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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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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儿也会开口说话啦。”

菲洛特拉托觉得自己不是小姐们的对手,就不敢多说笑话,开始执行王政。他把总管召

了来,查问膳食等情,作了一些指示,那用意无非是要使得大家在他的任期内过得心满意

足。他又回头对姑娘们说:

“温柔多情的小姐们,我真是不幸(我这样说,因为我还懂得好歹),爱上了你们中间

的一位美人儿,永远成了爱情的奴隶。我对她低声下气,千依百顺,结果还是落得一场空,

眼看她给别人夺了去。我这不是痛上加痛吗?只怕我是注定要终身苦命的了。所以明天的故

事,我欢喜用我的命运做题材——就是:‘结局悲惨的恋爱’;因为我自己就预料到一个悲

惨的结局在等着我。大家叫我做‘菲洛特拉托’,这个名字可取得真有道理啊。”

他这么说完,就站了起来。允许大家自由活动,到吃晚饭的时候再集合。

这座花园真是瑰丽可爱,叫大家舍不得离开,因为到处再也没有这样好玩的地方了。这

时,日光西斜,不那么炎热了,有几个人就去追赶麋鹿、小羊、野兔和其他的小兽——这些

小兽跳跳蹦蹦的,方才他们围坐的当儿,老是要跳到他们中间来,可真讨厌哪。第奥纽和菲

亚美达唱起威廉和维绮幽的歌曲来。菲罗美娜和潘菲洛坐下来走棋。这样各有各的消遣,时

间过得很快,不觉已是吃晚饭的时候了。饭桌就放在喷水泉旁边,大家很快乐地在这里吃了

晚饭。

吃罢晚饭,菲洛特拉托遵照以前几位女王所立下的制度,吩咐劳丽达领头跳舞,再唱一

支歌。她回答道:

“陛下,别人的歌我不会唱,自己也想不起什么好歌配合得上眼前的良辰美景;我要唱

也只能唱一个我记得的歌,要是你允许的话。”

“你唱的歌一定是悦耳动听的,”国王说,“尽管唱吧。”

于是劳丽达开始唱起歌来,别的姑娘们齐声应和;她的声音十分甜蜜,同时又带一点伤

感的味儿:

唉,有哪一个姑娘,象我这样苦命,这样悲伤了?

我空自相思,只自把泪儿淌?

那旋乾转坤、主掌星辰的造化,

对我显示出无比恩宠,

把我造得千娇百媚,

袅娜多姿——更是个多情种!

每个富于热情的男子

看见了我的美貌娇容,

就象置身在天国中,

唉,那班庸俗的小人,

却这样把我欺侮嘲弄!

当初我正青春年少,

有一个人真心爱我,把我拥抱,

他为我神魂颠倒,

他一看到我这双眼睛,就爱火燃烧。

时光象流水般过去,

他哪一天不在我跟前献着殷勤,

我对他也是一往情深,

唉,如今,我再不见他的倩影!

随后又来了一个傲慢的男子,

自以为再没哪个能比他高贵英俊,

他占有了我的身体,他不该

怀着猜忌,把我监视得这样紧;

唉,想我本是天生的尤物,

来到世上为了颠倒众生;

现在却被他一个独占,

叫我如何不气苦伤心!

唉,合该是我倒楣,在那天

答应了一个男子的求婚。

竟脱下了少女的素服便装,

换上了新娘的艳丽的衣裙。

我穿的是花花绿绿的丝袍,

过的是悲伤屈辱的日子。

唉,不等到订定这不幸的终身,

我早早死了,那该多么好!

给我无上幸福的,只有我的初恋,

他如今已归天国,站在天主跟前,

啊,爱人,你怎么能对我没半点爱怜?

我怎也不会忘了你,去和别人相爱!

让我的心里重又烧起旧日的情焰,

我日夕祈祷,但愿早早和你相见。

劳丽达唱歌的时候,大家倾耳静听,但是各有不同的体味。

有的按照米兰人的想法,以为歌里的意思是说,宁可做一头肥猪,也不要做一个美女,

有几个知道她心事的,又另有合情合理的解释,不过这里也不必多谈了。

于是国王吩咐燃起火炬,大家围坐在草地上,唱着别的歌。

直到星群西沉,国王觉得是睡觉的时候了,就跟大家道了晚安,打发他们各自回房安

睡。

'第三天终'

