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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二嫁之调教成夫-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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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张军医虽然说话不怎么好听,但医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既然说王爷十天半月能好,王爷就一定能好,如今王爷伤口刚处理,多睡睡也是好事,醒了反而遭罪。”张远山垂着头,客气的道。

    “有劳张大人了,对了,你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什么夫人。”脑海中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被张远山叫了一路的夫人,秀美绝伦的脸上立刻爆红,摆摆手纠正道:“我只是王爷府里的内管家,张大人叫我苏碧就好。”

    “苏姑娘有礼,学生刚才冒犯了。”张远山也手足无措地拱手呐呐道:“王爷有苏姑娘照顾,学生也就不打扰了,等一个时辰后,学生会把药给苏姑娘送过来的。”

    “多谢张大人。”她回了一礼。

    “苏姑娘客气了。”张远山说完,匆匆离去,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在这凝重的气氛里,也让她忍不住莞尔一笑。

    到底因为年轻,不过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他就睁开了眼,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身下的床也铺的格外柔软,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苏碧,他微微一笑,牵动伤口,痛的脸色一白。

    “阿谨,你醒了?”她被惊醒,揉着眼睛,看过来,对上他盈满笑意的眼。

    “你别乱动,牵扯到伤口疼可是你自己受罪。”她看他的目光相后怕不已,嘴里虽然在低声抱怨,可扶他坐好的动作却是极尽温柔,力图减少他的痛感:“你倒是能耐了,中了箭也能不吭声忍着了。”若在中箭的时候他就能告诉她,那么她就会控制马速,张军医也说了,他失血那么严重,一半是箭伤,还有一半是因为剧烈震动引起的。

    好在他没有事,否则,她不知道要如何自责。

    他看着递到面前一碗泛着苦涩药味的乌漆漆的水,只能无奈地接过。

    “是不是很苦啊,阿谨,我特意让军医没放甘草,这样效果更好。”她见到他皱眉的样子,唇角露出一丝浅笑,开口调侃:“快点喝完,这次可没有蜜饯给你。”

    他摇头一笑,姐姐还以为他是昔年那个怕苦的孩子啊,还蜜饯呢,仰脖子一饮而尽,把药碗倒过来给她看。

    “好,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她有些悻悻然,开口说道。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疑惑的开口,他的记忆之停留在他们逃出京城的路上,可如今醒来,却被照顾的极为妥当。

    “当初你一心回京奔丧,赵鹤庆找到了我,说为了防止京城出现意外,用你的印信调了一队士兵在这里等候接应。”她开口回道。

    “原来如此,倒是多亏了你们想得远。”当初他满心都是悲恸,什么都顾不得了,还好身边有他们,想到这里,他的心一暖,随即又说道:“不过,你去通知带队的人,让他即可整顿好士兵,我们立马回封地。”

    “什么,可是你的伤?”她惊呼道。

    “没关系,把马车铺厚点就成,若是被人知道我们屯兵在京城周边又是麻烦,虽然人数不多,可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添油加醋。”他摆摆手,低低回应。

    “那好吧。”她也知道事情轻重,点了点头。

    “对了,姐姐。”见她快要出门,他忽然出声,对上她疑惑地目光,他轻笑:“等我们走了后,你让人送封信给长公主殿下,就这么写……”

    交代完,见到苏碧有些闪躲的目光,他终于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终于,事情还是向他最不想的方向发展了,他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凤眼中晦暗如深。

 020后续发展

    张远山的行动力很快,在匈奴一年和在军营几个月的生活,已经把这个曾经手不能提的娇弱书生打造的雷厉风行,但他身上依旧带着儒雅飘逸的气息让他和一般的武将区别开来。

    喝了药,药效发作,他只是睡了一小会儿,醒来时候已经在辘辘而行的马车上了。温暖软绵的棉絮铺的很厚,躺在上面,颠簸已经被减到最低,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托着腮,正听着马车前行时候单调的哒哒声。

    “姐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温暖的马车里,他身上的伤又换了药重新包扎,他慢慢靠着马车壁坐起身,在这个充斥了淡淡药香的狭小空间,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懒洋洋的。

    “你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现在我们已经除了京城,在往河南的地界赶去。”她倒了杯水给他,又打开车上的暗盒,从里面拿了盘点心出来:“先吃点东西,仓促之间也没能准备什么吃食,你将就着凑合下吧。”

    “已经很好了。”他也不客气,接过了点心大口大口就着水吃起来。

    “慢点儿吃”她温声开口。这时候,马车可能踢到了一块石子,剧烈的颠簸了下,她忙探身把他晃动的身子按在墙上,眸中露出担忧:“小心。”

