紧转开了暖气,手又在电灯开关上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按下。
流川关上门放好雪具,脱下一身装束,顺手把仙道的也拾起,一并在衣架上挂好。窸窸窣窣忙完一阵,才走向床边的仙道。
“枫,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用那种口气对你说话。”

仙道没有动,话语从埋着的臂肘间传来。流川再往前走近了一步,突然被一把拉进他打开的膝盖间。就着一站一坐的姿势,仙道把头靠上了他的腹部,两只手臂紧紧箍住他的后腰。流川微微倾下身,也用两手环住了他的头颈,手指伸进他硬质的发间抚摸着。
“你怎么了?”流川天生冷然的声音里,带上了难以言喻的温柔。
“前两天和我爸谈话,不太愉快。”仙道贴着他含含糊糊的说,“我告诉他收到offer确定要去美国念了,但我爸说为了和你在一起而决定留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

“反正我本来就没有要他们资助,不管他赞不赞成我都要去。”
流川把他抱得更紧些。先前告诉姊姊,仙道的妈妈邀他们去家里过年,姊姊说,“仙道君一定很高兴吧,毕竟父母不认同,有压力的其实是他,会怕你委屈。”
我并不觉得委屈。流川低下头看他。因为我们之间并不需要分彼此。
“他说我们年纪都还太轻,没看过人生的现实面,等再大一点、出了社会,到时才后悔就太晚了,很多过去的痕迹是抹不掉的。”

“但这都不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吧?”流川双手捧起仙道的脸,“你到底在意什么?”
“我爸说,我自认喜欢你,就该替你想想,也应该提醒你替未来的自己想想,不要凭着年轻任性行事。”仙道看着他,“枫,虽然我们很坦然,但这个社会确实不祝福两个男人谈恋爱。尤其是你想当职业选手,想进NBA。怕不怕以后哪天后悔,却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但要是为了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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