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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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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思考会更沉稳,思考的时间和次数会更多。〃

“哪种比较好?”我一说完便捂住嘴。

老者没回话,端起茶碗喝茶。我拿出一枚铜钱放桌上,老者才接着说:“中国人讲中庸之道,万事无绝对好坏。做事太积极容易鲁莽;思虑太多容易停滞不前。两位各有缺憾,先生的缺憾在于不顾左右、一意孤行;姑娘的缺憾在于犹豫不决、无法行动。”

“两位请看。”老者双手分别拿着我和暖暖写了字的纸,说,“两位无论横竖,字的排列都非常直。横排表空间,竖排表时间。竖排直表示两位会随时修正自己,具反省能力;横排直表示两位会想改善环境而且也会导正身旁的人。这正好可以稍微弥补两位的缺憾。”

老者说完后,将纸收回面前,摊平在桌上,接着说:“从字迹笔画来看,先生写字力道大,做事有魄力;字的笔画太直,做事一板一眼,不知变通。就以先生写的‘我’来说……”

老者用笔将我刚刚写的“我”字圈起,说:“左下角的钩笔画太尖锐,右上角收笔那一‘点’太大,力道又是整个字最强的,显示先生个性的棱角尖锐,容易得罪人且不自知。最重要的,先生的字太‘方’,仿佛在写每个字时,周围有个方格围住,但白纸上并无方格,方格是先生自己在心中画出的,这是先生内在的束缚。”

“姑娘就没这问题了。”老者视线转向暖暖写的那张纸,然后说,“字的力道适中,整个字一气呵成不停顿,笔画之间非常和谐,显示姑娘个性随和、人缘极好。可惜收尾的笔画既弱又不明显,字与字的间距有越来越小的现象,因此姑娘缺乏的是勇气与执行力。”

“那她应该如何?”我又拿出一枚铜钱放在他面前。

“做事别想太多,对人不用太好。”老者说。

“那我呢?”我准备掏出铜钱时,老者朝我摇摇手。

“你的问题请恕老朽无解,先生内在的束缚只能靠自己突破。”

老者说完后,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和暖暖便站起身离开。

“请等等。”老者叫住我们,“字是会变的,几年后或许就不同了。你们日后可以跟纸上的字比对。”

老者将那两张纸递给我们,暖暖伸手接过。

我只走了两步,又回头再将一枚铜钱放在老者面前,问:“请问我和她适合吗?”

“你们是两个人,所以算两个问题。”老者说。

我只好又掏出一枚铜钱放桌上。

“你问的是性格吗?”老者说。

“对。”我说完后,右手抓起桌上一枚铜钱。

老者略显惊讶,我说:“因为你也问了一个问题。”

老者首次露出微笑,说:“如鱼得水,意气相投。”

我右手握住铜钱,化拳为掌拍了桌面,铜钱碰撞木桌时发出清脆声响。

“还有……”暖暖在身旁,我不敢直接问,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比方说,一男一女,意气相投外,还有别的,也相投吗?”

老者抓起这枚铜钱,右手顺势斜抛上空,铜钱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后,噗通一声掉进苏州河里。

“这个问题要问老天。”老者说。



第40页

离开那座亭子,我和暖暖若有所思,都不说话。

“你觉得刚刚那位老先生如何?”

我说完后,递了枚铜钱给暖暖,她伸手接过。

“挺怪的。”暖暖又将那枚铜钱递给我,问,“你觉得呢?”

“不是挺怪。”我说,“是非常怪。”

然后我们很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大伙在一座两层楼高的石孔桥上集合,我们便从北宫门离开颐和园。

无论在车上,学校食堂里吃饭、洗澡,我脑海里都不断浮现老者的胡须。

洗完澡到教室聊天,问了很多同学是否也让那位老者算字?

结果大家都是经过而已,并未坐下来算字;只有学弟坐下来。

“我以为是问姻缘的,便让他算字。”学弟说。

学弟说老者尚未开口,他便说出生辰八字,还问自己的姻缘是否在北方?

“你的姻缘在嵩山,对台湾来说是北方没错。”我插嘴说。

“为什么在嵩山?”学弟很好奇。

“嵩山少林寺。”我说,“你是出家的命。”

“学长。”学弟苦着脸,“别开这玩笑。”

“好。”我笑了笑,“老先生怎么说?”

“那老先生说:不问姻缘,只问性格。我只好乖乖写字。”

学弟把他写字的那张纸拿给我,竖排写的是:我肚子好饿想回家吃饭。横排写的是:你不问姻缘坐在这干嘛。横竖的排列是┬,横排和竖排不直也不歪,像S型弧线。字体既歪又斜,字的大小也不一。

老者说学弟的思考无定理、没规范,容易恣意妄为;但因个性好,所以字迹随性反而是一种福报。

“对了。”我说,“你为什么想问姻缘?”

