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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十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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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代价都要办。从这一点来说,他的性格不能不说有母亲娇惯的因素在里面。

    母亲走了,家里就一个亲人也没了。这个家他是多余的。

    儿时的伙伴不再和他亲近了,远远的躲着。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监狱里树立的重生信心,被击得粉碎。

    他甚至还想再回到监狱,最起码那里还有些温暖。这时,他又不止一万遍的想到了谢磊。可是到了谢磊家,谢勇军已经去了北京,房子也租掉了。

这仅仅是他人生的第一步。

第二章第二节

   王大名只在家呆了一个星期,确切地说不到七天,就去沈阳了。他的到来,使早已平静的空气沸腾起来。他的事,他的传闻,雪花一般在天空漫天飞舞。父亲整天垂头丧气,好像低人一等,他的心情比父亲还烦闷。

    以前的一个朋友说不行就来沈阳吧。

    一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又是坐过牢的人,要想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真难。去了一个建筑工地,筛了七个月的沙子,算工钱时,只结了两个月,余下的工钱一直拖欠着。那天,王大名拳头握得紧紧的,牙咬得格格的响,冲到包工头的门前,他停住了,不能啊!不为死去的母亲,单为活着的谢磊,也要忍住啊!七个月最起码挣了八百块,在监狱一年多,一分钱也没有。他又退回工棚,拿着行李走了。

    靠打工挣来的钱,支撑他找到一份跑保险的工作。是保险公司做人事的刘小芬让他进了这个行业。

    在人才市场,刘小芬叫住他,说:“先生你很有人缘,做保险吧。”

    他摇摇头:“我做不了。”

    “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做不了呢?”刘小玲尾随其后。

    “你们不会要我的。知道吗,我做过牢。”

    “哦,这有什么。那只代表你过去,并不能说明你的现在。”

    王大名从监狱出来,第一次有人轻描淡写地说他的事,一点儿也没有看轻他,亲切感油然而生。仔细打量她,长发,职业装,五官小巧玲珑,很搭配,不失南方人的灵气,看上去很美。

    很快,经过一个星期的岗位培训,用余下的钱考了保险资格证。拿到证的那一天,他花了身上仅有的五十元,请刘小芬吃了一顿饭。饭桌上刘小芬给了他很多信心。

    深蓝色西装,白白的衬衣,浅墨色领带,一下子把王大名原有的帅气衬托出来,格外精神。在刘小芬精心的安排部署下,这身行头,奔波于这个城市大街小巷大大小小的写字楼,和各色各形的人交往中,没有被拒之门外的。包括他曾打工的那个工地,过去的工友见了,都会一声赞叹:不一样,就是不样了!

    王大名以为就这样忘记了过去,然而午夜梦回的时侯,在天桥下发生的那一幕又重现了,他跑啊跑啊,醒了。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是他心里的一个阴影。做了这个梦,谢磊的名字又跃进了他心里。他一点也不怪谢磊,这是他心甘情愿的。见到谢磊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刘小芬不是说过有人在保险这个领域跑出了百万富翁吗?虽然是金字塔的那个尖,但有人能做到,他王大名也同样能做到。那时他会带着刘小芬一起去见谢磊,四个人,又会是怎样一幅快乐的场景呢?

    王大名错了,他想得太简单了。这不仅仅是能不能吃苦的问题,还包括他在刘小芬心目中的位置,他以为刘小芬和他上床就是爱他就是将来要和他结婚,可结婚和上床是两码事。不得不承认,王大名的确是个英武的男人,监狱生活使他的气质更趋向男人的沉稳,这样的男人自然是讨女孩子喜欢的,不然人才市场上刘小芬也不会大胆地叫住他。可惜,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当激情退却后,一切平静下来,不管是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之间,都是行驶在一定的游戏规则之下。谁要认真,谁就出局。

    刘小芬和王大名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就算她同意,未必她家里同意,就算家里同意了,她如何承受人家的目光。王大名是帅,但帅能当饭吃吗?他毕竟坐过牢,真正到了谈婚论嫁,这就是个永远过不去的坎。她是说过那是过去的事,可那也是在激情之前,现在一切都平静了,现在的感觉和当初的感觉也有了很大的差别。不可否认,王大名是一个很值得交往的人,在一起也有很多快乐,问题是王大名已经陷进去了,较真了,这样就不好了。一个坐牢的人需要情感的抚慰,这她理解,可是她没有义务!在那个飘着小雨的夜晚,走在回家的路上,刘小芬突然对王大名说:

    “王大名,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可一直开不了口。”

    “必须要现在说吗?”

