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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静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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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岁时才生他,即用以纪念,中国便不兴这个也。

命名是一件重要大事,古之人之也,老爹老娘都请德高望重或私塾里的教书匠,代起一个,全都是荣华富贵兼忠孝仁义。今之人也无矛盾,二者合而为一。主张儒道合一,行“内圣外王”之,小两口那么一嘀咕,名字就出来啦,于是产生下列三种现象,对于我们努力嚷嚷的互相称呼盛举,造成绝大的障碍。

一曰:男女不分。洋大人之国,从名字上往往可以判断性别,玛丽总是老奶,约翰准是男子汉。古中国亦然,张兰秀、王春梅,和李得功,赵必胜,男女一目了然。可是现在不行啦,柏杨先生常接到一些读者来信,有些名字实在分不清胡于脸或女娇娃,回起信来,抓耳挠腮,只好乱猜。既然猜矣,就有差错,一位林蓉芝“女士”赫然彪形大汉,来信开骂曰:“老头,你越来尾巴越大啦,竟阉起人来啦。”咦,谁教你以女性名字出现乎哉。更有男性名字出现的,若“建国”、若“健雄”、若“伟智”,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们是位娘子。最近报上不是刊出一些怪事乎,若台北县永和镇陈老妹,若台北市内湖詹家香和北投吴妈杉,谁能相信他们跟柏杨先生一样乎哉。

二曰:稀奇古怪。十年前有一则故事,一位美国朋友,被父母命名为莎士比亚,他这一生就麻烦个没完。在学堂念书时,教习们无不对他失惊打怪。毕业后第一次求职,公司老板一跳而起曰:“你应该躺到坟墓里,来这里干啥?”柏杨先生有位朋友,姓唐,名太宗,有一次在旅馆登记时,掌柜的怒目曰:“客倌,你吃谁的豆腐?你是唐太宗,俺就是秦始皇。”最后掏出证件,才没有打架。

然而,这只是有点滑稽而已,不伤元气,一旦越过滑稽的界限,就成了严重局面。清王朝一位状元秦先生(名字惜忘之矣)休谟则认为经验就是认识的对象和范围,否认外部世界(贝,曾有拜墓诗曰:“自宋以后无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如果有一天,站在你面前的赫然是一位秦桧先生,恐怕秀难建立友谊。秦桧的名字当然有点顶尖,但父母应有使儿女们不要在名字上受窘的义务。报上载,高雄县桥头乡一位少女名“春宫”。台北县贡寮乡一位先生名“吓扭”——“吓”如何发音欤耶?当你决心称呼名字时,恐怕张开嘴就再合不住。

还有一种也属特别的,自从欧风东渐,中国人有起西洋人名字时,男曰张彼得,女曰王玛丽,但中国名字一向徘徊于两个单字和一个单字之间,“彼得”、“玛丽”还可应付。吾友“薛司提反”先生,五○年代末期,曾在台北通化街一带传教,现在不知道反到啥地方去啦;他的名字,就实在难以启齿。

——十九世纪的英国,好像颇为流行稀奇古怪的名字,有人叫“一个太多”,有人叫“没有被通缉的”,有人叫“他就是想干那件事的人”。即令二十世纪,美国除了一位“莎士比亚”外,还有人叫“空白、空白”,有人叫“经济恐慌”。更有一位叫“你猜”——当老板严肃地问他名字时,他回答“你猜”,恐怕非卷铺盖不可。

三曰:不好的谐音谐意。这不是名字的本身有毛病,而是称呼起来有毛病。一位朋友为他的爱女起名“投珠”,偏偏他阁下姓倪,教习在课堂点名,遂成为“一头猪”矣。“仁义”是好名字证伪了。,但如果姓“吴”,听起来像“无仁义”,就不太光彩。报上,嘉义县有一位“李爱娥”女士和一位“金伟男”先生,叫直起来成了“你爱我”、“真为难”,闹着要改。做父母的为子女命名时,应多多思量,才是真正的爱。连姓带名,固应注意,但直接伤害互相称呼名字时,定有名字在谐意谐音上,造成的错觉——这错觉能使人哄堂。曾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散文,署名“丝仁”,既雅又美,可是一旦在大庭广众中大吼他“死人”,恐怕四座皆惊。

若干年前,叶庆炳先生曾在台北《联合报》上,提出名字的“五好律”,曰“好辨识”、“好光头”、“好听”、“好看”、“好写”。柏杨先生斗胆再加上一条,那就是,命名的时候,最好用两个字,别用一个字。

单名在四世纪之前,最为盛行。曾有人说,三国演义里的人物,都是单名的,若曹操先生、刘备先生、关羽先生、张飞先生,无不如此,因之一口咬定那个时代,没有双名。其实不过是比较少罢啦,像诸葛亮先生的兵父黄承彦先生,便是双名的也。呜呼,单名最不好称呼,写信时,遇到单名的朋友,真能急出一身臭汗。从前有“别号”作为补救,所以你喊“飞”不便时,喊“翼德”就顺口啦,写“亮先生”别扭时,改写“孔明先生”就正式啦。

