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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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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0 章

    见对面的人不搭话,徐康策便也不再多问,伸手去拨弄那火堆,抽了几根木枝,内里的火终是燃了起来,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徐康策的脸。

    此刻的徐康策已然将一切情绪收敛,只木然地盯着那火堆,自神游不知何方。

    借着火光,贺林平偷瞧徐康策,那人瘦了些许,颌骨线条更加分明,像是用利剑削出来的一般,透出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凌然;他的唇角也不再总是保持着上翘的姿态,平直的就像一条用尺规画出的直线,看不出喜怒。

    贺林平只觉得眼前之人如那摩崖石刻上的佛雕一般,历经千雕万琢才成就岿然不动的面色,自己只能眼看着他孤坐山峦之上受那雨打风吹。贺林平往那火堆中添进几根干柴,将火势烧得更旺,仿佛只要这火光再盛些再暖些,就可以捂热眼前之人的石心。

    “隋兄可曾见过这块玉佩?”徐康策忽得问出一句,解下自己腰间配着的半块玉佩,递到贺林平眼前。贺林平忙双手接过,打眼一瞧,还以为是自己那玉佩上的半块,仔细一看,却不太相同,但显然是自己原来那半块玉佩的另一半。

    “可曾有些许印象?”徐康策又是追问,语气显出一丝急切,见贺林平又是不答摇头,徐康策伸出一指点了点自己的唇,问:“我说的中原话你可能听懂?”

    这次贺林平先是摇头,接着却是慌忙点头,又补了一句:“差不多能懂,我反应慢些,你莫怪。这玉佩我从未见过,从来没有。”

    见贺林平答得如此干脆,徐康策便默默收回了玉佩,也未佩起来,只是握在掌心,用拇指轻轻摩挲,目光也重新移到那柴堆上,明暗闪烁的火光在徐康策眸中跳跃,仿若星光跌落眼眸。

    贺林平盯着徐康策手中的白玉,轻声地,像是自言自语,说:“这玉佩很别致。”

    徐康策扭头看贺林平,轻转眼珠,悄悄上下打量贺林平,似企图在他身上寻出一丝异样,贺林平却只是垂眼瞧着那半块玉佩,面色无改,除却双颊被火光烘得有些泛红,仍是恬淡的平静。

    “这玉佩还有半块。”徐康策将手掌摊开,玉佩完全呈现在贺林平眼前,“那半块本应在我爱人手中,但他不要了,把玉佩送还给我,离开了我。”

    徐康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听得贺林平却是惊心动魄,心脏不由得紧缩成一团,竟生生涌出一股酸楚之感,贺林平暗哑着声音,安慰徐康策说:“徐兄英勇孔武,一表人才又是侠肝义胆,定是那人眼界太窄,识不得徐兄这珠玉。”

    “过错在我。”徐康策收拢手掌,将玉佩重系回腰间,声音坚定而虔诚,说,“我在等他,等他回来。”

    贺林平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缩着肩,垂着头,恨不能将自己团成球,这灼热的火焰让他浑身发烧,徐康策比火焰还灼热的目光让他几乎都要燃烧。

    “徐兄何必等待,这大千世界多的是更好的人……”贺林平咬着牙,挤出这句话,话未说完,徐康策却是摇头打断了他。

    “比他好的人自然是有的,但我认定了他便也就不改了。”徐康策闭了眼,有些颓然的耸肩,继续说,“只能是他。”

    说完,两人间又是沉默。入秋的风携着一丝凉意往衣衫中蹿,也吹鼓得那火堆更旺,嘶嘶的火苗金蛇狂舞般的左右摇晃,一曲胡旋,分外肆意,却也在这孤夜格外寂寥。

    “一世一人,隋兄难道不是作此想?”徐康策打破沉默,他睁了双眸,灼灼目光仍在,盯着贺林平丝毫不放松。

    贺林平轻轻摇头,站起身来,退了两步,离火光远些,微侧着头,将面目掩盖在夜色中。

    “我只愿那人安好。其余的,若能实现,自是好的,若不能,也不勉强。”贺林平轻声说,声音随着风声飘向徐康策,听起来缥缈得就如九天之上的梵音。

    徐康策还待再问,却得的贺林平往远处走的脚步声和依旧轻声的话语,“徐兄的侍从过来了,应是帐篷搭好了,徐兄还是早些休息,更深露重,于养伤也不好。”

    跟上贺林平的脚步,徐康策也往扎营处走。

    徐康策落后贺林平两步,盯着贺林平的背影,这背影与他脑海中贺林平的身影重叠,一样的笔挺,似不屈的苍柏,只不过略瘦削了些,单薄得似乘着疾风就可扶摇天上。

    宝棋举着火把,迎向徐康策同贺林平的方向,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贺林平,被脚下的石块绊得一个蹴咧,险些摔倒地上。

    向徐康策行过礼,宝棋替二人照着路,他前行一步,贺林平同徐康策并肩走在他身后,宝棋倾斜半个身子,同徐康策报告:“一切都按昨日样式扎得营帐,多搭了两间略小的,一间给隋公子准备的,一间给珠儿姑娘。公子看这样如何?”

