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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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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位墨学宗师之后,虽然墨学出仕诸侯的门人不可胜数,但没了精神领袖,孤军奋战之下只有被儒学同化。
  墨者如果没有标记,没有组织,不谈“兼爱”那么宏远的目标,一步步为百姓做事……说实在的,和儒者确实没有多大区别。
  在这种情况之下,墨学式微了。时至今日人们记住了论辩派、记住了游侠、记住了唱着高调游仕诸侯的“墨者”,却已经忘记了真正扎根在民间的墨者。忘记了为了生民奔走的,以苦为乐的墨者。
  “为什么前辈墨者能够经受得住最苦痛的折磨?”我顿了顿,“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我们多承受一份折磨,多接纳一份侮辱,生民就能少一份痛苦!”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哭了出来,紧跟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但是队伍的脚步并没有停,依旧朝前方迈进。
  前方是曲阜,是孔子的故乡。他在这里学习,创立学派,将沦为葬礼司仪的儒者拉回了朝堂,提出了“为君子儒,不为小人儒”的口号。他死后,儒学分为八派。其中子思的门下出了孟轲,将即将分裂的儒者再次统和起来,借着稷下学宫展开了对法家的剿灭。
  从这点上看,孟轲是有先见之明的,等承儒启法的大思想家荀况出山后,儒家势必会败在法家手里。
  各家对华夏思想的争夺,丝毫不逊于诸侯对天下的争夺。
  后世人都看到了百家争鸣的炫丽,而我身在其中才知道焰火之下是真正的战火。
  曲阜是鲁国的首都,之所以能够养育出孔丘这样的人并不是偶然。鲁国是作《周礼》的周公旦的封地,是最正统的姬姓封国。周公旦因为太过贤明,乃至于他的称号成为了历代周王辅政大臣的官名。直到三千年后,天朝学子还不忘在紧张的学习过程中去求见他。
  现在的鲁公贾继位七年,是鲁平公的儿子。七年之痒,他对于这个朝不保夕的国家已经受够了。
  起码在我面前,他就是这副表情。
  这副表情之下还说:“你们这群二货,快点补充了干粮和水速度走!”
  比薛邑的人连城门都不让我们进去要好很多。
  这里只是我的中转站,走到曲阜就走完了一半的路程。这对于疲惫的队伍来说无疑是个鼓舞。我真不知道孔子当年是怎么周游列国的,那时候的交通状况比之现在更惨烈。十四年周游,其中十年在卫国,其他四年都在路上吧?
  我们走到鲁国的时候,已经是正月了。最艰难的一段路已经成了历史,随着天气渐渐转暖,而且齐鲁之间道路状况更好,我们的行进速度也能快一些。即便如此,南郭淇和梁成还是抓紧时间推广了一下《墨文鞭影》,起码让人知道墨者不是一群只会打架斗殴的市井流氓。
  从曲阜出发没几天就能进入齐国。
  我原以为这里是儒生大本营,待遇可能不会比在薛邑好到哪里去。谁知道在进入齐国第一个城市之后,我们的戒备就彻底被击溃了。齐人的热情让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他们很高兴看到身穿褐衣的短发墨者再回到这个国家。不用子淇骑着自行车满城摇拨浪鼓,国人自己就带着孩子在我们的落脚的社庙围观。
  社庙是春天祭祀后土的地方,列国都有,不过齐人对此更加重视,所以齐国的社庙修建得比较宏大。我们作为外来者,不方便住传舍的话就只有住社庙。当然也得经过三老、里正的盘查和允许。看到这么多人围观,梁成十分兴奋地将黑板拆包,直接在社庙里开始传唱《墨文鞭影》。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数十个年轻的求学者背着包袱,跟在我们身后。
  开始我以为是个案,很可能当初邓陵氏在齐国重点经营过此地。可是随后的旅途中,每个齐国城市都是如此,有的甚至能跟来上百人!
