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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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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午时才在马球场的水缸旁边找到他。
  
  在赵珩眼里,谢流芳一直干干净净的模样,不像眼下,蹲坐在角落里,头发散乱,满面倦容,隐隐还有泪痕挂在脸上。
  
  他抬起脸看着赵珩,眼里泛着心酸的红色,就像他时常抱着的那只小兔子。
  
  那兔子现下正在面前,乖顺地趟在谢流芳的膝盖上,展平了自己的耳朵,腿蹬得很直。像是睡着了,却怎么看都不对劲。
  
  几阵夏风吹过,那兔子依旧一动不动,平日里雪白的白色正在黯淡下去。
  
  赵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道:“谁干的?!”
  
  谢流芳没有理他,低头抚摩着膝上僵硬的躯体。赵珩光是看他零落垂下的鬓发,就能感受他有多悲伤。
  
  其实不用谢流芳明说,无非就是李藉、杜王孙那一伙,他们昨晚没有找到赵珩,又不敢将谢流芳抓去教训,就把气都撒在兔子身上。
  
  岂有此理!
  
  赵珩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这般怒火焚心的时候,“你等着,我去将那两个混账给你捉来!”
  
  转身却一步也迈不出去,谢流芳抓住他学服的下摆,死死不肯松手。
  
  “一只兔子而已,不必。”说的平淡,但声音嘶哑干涩,也不知道因他这要强的性子,偷偷躲在这里伤心了多久。
  
  赵珩用力挣脱了,头也不回地往东院走去,完全没有理会谢流芳的话。
  
  “主子。”赵不问恭敬地出现在眼前,他偷偷看了赵珩一眼,发现与平日里笑脸迎人的主子相差甚大。
  
  “鲁明贵现在如何了?”
  
  “已经被鲁家接了回去,大夫说伤及心肺,起码躺三年。”
  
  “那回头也让李藉、杜王孙回去躺个三年吧。”难得的语气冷漠。
  
  赵不问有些迟疑:“主子,您当真?”
  
  赵珩看他一眼,冷笑道:“自然,他们三个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同甘苦共患难,理所应当。”
  
  赵不问犹豫道:“主子,恕奴才直言,鲁明贵意图行刺另当别论。但李藉、杜王孙二人不同……小王爷或许不知,寻常书院都有类似情形,同窗之间不和睦,打架生事,欺负同学……”
  
  “那又怎样?难道我堂堂惠亲王府的小王爷,也要受这鸟气?”
  
  “主子金贵,当然不必。但在旁人看来,主子若真这样做了,又与仗势欺人那些没有两样。”
  
  “放肆!”赵珩断没有想到赵不问竟然敢指责他,“明明是他李、杜二人欺人在先,你竟说我‘仗势欺人’?!”
  
  “奴才不敢。”恭恭敬敬一拜到底,赵不问不再多言。
  
  赵珩愤愤地看着赵不问的屈服姿态,竟然渐渐平复了心中的愤怒。半晌,冷笑道:“好,既然你说我仗着身份欺负他们,那就用‘寻常书院’的办法解决。”
  
  赵不问立刻起身:“主子玉体金贵,万万不可任性而为!”
  
  赵珩挥扇狠狠抽在赵不问腕上:“你若在一旁插手,就回京城去,不用在这了!”
  
  ……
  
  午时刚过,日头正毒。学生或聚在凉亭里,或聚在池塘边,个个将纸扇摇得哗哗作响,依旧止不住额上沁出的汗液。
  
  李藉和杜王孙原本正躺在石凳上打盹,冷不防一个人影煞气凶凶地冲了过来,一手抓起一个,就把两个人拽落到地上。
  
  李藉乍醒,捂着臀惊叫:“谁!!是谁!!哪个不要命的?!”
  
  杜王孙要敏捷一些,下意识就回身揪住那人,不料却被擒住了手腕,“喀拉”一声脆响,立时哀嚎。
  
  这下周围人都的注意力都投了过来,原来又是那个宋繁。
  
  李藉一看是他,立刻瞪红了眼:“妈的,是你!”
  
  赵珩不与他废话,冷着一张脸就抬脚将他踹翻,杜王孙见状也顾不得公子礼仪,扑上去就缠住了赵珩。
  三个人扭打作一团,谁都没从谁手上讨了好。不下几时,三人就都挂了彩,脸上青青紫紫斑斓壮烈。
  
  “住手!”沉如洪钟的怒喝传来,三人瞬间停手,回头一看,竟是翁山长。
  
  赵珩冷静了一会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还不忘给翁誉山施礼。
  
  山长身边站着慕容老师,一看这情形也怔住了:“做什么打架?”
  