    见徐康策微微点头,宝棋又走到贺林平身前,侧身同他讲话:“隋公子今夜就委屈些,这帐篷住起来怕是比不得客栈舒服,多担待了,明日还请隋公子再给我家公子瞧瞧伤口。”

    贺林平俯身行礼,忙道:“还要多谢徐公子的救命之恩,能有用得上隋某的地方就好。”

    几人说话间就到了营帐前,安排给贺林平的那间帐篷正巧就在徐康策的主帐旁。宝棋领着贺林平在帐篷中看过一圈,又略嘱托了几句,反身出了营帐,同徐康策一起进了主营帐。

    宝棋伺候着徐康策一边换衣,一边说:“方管家来信,说阳邑府事态有些进展,还在继续探查,等着圣上回京再行汇报。苏大人发了急报,催圣上紧着返京。”

    徐康策略一点头,表示明白,宝棋又问:“那圣上预备着何时返京?”

    “等两日。这里的疫灾不简单。”徐康策拢紧睡袍,坐到宝棋刚刚铺好的床榻上,见宝棋仍杵在那里,问:“还有何事?”

    宝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垂着头,向徐康策床边近了几步,眼神飘忽,瞅了徐康策一眼又速速低下:“那隋公子……”宝棋说了半句便打住,又抬眼看徐康策的反应,只见徐康策径自躺下,又翻身向里,只留给宝棋一个背影。

    “你想说他像贺林平?”徐康策的声音传来,闷闷的,像是捂在厚被中说的一般。

    宝棋忙捣蒜般点头,又发现自己的动作徐康策瞧不见,慌声说:“是是是!圣上也发现了吧!那声音,还有还有,还有神态几乎一模一样。我我我,我几乎都要把隋公子当作……”宝棋的声音磕巴而颤抖,他踮起脚,企图一窥徐康策的表情。

    “嗯,知道。”徐康策声音依旧低沉,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厚重的就如同脚下的泥土。

    “那……圣上打算……”宝棋不明徐康策话语意味,只得继续追问,“圣上试探过了么?隋公子究竟是不是……或者,王家应该还有一个兄弟,说不准,隋公子是……”

    宝棋的话语含糊而犹豫,徐康策听在心中倒是一清二楚。这隋晓,若仅说容貌,除却那双眼睛,实在是没有任何同贺林平相似,但冥冥中,徐康策总能在隋晓身上找到贺林平的影子,仿佛贺林平的魂魄附到了那隋晓身上似的。

    见徐康策半晌没有回应,宝棋又往床边行了两步,轻声说:“圣上,把隋公子留下吧。”

    徐康策此时翻身过来,面对宝棋,一只胳膊撑起半身,微微摇头,说:“只能是贺林平。”

    听闻此言,宝棋跪倒徐康策身前,眼眸中波光闪闪,险是要落下泪来,他言辞哽咽,满是自责:“若是那日我未一箭杀了贺端庚,贺……贺公子他也不会恨……恨圣上,也许就能同圣上……”

    “不要说了。”徐康策狠狠打断宝棋的话,左手团拳砸向床板,砰的一声,引得宝棋终是落下泪来。宝棋深深埋头,伏跪在地,双肩颤动,不能自已地嚎哭出声。

    “与你无关,无需自责。”徐康策坐起身来,一手抚上宝棋的头顶,一手摁住又撕裂开来的左肩伤口,殷殷鲜血又染了包扎的白巾,“这本就是两家纠葛,也无对错。只是我同他终究有缘无份罢了。”

    “去找贺公子呀!去找他说清楚!”宝棋膝行两步,趴到徐康策床沿,语气恳切,“您实在是太苦了,我……”

    “找他说什么?”徐康策此刻竟然一声轻笑,口气自嘲,“怕是我不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他是恨我的,你也知道。天地山水,才是他的归宿。”

    宝棋仰起头来,还欲再言,却被徐康策搀扶起身。

    “莫要多言了。我可是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你可别给我磨没了。”徐康策的话语平淡无澜,嘴角甚至还残留了一丝笑意,可宝棋却从徐康策的眉眼中读出了一层落寞和眷恋。

    “熄灯睡了吧,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徐康策柔声吩咐宝棋,自己又缩回被褥中,翻了个身,不再言语。

    宝棋蹑手蹑脚地吹了灯,躺到账口处的一方卧榻,却是半点睡意也无。

    失了贺林平后,徐康策是何模样,宝棋自然再清楚不过,那人虽是坐拥天下,能得的都是世间最好的,却得不到最想要的,那情形不是一个苦字就可以涵盖的。

    一定要将隋公子留下来,不论他是不是贺林平,宝棋心中暗下决心,若是贺林平,那再好不过,若不是贺林平,若能让徐康策将那注意力转开些,莫要牵肠挂肚一个人,也是好的。

    正如此思量着,宝棋就听见徐康策那端幽幽传来一声音:“莫要做些多余的事,不要惊扰了别人。”

