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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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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柯突然笑道:“串儿,你真可以当我的军师了,每每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是要会会这个带头人了。”
王祥闭目不语,白眉低垂,盘膝坐于榻上,书房中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雨打窗棂之声不绝于耳。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王祥微微睁开了昏花的老眼,看了一眼立于阶前杨柯。
杨柯一袭白衣,神光内敛,平静得如同一泓千年的深潭,站在台阶之下,执礼甚恭,一动不动。王祥苍老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沧桑得如来自于远古洪荒:“善守者动于九地之下,蛰伏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
“晚辈不想来,不止是今天不想来,这一辈子都不想来。本以为可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杨柯连头都没有抬,语气平和,神态依然恭敬。
王祥看着门外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帘,长长的叹了口气:“早年间先帝和我说,曹魏之所以江山不稳,就是因为家族中的父兄子侄都无权无兵,所以他想分封诸侯王,一旦朝廷有难,这些亲戚总比外姓人靠得住吧,有了兵马权势,就能帮天子一把,这样才能不重蹈曹魏的覆辙,保住大晋江山万年永固。我对先帝说,历朝历代,不论是分封同姓诸侯王还是权臣当道,都不是江山永固的根本,天子圣明、朝有贤臣、百姓安居乐业才是重中之重,就算有人想造反,也找不到人响应不是。可惜啊,先帝不听,不听啊。。。。。。。。”
杨柯淡淡道:“老爷子,您和我一样,都明白这个理,可先帝一手缔造了大晋,也一手埋下了分崩离析的祸根,我们都不愿收拾这个残局,但已经由不得我们了,您和我一样,既是朝局之争中的势力代表,也被各自的势力绑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祥浑浊的老眼打量着杨柯,杨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既然知道我们都身不由己,你还来找我?”王祥问道。
杨柯没有直接回答王祥的问题,而是抬起头来,换了个话题:“老爷子虽是名门之后,但家道中落,自幼苦读诗书,学了一肚子济世救民的学问,却不肯出来做官。后来做了官,依然过着清苦的日子,勤以修身,简以养德,为万人敬仰。现在为了士族,您进退两难,敢问老爷子,是您的志向变了,还是这世道变了?”
王祥的眼神在倏忽之间闪烁了片刻:“世道变了,人心焉得不变?”
杨柯高高昂起头:“古来圣贤皆寂寞,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何妨做千古第一独夫。”说到这里,杨柯深施一礼:“老爷子您是曹魏以来第一圣贤,士族荣辱不过是小道,天下大治才是天道。晚辈恳请老爷子,不是为了朝局之争和晚辈的祸福,是为了后世子孙、为了天下百姓,让我大晋平安渡过此劫,为后人留下千古一圣人。”说完这句话,杨柯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下堂而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王祥沉吟不语,良久一动不动,直到儿子走进书房,连声呼唤:“父亲、父亲。。。。。。。”
王祥从沉思中惊醒,喃喃自语:“诛心之言、诛心之言,此子年纪轻轻,怎么做到的?不可能、不可能。。。。。。。。”
王烈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魂不守舍,方寸大乱,不禁关切的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第六十章 春闱科考
王祥叹了口气:“为父一生以德为立身之本,以民为立业之基,这么些年,官做大了,名气高了,奉迎的人多了,渐渐的把根在哪都忘了。老了老了,差点铸成大错,留下千古骂名。这个杨柯不简单,看得到为父的五脏六腑啊。。。。。。。”说道这里,他吩咐儿子道:“去,请士族的族老来府中一趟,不论于公于私,为父要救他们一把。。。。。”
王烈迟疑了片刻:“父亲,如果他们不肯听呢?”
王祥看了看窗外渐深的夜色和绵绵细雨:“尽人事以安天命吧,他们不是杨柯的对手。。。。。。。”
杨柯上了马车,从袖中取出了一方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浑身如卸下千金重担似的,靠在了车壁上。串儿关切的问道:“公子,您怎么了?”
