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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参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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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君傲的神色中,却是满脸不加掩饰的鄙夷与倦怠,苦笑长叹一声:“崔皓当年以妖君之名而立义门,说什么无贵贱,共侠义,到头来生死之事也不过如此。这些年义门在素州,往来商旅、门派镖局均要供上三分利,与玉凤两家又有何异?如此这般,称什么义字!”说到最后一字,他身形一冲而起,刀随势动,青光大涨,义门那个龙飞凤舞的金子招牌一击两段。
  
  “从今日起,再无义门,昔日盟约本少也替崔家一并毁去,”祁君傲长刀一挥,掷地有声,“今日诸位,或走,或留,或战都请一并说个明白吧。”
  
  院内院外,观望的江湖人皆是窃窃私语,此时出头甚不明智,但若要他们向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低头,有确实心有不甘,甩手走人吧,这今日之事一波三折,若再生变故,岂不是错过可惜。众人皆是没了主意,便将目光转向席间的莫敛生,他是百草园主,医术高绝又与世无争,今日前来也是崔皓费了好些力气请来的,众人之中,以他辈分,声望最高,自要请他定个助益。莫敛生也是叹了叹,他因阿九的事情,先前与祁君傲有数面之缘,却哪知再见尽是今日的局面,沉默半晌,终是缓缓开口,“昔日妖君纵横之时,从未想过立帮结派,”他顿了顿,望向祁君傲,“若阁下是妖君的弟子,何以不承袭师业,做个豪侠,今日强取豪夺,恐怕比之玉凤两家尚有不如。”
  
  祁君傲挑眉,脸上不辨喜怒,挥刀冷声道:“家师孤傲冷绝,独来独往,到头来还不是败了!都说什么江月何曾照旧人,唯听两岸玉凤声,可这天下除了玉凤两家便再无江湖英豪了不成。”他负手冷笑,“我不信这个邪,心有不平,故要借助天下不平之剑,挑一挑玉凤两家的场子!”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即便是在妖君横行,义门如日中天之时,也从未公然挑衅,以图玉凤两家,而这个似是初出江湖的年轻人,身上又有一种让人觉得狂妄不羁又理所当然的能力,他的豪言和魄力,几乎让所有人都心中慢了一拍。当年追随妖君,盟约义门之时,何尝不是想借此以抗玉凤两家,这么多年后原来都是被眼前的一些薄利迷了眼睛,可这个年轻人,却似乎真的不会败吧。
  
  “从今日起,此处改名为不平堂。”此言一出,大局已定。
  
  祁君傲纵然是一言定乾坤,可余下的事儿却也是烦琐,安顿秦川寨一众兄弟,打发来祝寿的各个势力,摆平几个不服替崔皓喊冤的,都很是费了些时日。祁君傲原是散漫无拘的性子,在秦川寨中,一应事务都由任擎苍做主,可如今立了这不平堂,却徒然有了几分老练持重,应酬往来竟都是不差的,他又有江湖令在手于理不亏,几日下来也算是各方殷服。直到五日后的晚间,祁君傲送走了莫敛生,这方才得了片刻闲功夫,恍然想起好些日子也不曾瞧见阿九,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自顾在不平堂中转了几转,终是在最高的临风阁顶上找到正紧紧裹着大氅凭栏发呆的阿九,不由好气好笑:“明明就是个顶怕冷的,自己跑上来吹什么晚风?”
  
  “祁君傲,崔寒晏人呢?”祁君傲还没有走进,阿九却冷冷的问了一句。
  
  祁君傲步子微微一顿,刚抬起要拉阿九的手悬在半空中,又讪讪收了回去,淡道:“杀了。”
  
  “哦?斩草除根,杀伐决断果然是好气魄,”阿九冷笑转过身来,“只是我倒是从来不知道祁大堂主原来还志在江湖,要取玉凤两家而代之呢。”
  
  被阿九不阴不阳的语气弄得有几分恼火,祁君傲也不由挑了挑眉:“何必这般拐弯抹角,身在曹营心在汉吧?因为我是妖君的弟子还是因为我对玉凤两家不敬?这么多年,你还是自恃玉家少主不成!”
  
  阿九闻此言,越发笑了起来,怒气却是挑了眉眼:“我就是太不把自己当玉家少主了!还以为是遇见了怎样不慕荣华的洒脱之人,原也不过满心都只是争名夺利!祁君傲,我告诉你,不要说什么泼天的富贵,倾世的荣华,这些我在玉家就看够了,早不稀罕!你是谁的弟子,想对玉凤两家如何都与我无干,”他别过脸去,声音却是轻了轻,“不过是心寒罢了。”
  祁君傲被他的语气弄得一阵心悸,方才晓得便是天下英豪尽数在他面前,也比不上眼前这个人叫他头疼,嘴上却是不服软的,冷哼一声:“你自然是不稀罕,可惜本少天生命不好,便是个土匪强盗,最稀罕的便是这富贵荣华,少不得要争上一争,你高兴也好不屑也罢,事已至此,你除了能骂我一两句无耻小人,又能如何?”
  
