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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长夫人-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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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问题上,堂阿尔瓦罗没有任何幻想。他的处世哲学决定他要小心谨慎。

安娜觉得堂阿尔瓦罗的脚常常摩擦她的脚,有时还踩她一下。她也弄不清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一发觉他这一举动,就十分害怕,就像神经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但与此同时,她又感到一种强烈的快意,这是她一辈子也没有感受过的。她这时的恐惧与那天晚上她见到梅西亚紧靠自家花园的铁栅栏从后街走过时的感觉相似;而那种快感完全是新的,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觉得它像一条锁链一样将她紧紧捆住。她认为这就是罪孽,就是堕落。

堂阿尔瓦罗轻声细语,以略带忧伤的神情和安娜诉说着自己的艳史。这些往事安娜大多已经知晓,她只听不说。与此同时,他们的脚也在继续对话。毫无疑问,这是富有诗意的对话。尽管隔着皮靴,但这种接触的感觉还是十分强烈的。

当安娜终于鼓起勇气,使自己的身体摆脱与堂阿尔瓦罗的接触时,突然又出现了另一种更大的危险:远处大厅里传来了乐曲尸。

“跳舞吧,跳舞吧!”巴科、埃德尔米拉、奥布杜利娅和隆萨尔等齐声喊道。

“火枪”认为,自己能跟这些贵族和社会精英们一起跳舞,真像进入了天堂。他称这样的舞会为秘密舞会。

阅览室的门一打开,舞厅里的乐曲声就听得更清楚了。人们将桌子搬到了一边,由于地方狭小,动作舒展不开,跳舞的人只好拥挤着跳了起来。

堂维克多大声地说:

“安娜,跳吧!阿尔瓦罗,搂住她跳呀!”

好心的金塔纳尔不愿意放弃任何发号施令的机会。堂阿尔瓦罗向庭长夫人伸出胳膊,邀请她。她真想展翅飞走,可惜没有长翅膀。

安娜几乎已忘了怎么跳波尔卡舞。梅西亚仿佛要劫持她似地将她高高举起。他感到她那结实。火热、线条优美的躯体在他的两臂间颤抖着。

安娜不说,不看,也不听,只是感受那火一般的快意。这种强烈的、难以抗拒的快感使她害怕。她仿佛已丧失了生命,听凭他摆布。她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破裂了,贞洁、信仰和廉耻全都完蛋了。

与此同时,俱乐部主任一边抚摸着怀里这个美丽的女人,一边心里想:“她是我的了。讲经师真是个没用的人。她是我的了。”像这么拥抱她,她一生中还是第一次。尽管他对她的拥抱有些遮遮掩掩,似带有礼节性,但对安娜来说,那是真正的拥抱。

“阿尔瓦罗和安娜跳得多没劲儿呀!”奥布杜利娅对她的舞伴隆萨尔说。

这时,梅西亚发现安娜的脑袋垂到了他那个令“火枪”眼红的洁净、挺括的胸饰上。他停下来,低下头朝庭长夫人看了一眼,见她已晕过去了。苍白的脸上悬挂着几滴泪珠,梅西亚上过浆的胸饰上也滴了几滴。众人都慌了,秘密舞会随即中止。堂维克多惊慌失措地大叫,让妻子快点苏醒。人们去找水、香精……索摩萨来了,给庭长夫人号了号脉,随即提出要一辆马车。后来人们决定将安娜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由比西塔辛和金塔纳尔陪同,坐侯爵夫人的马车回家。安娜醒过来后,再三请求原谅,是她搅乱了舞会。堂维克多有些心烦意乱,不过,他不感到害怕。他将皮衣裹在妻子身上。马车到家后,他送走了陪他们回来的其他伙伴,便和银行职员的妻子一起将安娜扶到床上。

安娜晕过去的原因可能是室内空气不好,天很闷热,她又不常跳舞……看来问题不大。舞会继续进行。舞厅里的人也听说这件事了。“庭长夫人又犯病了。”“他们硬逼她跳舞。”但没过多久,人们就将这件事抛开了,进而议论起那些老爷夫人们强占俱乐部的阅览室吃夜餐和开舞会这件事情来。

清晨六时,巴科在俱乐部门口和梅西亚握手告别时,高兴地说:

“好极了,终于成功啦!”

梅西亚没有立即做出回答。他扣好灰大衣上一直到领口的那排扣子,又将一条白色丝绸围巾围在脖子上,说:

“话不能这么说,还得走着瞧。”

他回到旅店,那儿就是他的家。他叫门房开门,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来。他不像往常那样责怪门房,反而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给了他一枚银币的小费。

“少爷今天回来挺高兴。昨晚跳舞了吧?”