问题是,农业社会,人口流动量少,一个人七八九十个名字,还可以消化。工商业社会慎到、田骈,乃至申不害、韩非均对道家思想有吸收和宣扬。,记一个名字已经记得头脑都要爆炸,再记七八九十个“别号”之类,就无力招架,非精神崩溃不可。民法现定,每人只有一个名字的,可是如果取了一个单字的名字,就不得再多出一个别号。为了救苦救难,柏杨先生遇到单名的朋友,就毫不客气对他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在“姓”和“名”之间,硬加上一个“君”字。像《中国时报》编辑老爷骆绅先生,每逢给他写信,我就称之为“君绅”。盖骆夫人娇滴滴叫他一声“绅”,固可销魂蚀骨,柏杨先生耳红脖粗地叫他一声“绅”,恐怕一块钱也借不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先把名字整理得清清楚楚,互相称呼大业,才能通行无阻

联考改变

在十二愿中,这一愿几乎使我再返绿岛。小学生不知道拥护联考,胆敢集体行动,拒绝拉屎的新闻,可是报上登的。想不到三月间刊出后,到了五月,官老爷才忽然大怒——可称之为“迟来的大怒”。谨到磕头如捣蒜,绝不是我出主意教他们不拉屎的。以后小学生就是憋死,我都不说一句,要说就说官老爷爱听的话。

教育部已经宣布联考要改变啦,这证明官老爷也承认联考害人不浅。虽然是小变,但小变总比不变好,盖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干屎橛,宁为瓦碎,不为玉全。柏老建议的几点,一些读者老爷认为,仍不能解决问题。不过在教育部还没有能力根本解决之前,也只好枝枝节节解决矣,我们不能希望只拿动一百公斤的朋友,非拿一千公斤不可。而柏老只是提供几点意见,不是方案,盖我也没有这种能力。不过却有点别的小意见,大学堂有些课目实在不必读啦,若大一中文,若大一英文,若大一中国通史、近代史,若啥,若啥,高级中学堂就应念好,再重复一遍,实在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中国为啥不能

联考有它的时代使命,为考试制度解决了四十的困难。但它也筋疲力尽,理应收山。夫“四时之序,成功者去”。联考如果再持续四十年——其实用不了四十年,只要再有十年,考试委员恐怕连题目都无法出,盖课本上能出的题目,全出光啦。除非改写课本,把罗马搬到希腊,或把唐王朝摆到宋王朝后,否则的话,千余年来科举考试的出题覆辙,准历史重演。那就是,谁能把考生难住,谁才是高手,刁钻古怪兼鸡毛蒜皮,都要端到台面上,遗害之烈,恐怕不下于八股,那就坑死中国人矣

不再托人带东西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这话不供抬杠之用,贵阁下如果用大刀把柏杨先生的御头从脖子上砍下来,我可绝对地活不了,所以,不再托人带东西,也不能作绝对的解释,而只是不托人带下列的东西:

一曰,太重的东西。除了托带柿饼,理应挨板之外,其他如书籍这类,也实在可怕。盖廖廖几本书,即令航空挂号寄递,又能费几钱银子?如果是成筐成篓的书,那就不是对朋友之道,而是对仇家之道矣。二曰:太大的东西,即令不重,体积大大也照样是对仇家的手段。我有一个朋友上月前往欧洲,他小姨竟托他带两个十斤重的棉被给在伦敦的儿子,他气得几乎当场就要撒野,结果只好采取柏杨先生所传古法,打包投邮。三曰:太贵的东西。像钻戒之类的金银财宝,自己遗失啦,怨天尤人,闹了一阵,只好拉倒;如果是朋友的,赔吧,根本赔不起,不赔吧,可能被认为假掉啦,发生流血悲剧。四曰:危险的东西。涉及政治性的危险,当然不必细表。就是涉及刑事上的危险,同样麻子不叫麻子,而叫坑人。托带海洛因固该万死,托带能引起公共灾祸的东西,也罪不容诛。有一个家伙是收集火柴盒专家,火柴盒里又都装满火柴,一天他大骂他的朋友拒绝带一箱上飞机闯关,就未免太过于王八蛋也。

现代文明带给我们太多和太方便的交通工具,像邮政电话之类,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只要少得可怜的费用,想上山就上山,想下海就下海。亲情友情,不应乱被糟塌。然而,只要两情相悦,自然另作别论。前天我去法国文化中心,找魏延年先生借钱,只见一个蹲式的马桶,绳捆索绑放在那里,那就是他托朋友带到巴黎去的。他阁下所以如此,并非故意表示威镇天下,而是该朋友经常来往台北巴黎之间,两手空空,乐于战战兢兢,手捧活宝。如果是柏杨先生前往,有人托我带它,恐怕免不了受我心狠心辣的修理。