杨柯吐出一口气:“姜是老的辣,这位老爷子已经成精了,不用杀手锏还真对付不了他。”
“什么杀手锏?”串儿好奇的问道。
杨柯淡淡笑了笑:“这位老爷子不爱钱,不爱权,到这把年纪了,尘世间还有什么是他会贪恋的?看来世人将他神话了,老爷子还不是圣人。他好的是名,而且还是身后名。这就是他唯一的死穴。。。。。。”
“收手吧,你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王祥看了看几大士族的族老,沉吟半晌丢出了一句话。
“王老,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鱼死网破啊。。。。”谢衡听到王祥冒出这么一句,心不禁凉了半截,如果老大动摇,如同两军对垒,冲锋在即,可主帅却下令放弃抵抗一般。
“你们做的那点手脚自以为高明,可人家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登我的门其实是在先礼后兵,此人定力、见识、手段深不可测,好好做你们的官,至于子孙后代,咱们谋划不了这么远,也没有用。自古臣权与君权从来都是此消彼长,共存共荣,但总得有个度不是,你们这是要和皇权摊牌啊。”王祥一字一顿的说道。
萧中岳呼的站起身来:“王老,您一身中正,做的是忠臣圣贤,可我们三大士族这些年跟着王老您鞍前马后,干得都是脏活累活,您现在想全身而退了,当然没问题。我们三大家后边跟着多少朝臣官吏,利害关系盘根错节,那小子兵不血刃就能让我等递了降表,科举选官之路一开,朝臣再不是一家独大,我们没了筹码,以后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如果有一天那小子清算前账,我们就等着抄家灭族吧。只是王老您于心何安?”
王祥在士族之中威望之高无人可及,第一次听到有人当面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而在座人等竟然无一人劝阻,王祥心下已经雪亮,他双目半开半阖,扫视着谢衡与袁熙,谢衡与袁熙低头不语,王祥的心沉到了底:“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堂下一片死寂,鸦雀无声。王祥叹了口气,意气消沉,瞬间如同苍老成一棵枯木,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实不相瞒,他刚刚走,老夫生平见过无数英雄豪杰,世之高贤,但从没有一个人能让老夫心生畏惧,这个年轻人就是唯一的那个。贾后、楚王、赵王、金谷二十四友、王济等人在他手上不到一个回合就灰飞烟灭。他才是真正幕后掌权的人,老夫是不想我等士族步这些人的后尘,明知必败,还要冒着灭族的大罪做无谓的挣扎。。。。。。。”
谢衡突然插嘴道:“王老未免太长他人志气了,我们士族如果不够,再加上藩王难道就无胜算吗?”
“谢老弟,你糊涂啊,藩王一旦掺和进来,就不是朝局之争了,搞不好要引得天下大乱了,那是要留下万代骂名的啊。。。。。。”王祥听到这里,终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谢衡他们有恃无恐,杨柯为什么又会亲自登门。
萧中岳梗着脖子:“他们都不怕背骂名,我们为什么要怕,何况我等士族给谁当官不是当,就算藩王来了,不也得有人帮他治理天下不是。”
听完这番话,王祥胸口血气上涌,一阵大咳,竟然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房内众人一阵大乱,王烈在门外伺候,听到动静不对,急忙冲了进来,一边扶起老父,不住的摩挲他的胸口,一边对士族族老告罪道:“家父年事已高,受不得惊扰了,还请各位叔父请回吧,待家父身子好些了再请各位过府议事。”谢衡等人摇头叹气,无奈的一一告退。
待众人尽数退出,王祥悠悠睁开了双眼:“烈儿,你去杨府一趟,要亲自面见杨柯,告诉他防着藩王用科举做借生乱,为父尽力了,劝不住士族。”
贡院大开,矮屋鳞次,百间一式,两廊翼翼,上雨旁风。架构绵络,藩篱其中,门前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礼部文吏一一核对士子身份,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鸦雀无声,晋代第一次科举大考正式拉开了序幕,杨柯与张华、张昌隔得远远的在临街的一家酒楼之中,居高临下,眼前的盛景一览无余。
“子平兄,书店的老板现在何处?”杨柯此时并没有一丝兴奋之色,反而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被关押在府中地牢,由亲信轮班看守,公子放心。”张昌答道。
张华皱着眉头:“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毫无破绽,士族和藩王究竟从何处下手呢?”