学弟示意我放低音量,然后轻声说:“借一步说话。”

学弟往教室外走去,我站起身走了一步便停。

“学长。”学弟说,“怎么了?”

“我已经借你一步了。”我说。

学弟跑过来,气急败坏地推着我一道离开教室。

远远离开教室,学弟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我们席地而坐。

“学长。”学弟开口,“你知道我喜欢王克吗?”

“看得出来。”我说。

“这么神?”学弟很惊讶。

“白痴才看不出来。”我说,“你喜欢王克,所以呢?”

“我们后天早上就要回台湾了,我想……”学弟的神情有些扭捏。

我大梦初醒。

是啊,就快回去了,也该回去了。

来北京这些天,没兴起想家的念头,一时忘了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但不管自己是适应或喜欢这里,终究是要回家的。

“要回台湾了,所以呢?”定了定神,我说。

“我想告诉王克,我喜欢她。”学弟说。

“那很好啊。”我说。

“可是如果她也喜欢我,该怎么办?”

“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不是皆大欢喜?”

“我在台湾,王克在北京啊。”学弟的语气略显激动,“路途这么遥远,还隔了台湾海峡,以后怎么走下去呢?”

“那就别告诉她,当作生命中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我怕以后到老还是孤单一人,牵着老狗在公园散步时,低着头告诉它:我曾经在年轻时喜欢一个女孩喔,但我没告诉她,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说完便掉下泪。而老狗只能汪汪两声,舔去我眼角的泪珠。然后我默默坐在公园掉了漆的长椅上,看着天边的夕阳下山。夜幕低垂后,一人一狗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学弟越说越急、越急越快,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换气。

“你可以去写小说了。”我说。



第41页

“我是认真的。”学弟说,“学长,你不也喜欢暖暖?”

“你看得出来?”

“我也不是白痴。”学弟说,“你会怎么做?”

学弟,我大你两岁。在我们这个年纪,每增加一岁,纯真便死去一些。

我曾经也向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式爱情;但菊花已在现实生活中枯萎,而我也不再悠然。

这并不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便可以在一起的世界。

这世界有山、有海,也有墙,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平坦。

我不会告诉暖暖我喜欢她,或许就像苏州街算字的老先生所说,这是我内在的束缚,自己在心中画出的方格。

我不会越过这方格,如果因为这样便得在公园牵着老狗散步,我也认了。

“别管我怎么做。”我说,“你还是告诉王克吧。”

“万一她说喜欢我呢?”学弟说。

“你自己都说‘万一’了。”

“对啊,我想太多了。”学弟似乎恍然大悟,“我如果跟王克说喜欢她,她应该会说:我们还是当同胞就好,不要做爱人。”

“我想也是。”

“轻松多了。”学弟笑了笑,“我明天找机会告诉她,反正我说了,以后就不会有遗憾了。”

学弟似乎已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开始跟我说今天发生的琐事。

他还留了个在苏州街兑换的元宝当作纪念。

当我起身想走回教室时,学弟突然说:“学长,这样会不会很悲哀?”

“嗯?”

“我因为王克会拒绝我而感到高兴,这样不是很悲哀吗?”

学弟苦笑着。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又再度坐下。

一直到我和学弟走回寝室休息前,我们都没再开口。

“昨晚跑哪去?”一走进教室,暖暖见到我劈头就说,“我找不着你。”

“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说说话吗?”

“我们还是当同胞就好。”我说。

“说啥呀。”

“嗯。”我点点头,“这个问题很深奥,我得思考思考。”

说完后我便坐下,留下一头雾水的暖暖。

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尽是与学弟的对话。

随着这些天跟暖暖的相处,彼此距离越来越近,渐渐有种错觉:觉得每天看到暖暖、跟暖暖说说话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也是习惯;却忘了这是生命中偶然的交会,交会过后又要朝各自的方向继续前进。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前往机场的车上,那时我的心情会如何?

暖暖的心情又如何?

