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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作者:宫前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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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敲刺盘哿耍胰砼颗康淖谛菹⑹依飹易牌耄夤ぷ髡鎡m是拿人当牲口使。

沈万安趁我上手术的时候缓过精神来,回家掂了个保温饭桶又出现在休息间。我正想说我什么也吃不下,他变魔术一样从桶里掏出来根雪糕,居然还是我最喜欢吃的种类。
看我咧开嘴傻笑,他把桶塞我怀里说:“这一桶都是你的。”
雪糕已经化得不成样子了,可吃起来依然凉爽可口沁人心脾,简直是这桑拿房里的玉液琼浆。骨科一个师弟刚下了手术走进休息间,也是一副水里捞出来的模样,看见我有小灶吃,嫉妒得脸都绿了。我分给了人家一个,沈万安还老大不乐意。
这家伙心眼小得就跟针鼻似的!回到家,他立刻精神百倍的掀翻我兴师问罪。我都觉得他晕台是装给别人看的。
“说!你和骨科那人有没有奸情?!”沈万安压制着我的反抗。
“照你这么说,他好像确实可以纳入备选范围。”我故意逗他。
沈万安舔舔嘴唇,吭哧一口咬上来,我疼得哎呀一声,连忙求饶。
“不许拿这个事情开玩笑,听见啦?”他松了嘴,轻轻亲了亲他咬出来的牙印子,郑重告诫我。
他又在计较我以前的事了。每提到这些事情,不是我理亏都变成了我理亏。
我抚着他的脸,看他红润的脸色。
今天在手术楼里,看清推车上躺着他的那一瞬间,我有了重回抢救室的错觉。当时只觉得腿是软的,手也是软的,脑后像披了一层仙人掌,刺疼刺疼。见他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和一具尸体只差呼吸与否,这对我的神经是又一次莫大考验。
这些年在手术台上看过了无数的生生死死,以为自己可以客观丈量一切病症,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人之大限,殊不知那份专业的冷静只是因为事不关己。
“别再像今天这样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我用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叹息。
“对不起,让你受累帮我搞定我分内的工作。”他满怀歉意的吻我,却没理解我指的是什么。
在我更正他之前,他已经压了上来,一只手紧紧抱住我,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摩挲。
言语与肢体语言比较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不再解释,放任自己追随本能。
他滑过我的后腰,不轻不重的捏着我的臀瓣,暗示着他想要什么。我用力吮咬他的脖子,他剧烈的抖了一下。指尖下他的温度高的烫手,显然已经进入状态。
探索的进程明显加快了,我故意夹紧双腿绷着屁股不肯让他探触我的秘密。他低笑着转战前方,用手掌勾画我的腹股沟,手上的薄茧蹭着我的敏感点,引出一层层腹壁反射和提睾反射。我轻哼出声,他的□□突然就硬了,像叩门一样坚定的顶我,不安的挺动身子,轻轻叫我名字。
心里那只躁动的兽从笼子里探出一只脚爪,拼命的挠。我深深吸了口气忍住冲动,翻身俯下去,把他那个灼热的玩意一口吞到底。沈万安大声抽气,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死死抠住我的手腕掐进肉里。
他平坦的小腹像一块麦色的处女地伸展在我眼前,诱惑我去探索,他弹性很好的皮肤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一件美好的瓷器,勾引我去流连。他闭起眼睛沉重的喘息着,咬住嘴唇不肯出声,脸忍得发白,却并没有立即反客为主。这样的他惹得人倍加冲动,也加倍怜惜。我爱死了他这副为情欲厮磨的模样,仔细留意着他的反应,把手探下去小心握住紧绷的囊袋揉搓。
他的前端开始渗出润泽的液体,我舔在舌尖上,再缓缓的用力涂布在整个龟头和冠状沟,他终于按捺不住,翻身拢我在身子底下,伸手到后面去找那个能安抚他的小天地。他挤了不少润滑剂在手里,顺着缝隙滑到位置,探了两根手指开始急切的刺探。
突破后再想踩刹车就不可能了,这福地洞天对人的吸引力有多大我也曾经在他身上易位而试,那销魂的温暖和柔软,足以让百炼钢成绕指柔。沈万安起身抱我坐起来,身体连接的部位片刻也没分开。这姿势能让沈万安探索的更深刻,也让他能更方便的攥住他想攥住的东西。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成了喘息,在他节奏感极强的颠簸和撸握中,我立刻就熬不住了,濒死一样痉挛着射在他掌心,瘫软在他胸口。
他把我揽在怀里,尽量温柔的继续在我身体里游弋。
我用最后一点气力抬头望向他眼睛时,看见有夜一样深沉的忧伤溢满他的眼底。
万安,你为什么会难过……
射精的时候,他带着哭腔低吟我的名字,狂乱的吻我的脸。
真希望做爱能让他把他的从前和我的从前都抛掉,哪怕只有高潮这短短的一刹那。

乙丑年六月廿二   晴   热浪灼人
今天是沈万安的生日,我下了手术没回科里,早早回家。
路上买了他以前提到过的芒果慕斯蛋糕,一面让人在蛋糕上写:“good G friend for a lifetime”,一面鄙视自己跌停到谷底的品味。
回家却看不见沈万安人影,打电话始终没人接。我把电话打到科里去,科里人说他今天上两台手术现在不在科里,再打去手术室,那边说人早走了。
冷汗忽然之间就湿透了背。
上回他亲口应承说他的生日要和我一起在家过的,今天要是有事出去忙总该给我个信儿。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上次吸毒那混账东西的同伙又找上门来了?
