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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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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了就破了,我没得艾滋!!”
  岳胜忽然大声,愤怒让他碾压住杨兴的嘴唇,毫无保留地用力吻了上去。舌头强行探入,横冲直撞,带着要用尽所有力气,忘记呼吸一样的蛮狠。
  杨兴想要喝止的语句全被堵了回去,塞在嗓子里,或者更深入的地方,只能发出几个含糊又可耻的单音,就全军覆没。耳侧和喉结都被牢牢固定着,包括腹部以下,舌根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激烈吮吸,引发着体内一些器官的失血和另一些器官的充血。不光这样,好像还有多余的手在身上抚摸,从胸口到脊背。抚摸其实对他是毫无用处的,远不如刺激重要部位来得直接。可是见鬼了,在唇齿纠缠的损耗中,那些本来完全谈不上敏感的地方,竟然也慢慢起了战栗。
  
  终于被放开是在腹部被重重顶抵之后,岳胜忽然毫无预警地抽身跳起。
  杨兴眼前一片芒蚊乱舞,只能听到隔壁急促翻找的乱响,自己喘息得象老狗一样。
  岳胜做完处理回来,带着一身的甘油味道,再象刚才般坐上去却反而更困难了。他不甘心地摆弄着杨兴疲软掉的裆部,努力了半天,也无法恢复原状,简直难以置信。
  杨兴回过劲来,打掉他的手,迫于对方失望的压力,自己又勉为其难地尝试了一会,终于也还是徒劳。
  岳胜哪肯放弃:“等一会好了。”
  杨兴嘿了一声:“等一会也没用的。老了。”
  岳胜默然低头。
  翘那么高,想装看不见都不行,杨兴心里叹口气:“。。。。。。过来。”
  岳胜很听话,贴凑得连缝隙都不剩。沙发就那么大,杨兴给他挤得没办法,年轻人热情高涨,凭谁都别想装傻。
  接下来的事本来应该顺理成章,却在实施的时候出了一点点难以控制的偏差。发现自己用手无法满足对方,杨兴的心理防线在局促空间内防不胜防的肢体攻击下溃不成军。
  天黑得太晚,客厅里没遮没拦的,白日喧淫不太适合杨兴的岁数。其实外面什么也看不见,飘窗外还做了一层防盗铁栏,可他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就在这内心的百般纠结中,只做了不太有成效的抵抗便似乎默许了一切为所欲为。
  被死死顶在pu革上的背脊湮出了一圈臭汗,皮肉与之摩擦间发出令人尴尬的水声,杨兴奇怪自己怎么能在体内热涨硬挺深入浅出的同时去关心这些不相干的细节。姿势的关系,肉体的契合紧密到好像要长在一起的程度,心却象被离心力远远地甩了出去。
  做出来的爱,温暖又沉重。
  但是,跟那种察觉到可能要失去对方的空洞感比起来,杨兴还是宁可这样。
  今天一整天跌陷在失联的巨大恐惧中无法自拔。象没头苍蝇一样在附近找了好几个小时,实在没辙只好拜托了老魏去接杨阅,自己在家守株待兔地等。这件事追究到底,其实是他的错。几个月前的早晨,岳胜扭过头对他微笑着说再见的画面和那天晚上自己不问青红皂白挥拳的画面交叠出现,到最后,只有一句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他想着如果能再看到岳胜,他一定要让那孩子再问一遍过去的口头禅,“你爱我吗?”。而他一定会大声地毫不迟疑地象以前一样,心无芥蒂地回答:“我最爱你了。”
  如果这样,是不是,你就可以,不要消失?
  杨兴在意识逐渐涣散中沉沉睡去,那句执着在心里的问答也好像随着体/液泄掉了。幸好,拥抱的触感毕竟还留着,实实在在。一息尚存,且无关血缘。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都会一直更这个,平掉再更大获,所以请大获党们耐心等我吧。以及医生,写得比较压抑,每次更完心情也不太好,所以请医生党们多鼓励我吧。




☆、10

  也许是体力透支太大,杨兴陷在一个场景逼真的梦境里怎么都挣扎不出,心慌得要命。猛地睁开眼,一时竟回不过神来,直觉地在床头柜上摸索。手机静了音,滑屏之后果然老魏发了好几条消息。
  杨兴一一看完,借着屏光侧目,岳胜的脸半埋在枕头里,平静地仿佛逆生长了。这么放松的神情很久没在那张脸上看到过。完全不设防地,丧失意识,且带着熟睡中的餍足和无知。杨兴克制住伸手去摸的冲动,尽管这动作在岳胜还呆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习惯。真奇怪,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同时感受到了一种被往日击中的幸福,和被现实背叛的悲哀。手机的光源迅速孱弱,黑暗中的温情亦象火柴划亮后出现的幻境一样,消失殆尽。无论怎样,在放纵彼此的那一刻,杨兴没有太多抗拒。激情一旦开闸,便如洪水,释放得有多么无穷大,理智就变得多么无穷小。只能任凭感官追随着肉体同时起跳,齐齐纵入欲望漩涡。
  