“被变种蜘蛛咬了,会变成维护正义的蜘蛛人。”我叹口气,说,“但被疯狗咬了只会得狂犬病。”

“又说啥?”暖暖问。

“这世界存在的道理,不是年轻的我所能理解。”我说。

“你还没睡醒?”暖暖看了我一眼。

是啊,昨晚一直没睡好,现在开始语无伦次了。

来上课的老师也是昨天在北大治贝子园上课的老师,但今天讲孔孟。

孔孟孔孟,“恐”怕会让我想做“梦”。

虽然很想打起精神,但眼皮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一旦它想合上,力气再大也打不开。

这教室我已习惯,不觉陌生,有种安定感,像家一样;而老师的声音则像母亲温情的呼唤:回家吧,孩子,你累了。仿佛听到耳畔响起:“儒家强调道德伦理,重视人的社会性;道家则强调究竟真实,重视人的自然性……”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偶然醒来,看见面前的白纸写了好多次“北七”,数了数,共十七次。

“你醒了?”暖暖低声说。

“回光反照而已。”我也低声说。

“别睡了。”

“我也想啊。”



第42页

暖暖拿起笔,在我面前写上:我要去暖暖。

“我醒了。”我说。

中途下课出去洗把脸,勉强赶走一点睡意。

继续上课时,总感觉暖暖在一旁窥探,我精神一紧张,便不再打瞌睡。

终于把课上完后,我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这不仅是我在北京的最后一堂课,也是我学生时代最后一堂课。

没想到最后一堂课会以打瞌睡结束,我真是晚节不保。

中午大伙驱车前往纪晓岚的故居。

一下车便看到两棵互相交缠的紫藤萝,树干虬曲、枝叶茂盛、花香扑鼻。这两棵紫藤萝是纪晓岚亲手种植,已两百多岁了,依然生机盎然。紫藤萝原本在故居院内,但修路时拆了部分建筑物,于是裸露街边。

要不是树下立了个石碑述说紫藤萝的来历,即使你从旁经过,也未必多看一眼。

纪晓岚故居东侧有家晋阳饭庄,我们中午就在这吃饭。

晋阳饭庄虽叫“饭庄”,却以山西面食闻名。

李老师点了刀削面、猫耳朵、拨鱼等面食,让我们大快朵颐一番。

刚听到猫耳朵时,还颇纳闷,原来是一片片小巧且外型像猫耳朵的面食。

而拨鱼是水煮面,有点像面疙瘩,但是头尖肚圆,形状像鱼。

山西菜口味较重,也较咸,外观不花哨,但风味独具。

香酥鸭和蚕茧豆腐这两道菜更是让所有学生啧啧赞叹。

饭后我们便走进纪晓岚故居内参观。

这里最初的主人并不是纪晓岚,而是雍正年间大将、岳飞的后裔岳钟琪。后来岳钟琪获罪拘禁,当时纪晓岚父亲刚好到京任职,便买下此宅。

两百多年来,此宅屡易主人、历经沧桑,晋阳饭庄也在此营业。

2001年晋阳饭庄迁到故居东侧,同时开始整修纪晓岚故居。

隔年纪晓岚故居终于正式对外开放。

纪晓岚故居现存只剩两堂一院,呈南北走向,面积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南边是正厅,目前当作纪念馆陈列室,展出纪晓岚生平及各种相关史料,例如他当年主持编纂的《四库全书》和晚年所作的《阅微草堂笔记》;还有纪晓岚生前用过的部分物品以及藏书,包括著名的烟袋锅。

里头有张和人同高的纪晓岚画像,是个脸孔清瘦、长须垂胸的老者。

同学们初见画像的反应几乎都是惊讶,眼前这位老者相貌一般,甚至可说丑陋;而纪大学士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这样也好,纪晓岚聪明多才、风趣幽默,如果又相貌堂堂,未免太过。

几个男同学面露安慰的笑容,可能他们心想其貌不扬的人也可风流倜傥。

风流倜傥的人也许相貌一般,但不代表相貌一般的人就容易风流倜傥。

刘德华长得像猪、猪长得像刘德华,这两者意义完全不一样啊!

“你今天咋了?”暖暖说,“嘴里老是念念有词。”

“是吗?”我回过神。

暖暖眼神在我脸上扫了扫后,点点头说:“有股说不出的怪。”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今早睡太饱的缘故。”我笑了笑,接着说,“你会不会觉得纪晓岚的画像,很像昨天在苏州街遇见的老先生?”

暖暖仔细打量画像,说:“经你一说,还真的有些神似。”

“你身上还有铜钱吗?”我说,“给他一枚,问他在这里快乐吗?”

“无聊。”暖暖说。

北边即是纪晓岚的书斋——阅微草堂。

草堂内有幅纪晓岚官服画像,看起来三分气派、七分自在。

墙上挂满字画,还有一幅孔子的画像。

草堂内主要分成待客饮茶、读书写作以及生活起居三个地方。

整体看来,只是间简单的书房,显示纪晓岚的淡泊与俭朴。

我们走到院子,院子很小,四周有些草地,西侧有个大水缸。

有株两层楼高的海棠孤伶伶站在院子东北角,在简单的院子里特别显眼。

正对着海棠树则有尊婢女模样的塑像,手里拿了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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