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流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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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听越不对劲的流川整张脸唰地红了，“闭嘴啦你！”

发现自己才是流川的队长，前来保健室看看状况的宫城，从半掩的门缝中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仙道闭着眼睛、握住流川的手细细密密吻着，从掌心到指尖，再翻过指节一路吻遍。流川专注望着他，而后伸过那只被如此深爱的手抚上了仙道的脸庞。
宫城双腿无法动弹，眼睛无法移开。那个爱摆酷的流川，竟然也能有这么温柔的神情！但最怪的是自己似乎没觉得不能接受，甚至刚在场上被这两人的互传耍到想骂脏话，而现在有种找到答案的舒爽。

终于能移动脚步时，宫城立即远远闪到走廊底端，靠着窗台大口呼气。看他们那样沉在两人世界里，好像自己的偷窥都是不可原谅的介入。可恶，连没神经的流川都比我早恋爱成功！一边怒着一边却又变态变态的有点替他高兴的心情，那个臭小子！凭他坏到爆的脾气也有人敢和他在一起，可不容易！

啧啧，我可真是有队长的样子。虽然流川平常又跩又孤僻，还总和樱木联手替自己找麻烦，但不可否认还是挺关心他，或许心底还挺喜欢他的。三井八成也这么觉得哪。三井引退那天跟他坐在体育馆门口长聊的情景，蓦然跳上宫城脑海。

　“原本我很希望冬季选拔赛的成绩能超越IH赛，让我拿到推荐入学的资格。”三井一手转着球说，“不过我们已经全力拚搏过了。”
　“今天流川是不是跟你说‘学长，谢谢你’，吓我一跳咧。”

　“是啊，那小子。他真是名符其实的王牌了。那三场老实说，只要衡量一下现实就知道我们毫无胜算，但他没半点放弃的意思，还是用现有条件下能想到最好的战术拚到最后一秒。那时我真觉得有他这个队友在场上太可靠了，也突然有个念头，湘北在他和樱木毕业之前，一定会得到全国冠军。”三井把球抛到另一手，“和你们并肩作战的这一年我不会忘记。这种不到终场哨响绝不放弃的篮球和伙伴，就是我当初来湘北所要寻找的，我没有什么遗憾。要说有的话也是为了自己浪费掉的时间。”

　“大学推荐的名单还没公布，还是有希望的吧？”宫城问。

　“没错。而且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弃篮球。”
切，干嘛没事想起三井来，感伤个什么劲啊！宫城敲敲自己的脑袋。流川在跟仙道交往可是大新闻，晚上回去马上去找彩子报告！
　
“这次集训到这里结束，之后还会再安排几次练习加强默契。”田冈教练对选手们说，“不同校而能聚在一队打球，说起来是种缘份。高中生涯的时光是很独特很珍贵的，说不定你们将来一生的挚友就在这些人中。像我和高头教练也是高中就认识的，他高一就是个球星，被称作恐怖的新生，而高二的我则是他最大的劲敌。用现在的关系来比喻，我就像仙道，高头就像流川……”
田冈教练一讲到兴头上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但猛然想起先前跟自己陵南的小鬼们炫耀这段事迹，却被吐槽得乱七八糟，赶紧住了嘴。
　“就像仙道和流川……”福田默默重复着这句。

这次没人开口吐槽，但眼前这些小鬼头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宫城，清田，你们那什么眼神？！
无辜中枪的两个当事人远远站在众人身后。
　“我不要当你一生的挚友。”仙道歪到流川耳边低声说。
流川转头看他。
　“我要当你一生的挚爱。”再凑过去补一句，带着得逞的笑容。
　“……枫，你是想说什么？”感觉到流川几度欲言又止。
“你四十岁时也会发线后退吗？”
　“……难道我秃头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也不是。”流川皱了皱眉，“但你可以不要秃头吗？”
　“我尽量。”

众人在平冢车站搭上往藤泽的东海道本线。这回仙道干脆直接跟在流川后头，也不向谁多解释什么，不客气就往流川身边的位子一坐，免得再有意外。
“小心别着凉了。”拿过自己的外套替他盖上。
列车缓缓开动了。座位中间的把手被往上扳起，仙道的手从外套下伸了过来。那只左手不大灵光的扯脱下他右手的护腕，话声低低吐在他耳畔。
　“突然想起打完选拔赛从东京回来，在车上一直握着你的护腕。那时候想你想得要命。”
“笨蛋。”被他的气息吹鼓着耳膜，流川痒得一缩。

笨蛋的左手不住抚玩着他右手腕系的皮绳和链坠，手指拂过象征着他自己的字母S，然后又画着手背摩娑掌心，极尽所能占领每一寸。全副感官不由自主集中到右手感受着，连带想起下午在保健室被他舔指缝时那尖锐轻颤的快感，脸颊微微发热。真讨厌，只是让他这样往复触摸，呼吸就变得深长起来。
　“不要弄了啦。”流川耳语着，挣扎要抽手。
　“好啦。”仙道乖乖停住，滑下掌心把他的手稳稳握好。“这次的对抗赛不知道会碰上哪个县。”

