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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中的艰苦岁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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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荡不羁、游手好闲,他们是弟兄几个,无论哪个狂欢会上都很有名,但是连最简单的体力或脑力劳动都干不了。他们认为生活的惟一目标和任务就是狩猎和钓鱼。这几个小伙子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使其他一些本想干活的人也懒散了。

还有两位R先生,既干活也监工。我的好姐夫,自告奋勇为我做“酒老板”,还帮着招呼其他客人。这些客人中,我认出了有一头稀疏红发、一张长满雀斑的长脸的丹·辛普森,他是穆迪的旧识。有猎人扬一家,个个长着圆脑袋,头发黑两卷曲,一口爱尔兰土腔。有可怜的C,又瘦又高,患有肺病,瘦脸上一脸病容。可怜的小伙子,自从开工以来,他早就盼着好好歇息歇息了。

还有个从克利尔湖来的矮胖子恶棍,所有正直之士都避之不及。有蛮汉M,用杠子赶牛,就像敲木头一样。有老威托斯,前额扁平,长鼻子,如果他庞大的贪欲器官和缺乏自觉可算做证据的话。他就生动地体现了看相知人的颅相学原理。尽管他绝非诚实,但仍算得上是个脾气好又肯干的男人。他或许会在交易中欺骗你,或许会从你家中错拿走一些有用的物品,但他从不在日常工作中耽误雇主的事。

他是个怪人,既狡猾又朴实——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性格——他也是我所见过的胃口最大的人。由于他天性贪吃,吃起东西来像一匹饿狼,所以才得了这么奇特的一个名字“威托斯。”

他在丛林里安家落户的第一年,由于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所以常常缺乏足够的食物,一天,他哭丧着脸来找我的哥哥。

“S先生,我不是讨饭的,可是不得已要向您要一条面包。我以我的名誉发誓,告诉您实情,整整两天我一点儿东西都没得吃了。”

他真是找对了人。S先生慷慨地给了他想要的东西,却给他取了“老威托斯”这样一个名字做为部分报偿。

他的女儿,非常漂亮,偷偷地和一个他根本瞧不上眼的小伙子私奔进了树林。待她回来,这位老人就威胁她和她的情人,我猜想这或许是他所能做到的自认为“最可怕”的惩罚了。他说:

“进屋去,丽亚女士(玛丽亚)。如果再让我抓住你和那个恶棍,我要把你绑在柱子上,一天都不给你东西吃。”

当我无意之中听到老威托斯和他的小儿子之间的谈话时,真是忍不住地好笑。他的小儿子是个长得像美国佬的机灵男孩,失去了一只眼睛,但剩下那只看上去灵活异常,有眼观六路的样子。

“我说,索尔,昨天你咋能去给S先生撒那种该死不要脸的谎呢?你不晓得会结结实实地挨一顿接吗?大人撒谎还说得过去,小孩子撒谎就不是好习惯。”

“老天啊,父亲,那可不算撒谎。我给S先生说我们的母牛没有吃他的豌豆。它不再吃豌豆了。它只吃了他的麦子。”

“可是它一个晚上都在豌豆地里吃,小子。”

“那可不关我的事,反正那时候它没吃。我不会为这挨顿揍;吧?”

“不,不,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记住我给你说的话,不要真的说谎,可别给我惹事儿。”

搪塞。是最坏的撒谎,但在他的眼里,这是优点。这就是这位老人的道德观。

莫纳汉正得意扬扬地准备干活或打架,不管先干哪件事。还有林区拓荒承包商老托马斯和他的几个儿子,聚会就是为了加快拓荒进度而办的。老托马斯在他那一行当里是个雄心勃勃的人。尽管他连字母A和B都分不清,但深信不疑他是上承天命,要在荒野地区感化异教徒。每个星期天,他都要在我们伐木工人的小屋里做礼拜,其目的是要让罪人醒悟,为“不信教的印第安人”带去真正的信仰。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的办法真是高明。他让妻子佩吉——或“我的佩吉”,他这样叫她——为他大声朗诵《圣经》上的篇章,一直到他记熟为止。正如他说的那样,他有一个“优秀的记忆系统”,尽管从未听过任何振奋人心的布道,但他能记住《圣经》中最重要的章节,再转述给他的丛林听众。

我必须承认,有一个星期天我去听他讲道时,对这位老人的口才实在吃惊不小。有几个野小伙儿想拿他开开玩笑,但那次他讲的题目是“我们都将在基督的宝座面前接受审判”,这是个非常严肃的话题,不可能随便开玩笑,即便布道人是老托马斯。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直到老托马斯开始唱赞美诗。他带头领唱,声音响亮还跑调。一直站在穆迪膝前的小凯蒂,突然抬起头说,“妈妈,老托马斯的声音可真难听!”这句话顿时使屋里炸开了锅,几个小伙子再也憋不住他们憋了很久的笑声,闹闹哄哄、拉拉扯扯地跑出了小木屋。

我本可以把这个小家伙打一顿,但对于一个从未听过布道的两岁小孩,只消略略责备几句也就行了,何况是这样一个荒郊野地的老传道人,她更没听过了。可怜的老人!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引起混乱的原因,礼拜结束后,他对我们说:

“我说夫人,我们干得还不坏吧?这次讲道很精彩,是吧?”