    宝棋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身板挺得直直的,脸紧紧绷着,说:“可是……”宝棋话未说完,又被徐康策截了过去。

    “没有可是,你不准动作。”徐康策的声音依旧低沉,宝棋竖起耳朵,听到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若他愿意回来,自然会回来的。”

  

    ☆、第 51 章

    这边的贺林平灭了灯,独自一人窝在床榻上,被褥裹得极紧,双目大睁,盯着帐篷顶,眼珠一动不动,脑袋里走马灯似得,许多画面沉沉浮浮,熬成一锅稀粥。

    忽得一个黑影闪进帐内,瞬间移到贺林平床榻前,轻声唤了声公子。

    贺林平连从床上坐起,低声惊呼:“大夜!”那偷入帐内的黑影此刻也摘了面罩,正是那暗羽卫大夜。就在贺林平起身的片刻,帐内悄声又进一人,也移到贺林平床前,就是暗羽卫小夜。

    “公子先披件衣服,秋露重,莫着凉了。”说着,暗羽卫大夜便从椅架上取了件外袍,给只着了件单衣的贺林平披上。

    “可有伤着哪处?”小夜也忙上前,上上下下的审视着贺林平,除了脸上的一些擦伤,也无大的伤处,继续解释说,“方才我好不容易同师父见面,没能及时赶过去,公子莫要怪罪的。”

    “无事。”贺林平嘴角噙上了一丝笑意,将外袍裹紧了些,转头问大夜,“大夜近来可好?你……你还留在他身边?”

    大夜点头,说:“我一切都好。我留在徐康策身边是还有一些需要调查借他之手,并不是因别的事情。小夜说已经同你说过了,如今我们都是自由身。”

    贺林平嗯了一声,也未追问到底何事,只是将手冲衣袖中抽出,紧紧握住了大夜的手,低声嘱托:“你保重自己。”

    “我和师父有事想同公子说。”小夜的声音显得急切,瞥了一眼大夜,似在催促他赶紧说。

    “公子赶紧离开此地,此地怕不太平。”大夜说。

    “因为瘟疫么?”贺林平问。

    大夜摇头,却又紧着点头,锁了眉头,将头撇过一边。

    小夜轻晃大夜胳膊,引得大夜同他对视,小夜眼中一副恳求模样,大夜仍是凝眉深思,神色犹豫。

    “就告诉公子吧。”小夜恳求出声,“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了。”

    大夜缓缓转头,又直视贺林平,一声叹息后说:“今晚的那群黑衣人同我们一样,都是暗羽卫的人。”大夜说完,又细察贺林平反应,见贺林平只是微微眯了眼,便继续说,“我们六人都曾隶属于一个叫天羽门的组织,暗羽是其中一支,平日里各司其职,其他暗羽卫做什么,我们都是不知的。今日那暗羽卫使的招式和最后化尸用的药粉,俱是天羽门的东西,我们才认了出来。”

    “为何要我离开?”贺林平问得平淡。

    大夜只说:“天羽门下的明羽坛在去年下了急诏,紧寻着王家后人。如今暗羽卫在此活动,明羽卫的人也会紧盯着,明羽卫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公子身份若是让人知晓了,怕不是什么好事。”

    “为何天羽门要寻王家后人?”贺林平眉头锁得更深,平静的面容上终是起了些波澜,盯着大夜的眼神也愈发深沉,紧迫地逼着他继续解释。

    “公子尽快离开此地,去漠北躲上一阵。”大夜仍未回答,只是嘱托着贺林平尽快离开。

    “对对对!”小夜也连连出声,四指朝天举起,“我发誓,我师父说的全是真的,明羽的那群家伙最是毒辣,公子还是尽快避开了好。那时让裴医师给公子换脸,也是师父的吩咐,也有这一重考量。”

    “既然如此,我如今也不是贺林平了,又有什么可惧的。你们若不说出实话,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是定不会走的。”贺林平低声轻笑,“说吧,你们知道多少便说多少,别瞒着我了,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贺林平了。”

    大夜犹豫一阵,终是开了口。

    “是这样的。”大夜轻声咳嗽,声音放得极轻,一手抚上贺林平的肩头,似是安慰,“徐康策手上的半块玉佩,正是象征王家身份的物件。公子父辈共有两个兄弟,徐康策手上拿的那块正是公子伯父的。那日,我们同公子伯父正在探查茂林村瘟疫之事,遇上了一伙暗杀者,公子伯父将玉佩交予公子堂兄,叫我们带他走,最后……最后我们却同公子堂兄散了。等我们赶回本家的时候,就是满府白纱。”

    大夜垂了头,说到王家丧事时,头埋得更低,满腹的愧疚,“那棺椁中的人,因着瘟疫,已然面目全非。我们直觉公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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