  李藉捂着腰腹站起来,想是吃了几拳重得,狠狠吐了一口血唾沫:“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疯狗似的逮人就咬。”
  
  “山长,鲁明贵就是给他打伤的,这会儿又冲着我和李藉,实在不知道这野小子究竟与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杜王孙坐在地上,浑身疼痛,眼泪鼻涕抹了一脸,极没出息的模样。
  
  翁誉山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赵珩,问道:“你有何解释?”
  
  赵珩腰上受了几脚,脸上也吃了好几拳,神色却轻松得很,好像打了一架通体舒畅似的:“没有解释。”
  
  翁誉山眯起了眼,半晌,点头道:“慕容老师,交给你了。”
  
  慕容欠身应下,等送走了翁誉山,才叫人把李、杜二人抬去医舍,自己一把捏住赵珩的耳朵,使劲揪了一把:“我看你不像是惹事的人啊,怎么突然犯浑?”
  
  “哎哟哟!”小王爷吃痛叫唤:“老师轻点……老师有话好说!”
  
  慕容冷哼一声,反而揪得更用力:“说,干什么打架?”
  
  “没……没为什么……”慕容这手指上的力气实在是大,动作熟练刁钻,想是经常揪人耳朵。赵珩变换着角度想减轻痛苦,都逃脱不了,“哎呦!痛痛痛!”
  
  “我再问一遍,干什么打架?”
  赵珩心道:临安这地方果然与京城不同,美人不是冷若冰霜就是心狠手辣,毫无温柔娇美可言。
  
  “因为他们俩杀了谢流芳的兔子。”实在痛得紧了,直接脱口而出。
  
  “兔子?”
  
  “是!谢流芳有一只心爱的兔子,常抱在怀里宝贝得很,不知道李藉他们为什么同那兔子过不去。我与流芳邻舍,看不过眼替他教训一下他们。”
  
  慕容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只兔子,便松了手,脸上表情却还严厉:“你有什么证据说兔子是他们弄死的?”
  
  “没证据,但昨夜他们闯入寝院这事情……”
  
  慕容一听这事,又联系到鲁明贵身上,心下就有数了,却依旧责难赵珩:“即便如此,你又怎么能因为一只兔子把人打成这样?”
  
  赵珩笑嘻嘻道:“老师,他们下手比我狠多了,也亏得我耐打。”
  
  慕容伸指往他脸上青紫的地方一戳:“回头查看了他二人的伤势,再想怎么罚你。”
作者有话要说:
更1000字也是更……一定要提起劲儿来坚持下去,对吧? 
                  chapter 10
  赵珩跨入门槛的时候,谢流芳已经坐在课堂里,神色淡淡的,毫无伤心难过的痕迹,又与之前判若两人。
  
  赵珩下意识就掩了脸上的伤痕,侧身绕到座位上坐了。
  
  凳子尚未坐热,书页尚未翻开,就见司瑾匆匆忙忙奔了进来,站在门口遥遥看到赵珩,就一声大喝:“宋繁!”
  
  因为唤的不是本名,赵珩反应总是慢那么一刻,倒是课堂里其他人被这喝声吓到了,连谢流芳也抬起头来。
  
  司瑾急急跑到赵珩面前,拿开他抵着脸的袖子,仔细瞧了一遍:“你……你这怎么回事!”
  
  赵珩料他是听说了什么特地赶来的,又碍于谢流芳在旁边,只能装傻笑道:“怎么了,一点小伤。”
  
  “李藉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你也敢打!不要命了!”
  
  “咳……”赵珩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冲司瑾眨了眨眼睛:“同窗之间小有摩擦,正常得很,你做什么大惊小怪。”
  
  司瑾向来聪明,但这会儿也顾不得陪他演戏。小王爷在书院里被人揍了,且不说传到京城里要怎么怪罪,就是传到他爹娘的耳朵里,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与王泰、鲁明贵的事儿,都被他掖下了,可眼前这人脸上青青紫紫,没个几天伤痕退不下去,更别说身上还有些什么长短,怎么瞒得过?
  
  你说你个小王爷,就算看不惯书院里这些蛮横的混账东西,想要教训他们,你吱一声不就不完了,更何况赵不问还随处藏着呢,做什么要自己动手惹这一场?还连累我跟在后头提心吊胆!
  
  司瑾越想越不平,恨声道:“你说你究竟是为什么,以你的性子怎么会主动找人干架?”忽然想到什么,又接着问:“他们说你为了一只兔子去找的麻烦,可当真?”
  
  赵珩不禁往旁边瞟一眼,果然谢流芳也正望着他,眼里透露出少有的惊讶。
  
  勉强一笑,似为了掩饰什么似的:“打都打了,问这些做什么,不如去替我找些药过来。”
  
  司瑾一听他竟然默认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堂堂……”堂堂惠王府家的小王爷,因为只兔子挨一顿揍,还连累他司瑾要挨训,这算盘打得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儿!
  