流川彷佛想到了什么，转过脸来问他。
　“你中学的时候也有参加全明星对抗赛吧？”
　“嗯，二、三年级都有出赛。”
　“我国二那届的对手明明有东京代表队，为什么没印象跟你交手过？”
　“喔？对了，东京一向都派两队的。”仙道偏头想了想，“我记得有一年我本来编在A队，结果预赛当天B队的主将吃坏肚子，临时调过去。搞不好就这样跟你擦身而过呢。”
　“差一点国中就认识你这家伙了。”流川嘟哝着。
　“那表示我们注定要相遇啊。”仙道微笑的说，“不管是你去东京还是我来到神奈川，就算曾经错过一次，我总会遇见你的。”

规律的车行震动，催眠着流川脑袋一下一下垂晃着。
　“睡吧，到了我会叫你的。”仙道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
　“嗯……”流川意识不清回应着，头立刻栽了过去。
枕着他的肩膀，暖暖热度从交握的、他坚实的掌心传递而来。和仙道在一起之后好像变得更嗜睡了。因为太喜欢那种感觉，无论何时从睡梦中醒来，他的笑颜就是自己第一眼所见唯一的世界。

…end…





冬日之梦番外篇#1
集训三日后


#8：30　am
相田彦一篮球笔记　之　仙道学长观察日记（极秘！）
　2月18日（朝）
今天仙道学长又是钟响前一秒才冲进学校，一开鞋柜就被陆续掉出来的东西砸到脚。

情人节都过四天了还不断有礼物往他的鞋柜塞，太厉害了！一边说着“伤脑筋”的学长吸引了好多路过的女生停下来看，真不愧是仙道学长！
但是这么受欢迎的学长已经有女朋友了。昨天练习前在更衣室里瞄到的果然没错，他左手腕绑了两三圈黑色皮绳，上头挂着一个银色坠子，虽然压在手表下，仔细看还是看得很清楚。会是周末收到的生日礼物吗？就算直接去问学长，他一定也是笑笑的把话题扯开。问越野和福田学长他们也都只会说不知道。

结论：神秘感也是仙道学长魅力的来源。本来以为运动男儿不需要戴装饰品，可是戴了却意外的好看。
PS。　学长真会磨蹭，都8：45了他还在走廊上慢慢晃，第一节课不是开始了吗？啊，那我不是也迟到了吗？惨了！

#12：20　pm

午休时间体育馆里有运球的声音？
桑田推开门，正好看见三井在三分线外跃起，离手的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稳稳落入篮框。
　“三井学长！恭喜你上了筑波大学。”
　“学弟，是你啊。”捡起球的三井朝门边望过来，“谢啦！我可是松了口气。”
“学长怎么中午还来练球，不去吃饭吗？”
　“下个月就得离开这了，很多回忆，一想到心情挺烦的。”三井又一个跳投，球唰的一声应声入网。“只有这个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我清醒。”
桑田怔怔看着那堪称完美的姿势，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
　“学弟，你又是来干嘛？”
“我想自己练习。”桑田说着，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但是再怎么练都没用吧。”
“你会羡慕樱木和流川吗？球场可不是只有天才才能站上的舞台。只不过既然没有他们那种天赋，你得加倍付出才能争取属于你的位置。”三井帅气的笑了笑，“懂吗？我可是国中才开始打篮球的。”
国中才开始打……毕业时就是县内的MVP了！桑田睁大了眼睛。
“还发什么呆，过来吧，我教你。从手臂到手腕再到指尖，畅快一气把力量传递出去的投射，包管你会投上瘾！”
“嗯！”桑田抓牢了手中的球，往场中跑去。

#12：50　pm

“我去集训前你说仙道和流川……，说看他们一起打球很有趣，到底什么意思啊？”
清田边问坐在对面的牧，手上抓着筷子扒饭的动作也没耽误到。
中午的学生食堂人来人往，但一片熙熙攘攘中还是不少目光向着牧这个校内名人投来。对于受人注目已经习以为常的牧，端起味噌汤喝了一口。
“你也注意到啦？”牧不以为意的说，“他们是在交往吧。”
清田一口饭呛到差点喷出来，搥着胸口猛咳。牧看看这个长不大的学弟，无可奈
何的摇摇头。

“你难道不是这么想吗？不然怎么会问我？”
“不是，那个，你这么直接了当说出来，还是会吓一跳嘛！”清田拿起水杯灌了两口缓缓气，“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的？”
　“上学期有一天山王的泽北跑来，要我陪他找流川。结果是在陵南的海边找到人，流川和仙道在一起，还跟他们绕去球场打了二对二。”牧略一回想，不觉好笑，“我看那两个家伙也不是想昭告天下，只是天生不知道低调两字怎么写，太明显了。最后搞得泽北碎碎念着回秋田，虽然我也不晓得他在不高兴什么。”
反应奇怪的是你吧！清田目瞪口呆的看着牧。未免也太镇定了，见多识广真的不一样，大人就是这样吗？