我翻着黄页本子,打了所有市里三甲三乙二甲二乙医院急诊室的电话,没人说见到过沈万安这个名字的病人。我开车去了沈万安自己的房子,小区保安说没见他的车也没见他的人。
我只好开车回家死等。
时间过去了4个小时,我窝在客厅抽了将近两盒的烟,然后听见他车的引擎声响起在楼下。
他拧开门锁的瞬间,我周身血管里流淌的似乎都是冰。
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绷紧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开门见我坐在客厅看着他一言不发,心虚的打了声招呼就往厕所钻。
看到他平安无事,我闭上眼睛靠进沙发里,头晕得一阵一阵犯恶心,胃也在这个时候拧绞起来雪上加霜。
逃避也罢不负责任也罢,由着他去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没出事就好。
他在厕所磨叽了几分钟后终于还是出来了。面对桌子上的蛋糕蜡烛,他居然还知道惭愧。
“那什么……我今天见了个外地来的朋友,忘了提前和你说了。对不起啊”
“那你吃过饭了吧。”我气若游丝的问他,声音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惨。
“你没事吧?”他这会儿有心情来担心我了。
上午半天门诊下午半天急诊手术,回来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着急上火打了几十个电话抽了几十支烟,是没事,和他出事比起来,这真不算什么事。
“沈万安,你但凡能接我一个电话,我就不用担心你再被人捅死在街上!”
“真对不起,外边太吵,我什么都没听见。等出来看见你的未接来电,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生日。”
“别说了,帮我去弄点药,胃疼得厉害。”
现煮粥是来不及了,沈万安只能给我去拿颠茄片吃缓解症状。喝药的水也是冷的,一口下去疼一哆嗦。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卧室,沈万安伸手过来搀我。
他身上飘过来一丝陌生的香水味,甜腻的女式香型。
我错愕的抬头看向他,他正关切的看着我。
外面人杂,一定是我多心了。这样的不信任是一种毒药,酿在心里,泡透四肢百骸流进五脏六腑,发散出来伤人于无形。
可就算不是我多心又能怎么样?
如今对于人心的揣测,我越来越感到无力。我懒得去猜懒得去想更懒得去盘查。
像我和他这样的伴儿,说白了是没有任何权利义务的苟合。
我不是他什么人,也没有资格开口让他放弃外面的红颜知己。
我豁然开悟,明白了他那天晚上眼里那份忧伤的涵义。
我们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个驿站、一个港湾,却并不会是归宿。

沈万安开始隔三差五的晚上开车出去,回来的时候经常就到了半夜。我让沈万安从卧室搬出去到客厅睡沙发,省得他每次回来都要打搅我本就不足的睡眠。
他也心照不宣的再没和我提过上床的事,我暗自松一口气。如果他这时候再没脸没皮的拿我当充气娃娃,我涵养再好也会和他大打出手。
自从上次在他身上嗅到过女人的味道,我就预感到for a lifetime只会是我一个不能长久的憧憬。但我还是心存侥幸,盼着沈万安能多顾惜这一起吃饭的快乐,能维持个太平表象。
我知道命运之神是个虐待狂,它每施舍一口花蜜就总要再强搭一口黄连。所以宁可忍饥挨饿什么都不吃,也好过这样一加一减。可这回,我已经不知不觉上了钩,它迟早会找到我的软肋插我一刀。
我还没做好准备,它就狞笑着扑了上来。
有一天沈万安吃过晚饭终于和我摊牌了。他说他大学的那个女朋友联系上了他。
那女人嫁给了另一个人,生活的并不幸福,听说沈万安一直没结婚,非常感动,就想回来找他。而见过面后,沈万安和她两个人都觉得应该再续前缘。
好合好散,再见不难。我和沈万安以后还要经常在科里碰见,闹得难堪了对谁都不好,所以我半句也不和沈万安吵,客客气气的帮他收拾东西搬家。
行李居然比他刚来的时候多出来了一倍不止,看来他真是住得太久了,早该走了。捅了他的人被我找的律师弄进了大牢,有十年牢饭要吃。他可以放心回去住他自己的房子,不用担心再有人找事。
搬家前的散伙饭,我依着沈万安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花雕蒸鲥鱼。吃完饭,他帮着洗干净碗盘,收拾好厨房,把大门钥匙放在茶几上,拎着箱子出门。
为什么他唯独忘记清理干净我的心?这里充斥着关于他的一切,只凭我一个人是收拾不干净的。
听见门锁上的那一声响,突然有尖利的锐痛刺穿我的胸口,始料未及!我咬紧牙死死按住心脏。
短短几个月,这路人甲在我心里种下了一株藤蔓,没人给它浇水它也疯长,缠住我勒死我。现在要把这茂盛的植物连根拔起,又会带出我多少血肉呢?
