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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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块？算了，我们到隔壁摊看看……”
　　“靓仔我告你我这里的鱼保证比隔壁摊的新鲜便宜……”宜字还没说完，隔壁摊顺风耳的老板娘就嚷嚷着叫嚣了起来，没叫两句就跟这摊的老板吵了起来。他们这一吵不得了，直接就便宜了卖鱼的两人，原本只准备买一条鱼的他们最后拎着一条去好内脏和一条还活着的鱼满载而归了。
　　回到家，两人就分工合作起来，蒋卫负责洗菜布置，萧禹则负责弄汤底切鱼肉。一轮忙活下来，总算围在他们家的餐桌前准备开动。
　　“这鱼头汤底好香！”忍不住就勺了一汤匙试了试，发觉不仅清甜还鲜美，连忙再来一勺，“亲爱的，张嘴，好不好喝？”
　　“嗯。”被强行喂食的蒋卫含糊地说了一句。
　　“好喝吧？！这鱼买的太值了……亲爱的，你说这打边炉怎么这样？光看不能吃……”等水沸腾的过程里，萧禹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的锅面，如果眼睛能发热，这锅水估计得烧没了。
　　“等等。”
　　“我在等啊！”
　　“去拿饮料。”
　　“不想动！”
　　“喝什么？”
　　“喝七喜吧。”他们家现在就两种饮料，一类是啤酒另一类就是七喜。本来想买其他的，但自从知道可乐杀精，橙汁一类添加了减退睾/丸功能的化学剂以及牛奶弱智之后，他们家冰箱就只剩七喜和啤酒了。
　　这年头，喝个水都能中毒，更别说别的了，所以说，现在的人活着真不容易啊！
　　锅就是在蒋卫拿了瓶七喜回来的时候沸腾的，泡起的第一时间，萧禹一网勺舀下去就是一大碗的熟食，高兴的他满脸都是花儿地垂涎说：“哇塞，好香，给，烫啊，小心吃。”
　　蒋卫看了眼放到面前的萧禹的碗，帮他把饮料斟好放到手不会碰到的边上，问：“要辣？”
　　“不要，吃什么辣？咱不吃。你酱油要不要？”把锅里的熟食都勺起来了，萧禹也不急着吃，边接着往里边放生食，还不忘关怀他亲爱的。
　　“有。”
　　“这天最适合打边炉了，下次我们也找这样的天吃……”
　　可能，很多人会对他们这样平淡的生活式恋爱感觉到乏味。是的，在故事外的人总是希望故事里的人能够轰轰烈烈地爱跌宕起伏地恋，可又有多少人曾是故事里的人呢？
　　在还没有拍拖之前，听着拍拖的人电话里“今天吃饭了没？”“吃什么了？”“为什么不吃？”“赶紧去吃！”之类的说辞，很多人大概会惊疑这样的日常这样的无奇竟然就是爱情？当拍拖了以后才知道，原来爱情就是这样的日常而无奇，却依然教无数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说破了，爱情里的人其实都在寻找验证的被爱。
　　问一声吃饭也许太平常，但试问世上真正关心在乎你吃饭没有的人又有几个？像蒋卫这样会在气温骤降的时候给对方买来衣服的人又有几个？如萧禹那样吃了好吃的会立马跟对方分享，看到好吃的再馋也要先给对方的人又有几个？
　　这些听起来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举止当真是挺微不足道的，但因为是发生在爱情里的微不足道，这些被爱情外的人视若无睹的细节于是都被一再地放大再放大，甜蜜温馨也就聚拢着紧随其后了。
　　而这，或许正是爱情的魔力，让无变有，淡变浓，喜欢变深爱的所谓魔法力量。
　　【紧赶慢赶回来补更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1＇打边炉：吃火锅
　　


☆、第　126　章

　　打边炉之后的几天里，天气一直都冷的很，夹带而下的雨也凉飕飕的冰寒刺骨。
　　今年的寒流似乎来的有些早，当然，这是萧禹对于前些年的记忆了。南城这几年的寒流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在北方的他又哪里知晓？
　　随着气温的降低，街上也萧条了不少，每个行人都撑着伞匆匆地赶路，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懒得给予的旁人就走远了。萧禹也是怕冷怕的紧的人，在都城呆的这几年被室内暖气惯出了一身娇气，现在回到家里除了窝在被窝里当虾米，连上厕所都是一忍再忍，这做饭什么的实在是非常超级极度的不乐意。
　　所以，这样的天最好的还是在外面吃饭。而他昨天就给方俊打过电话约今天吃饭，只要等下班了就可以赴约了。本来蒋卫也是要一块的，可是中午的时候他突然打电话来说今晚得加班，晚饭大概陪不了他了，换言之待会只有他一个单刀赴会了。
　　蒋卫的爽约对于萧禹而言并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反正天气冷他也不乐意做饭，这出去吃饭本来就是为了偷懒，约上方俊也是为了之前的约定，就算蒋卫去不了不还有方俊陪着？这样一举多得的事，萧禹从来都是不吝惜实行的，所以下班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
　　到了约好的饭馆的时候，萧禹是先到的，对着菜单就是一肚子的咕噜，直恨不能立马点餐上菜。可约人吃饭得有约吃饭的样，这礼仪就算是愣头青都知晓，还消说他呢？