  司瑾倒从不知道赵珩喜欢养动物,正奇怪这书院里哪儿来的兔子,忽然瞥见一向不听闲事的谢流芳竟然也侧目凝着赵珩,且神情里多是不解和诧异,顿时明白了。
  
  难不成……难不成……
  
  可不,书院里常见的就那么一只兔子!
  
  联系多日来赵珩的行为举止,不难猜透什么。司瑾立时气笑了,好你个赵珩,还说没打他的主意,三番两次替人出头,回回麻烦都因他而起,怎么不见你对旁人这么仗义。
  
  转念一想,这小王爷可是风流满京华的那一个。为博红颜一笑,为求春宵一度,可是做过多少人尽皆知的荒唐事。
  别说一掷千金,就是亲自爬树取果,粉墨扮唱的事都有过。
  这样比较下来,冲冠一怒,为只兔子打架,说不定对他来说还是最正常不过。
  
  如此,又叹那“仗义”里能有几分真心实意?
  
  司瑾抬眼看了看谢流芳,只盼他能一直如此冷淡下去,莫给小王爷可乘之机,更别因他兴致来时的几多柔情就丢盔卸甲。
  
  “喂,司少,我这桌子靠着很舒服?你倒一声不吭舍不得走了?”
  
  司瑾起身挪开一段距离,许是刚才想多了,连说话的调子也带着些庸人自扰的叹息:“你好自为之吧。” 
  
  转身走了。
  
  赵珩被他最后一声叹息叹得莫名其妙,揉着脸上的伤处,一时忘了谢流芳正在看他。
  
  等到察觉过来,回头就对上了谢流芳的双眼。
  
  四目交接,对方疑惑的神情尽收眼底,也清楚他的眼睛在自己脸部的伤处逡巡了许久。
  
  他猜想,谢流芳或许会突然开口,问一句“宋繁,你当真为了我去同他们打架?”也可能淡淡说一句“你这傻人,真是多管闲事。”
  
  不管哪种,赵珩一笑置之便好。他本就只是耐不住心里的火气,想替他……的兔子出头而已,也不奢望谢流芳因此就与他亲近了。
  
  但不想,谢流芳与他对视一会儿,蓦然收了视线,转过头继续看阅读手上的书卷。一如既往地淡漠自如,连睫毛都沉稳安静,没有分毫情绪波动时的颤抖。
  
  看来傅阳说的不错,这人是骨子里的寡淡。
  
  换做旁人,就算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也起码敷衍地、假装地……说个“谢”字吧。
  
  还是说在他心里,连对别人敷衍假装都是多余……
  
  ……
  
  未时本是李夫子的周易课,往常李夫子的课上,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李夫子擅长卜算,风水也懂得些,说起点玄妙的东西,就能轻易勾住学生的心思。
  但今天他却拖着一大木箱的算盘而来。
  
  李夫子既称夫子,年纪亦不小,一撮稀薄的山羊胡用蚕丝谨慎地束起,宽大的袖口也不顾斯文地挽到上臂,瘦小的身子拖着那么大一只木箱,明显有些吃力。
  
  “今天和宋老师去山下置办了这些算盘,每人领一只,教教你们算术。”
  
  堂下学生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在当朝,算术从来不拿到书院的课堂上来讲,倒不是学不得,而是没什么老师敢讲。算术之中玄妙精细,稍微谨慎一点的学生推究起来,有时候老师也解释不清。
  要说简单地拨弄算盘,那更是不用教了,这里学生大多出生商贾,算是抱着算盘长大的,官家子弟更是敛财有道,个别穷学生,也都是在大家里头打杂的,别的不说,算盘一定会摸。
  
  果不其然,有学生问道:“夫子,为何突然教我们算术?”
  
  李夫子抱出几把算盘,扔在桌上,明明喘着气,却笑道:“过去我常讲,人算不如天算,因为世间许多道理和因果都是开天辟地之时便由上天算好的,周而复始地循环,由不得人。但今天夫子要再给你们上一课,即所谓‘天算不如人算’。”
  
  这话连赵珩也不曾听过,不禁好奇:“是何解?”
  
  李夫子提着袖子扇风,一边道:“许多事情不可违抗,是为命理。但许多事情,只要你盘算得精准,一门心思去做,便可以改变。谚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承的就是这个道理。只要你想解,便有法子。”
  
  赵珩仔细听着,忽然眼睛一亮,又高声问道:“夫子,那倘若面对的是一件猜不透的事物,甚至不知道结果,如何盘算?”
  
  “举例?”
  
  “比如人心呢?”
  
  李夫子抬头瞧着屋顶,思量了一会儿:“人心是最难猜测,最难量度的。但自古算数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获得。算数只是获得的一种方法,并非唯一。”
  
  赵珩有些沮丧:“也就是说,人心并不是努力去解,便能解的?”
  
  李夫子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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