幸福短暂如幻境。到现在我满眼晃得还都是他弹着琴望过来的笑脸。说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结果他真是返回头去找故人了,独我一个守着镜花水月信以为真,还想着能和他做一辈子的好基友。
嘴里一股咸腥,呕了一点黑血出来,连自己也吓一跳。对他的依赖已经深到这程度了么?没了他,我居然就会得应激性溃疡?还真是脆弱的可笑。
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都TM是扯淡,哪有那么多的心药候着让我用呢。万事不求人,我给自己开了奥美拉唑和云南白药吃进去,绝对的对症,一样能医得好自己。
只是到科里开药的时候接连被几个同事问候到我的健康状况。
果然折腾这么一回,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拿口罩一捂,整个脸只剩下了一双眼睛,脸色好不好,也就再没人过问了。


乙丑年七月廿二   教师节   晴
往年的教师节,都要给吴南舟发个肉麻的尊师短信什么的过去表示一下。今年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骚扰他的清净自寻没趣的好。
恢复了一个人开伙,饭又开始做得马虎,常常到了钟点什么都不吃也就那么过去了。
其实我没有太多心思伤感,院里找给我的麻烦已经足够闹心,与此相比,感情生活的不顺利,远远不算什么。
一切风波的开端从毫无征兆的更换科室主任开始。
老主任从院中层例会回来后就一直吊着脸,听医务科的几个熟人传言,院长在会上各种找茬批妇产科,今年主任竞聘我们科恐怕要走马换将,副主任刘贵升似乎是院长属意的人选。
没人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
主任这个正直的老太太虽说经常不讲情面有点老马列,但是她台上手艺精湛文章遍布各大核心期刊对待科里人公平和气科室创收也在院里排得上号,从哪哪看,她都算镇得住场面拿得出手。
结果事实证明还是护士们的消息圈子更神通广大。科里相熟的小护士偷偷摸摸跑来告诉我,院长大人听说我和吴南舟关系很不一般,为了给自己女儿和外孙出气,打算动用一切关系收拾我,但是大主任不肯买账,一次次替我挡下来,院长这才大动干戈拿大主任开刀,杀鸡儆猴给我给吴南舟看。原来院里一直在给科里各种压力,大主任待我仁至义尽,我竟完全不知道。
说我和吴南舟走得近,实在不是冤枉了我。单从我发表的文章上看,不管第一作者第二作者还是指导老师,篇篇都有吴南舟的署名。再数数我那些成果,又有哪个没有吴南舟的指点。
我不禁还想起吴南舟婚礼那天我扇到吴皓脸上的那一巴掌。
整我我没什么可说的,谁让人为刀俎。但是殃及大主任,我不能无动于衷。理智的来看,她不肯扔出我去舍车保帅,最后必定是满盘皆输。
我去见大主任,请她不要再为了保我祸及自身,她却说:“你知不知道他们让我不再聘用你?还让我把你名字报上去,到山区长期支边?你不是科里最有才华的一个,却是这些年轻人里最努力的一个。我眼看着你付出,想做个好医生。我不忍心因为某些人一句话就断送了你。”
“可是这样硬顶着,院长能放过你吗?刘主任接了班之后,不一样会拿我给院长表忠心?何苦再赔上你。”
老太太慈祥的笑:“我有我的原则,这些事情用不着你个娃娃家为难。你回去吧,准备准备你的英语,过阵子我有个安排给你。”
这就是我敬爱的大主任老太太。她还有五年才到退休年龄,如果现在就被院里解聘,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我不敢想。可她就这样挺直了脊梁给我做主,我怎么能不感激涕零。
面临这些事,我才意识到自己幼稚天真不通世情。
吴南舟在离婚的第一时间就换了东家,怕得就是被院长拿捏住。而我迟钝的竟不知道规避风险,明明在吴南舟仇家的手底下,却还答应给吴南舟当伴郎,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又冲上去替吴南舟出头。
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怨不得别人,实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乙丑年八月十五   中秋   阴
又是一年黄金周。全国人民自觉自愿大串联,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昭显着中华民族旺盛的繁育能力。
与外边人头攒动的景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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