　　方俊到来的时候，萧禹正瞪着手上的菜单灵魂出窍中，听到招呼抬起头来才发现方俊并不是一个人来的，笑着跟对方打过招呼才知道那是方俊的室友，叫苏绪。
　　“蒋卫要加班没来，不过也没差，来去还是三个人。”在被问到蒋卫的时候，萧禹是这样说的。
　　之后，菜是在寒暄之间点好的，这饭馆本来就是以各种煲招牌的，来去也就是羊肉煲杂菇煲之类不是肉就是菜的煲。点完菜，又到了等待闲聊的时刻，萧禹这自来熟的性格跟谁都聊的来，这个看上去有些帅痞的休闲西服室友自然也不在萧禹的话下。一轮对话下来就把人的情况给问了个遍，就是不知道其中真真假假罢了。
　　如果萧禹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见过这个叫苏绪的人，尽管隔了个把月了，但他跟方俊也才见过两面，而上次见的时候，这个人也正好在。
　　事实上，萧禹并没有记错，他跟苏绪的确见过，只是他不说，人家也没记起要提罢了。
　　对于苏绪的随行，方俊是不乐意的，一来他并不想让萧禹知道自己跟苏绪的真正关系，二来他也不乐意让苏绪见的萧禹。但，当初意外接到萧禹电话的时候，苏绪就在他身边，他们的讲话都被他听了去，被问起的时候也就避无可避了。本来抱着有蒋卫在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乐观来，但一听说蒋卫临时不能来了，方俊一颗心就沉了下去，看到苏绪一双眼睛跟图钉一样定在萧禹身上谈笑风生时，他这颗沉下去的心更是如坠深渊。
　　方俊做梦也没想到萧禹真的会联系的他，当初跟他分开后，他还想过要不要换手机号，之后那么长的一段日子都没接到任何信息电话，他才安下心来不再想萧禹这么个人。然而，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你努力提防的时候，它却风平浪静的跟桃花源似的，但一旦你松懈了，暴风雨却瞬间骤起让你防不胜防。
　　如此看来便不难知晓，方俊到底有多不乐意见的他萧禹，特别在听说蒋卫二字时。
　　如果说萧禹的来电是方俊做梦也想不到的，那么蒋卫的存在以及他跟萧禹现在的关系就应该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荒诞的童话。
　　还在高中的时候，他就抱着戏谑讥讽的心态看待的萧禹对于蒋卫的爱慕。他当时有多坚信萧禹最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的他就有多痛恨萧禹的皇天不负有心人。
　　凭什么他萧禹就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他方俊却只能一直活在的阴暗里当的阴沟老鼠？
　　不应该这样的，他们起步于一样的起点，他们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他们甚至有着同样被世人唾弃的本质，他们是一样的，他们没有不同，但为什么他们得到的会如此迥异？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那么的截然不同？为什么？！为什么！
　　方俊是想不通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想通。
　　深陷困惑的他是真的恨的萧禹，这个自以为友善义气的所谓旧同学老朋友。所以，现在他看着萧禹的眼神里也是隐晦着的忿恨。也不知道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萧禹压根没想过方俊会恨的自己，总之，其时的萧禹吃饭吃的是相当的开心，被劝酒的时候也来者不拒。他大概是真的对方俊放心，却不料人家早就对他暗藏了打击报复的心思。这样的对立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就是不知道最后这羊等不等的来谁的拯救罢了。
　　冷眼看着不停给萧禹劝酒的苏绪，方俊自己也自斟自饮了不少。他是知道的，从之前酒吧一别之后就知道苏绪惦记上了萧禹，只是他一直不说，他苏绪也没他办法，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他能白白放过吗？
　　苏绪不是什么好人，他打小就是个不学无术败家缺德的二世祖，据他自己说几年前凭着家里的势力在开车撞死人后还找了个替死鬼给坐的牢，而他依然风流快活过，完了还嚣张地嚷嚷着谁奈何的了他。
　　试问，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乐意被这样的人渣糟蹋？要不是他出手大方，谁闲着陪他癫被他玩？所以当看到萧禹被灌的微醺迷糊的时候，他不是没设想过苏绪把他压在身下的情景，就好像他自己那样，那该是多么解恨的场面啊！
　　这么想着，突然就觉得开心了不少，酒到了嘴里也好喝了几分。
　　然而，当萧禹真的被苏绪搀着出了饭馆上车的时候，他还是乱了，乱的满脑都是浆糊。
　　“今天你自己回去。”
　　抛下这么一句凉凉的话，苏绪就甩上车门扬长而去了。
　　站在路边的方俊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觉得自己像在梦里，这梦太不真实，天气明明冰凉的紧，他却觉得浑身发烫，热乎的紧，真是怪乎。
　　后来是怎么回到他租的那个单间，方俊已经记不得了。