“的确精彩,比我预料的好得多。”

“对,对。我知道您会喜欢的。也对那几个野孩子起了作用。再来几次这样的传道保准让他们学得规规矩矩。唉!丛林地区对年轻人来说不是好地方。我老说,住得越偏僻,离上帝就越远,离地狱就越近。有个星期天我对那个从达默尔来的混帐上尉就是这样说的。他说:‘如果你还不闭上你的臭嘴,老傻瓜,我就把你一脚踹出去!’您看,夫人——您看,先生,对我这样一个上帝的谦卑仆人说这种粗话,难道不是堂堂绅士有失大雅吗?”

就这样,老人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小时,吹嘘他的优点,控诉邻居们的罪状。

还有从史密斯镇上来的约翰,他是那个地区远近闻名的脏嘴巴。这人自认为很聪明,其天赋确实不错,但他的嘴巴就像是一个罪恶的渊薮,这就把他整个人给毁了,只有那些性情软弱又没有思想的男人才愿意和他在一起。我曾试图说服约翰——(因为他常藉口借书到我家来)他经常胡说乱道是大罪过,这会给他的家庭也带来伤害。可是,他脑子里的毛病如此根深蒂固,轻易治不好。他就像一个污秽病人一样,摸什么就弄脏什么。这样的男人在聚会中似乎有展现他们种种陋习的欲望。如果他们稍微帮了点儿忙,就肯定会喝得醉醺醺地四处惹事。来的人中还有我的朋友,年老的内德·邓恩,他曾力图阻止我们烧荒。还有一群达默尔林区的人:利维,瘦小而结实,偷猎很内行;康沃尔人比尔,诚实而正直的老农夫,身体结实,一日土腔;还有大卫,内德,都是可靠的好人。再就是玛拉基·克诺克,一个古怪、干瘪得像猴子一样的男人,他就像淘气的小精灵,轻快地从这群人飞到那群人,给其他人帮帮忙或逗逗乐。在那次聚会上的许多其他人,后来就永远地安息在了这片荒野中。

这些人在不同的时候纷纷葬身于同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中。在酷热的中午,他们总喜欢在水里嬉戏玩耍,借以消除疲劳,可是,就是这样,河水夺去了他们的生命。啊!多少青春正茂的生命都随着这滚滚河水而逝去了呀!

工人们一直干到开饭的时候,在湖里擦洗干净,都坐到了已经摆好的饭桌前。桌上堆满了在荒野地区所能找到的美味佳肴,有豌豆汤、猪腿肉、鹿肉、鳝鱼和木莓馅饼,此外还有成堆的马铃薯,足够他们畅饮的威士忌,以及一大铁壶茶水。我的任务就是四处倒茶。我哥哥和他的朋友们都滴酒不沾,他们也是地里的一把好手。我和佣人一刻不停地忙着将他们的茶杯灌满。

这顿饭吃得还算满意,只有一些爱尔兰下层人做得过分了些。不过,不管他们是骂人还是言语粗鲁,抑或是他们之间互相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都不至于让我们忍无可忍。

有人正在开老威托斯的玩笑,因为几天前,在T先生的伐木会上,他一连吃下了七个卷心菜。他的儿子索尔自认为保护父亲是他应尽的义务。

“好了,无论怎么说,我想那都是骗人的。父亲那天生病了,我跟你们说,他只吃了五个。”

话音刚落,轰堂大笑。男孩怒气冲冲地环顾四周,他好像不相信人们笑的是他。

醉醺醺的玛拉基·克诺克在墙角找到一对破裂的旧风箱,他把它夹在胳膊肘下,把嘴凑上去,手臂一伸一缩,假装吹风笛。于是,这个怪异的乐器中不时挣出刺耳的吱吱风声。

“啊哈,女士们先生们,把你们可爱的小眼睛都对准我。我马上为大伙儿献上一曲迷死人的、好得没法说的曲于。这是我的老奶奶活着时教我的。啊嚏!实在是万万的不幸啊,这样的老音乐迷也要丧命,他们的蜡烛该高高地点亮这间屋子的时候,到底还是被扔进那个又脏又黑的洞里了。她跳起舞来才美呢,舞步又活泼又轻快,就像这样。”

说到这儿,他就装出一副举止高雅的女士神气,迈着小碎步走来走去。那支假风笛发出一阵鬼哭狼嚎般颤巍巍的怪声,他一把扔下,惊恐地往后缩,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你还活着,是你吗?该死的老鬼,这是你教孩儿的歌吗?”

“哎,奶奶教我这首歌,可她已死去了,

喝一口才酿的威士忌、头脑清醒精神好。

垂死的人,喝一滴,张口就能把话讲,

你要不相信呀——孩子们试试又何妨。

哎,奶奶睡着了,脑袋枕在石头上,

‘我说玛拉基,我一走,你别去缠姑娘!’