  来得多,走的少,等我们到达临菑的时候,队伍已经扩大到了数百人的规模。临菑城门甚至因此关闭,直到我取出孟轲写给我的帛书,守城将领方才派了一队人马出来检查我们是否带有武器,然后直接将我们领往稷下学宫。
  临菑的西边有稷门,学宫就坐落在稷门之下,是一座仿宫殿模样的院落。这座“外宫”是齐威王的父亲,田桓公建造的。
  田桓公喜欢文士,招徕四方博学之士住在此宫中著书立说,议论政事。因为宫中都是饱学之士,所以此宫就被叫做学宫。历经田齐桓公、齐威王、齐宣王三代君王的悉心栽培,今时的稷下学宫已经可谓天下宗学之根,任何一个学者要是没有在稷下闯出点名头,根本不可能开门收徒。
  学宫之外遍布民居,都是租借给前来求学的士子的。这些学子碰到学宫有大贤开讲就蜂拥前去听课,无事就在附近相聚议论。等到有了些许名气,最上一等的待遇就是被请入学宫,成为贤者中的一位,享受上大夫的爵禄。
  次一等的也可以混个脸熟,然后在列国诸侯的筵席上淡淡道:“不才在稷下之时,曾与某某某某某坐而论道……”
  最次一等的只有打道回府,不过他们往往会打出稷下学宫的名头,招揽一些气味相投的追随者,也算是衣锦还乡,安心做一方贤士,等人来挖。
  在民居之外还有贫困生租借的传舍。
  在齐国,传舍是特指的公共旅馆。当今的齐王,名叫“地”,他将列国通行的传舍分为三等:上等曰“代舍”,中等曰“幸舍”,下等曰“传舍”。
  代舍的意思就是客人可以当做自己家,专门给上宾居住,有肉吃,有车乘。幸舍略次一等,只有临时的使用权,有肉食,不包车。传舍是免费的青年旅舍,提供只去了谷皮的粗米,爱住就住,不住就滚。
  我的追随者中多半都住的民居,少部分住的传舍。面对这种情况,我丝毫没有高兴的理由。墨学走上层社会的风气至今都还流毒肆虐,吸引的都是有钱人,这完全不合我的本意。不知道宋钘子和尹文子对此怎么看。
  “我们住传舍。”我对舍丞道,“墨燎,及门下墨者六人。”
  “子燎子?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星火燎原 第26章 第一零九章 墨学(四)
  一个身穿墨色深衣的男子拨开舍丞,长揖行礼。
  我回了一礼,道:“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知道鄙人的?”
  “子燎子的大名已经在临菑传开许久了,”那人笑道,“哦,在下齐国行人郭纶。失礼了。”
  齐国行人就是类似于秦国典客之类的官员吧。我点了点头,道:“劳动先生,燎等惶恐,不知有何见教?”
  “不敢。”郭纶到底是做接待的老手,落落大方却又谦恭执礼,让人感观极好。加上齐国也是盛产俊男美女的国家,这位郭纶高了我半个头,眉目端正,让人看着很舒服。
  “我王听说大贤远道而来,特命在下在城外迎接贤人。”郭纶笑道,“在下怕与先生错过,故而等在传舍。一接到先生,就护送先生入宫觐见我王。”
  “这样啊……”我故作犹豫道,“可我没什么事要见贵上呀。”
  就算郭纶工作经验再丰富,也没见过我这样的吧?
  我微微一笑道:“请呈达齐王陛下,燎此来只为向学宫大贤求教道义,不敢叨扰大王。大王抚地千里,泽披万民,一定日理万机,切莫因为不才而耽误正事。”
  “这……”郭纶尴尬道,“先生踏临齐土,而不肯见我王于陛下,是否有些失礼啊?”
  “王宫在哪个方向?”我问郭纶。
  郭纶指了方向,我当下就跪了下去,大声道:“野人墨燎,遥拜大王,谨奉寿。”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我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对郭纶道:“好了,不才已经拜见过陛下了,请齐王万万不可轻忽国事啊。”
  说罢,我拨开站在原地发呆的郭纶,踏进了传舍,对舍丞道:“还是麻烦你给我们一个大间。”
  舍丞支支吾吾,望向门口的郭纶。我回头跟着望了过去,郭纶尴尬地干咳一声,别过头去。
  “可、可是……已经满了。”舍丞道。
  “我们可以住马厩。”我笑道。
  舍丞还待推脱,梁成跟了进来,道:“夫子,有陶邑士子陶阳在门口求见。”
  “哦?”我返身往外走去,一个年轻学子毕恭毕敬地拱手在前,头埋在臂弯里。我连忙长揖回礼道:“是君子要见燎么?”
  “夫子,”陶阳连忙退了一步,腰弓得更深了,良久才平复起身,道,“阳业已租好了民舍,所幸房屋宽敞,敢请夫子屈尊降贵,暂且停榻。”
  “我墨者随遇而安,哪里有什么尊贵可言?”我笑道,“既如此,多谢君子厚爱了。”
  南郭淇连忙挽起地上的粗重行李,跟着我们往民居走去。陶阳面红耳赤,好像很紧张。我正要说话消解他的紧张,南郭淇先开口了:“夫子,为何齐王召见你不去呢?”