    “是的,我们分手吧。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远远的十字路口站着一个男人,很体面的一个男人,在等,在望。

    “是为他吗?”王大名冷笑道,“好啊,我再来一次,就让给他。”

    “王大名,你不想做第二次牢,就来吧。”这句话对王大名很具有杀伤力,王大名疯狂地撕开了刘小芬的衣服。

    夜巡的警察又一次闻讯而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刘小芬哭着不让警察带他走。

    远处的男人来了,拖开了她。刘小芬大哭,好像很对不起王大名,可王大名和远处的男人,她能选择谁,她心里很清楚。王大名的疯狂吓坏了她,坐过牢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更坚定了她的决定。

    刘小芬沉默了。

    远处男人成了唯一的证人。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王大名能说什么?他的确做了。

    最后,王大名以强奸未遂罪再次进了监狱。

第二章第三节
    几乎刚去的每一个新人都有被打的经历,有轻的打,也有狠的打。犯人之间还会对所犯的事比个高低,挣个脸面。王大名犯的这档子事在监狱犯人眼里是最没脸面的,他第一天去的夜里就遭到狱头的毒打,打的目的是让新人变得乖顺听话一些。可是王大名居然还了手,所以他被打的惨就不奇怪了,唯独一个叫王东的犯人没怎么下手。

    王东比较壮,个高,音还尖,走路后臀有些甩,不经意间会让人对他的性别有些猜测。从王大名一进监舍的门,王东的眼神就一直停靠在王大名身上,走那跟那。王大名被打后,他主动帮王大名擦洗伤口,还给他讲了监狱里的一些规矩,让王大名知道了原来每个监狱的规矩不尽相同,这让他少吃了苦头。王东每次将家里带来的食物让王大名分享,慢慢地,一点一滴的积累中王大名和王东成了无话不说的哥们。

    和王东处的时间久了,就熟了。每天晚上,王东都要挨着王大名的铺睡,说是说话方便,王大名想想也是。有时候一觉醒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都已钻进了一个被窝,王大名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小时候和谢磊也是这样一起长大的。就是在混成这样的一种状态下,一个风大得不能再大的深夜,王东说:“我冷,想进到你的被窝里躺一会儿暖暖。”

    王大名说:“来呗。”

    “你的身体真结实,还有腹肌。”王东一钻进来,手就从王大名的胸滑到腹。

    “我小时侯喜欢体育,玩出来的。”王大名拉住他继续往下伸的手,看看四周。“干吗呢?这要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搞同性恋呢。”

    在本能上,他还是认为王东和谢磊是不一样的,两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呢?那是不行的。谢磊可以,因为谢磊是他从小玩大的兄弟,而王东是一个男人,一个让他感动过的男人,仅此而已。没有听说过两个陌生的男人开玩笑能开到那个玩艺儿上不翻脸的。

    “人都睡了。”王东说完,一下子把手伸了进去。王大名死死摁住他的手,动怒,压低了嗓音:“狗日的,再不松手我废了你!”王大名低沉而浑厚的嗓音不仅没有制住他的手,反而刺激了王东的某种欲望,他的手肆无忌惮地上下摸着。这个狗日的看来是疯了,王大名在心中暗骂,手紧紧摁住。

    一切由不得他了。王东就是疯了,这个叫王大名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男人味怎能不叫他疯狂,他被王大名搞死也愿意。他整个人紧紧贴到王大名身上,急促的呼吸让王大名不知所措,随之一股热浪扑打在王大名的胸上、脸上,一种火辣辣的热就从王大名心底里涌了上来,使他眩晕。接着,王东的手已转移到王大名的乳头上。

    王大名完全有力气推开王东,可是他不好强烈反抗。周围都是人,搞出声,惊醒人,传出去后果是严重的,他只能死死摁住他的手。可是王东却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跑到了宽广的田野上,尽情撒欢,怎么也不了他。

    不但如此,王东身上能用上的器官全用了,嘴吮吸着王大名的皮肤,舌尖在他胸上像一个小精灵在欢快的舞动,脚尖在他脚心上来回磨擦着。王大名的血冲上脑,“忽”地一下,下面有了反应,一种奇妙的感觉飘过来,谢磊曾经也给过的。