我尽力按她说的做,可是,唉,我敢打包票,

世上没有什么痛苦连天使也治不好。

哎,就是听了她的话,我至今还是光棍汉,

我能跳又能玩,可算真能干;

(拿起风箱,开始跳舞)

小姑娘追我追不上,

哪一个先嫁我做新娘。”

“玛拉基!”人们大笑着喊道,“老奶奶是怎么教你去求爱的呀?”

“啊哈,那可是秘密,我决不泄露奶奶的秘密。”玛拉基说着,在风箱刺耳的怪声下优雅地来来回回晃着头,突然地,把瘦黄脸两侧吊着的那几绺又黑又长又卷曲、乱得像鸡窝似的头发猛地往后一甩,那对深陷的滑稽黑豆眼还故意眨巴了几下,接着又继续唱开了——

“花言巧语来几句,我就赢得美人儿归,

我那温柔的声音,没有姑娘能抗拒。

花言巧语来几句,孩儿们不信试试看,

给我递瓶酒,嗓子干得要冒烟!”

男人们又回地里干活去了,留下玛拉基在屋里给其他人逗乐。他那些古怪的恶作剧和矫揉造作的动作,自然让我们笑破了肚子。

后来,他执意要和我们的女佣结婚。当然不会遭到拒绝的,他能让她无法拒绝。女孩为了让他安静一点儿,就大笑着发誓说她一定嫁给他。但还是不能令他满意,她必须对着《圣经》起誓,玛丽假称屋里没有《圣经》,于是他从厨房架子上找到一本旧拼写课本让她对着发誓,还让我做见证人,证明她现在已许配给他了,明天就和他一块去见牧师。可怜的玛丽确实该后悔她开的玩笑,因为整个晚上他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要她履行诺言,闹得她不得安宁。

太阳落山以后,伐木工人们回来吃晚饭,一切已为他们准备停当。那些不酗酒的人安安静静地吃了饭,又安安静静地回他们自己的家了,只有那些讨厌鬼和醉鬼还在那儿又吵又闹。

因为厌恶这种吵闹声,还有屋里热烘烘的气氛,而且也累了一天了,所以我把饭端上桌,就回房睡觉了,让玛丽和我丈夫招呼客人。

小卧室与厨房之间只隔了一层薄木板,我女儿很快也被迫躲到了那儿。我母女二人真是倒霉,隔壁屋里的一切污言秽语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穆迪也很讨厌这种场面,不久也出去宁,退到客厅和那些未喝醉的工人们呆在一起。屋子里满是难听的吵闹,下流的小曲,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很容易令人想到这些可悲而又可怜的下层人们是恶魔而不是人。最后他们终于走了,这真令我高兴。我们又可以安安静静地收拾打碎的杯子,还有讨厌的宴会之后满地狼藉的残汤剩饭。

在那十六英亩土地可以栽种秋季谷物之前,我们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演这样令人厌恶的场面。

对这种乱哄哄、闹嚷嚷的聚会,我的厌恶之感有增无减,因为我丈夫在参加聚会的时候,两次严重受伤。第二次受伤之后,他就很少自己去,面是把佣人和牛送去服务。在这些讨厌的聚会中,那些没喝醉酒、任劳任怨的正人君子要比那些醉鬼狂徒遭罪得多,因为喝酒喝晕了脑子的时候,这些人不仅给自己也给别人带来了危险。

许多自认为是绅士的居民,用别的称号称呼他们时,会觉得受了很大的侮辱,但是,他们的行为比那些贫困的爱尔兰移民更应受到谴责。他们本该为这些人树立起有条不紊、饮酒节制的榜样,可却招致了下层阶级严厉而公正的批评。他们一向认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下层民众都是低他们一等的。

就在最近一次伐木会之后,我们不得不放走了我们的好帮手玛丽。这个时候让她走,对我来说是个最大的损失。她的父亲是北爱尔兰一个牛奶场工人,诚实而勤劳,带了一百多英镑来到这个国家。凭着一般爱尔兰移民少有的聪用才智,他没有倾其所有购置一座荒野农庄,而是在开汶租了一座好田庄,重操旧业用来养牛。他的女儿也是牛奶场的好帮手,需要她回去管理牛群。她的哥哥赶了一辆马车和备用马一路从前边地区来接她回家。

这事太突如其来。当时正是雇不到佣人的时候,我根本没注意再物色一个,这样她一走,我简直束手无策了。小艾蒂又因气候太炎热而染上疾病,气息奄奄;最大的孩子年纪尚幼,还不能照看自己。

可是,麻烦才刚刚开始。

疟疾和热病很快席卷了我们的新家。小屋里的工人们全都病倒了,穆迪也一连好几天卧病在床,胳膊和脚都动弹不得,烧得神志昏乱的时候还满口胡言乱语。

在我姐姐家和哥哥家,几乎没有一个可以照看病人的健康人。在哈雷特一带,九个人横七竖八地瘫倒在一间小屋的地上,对自己都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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