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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王爷天才妃-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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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曳一愣,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这是何尤繁,心口陡然一紧。
何尤繁整个人隐在黑暗中,只能辨认出她大致的轮廓,和慎人的血液。听到声响,何尤繁才缓缓抬头,看到晨曳,脸色有些不自然。像是要扯开一个笑,但介于身上的伤太严重,扯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便成了苦笑。
恍恍惚惚地,听见她说:“晨曳”声音轻得像是呢喃。
她发音很轻、很飘渺,正是要消失的摸样。曳字音才刚落,房里又是一阵寂静,仿佛她什么都没有说过。
但那声“晨曳”,晨曳听得很清楚。
晨曳一怔。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见面,她说好久不见。第二次见面,他们只是陌人。第三次见面,她叫他晨主。尔后,叫的都是师傅。从来没听她叫过晨曳两个字,那么轻、那么无助那么摇摇欲坠。
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没等晨曳做出反应,何尤繁又是一声苦笑,“原是我走错房间了。”说罢,扶着木墙就要站起来。也很神奇的,她仅凭意志站了起来,只是还没等站稳,身子一晃,又跌坐在地上。
晨曳如梦初醒,走上前去扶住她,一手紧紧攥着她的未受伤的手臂,力度大得恨不得掐死她,声音也低沉阴冷,“你就这句话?你被伤成这样你就只这句话?何尤繁,你简直不像女人。”
何尤繁因为虚弱,身子颤了颤。觉得这样实在难受,干脆顺着晨曳抓着她的力,躺到晨曳怀里,血依旧流个不止。
“你会死。”晨曳身子紧绷得厉害,盯着她,像是看着仇人。
不晓得,她为什么总那么坚强。明明她只是个女人,可除了笑,从来不见她任何摸样。即使如此即使如现在这样,她想的也只是对他笑,然后避开。这莫名的气愤像是一排巨浪,不留一丝余地的席卷过他原本冷静的心。只因为她的无所谓。是她的身子,她竟能无所谓。
何尤繁像是很困很困了,神智已经有些恍惚,看不清晨曳,看不清自己抱着的是谁。只是像个孩子,习惯性的依赖一个怀抱。她倦倦的说:“我很累”又像是不服晨曳的话,淡淡反驳,“你这样生气做什么?我不能去医馆,你是个杀手,你知道的。这半夜,哪里还有大夫”
晨曳不语。
他半坐在地面上,何尤繁枕在他的腿上,一手被他拽着,她的脑袋埋进他的腰间,长发遮住两人交叠的身子,任由鲜血沾染两人的衣物。
人在虚弱的时候,最脆弱。
何尤繁像是终于找到了寄托,她明明知道这是晨曳,却忍不住和他说话,说了很多。
她像个孩子得到最好的成绩,带着骄傲的语气,仿佛在求得晨曳的赞赏,她说:“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其实很怕但是我还是做了,聍雨夸我很有天赋。当时我才十三岁,我娘教给我的舞我已经能跳得很好。
嗯他们都说我跳得好,但他们说我跳不出娘的味道我刚认识聍雨那段,他说我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她说的话断断续续,杂乱无章。晨曳听着,她的血还在缓缓流逝,渗入晨曳的衣服里,是很炙热的温度。只是所幸,血量已经开始渐渐变少。
晨曳的眉紧紧蹙着,没有任何表示。
何尤繁在他怀抱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睁开眼睛看他,蓦然一笑,“你看你,眉皱那么紧做什么。”
美人殇(十五)
“我不会死晨曳,仅仅这样,我还不会死。”何尤繁轻轻开口,晨曳二字,说得很郑重,像是某种誓言,“你看看,我受了那么多伤,即使有你,我还是受了那么多伤,可我没死。”
晨曳的身子晃了晃,金瞳里泛着一丝不明的情绪,紧紧锁定在何尤繁身上,唇色泛白,“何尤繁你在说什么?”
何尤繁不顾晨曳的疑问,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最痛、最可怕的时候,是那个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尖锐的东西没入我身体里的时候但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最不能怕,如果怕了就死了。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送谷玉上了车,她真的很爱你。可是晨曳,那时候我只有一个人。”
晨曳震了震,目光掠过何尤繁的长发,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你累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晨曳另一边手握成拳,准备给何尤繁点穴,先让她睡着再医治。
“我知道。”何尤繁轻轻笑,“我都知道。”
何尤繁抬手,看样子是打算抚平晨曳紧皱的眉,只是长袖随着她的动作滑下,白皙的手臂上,一条蜿蜒狰狞的伤疤还在滴着血,可怖骇人。晨曳的瞳孔瞬间紧缩,握着何尤繁的手又蓦然抓紧,声音像是从地狱归来,“你的手也伤了?谁弄的?”