“是的,罗克先生。”

堂阿尔瓦罗将法兰绒外衣挂在衣帽架上,随即躺在床上。他一边伸手掀开被头,一边低声说着,像是在和床说话:

“这件事成功时,我都快老了。”

第25章

翌日,格洛塞斯特尔在大教堂当着讲经师的面将昨晚舞会上发生的事全都说了。“贵族老爷和夫人们在俱乐部的阅览室里关起门来,又吃夜宵,又跳舞。那个叫安娜·奥索雷斯的庭长夫人就在堂阿尔瓦罗·梅西亚先生的怀里晕过去了。”

昨夜一夜未眠,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安娜消息的讲经师突然转过身去。格洛塞斯特尔的话第一次像匕首一样刺中了他的心。他的脸苍白如纸,下巴颤抖不止。他咬住下唇才止住颤抖。他以惊奇、沉痛的神情瞧着自己的敌人,副主教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讲经师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赢了,这次你真的赢了三定律,质能关系定律等)的哲学意义。中国学者曾运用物,这一手真够狠毒的。”德·帕斯心里想,这些家伙看起来卑鄙无耻,没有什么力量,但也够狠毒的,这一刀刺得好厉害呀!堂费尔明接着又想到他母亲。他觉得只有她才是自己人,和他血肉相连。她从来不会背叛他,但安娜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根本不了解她,她刺穿了他的心……

讲经师经历了一生中最深重的痛苦。对此他未加掩饰,也无法进行掩饰。德·帕斯离开圣器室,在大教堂的翼殿内徘徊,不知走向哪儿。他的意志仿佛一下子全崩溃了……当他发现有几个教徒在瞧着自己时,便在礼拜堂的祭坛前跪下的研究,并用唯物主义的观点去解释和宣传黑格尔的辩证法。,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去庭长夫人家?这太荒唐了,这个时候去,也太早了。如果他一个人待着,就觉得太孤单了,他几乎都不敢出门,觉得周围的人都成了他的敌人。还是见母亲去吧。他走出教堂,快步走进家里。唐娜·保拉正在打扫餐厅,银白色的头发上缠着一块黑色的棉布头巾。

“从唱经处回来的吗?”

“对,妈妈。”

保拉继续打扫餐厅。堂费尔明围着桌子踱着步。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慰,得到真正的同情;只有母亲,才能体谅他内心的痛苦。他想讲,又讲不出口,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他母亲也太无动于衷了,居然看不出儿子内心的痛苦。唐娜·保拉似陌路人一般瞧着他,她根本不知儿子内心的焦虑,但他又说不出口。

“你怎么啦,孩子?干吗在这儿转圈子?我这么一打扫,你新衣服上都积满灰尘了。”

堂费尔明离开餐厅,走进书房。特莱西纳正在替少爷整理床铺。她在唱歌,又在抖草垫子,少爷进门她也没有听到。讲经师进了书房,又走出来,他离开了家。他来到唐娜·佩德罗尼拉·利萨莱斯的家里。老太太上教堂做弥撒去了。他在客厅里踱着步等她回来。他一会儿背着双手,一会儿将双手交叉放在肚子前。那只干净的肥猫进来瞄瞄叫了两声,似在向它的朋友打招呼,随后蜷伏在他的脚前。看来这猫也知道他的心事了。触景生情,过去安娜经常坐的那条沙发勾起讲经师的许多心事。沙发一端的弹簧有些松弛,布面有些发皱,庭长夫人就经常坐在那儿。德·帕斯就在沙发旁边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下。他闭上眼睛,觉得懒洋洋的,有些萎靡不振。他真希望时间能停滞不前,希望唐娜·佩德罗尼拉晚点回来,他真有些无所适从,干什么事都觉得不行。他的心仿佛已经死去,遥远的回忆在他脑海里翻腾。他仿佛闻到了当年安娜献给他这个好朋友和兄长的那朵大玫瑰花的芳香,也好像听到了她像银铃般的嗓音和花香融汇成的神秘的乐曲。是的,那是一种爱,是一种高尚的爱……他是个有感情的人。爱也不一定都得跟淫欲联在一起。爱也意味着醒悟后内心的痛苦,意味着突然感受到的孤独感,意味着甜酸苦辣……眼下他觉得什么职责呀,教士的义务呀,贞操呀,这些字眼都是十分空洞的,就像舞台上演戏说的话。他受到了欺骗,他的灵魂受到了践踏,这完全是事实。安娜原来是他的,这样才公平合理。关于这点,她本人也起过誓。尽管谁也不知为什么应该是他的,但她确实是他的。

讲经师突然站起来。时间飞快地过去,他突然感到了这一点。他的敌人此时一定在想方设法害他,和他作对。这时,他们一定聚在一起,“太无耻了,她太无耻了!”那天她竟然上教堂去让他看那枚钻石十字架,让他看那件她要穿着去出丑的衣服……是的,她是去出丑的……在教堂里,他是她的主人,是精神丈夫……堂维克多是个笨伯,他连自己的老婆也管不住……

他来到走廊上,大声问道:

“唐娜·佩德罗尼拉回来了吗?”

