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魔法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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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有秩序的在进行着，大家都默默地祈祷着，期待自己能平安渡过这次天灾。向来胆小的萝丝，此时紧抓着艾威显得脸色铁青。以往天变发生时，她都在家里众卫队的守护之下，而不是站在逐渐变大的风雨中，抵抗寒风。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声惊呼……
　　「不好……发大水了……海尔尼河泛滥了。」
　　瞬间大家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颜色，白的、黑的、青的，多半属於暗色系。
　　天象楼内的会议厅中，弗罗伦斯城主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历次天变，海尔尼河都稳定的流在它原本该流动的地方，没有一次越界。他不敢置信地吼道，脸色可比猪肝：
　　「什麽？海尔尼河泛滥了？费楼你说这是怎麽回事？」
　　「属下马上前往探视原因。莫非是……海尔尼河改向了……」费楼好像想到什麽，向来优雅的举止，刹那间变得僵值。
　　汤玛士城附近的地理环境，清楚地典藏在汤玛士城的地图室里，这代表着汤玛士城这片土地的统治权。是汤玛士城的机密资料。听到费楼脱口而出的话，没有人能像弗罗伦斯这般马上联想到可能发生的问题是什麽。
　　弗罗伦斯无力地坐下，摆摆手让杭楷发下紧急命令：「抽调汤玛士城所有水系、土系魔法师及魔法学徒随我出城；调集一千水性良好士兵，随我出城。一个时辰後，西城集合。违令者逐出汤玛士城。」
　　「费楼，麻烦你亲自飞一趟汤玛士魔法学院，拜托维多帮忙了。你明白，这关系到整个汤玛士城的存亡，覆巢之下无完卵。」弗罗伦斯转念一想，又招呼费楼传达汤玛士城的困境。除了他自己的手下，第二个魔法师聚集地，就是汤玛士魔法学院了。
　　「是，属下会尽快达成使命回转西城门，加入海尔尼河探查的工作。」费楼惭愧地答道。生於忧患，死於安乐，海尔尼尔一直以来太过平静了，使人们几乎忘了它的存在，也没有做任何防备。

　　0080　薄薄的霍尔方山

　　维多院长的反应是快速的。一收到消息，二话不说立即动员起来，重新安排学院防护的编置。去掉两系魔法学徒的人手，在此时的影响不能说不小，但维多院长向来是顾全大局的人，到来的费楼成为接引这群魔法师和魔法学徒的负责人。
　　汤玛士魔法学院由於有魔法班分类教学的编制，所以就决定由水系魔法班和土系魔法班的各级授课老师分别带领选课学生前往。对於有机会发挥自己的能力拯救别人，大家的兴致还是相当高昂，许多学生显得兴高采烈，反而是身旁的一群老师显得忧心冲冲。
　　在魔法学徒们的心中，这是趟户外旅行，虽然不是那麽舒适，但胜在少见。
　　至於危险？这麽多魔法学徒在一起，那威力肯定是不小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学生们，总是有过高的自我意识，在他们心中，已经把自己膨胀到举世无双的境地。
　　何况到了现场说不定可以看到前辈们的发挥，能更快的增加魔法的领悟，那可是一般时候难得一见的。毕竟配有长剑的剑客，也不会随意让剑出鞘。
　　带着期待兴奋的心情，学生们出发了。
　　看着沈重的云层，四处摇摆的草木，吵杂的人声，似乎四处都在飘摇着，艾威感觉到眼前的世界变得不一样。
　　「不行，我不能只是待在这里。」艾威轻声说道。由於艾威属全系魔法学徒，既隶属於各魔法班，又不属於各魔法班。最後各系老师乾脆直接把艾威的魔法教学任务，交由他的导师来处理。所以此次的海尔尼河观察任务，并没有含括艾威。决心已定，他迈开脚步向薇薇安和古采德？罗姆威克前去的方向走去。
　　「艾威，你要去哪里？不要乱跑。」萝丝反应快速的拉住艾威抽掉的手臂。紧紧抱住。一旁的比克转头不忍再看。他的耐心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也是水系、土系魔法师，所以我准备跟去。」艾威用力甩开萝丝的手，弄得萝丝差点跌到地上，回头偷看的比克，抢上前去扶住萝丝，对着艾威怒道：
　　「你怎麽可以这样对待萝丝？」
　　「因为她已经妨碍到我前进的脚步了。我不可能为了她，停止前进。她是你的宝贝，但她只是我的同学。」艾威看着萝丝和比克，突然硬下心肠说出这些话来，事实上，他心里的确为萝丝的不知进退感到恼怒。平时这样还没什麽，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刻，还如此作为，令他感到一阵厌烦上心头。不识时务的女人真令人厌恶，空有美好的样貌，却比华丽的花瓶更没价值。