  “呵……你真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小鬼,任你摆布?”阿九低笑着,又似受不住风,咳了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如今……若是我要……”如今若是我要走,你如何又拦得住我。这一句简单的话,到了嘴边,却又逾千斤一般,咳嗽更急了些,竟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8

8、第七章 。。。 
 
 
  “要跟我计较,也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祁君傲叹了一口气,上前便拉住阿九,生生将他拽下阁楼。祁君傲抿着唇走得飞快,显然是怒极,阿九被他拽着,磕磕绊绊,又不停地咳嗽,两人却是僵着都不曾开口说半句话,其间心事几番折磨恐怕只有两人自知。待到入了正阁,却正是遇上任擎苍正是满院子的找祁君傲,瞧了两人这般模样,猜了个八九分,便只说是后面自己兄弟同原先义门的人起了争执,将祁君傲支去了,这才是给阿九倒了杯滚茶,抬手在他额间敲了敲,道:“病由心生,成日里胡思乱想怎么能断了病根。”
  
  任擎苍言语清淡,却恍如看透世情,阿九问他此言,已是被说中心事,喉间一涩,低下头去,五指扣紧了茶盏,哑声道:“三哥……我”,他只觉得心中郁郁之情不得舒展,重重地搁下辈子,滚烫的茶水就泼在手上,顿时红肿起来,任擎苍微微皱眉,阿九却是浑然不觉,喃喃道,“君傲是什么样的性子……莫要说这江湖,便是全天下摆在他面前,只怕都是个嫌麻烦的,只怪我……”
  
  那个男子本就应该是纵情山水,嘲笑世人,一生都无拘无束的潇洒自在,如今卷入这纷扰之中啊……阿九正是自顾胡乱想着,却是任擎苍已经取了活血的伤药递给他,自顾在一旁坐了,叹了口气道:“按说你们两个都不是糊涂人,可都偏生都太过傲气自持了些,什么事儿都自己担着,也都全然不把我们这帮兄弟放在眼里。”任擎苍微微挑眉,望向阿九,肃然道,“即便是真只为了你这病,咱们兄弟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不就是出山入个江湖吗?你自玉家来,便是这点勇气都没有?”
  
  原是莫敛生替阿九开的方子,并不止一味紫灵芝,藜城的火利子、北荒的凤羽还需有有虚无缥缈的涅生真气为引,极是刁钻原不过就是莫敛生被逼无奈写了个天人束手的方子。阿九大抵也能猜到,此番祁君傲执意破义门而掌天下,恐多半是为了求这味偏方,此间情意纵是深重也难消受,今日与君傲翻脸,实际却是心中怨恨自己更多些,只任擎苍此时道破,脸色不由红了一红,还未待开口,任擎苍却是低声接了一句:“况且此番出手,原也不只为了你这病。”
  
  任擎苍目色顿了顿,似是陷入回忆,缓缓说起好些年前的旧事:“我们这些人都是老寨主从路边捡回来的,不是些饿得半死的就是从小泼皮打架无人管教的野孩子。大从小被捡到寨子里,便是和寨子里的汉子学做强盗,呵呵,却是真的强盗,有的时候,一连好几天没有生意,也会去山下的镇子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嗯,听说你骂小五是梁上君?也没冤枉他,他小时候可没少偷……”任擎苍微微笑了笑,当时的苦贫和艰辛早就记不得了,唯余下温暖的几乎叫人沉溺的往事,不愿苏醒,可惜故事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后来,小五有一次救了一个江湖人回来,那时候他很仗义的,说什么我辈盗亦有道,虽然偶尔向往来商旅借个钱急用,却也不能见死不救。那时候老寨主很宠着他,也就随他去了。救回来的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每天用过晚膳到了黄昏的时候,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讲一些江湖趣闻,起先还只有我们几个孩子,后来寨子里面的人也都来凑趣,那人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指点指点大家的武艺……大家才知道那是个真正的武林高手,三言两语便能如醐醍灌顶。”
  
  阿九微微扬扬眉,便已经猜到那个江湖人是谁,十几年前妖君剑折身败,便是多有传言他逃入秦川之地,只秦川之地山势连绵,玉凤两家遣人寻了几次都不了了之,却不知他们却有这等境遇。
  
  任擎苍却是不理会阿九的神色,径自言道:“再后来,那个人便说要收小五为徒,我们原先以为救命之恩,也不奇怪,只劝小五答应,小五却一味的推辞,几次问他都语焉不详的,那时候我们几个都胸无大志,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任擎苍言及此,顿了很久,似是不愿意谈起,却又不能释怀,之后的语气变得更轻了,“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刀子利真的很重要。”
  