“她就在门口了。”有人回答说。

她走进家里。她还没有来得及跟讲经师打招呼,他就对她说:

“快去将她叫来!”

“叫谁?……叫安娜?”

“对,马上派人去叫她。”

堂费尔明又踱起步来。他不愿意说话。唐娜·佩德罗尼拉对讲经师非常顺从,她没有说什么,就走进客厅。

半小时过去了。门铃响了。唐娜·佩德罗尼拉出去开门,是安娜。

“什么事?”

“堂费尔明在客厅里……”

“太好了……”

庭长夫人走进客厅。唐娜·佩德罗尼拉到厨房里去了,厨房在房子的另一端。“如果有人叫我,就说我不在。”她对女用人说。接着,她就去卧室边的祈祷室。

德·帕斯发现庭长夫人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漂亮,只见她眼里燃烧着神秘的火焰,脸颊像道出隐哀后那样红通通的。另外,他似乎还在她身上见到一圈他过去从未见过的新的光环。在他看来,她就是他一生中,在这个捉摸不定的世界里唯一的精神寄托。

“那是怎么回事?”堂费尔明像脚下生根似地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中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我正想跟您见一次面呢。我都快疯了,昨天夜里我以为自己快不行了……昨天……今天……我也弄不清什么时候了,我真的疯了!”

她哽咽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德·帕斯对她产生了同情,随后又觉得这种同情很可耻。

“事情的经过我全知道了,不必细说了。”

“什么事您全知道了?”

“就是昨天的事,也是今天的事,舞会、夜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娜?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舞会,什么夜餐?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将我灌醉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不是那么回事……我害怕,我脑袋里害怕……可怜可怜我吧!我没有母亲,孤苦伶仃……”

她的确从小失去了母亲,她比他还孤单。堂费尔明出于一片爱心,对她产生了同情。他走到庭长夫人身边,握住她的手说:

“那您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有人对我说……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讲经师颤抖着嗓音说。

安娜抽抽噎噎地对他讲述了内心的恐惧和痛苦,说自己回家后躺在床上,一想起舞会的情景,便立即出现各种可怕的念头,她觉得自己又像上次生病时那样,迷迷糊糊地丧失了神志……后来,她想到自己做错了事,又感到害怕……说到这儿,安娜见讲经师的脸色非常难看,便停下来。接着,她又说,清晨她躺在床上,身体十分虚弱,和上次生病时一样,感到五脏六腑全都碎裂了,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慢慢地消失……随后,她觉得自己精神崩溃了,突然产生了怀疑一切的心理,就连上帝也只不过是一种固定的观念,一种狂热的追求而已。

“是啊,我确实是迷糊了,”安娜继续心有余悸地说,“我糊里糊涂地过了一个小时,何止一个小时呢?都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我只想恢复健康,得到休息,有清醒的头脑。可现在我觉得全完了,我的上帝,我的五脏六腑全都撕裂了!”

安娜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两只眼睛死死地盯视着地毯。

德·帕斯一直没有说话。他也有些害怕,头脑中也闪过疯狂的念头。他希望她再次出现昏迷,他认为她的头脑虽然糊涂了,但是,她的躯体仍然那么美丽,他现在正单独和她待在一起,没有旁人,完全可以乘机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要救自己,我希望自己的灵魂得到拯救,”安娜突然又回到了现实中,大声地说,“我真希望重新过上夏天那种平静、甜蜜的日子。是的,我喜欢那种宁静。那时,我们谈论上帝,谈论天堂,谈论对上帝的爱……是的,我希望您这位兄长救救我,希望女圣徒特雷莎给我指路,希望她这面明镜不要在我的心目中失去光泽,希望上帝能安抚我的灵魂。费尔明,这就是我做的忏悔,就在这里。我想忏悔的地点井不重要,在哪儿都行……对,这就是我的忏悔。”

“我真希望您能这样做,安娜。我想了解全部情况。我心里也非常难过,我也真不想活下去了,就想死在这儿。过去在这儿我们交谈过多次,我们既谈天上的事,也谈我们自己。我也是血肉之躯,我也希望有个姐妹,但她要忠诚,不能背叛我。是的,我也难过死了……”

“这都是我的不对,是吗?您难过是因为我背弃了您,您认为我在骗您,我玷污了自己的名声,是吧?”

“是的……您把经过全告诉我吧。”

“不行……”

“告诉我吧!”

“不行……就算我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您,但这一切又是什么呢?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我又不是自己想去的,是他们硬要我去的。我也不知怎的就同意去了……那儿有个女人特别坏……”

“别责怪别人了。您得把事实说清楚。我想知道事实。其实,我都知道,一会儿我来告诉您。”

“什么事实?”

“和梅西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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