第四日 序

“十日谈”的第四天由此开始。菲洛特拉托担任国王。各人讲的都是结局不幸的恋爱故

事。

最亲爱的女士们,听了那些有识之士的见解,又凭着我自己经常看到、听到的,我一向

认为那妒忌的狂飙疾风,只是袭击着高楼危塔,摇撼着大树的最高枝。可是我发觉我这想法

是错了。为了一心躲避那狂风的无情袭击,我不但逃到了平地上,而且不得不躲进那最深邃

的幽谷。读过这几篇故事的人大约都会有这样的看法——这些故事我都是用那不登大雅之堂

的佛罗伦萨方言写成的,而且写的还是散文,又不曾题名献词,只是平铺直叙,不敢有丝毫

卖弄。可是尽管这样,我依然逃不了遭人妒忌的厄运,那一阵阵的无情狂风,刮得我天昏地

黑,刮得我站不住脚跟——那尖刻的毒牙把我咬得遍体鳞伤。直到这时候我才彻底明白了聪

明人常说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苦难”才不会遭人的妒忌。

贤明的女士们,有人读了这些故事,认为我太喜欢你们了,又说我这样心甘意愿地侍候

你们、安慰你们,实在不成体统,有的甚至还怪我不该这么奉承你们。另有些人,极力显得

一派心平气和,却又说我这样一把年纪,不应该纵谈风月,迎合妇道人家的心思。还有些

人,只装作关怀我的声誉,劝我还是跟缪斯女神住在派纳塞斯山|1~上来得好,不要一味在

你们的队伍里厮混,尽说些废话。

还有些人哪里出于善意,分明居心恶毒,说是我应当深谋远虑,好生想想怎样去挣我的

面包——总不能光谈着这些捞什子,去喝西北风。另外又有些人为了要低毁我的作品,处心

积虑地要证明我讲给你们听的故事,都是凭空捏造,完全与事实不符。

尊贵的女士们,我为你们效劳,艰苦奋斗,受尽这狂飙疾风的摧残,利齿毒牙的噬咬,

弄得头破血流。天主明鉴,不管他们怎么说,我总是冷静地听着他们,玩味着他们的话。在

这件事上,全靠你们出力来支持我,不过我并不敢就此吝惜自己的力量;即使我不跟他们展

开论战,也少不得要申斥他们一番,好让我的耳根暂时清静一下,因为我的作品到现在还不

曾写满三分之一,就有这许多狂妄的敌人,要是眼前不赶紧对付他们,那他们的气焰一定会

越发嚣张,将来一下子就会把我打垮了;到那时候,任你们有多大的力量,也无济于事了。

在驳斥他们之前,我想先讲一篇故事,作为自己的辩白,这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而是

一个有头无尾的故事,这样,就不致和我们那一群可爱的朋友们所讲的故事混在一起,好有

个区分。我这故事是针对那班诽谤我的人讲的。

从前,我们城里有个男子,名叫腓力·巴杜奇,他出身微贱,但是手里着实有钱,也很

懂得处世立身之道。他有一个妻子,彼此相亲相爱,互相体贴关怀,从无一言半语的龃龉。

只是人生难免一死,他那位贤德的太太后来不幸去世,只留给他一个将近两岁的亲生儿子。

丧偶的不幸使他哀痛欲绝,逾于常情。他觉得从此失了一个良伴,孤零零地活在世上,再没

有什么意思了,就发誓抛弃红尘、去侍奉天主,并且决定带他的幼儿跟他一起修行。他把全

部家产都捐给慈善团体,带着儿子径往阿西那奥山,在山头找到一间小茅屋住了下来,靠着

别人的施舍,斋戒祈祷过日子。

他眼看儿子一天天长大,就十分留心,绝不跟他提到那世俗之事。也不让他看到这一类

的事,唯恐扰乱了他侍奉天主的心思;要谈也只跟他谈那些永生的荣耀,天主和圣徒的光

荣;要教也只限于教他背诵些祈祷文。父子二人就这样在山上住了几年,那孩子从没走出茅

屋一步。除了他的父亲外,也从没见过别人。

这位好心的人儿偶尔也要下山到佛罗伦萨去,向一班善男信女讨些施舍,然后再回到自

己的茅屋来。

光阴如箭,腓力已是个老头儿,那孩子也有十八岁了。有一天,腓力正要下山,那孩子

问他到哪儿去。腓力告诉了他,那孩子就说:

“爸爸,你现在年事已高,耐不得劳、吃不得苦了。何不把我带到佛罗伦萨去、领着我

去见见你那班朋友和天主的信徒呢?想我正年青力壮,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就可以派我下山

去,你自己就可以在这里休养休养,不用再奔波了。”

这位老人家觉得如今儿子已长大成人,又看他平时侍奉天主十分勤谨,认为即使让他到

那浮华世界里去走一遭,谅必也不致迷失本性了,所以私下想道:“这孩子也说得有道

理。”于是第二次下山的时候,果真把他带了去。

那小伙子看见佛罗伦萨城里全是什么皇宫啊,邸宅啊,教堂啊,而这些都是他生平从未

见识过的,所以惊奇得了不得,一路上禁不住向父亲问长问短,腓力一一告诉他——可是哪

儿回答得尽这许多,这个问题才回答好,那个问题又跟着来了。父子俩就这样一个尽问、一

个尽答,一路行来,可巧遇见一队衣服华丽、年青漂亮的姑娘迎面走来——原来是刚刚参加

婚礼回来的女宾。那小伙子一看见她们,立即就问父亲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的孩子,”腓力回答,“快低下头,眼睛盯着地面,别看它们,它们全都是祸

水!”