  “因为我们是来证墨义的,不是来朝觐君侯的。”我道。
  南郭淇还要再问,被我打断了话头,引向陶阳的家里人。
  我回顾身后诸子,梁成一脸崇拜,显然对我说的理由很信服。周昌一脸疑惑,看着我若有所思。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并没意识到刚才跟郭纶的答对已经掀开了第一轮对战。
  诸侯要郊迎大贤并非没有先例,但就算自己不去,也要派相邦、宗伯这样的高官,怎么可能派个行人呢?而且郊迎之礼必须清洒街道,黄土覆地,排列香案,备齐舞乐。
  就算礼崩乐坏什么都不讲究了,哪有堵在传舍里迎接的?何况他在传舍里等我,意思就是吃准了代舍和幸舍不会让我住,这说明齐王早就在臣僚面前嘲笑过我,明言要给我难堪。
  趁着我舟车劳顿把我诓骗进宫,谁知道都是些什么人等着我。到时候上来一群儒生玩车轮大战,我若是不辩,那就是哑口无言。我若是辩了,口干舌燥之后最终落得不敌儒生的结果。
  这不就是兵法上的以逸待劳么?齐国果然是兵法大国啊!
  可惜我看好的梁成还是太过天真,南郭淇见识终究短浅。周昌貌似可以多看看,这人的心思缜密,目光长远,当初也是他反对我草草就任钜子的。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有信仰还是一个投机者,若是后者我就实在对不起墨子先生了。
  “夫子如此应对,妥当么?”周昌终于追上来,疑惑道。
  我反问道:“你觉得该当如何?”
  “弟子不知道,”周昌道,“只是觉得如此避战未必能避过去。”
  我笑道:“你小看我了,我不是避战。在出拳打人的时候,首先得把拳头收回来啊。”
  周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悲催的小田,你既然想跟哥玩兵法,那就教你一招反客为主。
  世事相通,一通百通,兵法之道果然应用无穷。我安顿墨者在陶阳租的房子里住下,正要生火做饭,陶阳却已经送来了丰盛的美食。我只得请陶阳一起过来用餐,顺便解决了几个他的小疑惑。义理上的疑惑我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但是对他而言却需要旷日持久的身体力行,能够当下开悟的人到底还是少数。
  吃过饭,我对梁成道:“你曾在稷下待过,明日带我去拜见宋钘子和尹文子吧。”
  “是,夫子,可是……”梁成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宋钘子已经逝世三年了。”
  “呃……那你之前说从宋钘子讨教过墨义!”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是啊,那是三年前,宋钘子最后一次开讲。”梁成一脸无辜道。
  “好吧,那就带我去见尹文子吧。”我顿了顿,“尹文子还没死吧?”
  还好尹文子还没死。他在那封信上落了款,怎么也得撑到见了我之后才能死啊!
  这本来是个玩笑的想法,等我见到他之后,方才庆幸自己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尹文子已经尽显老态,头发纯白如雪,倒还算茂盛。身体精廋,宽大的袍服就像是堆起的土封将他埋在里面。他的牙齿已经掉光了,整张嘴都内陷进去,漏风,而且还带着浓郁的齐国口音。
  他的门人捧着竹简放在我的筵几上。我取过最上面的那卷,缓缓展开,是《大道》。
  《大道》分了上下两篇,语录与故事混杂。
  “大道无形,称器有名。名也者,正形者也。形正由名,则名不可差。故仲尼云:‘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也’……”我一目十列,扫了一遍,又跳回开头将第一段话读了出来。
  “子燎子以为不妥么?”尹文子含糊问道。
  嗯,很大的不妥。
  我放下竹简,看了看年迈的尹文子,坦然道:“这不是墨者之言。”
  尹文子的学说取“道”而论“名”“形”,也不排斥儒墨,看似自成一家,其实只是墨子思想的偏离。因为墨子是个游离在可知论和不可知论之间的思想家,他的门徒或者踏上了儒家的“格物致知”,或者追随黄老探寻世界的本质。
  尹文子显然是受了很大的黄老学派影响,但又放不下墨者严守秩序,强调“名”“实”的思想。
  黄老学派是齐威王时代的齐国官学,影响之巨在西汉时攀达顶峰。严格来说,黄老学派与道家道者是有区别的,我们道者要做到无知而合于天地,他们却强调分名别实而见本质。
  尹文子被我的话呛到了,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他的弟子们上前抚胸摩背,为他端水漱口,各个对我怒目而视。
  “体道而辩名实,的确是子墨子做过的事。”我可不想就这么把个人中之宝气死,连忙道。
  尹文子点了点头,强忍着咳嗽,整张脸憋得通红,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这不是墨义的精髓,只是借用的手段。”我道。
  翻开任何一本战国时代的思想著作,都不可避免“名实之辩”。
  孔子说只有名正,言才能顺。其实就是要在概念上加以确定,才能一步步走向世界的真相。
  黄老学派搞名辩是为了触摸世界的本质,万物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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