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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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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道家弟子,就算读了《礼》《乐》《诗》,也不可能没事的时候把演礼当娱乐活动吧。
  既然名声已经如此,我又何必再难为自己,索性拿出我的毒舌天赋,将秉性坚持到底,让人不敢惹我。这样既符合师父提倡的率性天然,又让我觉得浑身舒爽——上辈子憋得太久的缘故。
  “狂悖!”
  某个我叫不出名字的中庶子冲我喊道。中庶子是管理门客的家臣,不过我作为上宾,就算要赶我走也得肥老相邦点头。相邦大人给我一个上宾的位置,却只让我干点下宾干的活,说明人家的确是给我师父面子赏口饭吃。既然是靠人情面子进来的,何必还装什么上进青年?
  “明公,”我的目光轻忽地从中庶子身上飘过,长坐拱手道,“楚王奔赵,纳与不纳,一言可决,何须与这班庸人商谈半日?”
  “无礼!”“无知!”“狂妄!”……僚属之中所有人都怒视看我,纷纷低声骂道。
  “明公若是怕麻烦,遣个小史就可以将楚王拒于国境。”我道,“若是想有利于赵国,报知遇于赵室,分主父之忧,壮王上之志,轻车百乘便可以将楚王接到邯郸,何必纠结?”
  堂上没人再说话了。说话是一门学问。很多人唠唠叨叨说个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很多往往一语中的。很多人背后高谈阔论口若悬河,见了正主却结结巴巴词不达意。还好我久经沙场,所以口才方面还有点自信。这么几句话,已经摆明了立场,抛出巨大的利诱,谁都不能再简单武断地听之不闻。
  “小子之见。”相邦冷哼一声,“你可考虑过接纳楚王的后果?”他直了直身子,正好把脸收进了柱子投下的阴影之中,让我看不到表情。
  “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不为所动,坚定道。
  “试说来。”肥义往前倾了倾,拖长音调,那双被皱纹包裹的眼睛变得更加细小。这八个月里我为他读过许多次书,知道他视力不好。想来是在观察我,却又看不清,并非因为闯过窗栏的阳光落在脸上。
  我未语先笑,让人知道我成竹在胸的自信,同时也是自己最后整理思路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一个脱离酱油党,踏入统治阶级的机会。
  无数次,我都以为自己会因为预知沙丘宫变而收获第一笔政治资本,过上农夫山泉有点田的理想生活。没想到这件原本不在我知识范围内的突发事件,也能提供给我走出寄人篱下的机会。
  这一刻,我真心感谢楚王熊槐先生来到赵国寻求庇护。我也真心庆幸师父是楚国人,使我对楚地典章故事如数家珍。在这个资讯极端闭塞的时代,要想了解千里之外的国家是一件近乎神奇的事,在这帮碌碌无为的庸人之中,恐怕只有我才有这个能力。
  “欲谋其事,先知其人!”我开宗明义,将楚王熊槐的人生从他即位开始娓娓道来,就像是给一群幼儿园小朋友讲故事的老师。
  

风起沙丘 第2章 第二章 关于楚王出逃
  我们正在讨论的楚王熊槐便是历史上著名的楚怀王。
  我不是学历史出身,之所以觉得他不愧为“著名”历史人物,纯粹是因为一个叫张仪的人。
  张仪是秦国的相邦,因为担忧楚国和齐国结盟会对秦国不利,所以一心要破坏楚齐联盟。他到楚国见到了熊槐,直接报价说:如果跟齐国断交,秦国割让“商、於之地六百里”给楚国。
  商於之地六百里……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我是穿越来了,可能会和熊槐一样对此毫无概念,被“六百里”所欺骗。万幸我有个喜欢藏书和收集时政消息的师父,使我不至于沦为和熊槐一样的笑柄。
  秦国一直自夸“八百里秦川”,这还带有一定的水分,可知“六百里”的分量之重。
  至于商、於之地,那可是一片肥沃而充满传奇的土地。
  故事要从一个卫国没落贵族后裔说起,他叫公孙鞅。
  公孙鞅初在魏,不为君人者所器重。西行入秦,三面秦孝公,总算君臣相合,拜左庶长开始变法。两次变法之后,秦国国力飞腾,南下巴蜀,北上义渠,东至洛水,信心大增,秦孝公心悦诚服地履行了自己当初求贤时的诺言:能强秦国者,寡人与其分土而治。
  “商於之地四百里”就这样才封给了公孙鞅,这之后才有了名传千古的商君鞅,人称商鞅。
  如果是我,我绝对不敢接受这么厚重的奖金。看一下秦国地图就知道了,一下子抢了人家一半的家当啊!就算是后世的金牌经理人,也不可能拿到某个家族企业一半的股权吧。所以孝公死后惠文王驷即位,第一件事就是要杀商鞅,除了做太子时被商鞅欺负过,更重要的恐怕还是“卧榻之侧难容他人鼾睡”。
  知道楚王逃到了赵国边境,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去见见这位国君,一定要问个清楚:到底张仪说了什么,竟让你信了这番鬼话呢?