何尤繁准备触到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似是怔了一怔,像个孩子一样傻笑:“那人?那人好不到哪去”又反过来安慰晨曳,“你别急啊,你看,你看它,恢复得很快。”
晨曳凝眸一看,果然,鲜血已经迅速凝固,怪不得她流的血量能快速变少。
“聍雨说这是纯血液”何尤繁眨了眨眼睛,“你知道纯血液?听聍雨说我的血液能治百病,我自身恢复得也很快所以晨曳,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毒药而我,我也不会死。”声音渐弱,先前还像孩子一样没有方向的何尤繁,眼睛微阖,像是不打算再说话的样子。
晨曳的身子晃了晃,想起两天前,何尤繁似笑非笑的拿着瓶子递给他,笑说:“你以为这是血?其实不是。这是我做出来的药,能治百病的药。”
如果不是她现在这样或许他还不能知道。
何尤繁、何尤繁
她到底瞒了他多少事?她这样若无其事的表情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瞒着他的。
晨曳先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将何尤繁送去医馆,因为何尤繁说得没错,一个杀手,特别是一个任务失败了的杀手,去医馆是很危险的行为,若是被通缉,到时候连走都没办法。何尤繁身份特殊,如果被暴露了,就很难再藏起来。
但如今知道她体质特殊,就不必再纠结。
将何尤繁沾血的衣服剪开,把她放到床上,几乎是流水线一般顺畅。晨曳沉沉的望着何尤繁,回想刚才她所说的所有话语几乎像是本能,将手落在她的长发上,鼻翼间还有血腥的味道环绕,手下的人颤了颤,似乎是因为扯到伤口而抽痛。
晨曳的手同时像是被什么狠狠灼伤到一般,蓦地收回来,再看一眼何尤繁,转身离去。
翌日何尤繁的伤口已全数恢复,但她人还没醒过来。
聍雨眼睛发红的找到晨曳,结结实实给了晨曳一拳。晨曳自然没有还手,老老实实挨了一拳,随即,偏头看向聍雨,眼里冷得慎人。
“聍雨。”晨曳声音冷淡,眼里却是冷冽,“你,和何尤繁,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是不是。”
聍雨愣了愣,却不惧怕晨曳,半晌,冷笑:“晨曳,你有眼无珠,活该不知道。”说罢转身欲要离去,顿了顿,声音冷清飘来,“何尤繁,我要带走。”
美人殇(十六)
“不行。”晨曳蹙了眉,手上一扬,一枚银针飞出,划过聍雨的身前,明显是阻拦的意味。
聍雨的眼眯了眯,望向银针的轨道,转身看晨曳,那个面容漂亮,表情冷酷的人。聍雨扯了扯唇角,轻笑起来,“记得何尤繁说过,想试试用针杀人的感觉只是她武功不够高,始终练不成,你倒练得不错。”
晨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抿唇,不语。
“难得师兄记得。”
一声故意将音调提高,显得清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何尤繁换了一件新衣,除了脸上苍白得吓人以外,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聍雨上前扶住她,低声笑,“怎么会不记得。”他不像某人。
何尤繁的记忆完全停留在她喊了一声晨曳之前,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记得,看晨曳,也如同往日。只是近日,疏离了很多。
何尤繁被聍雨扶着,转头眺望向窗外,街上有些冷清,是在为晚上的七夕会压轴。她低笑一声,恢复原本肆意的摸样,“今个已经七夕,凑巧。”说完看向晨曳,半真半假的笑意,似笑非笑的摸样,多了一层疏远,“抱歉啊师傅,看看徒弟这样子,是不能陪您老去采药了。”
晨曳深深望着她的眼睛,似要把她望到底处。她淡定自若的回望,看着他冷冽漠然的金瞳,眼里有什么,已经沉淀。
晨曳最终没有任何表态,一抬手,一昂头,又是一杯酒。这脚长在何尤繁身上,这身子是何尤繁的身子,她想去哪,他无权干涉。于是何尤繁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搀着聍雨转身下楼。
身后,不知是谁一声冷清的声音,带着不明的情绪,“何尤繁,你还记得昨晚你说的?”
聍雨愣了愣,脸色有些苍白。看向何尤繁,何尤繁侧了身子,漫不经心的看着晨曳,眼里没有一丝的茫然,像是无所谓提及,轻笑:“我说了什么?”
这倒是让晨曳一怔,再抬头,看到何尤繁澄清的眼睛,自己竟有一丝茫然。他说:“你昨夜,叫我晨曳。”
“哦。”女子点头,若有所思。半晌,她再抬头,笑意满满,“左右不过是个名字,若师傅愿意,我那么叫倒也无妨。”
何尤繁挥了挥手,说得轻松:“晨曳,再见。”
然后再转身,扶着聍雨下楼。
身后的晨曳,继而又灌了一杯酒。
晨曳此人,是个喝不醉的体质,简直将酒当水喝,喝了半天,除了盯着何尤繁的背影变得炙热些,也倒没什么不妥。
再见、再见,是待会再次见面,还是我们再也不见?