杨柯淡淡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从现在开始,咱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盯死了这帮人,书店老板逃亡途中失踪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士族那里了,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送消息给谢衡。。。。。。。。”
作为主考的谢衡此刻正安坐于贡院主厅,刘伶亦步亦趋伺候在左右,两人均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刘伶躬身道:“谢大人切青安坐,士子沐浴更衣已毕,应该都入了考舍了,下官去巡视一番。”
第六十一章 坐困愁城
谢衡乐得清闲,点点头道:“如此有劳刘兄了。”
刘伶起身除了正堂,往考舍而去。考舍密密麻麻一字排开,巡考兵丁往来巡查,无一人懈怠,刘伶十分满意。这次来进行巡考的兵丁和差役均是抽调得精兵强将,而且提前进行了很严格的审查,有劣迹的一概不要,同时还要上官具保,用杨柯的话来说就叫“政审”,要确保所有人忠诚可靠,办差认真,杜绝内外勾结。从现在来看,杨柯此举确实是很有必要。众多士子有的奋笔疾书、有的抓耳挠腮、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下笔踟蹰,千姿百态,不一而足。顺着考舍一路走到了贡院大门,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在不住求情:“求上差无论如何通报一声,谢夫人确实是得了急病,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刘伶循声望去,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一身仆从打扮,正在对守门差官苦苦爱求。差官看到刘伶到来,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刘大人,这是谢大人府中管事,卑职正为难呢。。。。。。”
那仆从看到刘伶是官员打扮,立即不住的作揖行礼:“大人。。。。。。”
刘伶突然脸色一变,不待那人开口,训斥差官道:“朝廷科举重地,散考之前,考场锁院,天大的事情官差均不得传递消息和外出,有违此例者,以科考舞弊论处,这个规矩还要本官再说多少遍,将此人拿下,不得喧哗。”
那管事还待要挣扎,众差官不由分说,一举将他拿下,拖出了贡院门口。刘伶这才施施然的踱着方步,又一路转回了正堂。谢衡看着好整以暇的刘伶问道:“刘大人,考场中可有异常?”
刘伶恭恭敬敬道:“大人放心,一切正常。”
黑七笑嘻嘻的看着胖胖的龚福:“怎么着,我说龚先生,您倒是记起来没有?”
龚福涕泗横流,哭得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动:“求爷爷饶命啊,小的真的是普通书商,安分守己,从来不敢做犯法的事啊,爷爷一定是弄错了。”
黑七将一千金的收条递到了龚福的面前:“七爷知道,你是滚刀肉一个,可你的手下太不成器,还没动刑,就把你卖了个干干净净,你一共收受了四十七个士子的定金,也就是说你卖了四十七份考题,然后来了个卷包会,说说吧,用意何在?”
龚福腆着脸:“爷爷,小的不过是贪图钱财,招摇撞骗而已。。。。。”
“放屁。”黑七声音不大,但语气如寒冰一般:“你置办的那个店子在京都闹市,光地皮少说也值得十万金以上,骗得那点钱不过区区几万金,傻子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说到这里,黑七挥挥手,一旁伺候的守卫会意,从囚室外拎进来两个箱子,摆到了龚福的面前。黑七伸手打开了两个箱子,一个箱子里满满当当装着金银之物,另一个箱子里却是整整齐齐摆放着刀锤凿锯,放着幽幽的寒光。
“你不过是个跑腿的,何必死扛,只要你说实话,这些金银足够你过下辈子了。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嘿嘿。。。。。。。”黑七漫不经心的从箱子里一样样拿起工具又一样样放下,一边清点一边慢慢悠悠的说:“这把刀剥皮是最好了,老子上次剥皮用了两百多刀人就死了,这次可要小心些了。还有,还有这把凿子,在骨头上雕花最好了。。。。。。。。。”
话音未落,龚福的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爷爷,不是我不想说,我一家老小都在他们手上,小的真是没法子啊。。。。。。。”
黑七一脸人畜无害的笑:“不管他们在谁手上,老子都能全须全尾的给你救出来,想想就美的慌,带着一家老小,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守着吃用不尽的金银,下半辈子有得你乐呵了。。。。。。。。。”
入夜的洛阳城万籁俱静,科考锁院之期,街道之上盘查得更是严格,路断人稀,突然间几对军卒高举灯笼火把,分头扑向了几大士族族老的府邸,黑七亲自带着其中一队去了萧中岳的家。萧家立刻鸡飞狗跳,萧中岳铁青着脸打量着黑七,带队的军官他竟然一个都不认识,事出突然,他刚想理论,一众兵丁抽出冰冷的佩刀将他堵在了卧室之中,任凭萧中岳叫骂,无人搭理他。
不过片刻功夫,一名军卒低声对黑七道:“大人,人找到了,圈禁在后花园的密室之中,往来的书信全部查封了,等着大人点验。”
黑七满意的点点头:“围住府邸,不许进不许出,带上萧大人,咱们走。”
杨府之中杨柯、张华、唐仲、张昌、裴瓒彻夜未眠,听着黑七讲述着连夜辛苦的战果:“龚福招认了是被一名自称为萧府管家的人所收买,买地和开店的钱都是对方给的,还预先给了他两万金的报酬,说事成之后再付两万。在萧家后院的密室中也搜查到了龚福的妻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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