　　从小秉承母亲的教训，艾威学会忍耐，但针对萝丝的忍耐，似乎没有太大的效果，只是使两人的关系更暧昩。再这样下去，他必定会伤到比克和萝丝，当断则断。才是最好的做法。
　　「你……」比克还想说什麽，却让回过神的萝丝拉住。
　　「你不要骂艾威，艾威说的对，我会成为一个有贡献的人。不再拖大家的後腿。比克，你不要对我过度保护了。这对我没有帮助。」萝丝拉住比克，走回班级守护的岗位。
　　看着萝丝的转变，艾威感到欣慰。她果然只是被养成坏习惯的女孩，本质上还是好的。
　　艾威微笑回头，跟上薇薇安和古采德的脚步，前往大家集合的地方。
　　「艾威，你怎麽也来了？这次不是上课，是出任务。你留在学校可以帮上很多忙的。这时候我们不能浪费人力。」土系魔法高级班的指导老师刚度？希德克点完名发现平常来旁听的艾威也跑来了。
　　「老师，您别忘记，我去听过您的课，也是土系魔法学徒啊！」艾威抗议道，身体已经插入队伍。
　　现在人力可吃紧了。调走了一批人手，学院的守护都得重新安排。不管是天变、水灾、魔兽攻击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放松。刚度皱眉道。他印象中的艾威，仍然停留在初学的状态，几乎连一个土系魔法都无法召唤出来。土系魔力的聚积更少得可怜。他委婉地说道：「这次出动，或许会动用到许多魔力，你才初学……」
　　艾威立刻打断刚度？希德克的话，说道：「大家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
　　接着，艾威没有多话，一个小小的土墙出现在刚度？希德克的眼前。
　　看着艾威突飞猛进的魔法能力，刚度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但转瞬间即舒缓下来，招呼着所有土系魔法学徒继续向西城门前进。前面心急火燎的费楼，早已经跑到遥远的前方，正不耐烦地向後头招手。
　　就这麽一会儿，地势较低的汤玛士魔法学院已经漫起薄薄一层水，没有多话，一群人很快的加入西城的魔法大军。坐上马车，向城外进发。在前面领路的是天象官费楼，跟在後侧的马车里乘坐着弗罗伦斯城主。
　　只见天象官费楼，顶着狂风骤雨，在天空一边观察水势，一边前进。
　　几十个较为高阶的土系魔法师和水系魔法师的手上都举着水晶球，旁边则有人将土系魔法师和水系魔法师依照马车分组，将众人的魔力汇聚到水晶球中。水晶球分别发出黄蒙蒙和蓝湛湛的光芒。藉由水晶球汇聚的魔力，土系魔法师不断的制造出长长的土墙，将水尽力的阻挡在外，而水系魔法师们则努力改变水流的方向。
　　然而，水向下奔流的特性，使众人的努力并没有发挥作用。要解决这样的事情必须找到事情发生的根源。汤玛士城很少发生这样的水患。以往大部分是来自东南方的海水倒灌，但这次很明显，水患的来源在西北方。西北方发生什麽事了？这件事和天变有关吗？
　　汤玛士城西的的海尔尼河发源於法塔尔高原，於牧灵草原汇合另一支主要支流後向东南穿过丹提伦峡谷，进入蒙兀儿平原，一路向东南奔流，最後在汤玛士城西北五十公里处，受阻於霍尔方山，转而向东北，最後於孟菲斯国北方的青伦城南附近出海。
　　位於低空中的天象官费楼一眼就发现问题所在。
　　霍尔方山在几千万年的流水冲蚀之下，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就是这薄薄的一层阻挡，使海尔尼海在这里始终维持着一个曲流景观。然而，这薄薄的一层山岗如今有了破洞。
　　如果海尔尼河不转弯，那一条直线沿着地形坡面向下划拉……就是汤玛士城。如果让海尔尼河改道，那麽汤玛士城将不复存在。

　　0081　天地不仁

　　在天变和魔兽攻击下，没有汤玛士城的守护，对人民的意义就是……死亡。
　　「必须守住！」费楼咬牙想道。他急忙返回大营所在，将这个情报告诉了弗罗伦斯城主。接近霍尔方山之处，水流变得湍急，为了保护魔法师们的安全，大队人马停留在距离霍尔方山五百公尺的高坡。
　　身为风水双系高级魔导士，费楼对风水的能量变化极为敏感。依他判断，山岗虽然薄，但再坚持个三、四十年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问题很明显的出现於两只在霍尔方山上欢快的打架的两只魔兽，不……应该称其为圣魔兽。
　　圣魔兽喷火龙和圣魔兽双翼雷电豹。两圣魔**战光是流溢出来的能量，就能替霍尔方山添加新的伤痕。
　　「吼！」喷火龙数道火焰如长枪向空中的雷电豹的头部及两翼射去，其速奔若流星。双翼雷电豹在空中得意的一个翻身，天变中厚厚的云层和狂风像是替他加持，粗大如柱的闪电轰轰轰的落下，霍尔山岗又被劈了一个破洞，向下流动的水柱又多了一条。