“可是它们叫什么名堂呢?”那儿子追问道。

那老子不愿意让他的儿子知道她们是女人,生怕会唤起他的邪恶的肉欲,所以只说:

“它们叫做‘绿鹅’。”

说也奇怪,小伙子生平还没看见过女人,眼前许许多多新鲜事物,象皇宫啊,公牛啊,

马儿啊,驴子啊,金钱啊,他全都不曾留意,这会儿却冷不防对他的老子这么说:“啊,爸

爸,让我带一只绿鹅回去吧。”

“唉,我的孩子,”父亲回答说,“别闹啦,我对你说过,它们全就是祸水。”

“怎么!”那小伙子嚷道,“祸水就是这个样儿的吗?”

“是啊,”那老子回答。

“祸水就是这个样儿的吗?”儿子却说:“我不懂你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是祸

水;我只觉得,我还没看见过这么美丽、这么逗人爱的东西呢。它们比你时常给我看的天使

的画像还要好看呢。看在老天的面上,要是你疼我的话,让我们想个法儿,把那边的绿鹅带

一头回去吧,我要喂它。”

“不行,”他父亲说,“我可不答应,你不知道怎样喂它们。”

那老头儿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自然的力量比他的教诫要强得多了,他深悔自己不该把儿

子带到佛罗伦萨来……不过我不打算把这段故事讲下去了,就此言归正传吧。

年青的女士,有些非难我的人,说我不该一味只想讨女人家的欢心,又那样喜欢女人。

我在这里直认不讳:你们使我满心欢喜,而我也极力想博取你们的欢心。我很想问问这班

人,难道这也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吗?亲爱的女士,不说我们曾经多少次消受甜蜜的接吻、

热情的拥抱、以及共床同枕;就光是我能经常瞻仰你们的丰采、娇容、优美的仪态,尤其是

亲近你们那种女性的温柔文静,这份快乐不就足够叫人明白我为什么这样想、这样做吗?

方才我们看到,一个远离人世、在深山里长大起来的小伙子,他的足迹不曾出那小茅屋

周围一步,除了他父亲,他就再没第二个伴侣,一旦下山,看见了你们,就只想要得到你

们,只渴念着你们,把他的爱慕之情只献给你们。如果在一个隐士——一个浑浑噩噩的小孩

子——一个未开化的野人的眼里,你们比一切东西都可爱,那么这班人怎么好因为我喜欢你

们、极力想讨你们的欢心而非难我、诽谤我、把我说得十恶不赦呢?要知道我天生是个多情

种子、护花使者,从我小时候懂事起,就立誓要把整个儿心灵献给你们——我怎么能禁得住

你们那明亮的眼波、甜蜜的柔语、以及那一声声回肠荡气的叹息呢?只有那种丧失了人性的

家伙,不懂得、也感受不到热情的力量,才会这样遣责我;对于这种人,我不屑一理。

还有些人拿我的年纪当作话柄,他们大概不懂得那韭菜头尽管是白的,叶梢可是碧绿生

青。不过却慢说笑话,让我来正正经经地回答他们:直到我生命的尽头,我也决不会认为侍

候女性是件可耻的事;因为就是过了中年的基陀·卡伐坎蒂、但丁,已到了晚年的契

诺·达·皮斯托亚,他们也十分推祟女性,以侍奉她们为光荣呢。

要不是因为不便违反辩论的通例,那我真想从历史中举出许多有名的人物,到了老年还

一心只想讨女人的欢心呢。那班批评我的人,如果对他们的故事一无所知,那么快去翻读一

下历史书吧。

有人劝我还是跟缪斯女神一起住在派纳塞斯山上来得好,我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意

见。不过,我们没法永远跟缪斯女神待在一起,而女神也不可能永远和凡人做伴,那么要是

有人甘心离开了女神,去接近那跟女神相似的人儿,又有什么不好呢?缪斯女神本来是女人

啊,世上的女性虽然望尘莫及,可一眼就能看出,她们的模样儿还是跟女神相象的。所以即

使不为其他的缘故,单凭这一点,她们也该叫我喜欢。再说,为了女性,我曾写下千来首情

诗,可缪斯女神从来也不曾启发我写过一篇诗。我从女神那儿得到的是帮助,她们教我怎样

写诗。在我写下目前这些篇章的时候,不管我写得多么不象样,女神可常常降临到我身边来

——也许是因为女人的容貌跟女神相象的缘故,才会有这样的荣幸吧。所以我觉得我编写这

些故事的时候,并不象许多人设想的那样,远离着缪斯女神和她们居住的派纳塞斯山。

对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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