　　躺在冰凉的床上时，他只觉得这个世界真TM的操蛋。前一刻还活在吃香喝辣中，下一秒却要开始考虑下一顿该如何解决，这TM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像他妈骂的那样直接死了算？
　　可他死皮赖活也过了这么多年了，眼看着大概可以不用再风餐露宿了，凭什么转眼就被打入冷宫？凭什么？萧禹！该你的！就算被玩残了也是该你的！该你的！
　　明明心里这样愤恨地怒吼这咆哮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汹涌着翻滚着流淌。
　　对不起对不起……
　　嘴里喃喃着声声哽咽压抑的抱歉，却不知道是向谁道的歉。
　　这些年来，他活的实在太苦太累也太压抑了，他见不得别人好，特别见不得同龄人比自己好，他心里又痛又恨。那样的酸涩苦楚，甚至在夜里他也无法偷偷舔舐，因为别人安宁的夜才是他世界的白天，要活着就得辗转在不同人的床上身下。这样的夜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又还有几多个在未来等着的他。
　　他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每每想到未来这两个字总能教他痛彻心扉。
　　他的未来，他看不见，所以宁愿不去想不去盼也不去看，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活一天算一天。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真有2012，那实在是太好了。到那时，全世界都陪他一起死，真好。也只有想到这个的时候，他心里才会愉悦一点，觉得活着还是有盼头的。但高兴的同时他又无不害怕，害怕2012不会到来，害怕那之后他还要面对那无尽的所谓未来。
　　他所面临的矛盾至于他而言却并不矛盾，每一条都有理有据有迹可循，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加的恐慌无望悲恸甚至绝望。
　　没有人来救赎他，他的人生不像王靳那样幸运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个蒋卫，所以他注定等不来命定的赎价。也没有人能拯救的他，从一开始就是他把身边的人阻断开来的与世隔绝，他自以为安全防固，却不知道他自筑起的这堵城墙保护他的同时也断绝了外界的救援。就好比，曾经有个萧禹来访了，最后却是被他赶走的，还是相当残酷地……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回忆起这天时，会突然惊悟：原来，他并非一个人，也并非孤立无援，只要他伸出手，还是有人等着抓握的。
　　就是不知道……
　　【好了，争分夺秒赶了两章，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更orz】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7　章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外面的天虽然是黑的，但夜色却依然璀璨。夜不落之城的美，大概都需要这样的不知疲惫吧。
　　“回去早点休息啊。”一同下楼来的一个同事笑着朝蒋卫说了声，然后紧了紧衣领就快步转走了。
　　低头掏出手机，一摁快捷键，电话就播了出去，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不期然的女声，蒋卫有些疑惑地把手机置于眼下，蹙眉盯着看了半会才收回兜里再撑起伞拐了个弯。
　　辗转回到家，里边却仍旧黑漆漆的一片，因为没有暖气，寒流来袭的日子屋里也相当的冰凉。
　　把灯打亮，蒋卫将手中的夜宵顺手放到了餐桌上，另一手还抱了个箱子，从外包装的图画看来应该是个小型的暖气风扇。
　　冷，蒋卫是不觉得多冷，但萧禹那小子这几天畏寒都到了连走步路也舍不得走的地步。他瞧着也不妥，便趁下班时候拐道去买了个加热的回来。南城的天气忽冷忽热，但多数时候还是热的一逼，这暖气扇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能用上几次，不过估计他看到了应该会高兴。
　　这么想着，已经动手把暖气扇三下五除地解放了出来并放到客厅里运作起来，这样，等他回到家就不会嗷叫着喊冷了。
　　然而，等他都洗完澡出来，这人还是没有回来，蒋卫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拿过手机又拨了通萧禹的电话，还是不通。一时间，蒋卫也不知道该上哪找人，早知道就该把方俊的手机号也存上一个。
　　在屋里转了一会，蒋卫毅然回屋穿上衣服，拿了钥匙手机和钱包，重又出门去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喝醉了，尽管不一定遇到，但蒋卫还是决定去一趟他们吃饭的地方看看。不出所料，那店里根本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身影，问了老板，老板也说没注意。
　　那一刻，站在飘着冻雨的大街上，蒋卫忽然就有一种迷失在茫茫大千世界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