何尤繁制作的面具放在她的房里没拿,只瞥了一眼,金丝在灯火下闪闪发亮,是她张扬的特点。带上这样的面具,在灯火下闪着光芒,恐怕她就不会找不到要找的人了。想到聍雨,晨曳的心情不算很好,转而再望,何尤繁的桌上随意有几张散乱的宣纸,上面用最潇洒的字体写了一味又一味的药材。
是什么药晨曳不晓得,只是下面标注了一个他一生都忘不了的名字——美人妆。
晨曳聊赖的在何尤繁的客房里转了一圈,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没有意义,于是又出了客房。
窗外的月色被黑雾紧紧遮住,没有一丝光彩。
云下的宜都却是一片灯火阑珊,人们载歌载舞,好不欢快。
那时候晨曳还没有完全得到宜都,虽他老巢在宜都,可宜都可不是他老巢。
美人殇(十七)
那时江湖上最盛名的,是残暴出名了的一个组织雾。
雾,是晨曳发展的最强大的阻力。也是谷玉的组织。
所幸,她已经逃了出来。
在晨曳从何尤繁的客房出来不久,本应该在烨鸢里待着的饮瞳匆匆赶来,说是她和凋雪护送谷玉回去的时候谷玉突然发病,于是在城郊外的客栈休息了一天一夜,本是打算今晚回烨鸢了的,可又发现了雾的人在附近徘徊,可能是要将谷玉抓回去。现在凋雪守着谷玉,谷玉情绪极为不稳定,说是要见见晨曳。
谷玉这黏人的摸样和初见的时候大不相同,晨曳甚至有时怀疑他认错了人。可好多次无意的试探,得到的结果却都是肯定——谷玉就是谷玉。她对在茅屋里发生的细节一清二楚,记得他们之间的每一句话。再者,晨曳的视力好得出奇,和谷玉对峙了那么多天,怎么会认错人。
于是晨曳有些无奈,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饮瞳赶去城郊外的客栈。
饮瞳只带着晨曳进了院子,知道主上和谷玉肯定要些私人空间,她和凋雪全权退了出来,守在外面才是她们的本分。
屋里没点灯,屋外没有月光,有些压抑的黑暗。
晨曳蹙了蹙眉,沉声问:“怎么不点灯?”
床沿坐着的谷玉动了动,声音有些飘渺:“晨曳?”
这声音伴随了淡淡桂花香味,沁人心脾。晨曳舒了眉头,也不管到底点没点灯,走向床边,朝谷玉笑了笑,将她揽进怀里,她身子本就不好,轻飘飘的。
谷玉试图挣扎了下,随后又乖顺起来。
两人本就是未婚夫妻,情侣间恩爱最正常不过,况且两人已分离多时,晨曳抱着谷玉,鼻尖萦绕着桂花香味,像是魔咒,令人心里像是轻丝略过。他一手揽着谷玉,从谷玉身后抱着她,微微偏头,吻如雨点般密麻落在她的颈间,他碎发垂落在她的锁骨前,精致漂亮。
谷玉的身子敏感的颤了颤,像是要推开他,可手中却是无力的,这么一推有种半推半就的感觉。
声音里有些恼怒:“晨曳!”
晨曳笑了一声,她现在的摸样才像是当初的样子。像是不嫌她恼怒够似的,他还火上浇油的伸出舌头,在她敏感的部位轻轻舔舐,谷玉又是一颤,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
随后翻身,将谷玉压在身下,准确攥住她的唇,他亲吻的方式冷冽又粗暴,长驱直入,横扫城池。
褪去了衣服,两人宛若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像下一秒就是世界尽头,两人的身子贴得很近,恨不得要融到对方身体里去,两具身体之间没有一丝的空隙,是谁那样喊,每一声都宛若坠入地狱
“曳、曳”
从那里,他们开始支离破碎。
谁又能想到,床上的人根本不是谷玉,而是何尤繁。
可是,竟然没人如此想。
饶是警惕的晨曳,他都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下,叫着曳的女子,是何尤繁。
翌日下了一场大雨,几乎要把大地上所有的事物毁灭。
那天,有谷玉的震惊、痛苦、肝肠寸断。她苦苦等晨曳一个晚上无果,翌日却发现自己的心上人和另一个倾城女子赤裸着,身上带着暧昧的刮痕躺在同一张床上,你让她怎么承受得住?
何尤繁眼神空洞,望着晨曳,欲言又止。
美人殇(十八)
回忆戛然而止,最后涌来的全是尖锐破碎的面孔。无人晓得,也无人愿意去探究那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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