  不过楚怀王的这次受骗并不是最悲剧的。最悲剧的是张仪死后十年,周赧王十六年,楚王槐三十年,秦王稷八年……这位已经做了三十年君王的熊槐,被骗到秦国武关,以小国国君的待遇受到拘禁。我不知道“史称”什么,不过时人称之为“武关劫盟”。
  要说张仪,那是真正的人物。时人都说:“张仪,公孙衍非大丈夫耶,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被张仪骗过的人不在少数,算不得丢人。但是一个做了三十年国君的成年人,被张仪骗得胜似割肉,最后还会被“劫盟”……这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既往不咎?宽宏大量?心宽体胖?
  这场战国史上有名的闹剧之中,作为主演的秦国并没有得到多大的好处。因为他们忽略了齐国的两个人精,一个人称孟尝君,一个名叫苏秦。当时楚国太子熊横在齐国做人质,齐国扶立太子横为新的楚王,要到了东国五十里的土地,成为此次闹剧的最终受益人。秦国担着了负义无信的恶名,空关楚怀王,勒索十六城不果,再看看齐国什么都没做就拿了梦寐以求的战略要地,心中一定很萧瑟吧。
  说完楚王的故事,我在众人不友好的目光之中,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坐得麻木的双腿,气定神闲地走到正堂中央,道:“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如何也就呼之欲出了。试问诸君子,楚子逃到我赵国,会牵扯出什么后果呢?”我环顾一周,也不指望他们能说出来,掰着手指一一数下来:
  第一是楚国。熊槐是目前楚王横的父亲。我很难揣测这位年轻的楚王听说父亲逃跑后的反应,是欣喜?是落寞?是遗憾?还是恶向胆边生?无论他怎么个纠结都跟我们无关,楚国跟我们赵国中间隔着韩国和魏国,最多派个使臣过来说点废话。
  第二是齐国。他们在上一次的闹剧中要到了东国五十里,但是楚王横比他爹聪明,首先派了上柱国子良去齐国献地,其次派大司马昭常去东地驻守,最后还派上大夫景鲤去秦国挑拨秦齐矛盾。所以到目前为止,齐国空有淮北之地的法理所有权,却没有实际控制权,尚且停留在打口水仗的阶段。他们对一个“被退位”的楚王也不会感兴趣。
  第三是秦国。楚王是他们拘禁的,留在手里或许以后还有用。就算再没用,到时候礼送楚王回国还能洗脱一点恶名。莫名其妙让楚王跑了的话,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最后是我们赵国。原本那出闹剧赵国没有参与,现在楚王奔赵国来了,不管我们纳与不纳,都已经卷进去了。
  如果拒绝楚王,看似麻烦最小,却丧失了大国应该有的风度和魄力。从肃候到主父,两代人熬了那么多年,总算熬死了一代雄主齐威王,又熬死了另一个一代雄主魏文侯,熬出头的赵主父拥立了燕王职和秦王稷,勉强成为新一代雄主。现在你是省了麻烦,回头怎么跟主父交代呢?
  反之,如果我们接纳了楚王,非但得了风头。手里还多了一枚棋子。进,我们可以助楚王槐复位,再次奠定我们中原强国的地位。退,我们可以威胁现在的楚王横,让他策应我们对齐、秦的攻伐。完全掌握主动权。
  “无知小子!”
  我刚说完,一个满脸褶子的舍人,憋出一副便秘三天痛心疾首的模样,冲我嚷道:“你就没想过秦国会派大兵攻我赵国!”
  你妹!长平之战还没打你就这么怕秦国!?你丫秦国人吧?
  “秦国打我们?”我长笑一声,“是我的耳目太聪明了么?还是足下太过迟钝了!”我当即从气势上压倒他:“山东诸侯攻秦至函谷关,那是去年的事了吧!莫非现在还有人不知道么!”
  “小子休要狂妄!”另一个壮年门客也站了起来,“函谷关可是天下雄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因其深险如函故曰函谷关。慎靓王三年,六国攻秦,在函谷关被秦国杀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岂是那么容易攻克的!”
  我看了他一眼,收起了之前的强势。这人见我收敛了一些,脸上不由冒出一股得意。我换上柔和的声音,就像是对小学生说话一样道:“这位先生倒有些见识,总算知道分析地利。”眼看他怒气又起,我声音一振:“但也不过是看门人的资质!”
  “你……”他当即跳出来,一副要我决斗的样子。我又不是粗人,打什么架?当即转向相邦道:“慎靓王三年的那一战距今已经二十多年。当时的秦国正享受商君变法的成果,粮足兵强,百姓恨不得多打仗方能升爵任官。现在的秦国呢?自上次大战以来,无年不对外用兵,尤其是三年前,蜀守辉叛秦自立,秦国动用名将司马错平定蜀乱,国力大损,岂能与当年相较!”