    “我没事。”这一瞬间扯到了身体,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勉强应道。

    “还好,没有拉伤。”检查了绷带上并没有血迹渗出来,她松了口气,这才发觉两人姿势有些暧昧,有些不自在地起身,轻声说道:“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军医说了,多睡睡也有利于伤口恢复。”

    “不用了,睡得太多,身体都快僵硬了。”他摇摇头,瞥见她脚边散落的几本书,开口道:“姐姐那里可是有书,给我一本看看。”

    “是张远山准备的,怕路上无聊打发时间用的。”她把书都递了过去,让他挑选。

    “他倒是有心了。”他不置可否地说。

    两人之间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沉默下来。

    “对了,我让人送去给长公主的信送了吧。”他突然开口问。

    “我们出发前就送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长公主府,想必要不了多久,皇宫里就会收到你回河南的消息。”她点点头,庆幸不已:“这次能只受点轻伤回河南已经是万幸了,京城非良善之地,以后还是少来了。”

    “这次若不是姐姐,我只怕凶多吉少了。”他摇摇头,他并不觉得是万幸,若非姐姐当日及时出手,又得到瑞王太妃相助逃出皇宫,一个孝期秽乱宫廷的罪名就要落在他头上,成为永远也洗不掉的污迹。

    他的力量终究还是不够,让这些邪魅鬼祟什么主意都敢往他身上打。

    小的时候他就发誓,总有一日,他会手握重权,强大到任何人都只能仰望,生不出匹敌之心,护住自己和身边人。而后来有了皇爷爷的保护,他竟然生出了安于现状的软弱之心,只等着皇爷爷的扶持。

    而如今,皇爷爷不在了,他又只能依靠自己了,这次的事情倒是给他一记狠狠的耳光,把沉迷在之前虚幻平静的他狠狠打醒了,看着自己修长有力的指节,他神色越来越坚毅:“总有一天,我会解决掉这些麻烦,一劳永逸。”

    “皇后如今位主中宫,母仪天下,行事越发猖狂了,以后我们多找点借口少回京城,她就算手再长,也伸不到河南的地界。”她觉察到他身上变得尖锐的气息,担忧的开口。

    “姐姐,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这不是我能躲过的,就算我蜷缩在河南又有什么用,我的身份是梗在皇后心头的一根刺,注定了皇后不会罢手。”他想要嘲讽,对上她担忧的水眸,终究叹息一声。

    深受先皇宠爱封为豫王的实权王爷,今上的嫡长皇子,注定是皇后野心勃勃想要扶持亲子上位的最大障碍,而且,处在他的地位,不争不抢就等于甘愿做鱼肉躺平了任由别人宰割,给不给活路也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而且,就算我愿意龟缩做人,等候父皇百年之后,闽王登基上位,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的存在,也会让他们母子坐立不安的。”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幽深的凤眼中掠过一丝狠色,霸道之意一闪就隐:“而且,我绝不愿意把自己以及所在乎的人身家性命寄托在仇人的恻隐之心上。既然皇后已经率先拿起屠刀,避而不战绝不是我的风格。”

    “你长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她眉头轻锁,看着他蜡黄的俊脸上还带着满满的病容和疲惫,可那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锐意惊人,和若干年前,冷宫梅树下那个人的眼重叠起来,一抹尘封很久的旧忆闪现,让她有了几分恍惚。

    其实,从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吸引他的,就是他和那个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神似,可是若干年后,当他在她面前说出类似的话的时候,她却觉察到内心的翻涌不平。

    可是,阿谨的眸子那么坚定,那是拿定了主意就不允许动摇的执拗,他从小就这样,倔强地厉害,而且,她也不能劝他,身在皇家,更何况处在阿谨这个尴尬的位置,不奋力争取,就只有死路一条,她的阿谨,是绝不可能跪着去求别人施舍的一份生机的。

    “姐姐不希望我去争?”她眼中的丝丝苦涩和无奈的语气让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有些犹疑地问道。

    “没有,阿谨愿意做就去做,我也不愿意阿谨被压迫的时候没有还手之力。”她摇摇头,水眸一片朦胧,扯了扯嘴角道。

    只是,她没说完的是,她同样不愿意看着他在权利场中一次次妥协,慢慢迷失,变得功于心计,变得再也不像她认识的阿谨,就如当初那个人一般。

    “嗯。”他见她这么说了,终于安了安心,只是看她对这个话题谈兴不佳的样子,看了眼已经昏暗的车厢,抬手掀开了窗帘。

    夕阳西斜,远山映出绚丽的晚霞。

    “这个时候,想必宫里已经得到了我已经回藩地的消息。”他开口转移话题。

    “嗯,长公主应该去宫里回报了。”她也点了点头,对于那个浑身上下带着爽利劲的长公主很是有好感,托付给她的事情想必会办得很好。

    “皇后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他说道那个女人,幽深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憎恶。