  任擎苍抬头笑笑,止住阿九询问的话头,飞快地续道:“你应能猜到,那个江湖人便是苏以渐,他收了小五做他的弟子,却也在小五身上下了一道禁制,炽荧诀的内功一共十八诀,苏以渐只传了小五十七诀,剩下最要命的一诀,嘿…却是要与妖君立约。”
  
  “立什么约?”阿九脱口而出,心中却有不详之感,这些年他虽然也对祁君傲的师承颇有怀疑,但江湖传言妖君武功走的是诡秘难测的路子,与祁君傲的众横捭阖差之甚远,两人又使不同的兵器,故也从没往一处想,倘若是因为缺了一句最要紧的心诀,那走火入魔也不过是顷刻间的事罢了,念及此,想起君傲终年都不过是一件单衣长衫,原以为他是内息不绝,并不在意,如今想来说是内息难抑,也是在理,不由得冷汗淋漓。
  
  “天下之约,小五需在而立之年称霸武林,若不然……炽荧诀反噬,只怕回天乏术,”任擎苍面上倒是瞧不出什么,只摇头道,“这几年我冷眼从旁看着,他内息越发的不稳,尤厌酷炎之地,如此这般,莫要说真的经历恶战,便是将他扔去炎域只怕就会讨不到好去。”
  
  “这才几年的功夫要称霸武林何异于痴人说梦,当年苏以渐自己没有办成的事情,凭什么以生死相逼?”阿九咬牙怒道。
  
  任擎苍却摇摇头,苦笑:“原就是愿打愿挨罢了,当年我们几个只一心要不顾一切的变强,小五将自己学的剑法武功一并传给我们,我们却也没发现异样,他的事儿……也是很多年后,我们才知道的,这小子……”
  
  “他虚度这么多年,竟……”阿九却是惊觉过来。
  
  “不错,”任擎苍低低一笑,“这么多年来不肯兑现约定的确实是小五,其实秦川处在玉家和义门之中,说是谁都管不着,其实谁都虎视眈眈。这些年我们故布疑阵,小五一个人撑着未必不辛苦的,早就卷入这场争斗,哪有什么超然世外,但他却不想显于人前,起先多半是和苏以渐置气,到后来……”任擎苍望向阿九,虽是面上未见喜怒,其中的意味却是深的,“到后来,却也只怕多半是顾忌你啊。”
  
  因为你是玉家的少主,因为怕被你看不起,也因为在可见的某一天里你就会突然不在了……这里面更多的因果缘由,却都是不必再细说的,阿九依旧是低着头,方才烫伤的地方即便是上了药依旧是红肿起来,丝丝的疼,仿佛轻轻地刺在心里,和那么多情感一道涌来,竟是都分不清楚了,祁君傲,祁君傲啊……阿九心中轻轻地叹了叹,末了站起身来,叹了一句:“最后却也因为估计我的病,终究不得不兑现诺言吗?何苦来哉。”
  
  离了临风阁夜已是深了,寒风更甚,三三两两能看见义门同秦川寨的兄弟们各自回屋去,虽都各走一道,到底没有兵戎相见,想来方才的事情已经结了。阿九紧了紧大氅,快走了几步,空荡荡的演武堂中只剩下祁君傲一个人,薄衣青衫,对着手中的江湖令,隐隐有些出神。演武堂的窗户关得并不严,在这般凛冽的冬日寒风穿堂而过,祁君傲青衫猎猎作响,阿九竟是从未感受过的心悸。他大小未寒,瞧见祁君傲终年不过薄衫,总以为他神功护体,打心眼里羡慕,亦有几次打探他内功心法,却从未想过这绝世武功之中的凶险,又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凶险吧,他是…祁君傲啊,天下异数。
  
  阿九微微苦,走进演武堂一一将窗户都关得严实,又将祁君傲手中的江湖令夺了过来,拿着这可号令天下的至宝,阿九却如品评寻常玉器一般把玩片刻,方才笑道:“小时候,总听家里面老人提起江湖令,各个神色之中都是又畏惧之情的,那时候常常以为是怎样的神兵利器,原也不过是块蓝田玉,说穿了这一尺见方的普通货色,便是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吧。”他如此说着又是将江湖令扔回祁君傲,撇撇嘴,显得有几分兴致寥落。
  
  祁君傲微微苦笑,收了江湖令抬手已是把阿九圈在怀中,扬眉:“三哥都同你说了?”
  
  “你说呢?”阿九瞪他一眼,“功夫没练全是很丢人的事情吗?非得要三哥开口?”




9

9、第八章 。。。 
 
 
  “嗯,很丢人啊……”祁君傲老老实实地说,他将阿九掖在怀里,低声道,“不用担心,凡是有我。你知道,我最恨的事情,就是你不信我。”
  
  阿九在他怀里,张了张嘴,那些到嘴边的话,竟都是多余的一般,沉默了良久,方才闷声笑道:“说你这人是霸道还是没意思?凭你说不担心便不担心了不成”他仰起头,直视祁君傲,“君傲……我非常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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