　　喷火龙愤怒地重重一踏……你也太有份量了吧！竟然踏出数道裂痕。
　　已经来到左近的魔法师前队，看得目眩神迷，但弗罗伦斯城主以及天象官费楼却看得胆颤心惊，深怕下一瞬间大水直落，整个汤玛士城百万人口皆成浮屍。
　　「得先请两位大爷离开才行。」费楼苦笑地向弗罗伦斯城主大人建议道。
　　「怎麽请？」弗罗伦斯城主大人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摸摸自己近年来培养出的大肚子，有点不舍地望向汤玛士城所在之处，或许这趟出去就回不去了。也好，几个孩子都养得不错，挺争气的，更难得的是兄友弟恭。只是那实力还是差了那麽一截，怕压不住城内那些老头。
　　「我们两个人用老命去请吧！也只能试试看，至於补洞的工作，就看看咱们这些年的人力培养，算不算成功了。我也想不出什麽办法帮霍尔方山补洞呢！就交给年轻人吧！」费楼此时的口气就像是对老朋友说话。都快死了，对以前的同窗兄弟说话，还需注意什麽身份职务差距吗？
　　「哈哈！有你陪着，我也算赚了。我们努力看看，说不定还能活着回来呢！」汤玛士城主浑身气势大张，竟生生地从富贵老爷转变成强者威凌。汤玛士城主，向来在汤玛士家族里择优而任之。本身就不是弱者。他是城里唯一的一个魔导师。前几天刚晋阶的，还没来得及大张酒席庆祝呢！
　　两个庞然巨兽打架的场景，远远地，艾威也看到了。
　　「天啊！太强大了……」不知，艾威指的是大自然的力量还是两兽的威力。但玉玦中的庄孝维可不服了。
　　修真之人对天地的变化最为敏感，所以庄孝维早早地丢下学校校长的职务，提早放了学，就往艾威身边赶。
　　「哼！我一根手指就可以搞定。」庄孝维不服地说道，想到自己弹指间开山辟地的能耐，他就觉得眼前不过是两只小狗在互咬。
　　「大哥，你现在没有手指。」艾威好心提醒。
　　「哼！哼！」庄孝维在心中腹诽着这个不识相的小子。不知道得给老人家留点面子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艾威可以有时间聊天打屁。然而伟大的城主大人已经开始组织人手，准备在他们两人犠牲小我之後，及时修补山岗。
　　他们没发现，其实只要丢个有玉玦在身的艾威到两兽面前去吸引注意力，就能够引开这些拚斗中的兽类。
　　也幸好没有，不然庄孝维的灵体坚实度非得去掉一半不可。
　　可见庄孝维也是今不如昔，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不成功，便成仁。在城主大人心中，有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概。「想不到我这辈子还能遇到这种成为时代伟人的事。那些史官要是不好好写，我做鬼也饶不了他们。」
　　「水魔法元素好高兴啊！我几乎快听到它们欢唱声音。」风雨中，艾威已经湿得透心寒，从头到脚，水不断从他身上顺流而下，滴答落地的水已经聚成滩，虽然玉玦可以保护他不受风雨侵蚀，但他一来不想耗费庄孝维元灵之力（少了还不是要他去补，艾威从来没有败家子的心性），二来他不想鹤立鸡群，所以就跟其他魔法学徒一样，站在风雨中任凭风吹雨打，许多时候，他甚至连眼睛都张不开。
　　「真好，其他魔法师都多少能施展防护魔法，不像我们都变落汤鸡，回去铁定伤风感冒。」附近土系初级魔法班里有一名同学嚷嚷着，想跨越风雨的阻隔把声音传到隔壁几个同学的耳朵里。初级魔法班的魔法学徒，一般是无法张开魔法防护的。一般要达到一级魔法师才有足够的魔力撑起全身性的防护魔法。之前艾威和薇薇安使用的防护魔法，都属於局部性的。但也说明了两人累积魔力的充足，以及对魔法元素的掌握。许多人心中都在猜测，两人应该是一级魔法师了。但由於两人尚未前往魔法师公会检测，所以还未有定论。
　　「说不定那魔兽看我们好欺负，也不打架了，直接拿我们出气。」另一个同学哆嗦着说，他从来没见过这麽大的场面，刚才输送完一轮魔力，正准备坐回去冥想。
　　艾威耳边传来的是魔法师们紧张恐惧的私语，面对大自然，即使是最伟大的法神，都会有无力感。然而，艾威可以看到水魔法元素高兴的舞蹈着，愉悦的情绪浸染了艾威的心。风魔法元素则成为最好的伴舞者。
　　光明与黑暗交织着，云朵在狂风中吹送，摇摆的枝枒像魔鬼伸出来诱惑的手，生命的火焰在大自然的魔咒中狂摆着。某些瞬间，艾威甚至觉得整个空间都在晃动。
　　天地的欢腾，万物的悲惧，凝固在艾威眼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庄孝维悠悠叹道，「悟天道，其实就是看破世间，学会无情。以无情而为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