  墙上的静音钟发出几不可闻的移动声响,假如注视也算无声地谴责,杨兴无疑谴责了很久。他仰起头,心掉落得太深,把眼眶都坠得酸胀起来。命运是怎样束缚住自己,大概也就同样在束缚住对方。他离纯粹的爱情太过久远,以至于早就忘记了那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剩下的只有责任。一天一天,象插在血肉中的刀子,被磨成 钝刃,拔不出,也动不了。所有多余的情感撞上去,都只能被慢慢割成了两截。
  
  赶到老魏家的时候,天已经亮得透彻。烟灰色的大气层把整个城市吞咽在口中,雾蒙蒙的。早班计程车的玻璃上残存着冷热交替的水汽,初夏的清晨,微微发凉。开了门,杨兴心虚地垂着头进去,怕自己脸上纵欲过度的疲惫昭然欲揭。
  “在我这儿呆了一个晚上,现在死活不肯上幼儿园了,你怎么回事?”
  杨兴被小鸵鸟一样把头扎埋在自己身上抱紧大腿的小孩弄得无比惭愧,拽了拽,反而被抱得更紧。努力把脸埋起来的孩子凭你问什么也一句话不答,转来转去,好像闪躲才是他仅存的本能。
  “不去就不去吧。”杨兴叹口气,放弃了。
  比起心头的大石,这点小事实在不算什么。他把老魏叫到书房,关上门,一人点了根烟,抽了几口,才压低声音拜托起艾滋检测的事。
  “。。。。。。找个偏远点的医院,你人头广,外地的也行。”
  老魏僵硬地看着他不说话,隔了很久,把眼镜摘下来,频捏额角。
  “你们。。。。。。”
  “你和小岳。。。。。。”
  “是。。。。。。意外。”
  杨兴侧过头喉结干涩,声音出来得都偏离轨道:“别问了,都是。。。。。。意外。”
  当事人过于明显的回避态度,让老魏嘿地一声笑出来,当即立断:“外地吧,本地的医疗系统里谁不知道你啊,这事传出去,不好办。”
  杨兴点点头,沉默了半刻,才小心又艰难地说:“要是。。。。。。真的。。。。。。那什么,。。。。。。杨阅就。。。。。。能不能。。。。。。”
  话音未落,老魏霍然站起来,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干嘛?托孤啊?!!你该做防护措施的时候干嘛去了!!!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没有人会一直帮你擦屁股!你自己得对孩子有个交代!”
  话说得很重,杨兴被当面抽了脸一样整个人都萎缩起来。
  “你看看你,从杨阅出车祸起,你就彻底垮了,不是吗?你自己问问你自己,这几年做事情有用过脑子吗?有理智吗?有判断吗?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你还分得清吗?!!我说过多少次了,那是车祸,那是肇事司机的失误,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他妈的还要用你的人生来赎多久的罪?啊?!赎一辈子?!赎到死吗?!!”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静,只有余怒未消翻找通讯录的重重拉关抽屉声。
  发火归发火,老魏还是拿起了电话找人联系,指东指西,热火朝天地安排起来。杨兴被迫旁听着,没坚持一会就瘫在沙发上两眼放空地看着天花板。他其实什么也想不到,表情虽然严肃,注意力却始终涣散着,游魂一样不知何去何从。
  
  不得不说,老魏办事一向靠谱。在他的力争下,排期很迅速,找了200公里以外一个二线城市的民办医院,可以当天往返。去的那天,两个人都提前请好假,把杨阅送到幼儿园就直奔火车站,区间特快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车票买的连号不连座,杨兴和岳胜之间隔着一条一人宽的走廊。没什么话题,只好都保持沉默。事实上,自从那晚之后杨兴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偶尔跟岳胜视线相撞,便微微抿起嘴角,敷衍得不用牵动任何感情的人工笑容。车行过半,岳胜跟对面座位的老头客气了一番,换了过来。两个人面对面斜角对坐,岳胜的目光一直无法自控地胶着在杨兴的脸上。没有顾忌地持续着被注视,让杨兴心乱如麻。试图回避也没有办法改善现状,他慢慢抬起眼睛,正视着对方。曾经自以为是心心相印的默契一旦被中断,再想通过视线来审视另一个人的内心,毕竟困难。更何况,他连自己的都无法确知。
  