    “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好看,可惜我们看不到了。”她想象了下,笑着接口道。

    “赶了一天路,大家也累了,让张远山前面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休息吧。”他对着外面的车夫吩咐,他是个病号无法活动,但姐姐在马车上窝了一天,肯定也浑身僵硬了,需要下去走动走动。

    “是,王爷。”车夫应了一声,对着底下的士兵传令。

    于是,在夕阳彻底落山之前,他们在一片干爽的森林边缘扎起帐篷,有几个精力过剩的士兵还去了一趟深林,带回了几只野鸡和一大袋蘑菇,让大家都欣喜不已,终于可以不用在啃硬邦邦的干粮了。

    在他们这边其乐融融炖蘑菇鸡汤和烤野鸡的时候,皇宫里却是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气压。

    虽然没有找到豫王殿下,可那个胸口刺入金钗的宫女却是在他房里找到的,而且在太医施救后,那个重伤的宫女醒了过来,只留下了几句语焉不详的话语,模模糊糊听到豫王,还有什么不要脱衣服,自尽求清白的字眼,就又昏死过去,而且太医诊断后说是簪子刺入肺腑,情况不容乐观。

    “到底是好端端的一条人命,告诉太医,需要用什么药尽管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听到底下人的回报,皇后拿起手中的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叹息着开口。

    皇上也在殿中,脸上一片阴沉,登基之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的脸色显得格外难看。

    “那个逆子倒是上了天还是入了地,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倒真是有本事。”皇上压抑着满腔的怒气,对着禁卫军统领斥道。

    “臣等无能,臣等继续找。”禁卫军统领连连告罪,等到皇上不耐烦地挥手后,才麻溜爬起来又去找人。

    “皇上,可不能这么说阿谨,这个宫女到底受伤太重,万一是神智不清之下胡说的呢,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害了她她才自尽的呢,毕竟谁也没有看到她受伤时候的情形。”皇后站起身,柔柔的开口。

    “这件事先就这么着,等找到那个逆子再通知朕。”皇上本来是随口骂司徒谨为逆子,并不觉得宫女受伤和司徒谨有关,毕竟,皇子皇孙的,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就算是天仙也不稀罕,他虽然不喜欢司徒谨,可到底是他的儿子,也不觉得会他会在孝期对一个宫女用强,只是皇后这一说,表面上看是在为司徒谨开脱,可细细一品却有些微妙,皇上心里气闷不已,懒得和皇后多说,甩袖离去。

    于是,等到长公主进宫的时候,关于豫王强迫不成逼得宫女自尽的消息就已经传得满宫都知道了。

    “姑姑怎么来了。”见到长公主,皇上先拱手行礼,这才开口问道,随即吩咐身边的人去叫皇后过来。

    “今天老身进宫来,是有一件事要跟皇上请罪。”侧身避开皇上的礼,长公主这才慢慢开口。

    “姑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请罪什么的太严重了。”对于这个姑姑,皇上还是很尊敬的,客气的开口。

    “是这样的,昨夜老身那个逆子在宴会上闹了笑话,老身教子无方,羞愧不已。”长公主揉揉眉心,淡笑着开口。

    “就这样的小事也值得姑姑你特意进宫。”皇上摆摆手,想到周承毅昨日那扭着圆滚滚身子的小模样,哈哈一笑:“姑姑还别说,承毅表弟昨晚的舞还跳得不错。”

    “皇上说笑了。”想到周承毅昨天发酒疯的样子,长公主都有些不忍回忆了,她尴尬地说完,话锋一转:“老身还有一事要说,昨天承毅醉了,不肯跟老身回家,就在外面回廊上抱着柱子不走,还好承毅跟豫王交好,后来在豫王帮助下,连拖带拉的,才把承毅哄上了马车,只是,回到公主府又闹了半夜,等到豫王能脱身的时候,已经宵禁时分了,本宫就留豫王在公主府住下了。”

    “什么,你说豫王在公主府?”匆匆赶来的皇后听到最后一句,惊呼出声。

    “皇后,你失礼了。”皇上轻咳一声,不悦的提醒。

    “臣妾,臣妾不是一直担心豫王,豫王下落不明,臣妾愁得饭都吃不下,如今听到豫王的消息才会这般,请皇上,姑姑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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