“两位，我们可以一起坐吗？”高砂、宫益、武藤端着餐盘过来打招呼。
“牧，你吃什么啊？可乐饼定食？”
　“咦，没想到牧会喜欢这种食物！”　“对啊对啊，我以为牧一定选萝卜泥鲭鱼煮的。”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人留意到牧的脸比平常还要黑。不过大人就是大人，依旧不动声色。
“你们帮帮忙，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十七岁好吗！”牧在心里吶喊着。

#2：35　pm

仙道走出学校替二年级学生办的“大学进路说明会”会场时，人已经都散光了。不过一来到走廊，就看见越野和福田靠着墙在等他。
“仙道你好胆，跑去跟美女大学生搭讪！”越野揶揄他。
“那还用说，人家可是为了我才同意应邀来当主讲的。”仙道得意的说。
“真的假的？”越野有点被吓到，“那个漂亮大姊你认识？
“刚在讲的时候你都在恍神吧？她有自我介绍说姓流川。”
“流川？她是那个流川的姊姊？”福田摸摸下巴思考着，“你这么一说，长得是有点像。”
“是啊，她叫流川梓，很厉害的大姊，是庆应的学生会副会长。”
“等等等等，”越野更吃惊了，“难道他姊知道你们交往？……啊！”“没关系，福田也晓得的啦。”仙道拍拍自行捂住嘴的越野，“他姊是知道啊！她特地来检查流川送的礼物我有没有戴，这果然是她选的。”
看仙道一脸灿烂望着左手腕，越野不可思议的叹口气。“你不是仙道，谈了恋爱简直变了一个人。越变越呆了。”“但那大姊还真开明，他们家的人都那么奇特啊！”福田语气带点赞叹。“她还跟你说了什么吗？看你们讲挺久的。”越野问。
仙道的思绪倒回五分钟前，台上教员拆着挂布，台下学生三三两两离去，他和梓两人站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着。

“那我回教室了。枫今天晚上要住我那里写作业，他有告诉妳吧？”“嗯，他有说。仙道君，有件事请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梓的双眼直直注视他，“你只有枫一个恋人吧？”
　“是的。”仙道诧异的回视她，“和他之间，我绝对是认真看待的。”
“抱歉，我不是不信任你，但还是必须问。”梓巨细靡遗观察了仙道的神情后，像是松下了防卫。“因为我听枫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戴套。”仙道感觉一阵高温从脸上往耳根烧。

　“确定你们都只有彼此，那是没关系。”梓继续说，“仙道君，请别介意，你知道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我不想限制他想做的事，但也不能放任他受到伤害都不管。”
平时都是仙道讲些有的没的，逗得流川害羞到大骂白痴或动手打人，但今天简直是被流川他姊将了一军。后来怎么结束话题的都记不清，自己好像脑袋胀胀反复说了两三遍“我很珍惜他”，八成被他姊看作逊咖一枚。
越野和福田看着兀自懊恼的仙道，几乎是同时开口：“你脸红了耶！”
“唉，我是不知道流川他家的人是不是都很奇怪，”仙道无奈的说，“但我确定他们说话都很直接！”

#4：10　pm

“流川！”
放学后正走过校园要去体育馆的流川，停下脚步回过头，等着喊他的彩子追上来并肩走。
“前两天没找到空档跟你说，周末时有江打电话给我，他和新井、早濑他们五个都要来念湘北，等四月开学就热闹了。”彩子笑着说，“他们可都是为了跟你一起打球才来的喔。”

“有江，他应该有先发的实力。”流川像是勾起了些回忆，表情很柔和。
“他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倒是和你处得来。就不知道碰上樱木要出什么乱子，我看我又有得累了！”彩子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对了，还没问你周末的集训怎么样？”
“做了体能训练，混组打了练习赛。没什么特别的。”
“你啊，是和仙道在交往对吧？”彩子的笑容带上了促狭。
流川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彩子，然后点点头。“嗯。”
“我听说回程在电车上，你身上盖着陵南的外套，靠着仙道的肩膀睡得很死。我看你们两个也没在怕别人知道嘛！”

“没有特别要隐瞒什么。”流川嘴里嘟囔着，还是微微有些腼腆。
“其实我很高兴，很替你高兴。”彩子一手拍上他的肩头，“不过请你转告一下仙道，不要再乱教别人恋爱撇步了！”
啊，什么意思？流川呆呆看着她。


#4：12　pm

“嘿，我成功了喔！”宫城隔着铁柜的门，对隔壁换衣服的樱木说。
“哈啊？”樱木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