  车行到站,排出租车长队的时候,岳胜的手试探性地悄悄握了上来。杨兴若有所触地皱起眉头,但是只纠结了几秒钟,就反手紧紧握住。暗力被更大的暗力回潮般激动地较量回来,蛇行鳞潜的纠缠。
  杨兴想,有些事做了就做了,有些话,也真得不用说出口。
  防治疾控中心实行匿名制,每人一个编码建档,以保障测试者的个人隐私。杨兴连专门准备的充值电话卡都没用上,忐忑不安地看介绍流程的医护人员在口罩后仪式性地微笑。
  “。。。。。。我们都是在关爱室单独和病人面谈,交换病灶和感染情况,辅助他们渡过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关口。。。。。。”
  检测完,他俩挽着袖子在抽血的地方压住棉签,等了一会,忽然同时抬起头来,无可奈何地相视一笑。
  “你爱我吗?”岳胜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型一字一顿地坦然问着。
  杨兴的笑,沙漏翻转一般,慢慢收敛住,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初查结果出来,两个人都是阴性,岳胜没什么表示,只有杨兴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拍拍岳胜肩膀:“两个月内再去复查一次吧。”
  岳胜诧异地抬起眼皮,想说什么,喉结耸动,却终于还是垂下头静静地“嗯”了一声。
  摄影展筹备进入如火如荼的阶段,广告赞助商的要求匪夷所思层出不穷,岳胜被韩江拉着应酬,局部设计方案的细节一再被推翻修订,烦不胜烦。有时回来的太晚,杨兴已经睡了,他摇摇欲坠地拖沓过去,和衣趴在对方身边,伸出一只手搭住,内心安定又恐惧。夜色中的一切也许都是阿拉丁神灯托出的幻觉,有那么一天烟收云散,他就连对方仅存的那一丝怜悯都得不到了。至于爱情,则早在杨兴提出一起去检查的时候便自动于绝望中溺毙。
  他多么希望肉体的深入碰触不是出于其他的什么原因,而只是单纯地因为需要。
  他以为爱是可以做出来的,原来,终究不行。
  连回答都丧失了原有的份量。
  岳胜象等待宣判一样等着检测结果出来,好让一切有个了结。如果我是感染者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也绝对不会碰你,岳胜负气地想着,那么你那些荒唐的可怜,自欺欺人的自我牺牲还能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没想到还要再测,等待的时间越长,他越安分于自己道具的身份。不管是作为杨阅的替代品也好,还是一个只能接受杨兴式赎罪感倾注的承载物也好,他知道对方需要自己。这种需要之强大,在杨兴第一次主动吻住他之后,就糊里糊涂地明白了。
  若是有一天,不再需要了呢?
  不,再,需,要,了,呢。。。。。。
  
  后半夜酣睡中遭遇到一场突如其来的激情,凭谁也无法在第二天依然精神抖擞。杨兴不停地打着哈欠,连灌了两杯浓茶也不能解乏。吃过午饭,急救室的当值医生冲了进来,省卫生厅的一个党组书记出了车祸正在ICU,副院长主刀,血库里的熊猫血告急。全院有这种血型的人,就只有一个,杨兴放下茶杯,摊开手掌看着手腕人天交战,慢慢握手成拳,却说不出话来。
  “主任?”
  “。。。。。。不行。”拒绝,无奈又艰难地自牙缝中吐出。
  “主任!!”
  情形紧迫,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杨兴总是二话不说地挽袖而上。现在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杨兴想,该来的迟早会来。
  “各位同僚,我在。。。。。。窗口期。”
  消息传得很快,被暂时停职的第二天,老魏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彼时杨兴正在跟小犟鸭子杨阅奋战,好说歹说地说服他去上幼儿园。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嘿嘿,真是一点都不错。”
  老魏勃然大怒:“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不然咧?”杨兴哈哈哈哈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魏气得声音发抖,哇哇大叫地在听筒里咆哮,简直语不成句。
  “。。。。。。我警告你,杨兴,你别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别说你只是疑似窗口期,就算是外科手术感染了艾滋的医生也绝不仅止你一个,你现在最好给我谨慎一点说话,要说玩自暴自弃,你现在也晚了点,太晚了!杨阅出车祸的时候你玩,我都不会拦着你,现在?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把大半生的职业生涯玩没了!拜托你他妈给我醒醒,行吗?!!行吗?!”
  反而杨兴笑了一下,安慰他:“老魏,你反应过激了。带薪假期嘛,没什么不好的,对吧?”
  挂了电话,杨兴拖着小孩出门。快入秋了,太阳的角度不为人知地发生了质的变化。明亮的光毒打进皮肤的毛孔中,逼不太出汗来。他想,死亡之后本该是一个充满诗意的,任凭躯干细胞在泥土里自然分解的过程,不过现代人用极端的特殊手段加速了这种分解。不,那简直不是分解,只有燃烧。不太充分地燃烧,脂肪变成焦炭,骨头化成飞灰。之前的一切存在,都将被抹杀,在时间的拆卸中,原来的意义变成毫无意义。
  所以,的确,也。。。。。。没什么不好的。
  “爸爸,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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