    在王大名十六岁的一个晚上,谢磊也是这样。谢磊的手一摸上,他就兴奋了,谢磊的手让他舒服。这是在王大名关于和男人之间记忆最深刻的一次,王大名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也是从那夜起,他和谢磊更亲了——连男人的那玩艺儿都摸了,还有哪儿不能摸。后来,有一次谢磊正摸着,被他父亲撞见了,神情很不对劲。他们开始知道那样不好,以后就没再玩过。但当时这些感觉一直在王大名心头久久地停留,也一直在渴望这种抚摸。在他心里,他似乎想的更多的是谢磊。想到谢磊,摁住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很久了,没有人动过它了。

    在监狱里呆久了,除了精神上的压抑,再有就是性上的压抑。从思想上、从一个成年男性认知判断的角度上、从社会伦理上来说,都不允许这样做,可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下,惊动了人,后果是怎样的严重,王大名太清楚不过了。王大名根本无法拒绝,甚至心里还掺杂着稍许的渴望——性的压抑太久了,需要释放。虽然这种方式不对,可大脑里先入的道德防线,就如远处窗外路过的汽车行驶时发出的声音一样的微弱。

    性是释放压力最好的方式,在王东身上,王大名找到了放松的源泉。这样的事见不得阳光,为了防止人看见,每一次他们速度都很快,不重视过程,只想结果。每一次的时间都很短,王大名靠墙根站着,王东蹲着。快感过后,是难得的轻松,王大名太需要这种放松了。

但这种轻松很快随着王东的提前出狱结束了。

第二章第四节

    一个吸毒的人,明知毒品对人体有害,还是止不住地吸,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这是有瘾了。王大名的感受也是这样,有了第一口,就想第二口。

    第二次走出监狱的大门,王大名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想最后一次回家看看,因为只有在家才能体味到母亲的存在,母亲离开他的日子太久了。

    这次远远不同于第一次回家的感受。不管多毒的眼神,他也能回敬过去,一点也不客气,最后还是让别人的目光暗淡了。再嘲讽的语言他也能承受,他太有承受力了。似乎是别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和他无关。

    再一次回到家,发现屋里添了个人。父亲干干的笑笑,指指旁边的女人说:“这是你阿姨。”阿姨也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飞速地找寻母亲的相片——了无踪影。这么快,两年的时间,把生活了一辈子的爱人——王大名的亲生母亲,忘了。王大名不能原谅父亲,更坚信母亲的死也和父亲有关。

    他就呆了一天,确切地说,只有几个小时,就走了。临出门,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除了悲伤就是悲伤。

    童年留给他的记忆太深了。王大名从小是奶奶带大的,老人把他惯得太厉害。上学了,他也不怎么爱学习,学习成绩不好。王大名的父亲就是吃了没文化的苦,他不想让唯一的儿子步他的后尘。先是在不爱学习上看不惯他,后来又发展到王大名的寻衅滋事上,慢慢看不惯的地方就多了。有想法,就会表示一下,父亲就喜欢这样,在很多人的场合上就说些挫伤王大名自尊心的话:我看这个儿子算是完了,长大了可能连混口饭都成问题。现在看看这句话真说对了。王大名发出一声冷笑。父亲说这句话时,没有任何人为他辩解,大家觉得教育孩子就应该这样。王大名对父亲有了抵触情绪,学会了顶撞。顶撞就会挨打,打得多了王大名开始恨父亲。父亲的打很毒,有时候是往死里打,打完之后又后悔,反反复复。父亲概括了东北人的主要特征,脾气爆,稍有不顺,就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从来没有和王大名坐下来好好谈谈。看到谢磊父子关系处得像朋友一样,总是让他从心底涌起一股悲哀。

母亲走了,这个家就没有什么可值得他留恋了。他只从家带走了一样物品——母亲的相片。留了张字条:爸,我走了。对不起,让你白养我了,五百块钱算是对你的报答。

第二章第五节

   带着相片和烟,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不知该何去何从。这时他又隐隐约约想起了谢磊,他现在混成这个样,有勇气去见任何人,却没有勇气去见谢磊。

    人生就如一列飞驶的火车,每驶到一个站,就再回不到上一个站了。

    从家出来,到了火车站,随便上一趟列车。他在列车上呆呆地坐着,后来列车停了,他顺着人流下车出站。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中国公安大学。站在学校门口,他有一种久违的冲动,想好好抚摸一下这块牌子。他想见到谢磊的心一点也没有,他的着装,他的精神,他的经历和从这个学校里出来的每一个学子相比,都显得太丑陋了。

    他可以受住所有人的询问,但受不了谢磊的询问。见了谢磊怎么说?说什么?!

    他不甘心,傻傻地站着,心里有个盼头——就等一天。

    一天过去了,没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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