朋友的意义是互相解决困难,不是互相增加困难,如果互相增加困难,那就不是朋友矣。所以凡事总要跟朋友调换一下位置。好比说,某种等它救命的药品《汉书·刘歆传》称:“至歆治《左氏》由是章句义理备,自己就有权利开口,朋友也有义务接受。但主要的是,无论带啥,双方都应有充分的信任,如果是丢啦、破啦,那就确实是丢啦、破啦,不能霎时间疑云重重,三十年交情,发生动摇。至于托人买东西,那就更需要信任,无论样式也好,质料也好,寒死也好,不称你的心,不如你的意,应该相信朋友已为你尽了全力,仍要欢天喜地接受。

——不接受,或虽然接受啦,嘴里却嘟嘟嚷嚷——有些老奶,原来一时不便,誓言等把东西买回来后付银子的,货既拒受,银子自然不肯外掏,此谓之不开眼兼不开窍,以后千万敬鬼神而远之

自己争气,莫把别人怨

这一愿写出不久,就像捅了马蜂窝,某家报馆里曾一度热闹哄哄,你一言,我一语,结论是“柏老头为移民美国铺路啦,所以拼命拍洋大人的马屁。”听了之后,七魂出窍。六○年代时,为了节育问题,提笔上阵,大战廖王汤时,就有人一口咬定我老人家想当“立发”委员,咬得我高声大叫,声震四野,总算把他们的嗓门压住。想不到人之不长进,代代都有,如果不是头脑不清,就是故意转移目标,再不然就是恶性重大,至死不悟。柏杨先生绝不会去美国安家落户,这不是说去美国安家落户不好,而是人各有志。事实上我还猛劝年轻朋友去美国安家落户,盖安土重迁的时代已经过去,向异域发展,正是高瞻远瞩,中国人如果都死囚在黄河流域,不向长江、珠江、黑龙江移民,岂有今天的庞大局面乎哉。我老人家七魂出窍的是,这算世界上哪种思考方法?真闷死人也。

——一个国家现代化,必须一个国家国民的思考方法现代化,至少跟物质现代化同时并进,才能产生新的文明。闭着眼睛乱咬,把大牙咬掉都没有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中国人似乎成了推卸责任的能手。俗曰:“不会切菜怪案板。”不是怪案板不平滑,就是怪案板太平滑,不是怪案板太高,就是怪案板太低,甚至怪案板旁边那个杯子的模样使人心烦,而从不检讨自己其蠢如猪。

历史上更斑斑可考,如履癸先生把夏王朝搞亡,却怪苏妲己女士;子辛先生把商王朝搞亡,却怪施妹喜女士。吴夫差先生把吴王国搞亡,却怪西施女士。高纬先生把北齐帝国搞亡《王弼集校释》。,却怪冯小怜女士。亡国的罪恶全推到女人头上(高级一点的则全推到宰相头上),却从不检讨自己其恶如狼。

读过《红楼梦》的朋友都知道一件事,贾宝玉先生调戏金钏儿女士,被老娘王夫人听到耳朵里,她不怪她儿子混蛋,却翻身而起,照金钏儿女士脸上就是一巴掌,骂曰:“下作娼妇儿,好好儿的爷们,都叫你们教坏了。”明明是贾宝玉先生先动手动脚,要吃胭脂的,结果他阁下反而成了被害的正人君子,被调戏的苦命丫头却被罩上“教坏父们”大帽。

——中国五千年传统文化,靠“自己对到底”、“别人错到底”,恐怕是难以继续优秀下去的也。

中国电视台曾转播美国的一个专题影集,曰:《日本能,我们为啥不能》。指出日本的生产能力和工作效率,已在世界上坐第一把金交椅。主持人把日本人的优点,一一加以列举学》:“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东汉郑玄注:“格,来,再指出的落伍和困落伍可能衰亡的危机。想当初四○年代,日本一切都落在美国之后,把美国当成神仙一样地五体投地,特地从美国请来效率专家莅临指导。到了六○年代,突飞猛进,已爬到美国头上,把美国逼得发疯。记得有一年日本分别在美国和欧洲举办汽车推销大展,洋大人的真牙兼假牙,一齐笑掉。可是不久就再也不掉啦,盖没有时间再掉,汽车工厂成群结队地倒闭,大家都忙着领救济金去啦。

这部专题影集,给我们很多启示。日本人并没有自以为立国比美国早了几千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失败,不过“儿子揍老子”,就拒绝向美国学习。美国佬也没有认为日本人“忘本”,蕞尔三岛,重利轻义,就拒绝反转过来向日本学习。有些睡眼朦胧的中国同胞,尿弊得紧,一会喊日本要完啦,一会喊美国要完啦。呜呼,恐怕是很难完。盖一个人也好,一个国家民族也好,只要心服口服地承认自己确有差劲之处,而不去抱怨别人,一定会有进步——这是一种勇气,一种智慧,也是一种坚强的生命活力。当日本重金礼聘美国效率专家莅临指导时,没人攻击那是崇洋媚外;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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