  我见肥义面露深思,捻须不语,上前一步道:“再者,当年六国攻秦的纵约长是楚王槐。此番诸侯攻秦的主将是齐国名将匡章,孟尝君为纵约长。此消彼长,函谷关若能不破,我就允许你跟我姓狐!”最后一句话是我突然转身对着那个傻大个吼出来的,吓得他连退三步。
  堂上一阵冷寂,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傻大个,看得他站也不是坐回去也不是,局促得恨不得当即自刎而死。这就是用眼神逼死你!
  过了良久相邦大人才缓缓道:“你就有如此把握联军能破函谷?”
  “自然。”我转回身,“司马错平定蜀郡之后,接连伐楚,只夺了楚国三城就撤兵而归。翌年华阳君再伐楚,只夺了新城,斩首三万便不再进军。为何?强弩之末也!”
  “国力不济,尚且能攻下楚国四城,等他国力再起时又当如何!”门客中又跳出来一个脚男,大声质疑我。
  “无能之辈。”我不屑道,“岂能给秦国死灰复燃的机会!明公身为相邦,自然要强赵邦,弱他国,难道要龟缩一隅,事秦度日!”我缓了口气,道:“而且秦国在这次被攻伐之后,国力更弱,非但不会出兵找我们麻烦,还会向我们示好,求我们把楚王还给他们。”
  “哦?”相邦出声疑道,“你之前说秦国囚禁楚王里外尴尬,为何又会求我们把楚王还给他们?”
  “秦国新败,若是没有楚王为质,南疆不宁。”我简单道,“诸侯联军攻破函谷关之后自然就会撤兵,此时楚国若是挟剩勇攻秦巴蜀汉中,秦国必然难以应对。何况魏、韩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攻破了函谷关,为何不直指咸阳,反倒要撤兵呢?”肥义看着我。
  我不知道这个老相邦是不是在考校我。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的,我要是不把风头出尽难免有中道不举的嫌疑,便细细将诸侯利益一一分析出来。
  此次攻秦的主导国是齐国。更准确来说是秦国自己作孽。秦王稷那倒霉孩子在会盟的时候看上了齐国的孟尝君,就派了泾阳君到齐国为质,请孟尝君来秦国任丞相。孟尝君不顾苏秦等人的反对来到了秦国出任丞相,结果秦王又听信了臣下的意见,免去了他的相位,还加以囚禁,意图谋害。不幸的是,孟尝君靠“鸡鸣狗盗”两位门客的特殊本领逃出了秦国。
  回国担任齐国相邦的孟尝君以名将匡章为主将,联合楚、韩、魏组成联军攻打秦国,目的其实很简单,为了雪耻而已。如果说有什么关于齐国利益的,那就只有弱秦一条,但秦国是被削弱了,齐国自己也损兵赔钱,并没有得到实际好处。
  韩国和魏国在几年前刚被秦国侵略过,所以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韩国要武遂,魏国要河外、封陵之地。都被人打破了家门的秦国,只能把地皮还给两国求和。
  楚国在去年被秦勒索了十六城,怎么可能不趁着这次攻秦的机会来个清算呢?更何况他们还有国君被囚之辱。
  只要秦国一求和,韩魏两国必然拿了地撤兵。孟尝君肯定想想没什么意思,打下咸阳也不会给齐国长一块肉,气消了之后肯定也会撤兵。楚国本来就是来捡便宜的,别人都走了他不走么?非但会撤,说不定动作还最快。
  “其实想想看,楚王会在这个时候逃出来,一丝疑点都没有么?”我分析了列国利益所在,将话题引回到楚王出逃这件事上,“有人要他逃,有人要追他,这就足以证明这人还有用,既然有用我们为什么不纳?尤其现在秦、齐两国没一个能腾出手找我们麻烦。”
  我已经很久没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了,十分投入。肥义听得也很认真,身子前倾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几乎都撑在了桌子上。等我说完长舒一口气,相邦大人才连连点头,略带羞涩地坐回席面。
  

风起沙丘 第3章 第三章 我的上宾生活
  在我摆事实讲道理,一番苦口婆心之下,相邦大人宣布散会,他还要细细考虑一番。我见几个没脑子的庸人偷偷摸摸蹭在后面,知道他们还想尽力一劝。反正我今天说的这些已经对得起我的衣食供奉了,没必要再浪费口舌。
  在门口穿了鞋袜,我走出正堂,感受冬日温暖的阳光。
  相府并不大,进门第一进就是二三十步的大天井,铺着石砖,两旁是往来客人休息的厢房和偏堂,也就是所谓的外院。正堂将外院与内院隔开,是接待客人,举行宴会,召开大会的地方,两侧有侧室。正堂后面又是一进天井,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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